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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你方才見到那人沒?”林月落擡手指道,“好像是孟姑娘。”
“小姐,孟姑娘怎會在這兒呢?”小梨看向月落指的地方,“小姐莫不是看錯了。”
月落抿了抿嘴,又坐了回去,她分眀看到那人了,背影的确與孟微舟有些相似。
但孟微舟不可能會出現在皇宮裏的。
“小梨,随我去別處逛逛吧。”她擡眼,看向別處。
這禦花園內,從一眼望去的梅花林後,有一木橋與池,若是六七月,想必會有另一番景象,池中的荷花葉滿池,蜻蜓蟬鳴。
可現如今正逢寒季,除了梅花開了以外,便沒什麽令人驚豔的地方了。
月落裹緊了鬥篷,搓着手,走出亭子。
她擡頭看了看天,見這天色,想必是要落雪了。
“小姐,回亭子裏吧。”小梨說道,“這一陣陣的寒風刮來,小梨怕您受寒。”
“無事,我不冷。”林月落長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
她見此情此景心中有些感慨,不知何時她已習慣了重生後的日子。
關于上一世,月落漸漸地記不太清楚了。她這幾日,努力回想了許久,仍是沒想起多少。
林月落緩緩向木橋走近,蹙起眉,到處看了看,“小梨,你聽見這聲音沒?”
“聽見了。”小梨轉過身,環視四周,看了幾眼,“小姐,這是貓的叫聲,但是聽聲音應該是一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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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殘冬臘月的,竟會有動物在這皇宮裏,而且還是一小貓。
月落蹲下身,朝低處看了看,她尋思着這聲音不遠,多半就是在這兒附近,便學着這聲音也喵了起來。
小梨有些不解,但沒過多問,也同月落一樣,彎下身來。
半盞茶後,月落終于在木橋底下找到了這小貓,它蜷縮着身子,見她過來,竟安分了起來。
“小梨,你說李念卿會讓我養它嗎?”林月落蹲在小貓面前,端詳了一番,“我覺得,這小黑貓很是惹人憐愛。”
“小姐,我們先找找這……”
須臾間,貓跑了出去,小梨連忙追了上去。
林月落正要站定,她一下子覺着心悶得很,一股暖流湧上喉,她下意識地捂嘴咳了幾下。
她的口內裏彌漫着一股鐵腥味,攤開手,看着手心上的血跡,月落很快反應了過來,拿出一塊手帕,清理幹淨。
不會是因為那顆藥丸吧?
月落站定,見小梨走了回來,便藏起手帕。
“小梨,你沒被撓到吧?”月落關心道。
“這到沒有,我兒時經常在鄉下逮貓玩,知道該提哪兒不會被撓。”小梨淺笑道。
話畢,一道聲就從月落身後穿來。
“倒是玩得開心。”
李念卿走來,背着手,朝着月落說道,“落兒真是不畏寒呢。”他說着,為月落系緊了鬥篷。
他又見小梨提着一貓,問道:“這貓是哪兒來的?”
“木橋底下發現。”月落對李念卿說道,“我能養它嗎?這小貓若是棄之不管怕是活不到下一個春天的。”
“可以是可以,只是這貓……”李念卿頓言,想了片刻正準備開口,李太監就快步跑了過來。
王太監邊跑,邊喚李念卿。
“太子殿下。”王太監喘着氣兒,朝月落行了一禮,便彎身撐着膝蓋緩了一會兒,道,“皇上有傳口谕,問太子殿下您是否願意在宮中過誕辰。”
李念卿道:“不必了,還是同往年一樣。”
王太監“嗻”了一聲,随眼一瞟,瞟見了小梨手上提着的貓,他走前,看了看,“這貓,有些像是小奴養的那只母貓所生的。”
“王太監竟還會養貓啊。”林月落感到意外,她原以為這宮中的人都是規範做事,不帶感情的。
沒成想,竟也有憐愛生命之人。
提到養貓,李太監倒是一臉驕傲,自誇了好一會兒後,他走到小梨面前,擡起小貓的尾看了看。
“喲,這小崽子還真是小奴那只母貓所生的,花紋都一樣。”王太監,拎過那貓,對着二人恭敬道,“那小奴就先回了。”
“王太監,等下。”李念卿喊道,他看了看這貓,便道,“過幾日記得收鹽,本太子要這貓了。”
王太監一懵,反應過後連忙點頭笑道:“這小崽子能被太子殿下看上,是它的榮幸。小奴這就回去拿一木籠過來,請太子殿下多等一會兒。”
見王太監離去後,月落走回了亭子等候,“李念卿,你的誕辰快到了為何不同我說呢?”
她有些不悅,誕辰如此重要的日子,他竟一字不提。
“落兒,我沒打算過這誕辰。”他垂下眸,微聲道,“這誕辰不過最好。”
月落自然是沒理解到他話中的含義,只是在她眼裏,這誕辰一年一日很是重要。
他為何要選擇不過呢。
“給我個原因。”林月落耐心問道,“說說,為何不想過這誕辰?”
李念卿看了她一眼,回道:“因我娘。”
“皇後娘娘?她怎麽你了?”月落覺得很是荒唐,“皇後娘娘不讓你過誕辰啊?這也太過分了吧!”
她越說,越是火氣上來了些許。
“她不是我親娘,我娘早已離世多年了。”
李念卿這話,令月落發懵了好一會兒。
這皇後娘娘居然不是他的親娘?
林月落感受到他低落的情緒,拍了拍他的肩,柔聲安撫道:“你若是不想過這誕辰,那便不過。”
“嗯。有落兒陪我就足夠了。”李念卿勉強的笑了一下。
林月落淡淡地看着他。
原是這原因,他才不想她離開,月落開始後悔了起來,原先對他那般冷漠。
若是早知這事,她多多少少也會接受他的,而不是到了現在。
“誕辰是多久?”林月落說道,“我得提前準備準備。”
“一月二。”李念卿聞言,眼眸倏地亮了起來,“落兒要準備什麽?”
月落吊胃口道:“我才不要說出來呢,你慢慢等吧。”
出了皇宮後,馬車還在回府路上駛着,月落就忍不住逗起了木籠裏頭的小貓來,“李念卿,你說這小貓取什麽名好呢?”
“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什麽好名了。”月落撓着頭說道,她感覺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她自出了皇宮後就想了一路,腦子裏全是食物的名稱,想的焦頭爛額,實在是沒想出什麽正經的詞。
李念卿望着那籠裏的貓,輕笑了一下。
這一路,這只小黑貓不喊叫鬧騰,窩在籠裏睡着,倒是安分。
“這玄貓取名的确是有些難。”他一時也不知該取什麽為好,“煤炭……?”
畢竟是黑貓,一身黑,的确像一團煤炭。
月落還以為他在想什麽好詞呢,她反問道:“你覺得這名好聽?”
李念卿搖頭,他道:“那落兒可有想到什麽好名?”
“……”林月落回道,“當然有了,比如山竹、圓丸、芝麻糊……”
下一刻,她聽到了一聲笑,便沒在說什麽了。
“落兒這是餓了吧?”李念卿抿着笑,“我覺着芝麻糊不錯。”
“那就叫芝麻糊吧。”月落白他一眼,對着籠中的小黑貓說道,“小貓,你以後有名字啦,叫芝麻糊哦。”
她重複了多遍,這是她初次養貓,必然是得好好養的。
馬車路過一鋪子時,停了下來,林月落聽到外面的吵鬧聲,好奇地探出了頭,看了看。
“李念卿李念卿。”月落揮起手,拽了拽他的衣裳,“外邊兒吵起來了。”
李念卿抱着臂,閉目養神,“嗯”了一聲。
“一堆人圍在一個小鋪子前。”月落看了一會兒,又喊道:“那人好像是雲公子啊,他扔筆了。”
“雲溪性子溫和,輕易不會發火的。落兒怕是看錯了。”李念卿睜眼,看向月落。
林月落回了身,十分肯定地說道:“那人就是雲公子,不信的話你随我下去看一眼。”
話畢,她拉起他的衣袖,從馬車裏下來。
月落将人拉到人群外邊,她踮起腳,指着裏頭的人說道:“你看,是不是雲公子。我眼神可好了。”
人群裏,雲溪卷起紙,收着筆墨硯,“這位姑娘,不別再問我了行吧。該說的我都說了,其他的交給天意。”
顧豆子一把扯着雲溪的衣裳,不讓他走,她拍着木桌,一臉氣憤:“我給了錢,你理應給我說清楚,不然你就是騙錢!”
雲溪耐着脾性,往回扯着自己的衣裳,嗓門都給急得大聲了起來:“這位姑娘,我已說了多次了。天際不可洩露,天機不可洩露你怎麽就聽不進去了?!”
月落站在一旁圍觀,她對李念卿說道:“看,是雲公子沒錯吧。”
李念卿:“……”
尤命殿內,孟微舟站在旁,忍受着唐雲笙的多次側眼打量。
她頓時間,感覺到自己像是一物品,沒得到一絲身為人的尊重。
“本宮看你樣貌不錯,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唐雲笙冷言道,“不過你看起來,還是資質太淺了。”
孟微舟見這女人渾身上下雖有些病弱之态,但性子眼神倒是透出了一股狠意。
“皇後娘娘,這資歷淺還是不淺,理應見過才能知曉。”孟微舟深籲一口氣,道,“若是皇後娘娘不信,小女自會證明出來。”
唐雲笙冷哼一聲,這才正眼瞧她:“倒是挺堅韌自信的。本宮暫且信你一回。”
唐雲笙起身,提醒道:“你可別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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