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逼嫁

閉上眼睛,回憶着以前老師們教過的技巧。

睜開眼後,擺了個太極的姿勢,所有人都看不懂岑蓁的所作所為,以為她魔怔了。

“爹娘,別讓小蓁嫁了吧。”

紀氏終是忍不住大哭起來,她的女兒像只無助的小羊一樣被人宰割,她這個當娘的卻只能看着。

“老大媳婦,你說什麽呢,咱們家連彩禮都收了,你說不嫁?是想讓我和你爹吃官司?再說了,沒有這些銀子,怎麽救老三?”

張氏瞪了眼紀氏,紀氏剛剛湧出的那點勇氣又被壓了下去。

只有太極有可能四兩撥千斤,可是太極她只會一點點,而她面對的還不止這一個,而是四個。

一對一她可能還拼一拼,可如果四個一起上,她是完全沒有可能反抗的。

但她是不會認命的,就算是再來一次穿越,她也要嘗試一次。

大漢伸手要抓住岑蓁的後頸,卻沒有想到讓岑蓁躲開,不僅如此,岑蓁靈活的來到了他的身後,抓住他的手臂,來了一招借力打力,大漢踉跄一步摔了個狗吃屎。

惹得其他三人哄堂大笑。

大漢被激怒了,沖過來很不客氣的就要捏住岑蓁的脖子,以他的身高很容易就抓住岑蓁的脖子,可是這次他又落空了。

就在他剛剛摔倒的時候,岑蓁已經撿起了地上的鋤頭,趁他不被打到他的臂膀上。

大漢疼的怪叫一聲,岑蓁乘勝追擊,對着大漢一陣猛打。

她的力氣小了點,盡管每次都打中了,卻并沒有大的殺傷力,只能讓大漢疼痛之下無瑕來抓她。

岑家的衆人目瞪口呆,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岑蓁嗎?

“老大,老大媳婦,看看你們養的好女兒,真是忤逆不孝。”

岑蓁的爺爺岑鐵柱覺得岑蓁這樣很丢人,他的面子沒處擱,這氣都撒在了岑蓁包子爹娘的身上。

可現在,岑蓁就像一只被逼急了的兔子,她抓着鋤頭拼命的舞動着,不讓人抓住她,也不讓人抓住她的鋤頭。

終究岑蓁勢單力薄,被捆了起來。

她的嘴裏被塞了一塊白布,抓上了驢車。

沒有想象中的哭鬧,只有深深的憎惡和憐憫。

“不,不要帶走我的女兒!”

紀氏大哭起來,沖向了被捆成粽子的岑蓁。

可是她護不住岑蓁,被人像拎麻袋一樣拉開,額頭磕到石頭上破了一大塊。

岑大海跪到岑鐵柱面前,“爹,不要讓小蓁嫁了吧,大不了我去把三弟換回來。”

岑蓁的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眼淚掉下來。

“你們都在幹什麽,女人遲早要嫁人的,小蓁只是提前了兩年,有什麽關系?”

岑鐵柱呵斥道。

四個軍士在村長的帶領下來到岑家,亂糟糟的院子,村長呵斥道:“都幹什麽呢?”

這種強嫁女兒的事情村裏經常發生,村長都是睜只眼閉只眼,可被看到這一幕,村長的面子也挂不住。明顯的不高興了,瞪着岑家的人。

岑鐵柱走出來,“村長,您這是?”

“這四位軍爺是來征收軍糧的。”

驢車上的岑蓁眼睛一亮,既然是村長,總該管管吧。嘴裏嗚嗚嗚的發出着聲音。

“給她松綁。”

“村長……”

岑鐵柱想要拉着村長借一步說話,村長不搭理他。

“沒看到在辦正事嗎,還不快點。”

岑蓁的繩子被解開,她拿掉嘴裏的布,起身去扶趴在地上受傷的紀氏。

“娘,你沒事吧?”

“娘沒事,是娘沒用,護不住你。”

紀氏悲從心來,抱着岑蓁大哭。

媒婆讪笑兩聲,“我們改天再來。”

她是個聰明人,今天有軍爺在,村長肯定不會站在他們這邊。

來日方長,村長和這些軍爺不可能一直在。

岑蓁喝道:“慢着。”

這丫頭怎麽敢?

如此大聲的呵斥,別說媒婆驚呆了,就是岑家人,和看着岑蓁長大的村長都驚呆了。

不光是這聲呵斥,岑蓁今天的表現本就讓岑家人大吃一驚。

在他們的印象裏,岑蓁是個懦弱的女孩,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大膽了?

岑蓁來到村長面前跪下,心裏憋屈,為了好好的活下去,她只能犧牲一下自己的膝蓋。

“村長,您救救我吧,我不想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

若是平時,村長肯定不愛管這種閑事,若不是他的縱容,這媒婆哪有這膽子在這裏橫行。

可今天不同,他的身邊有旁人,她不奢望別人能出手幫忙,她只求這個村長不是特別蠢的。知道在旁人面前維護自己的面子。

被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如此求着,村長頓時化身正義的好官。

“怎麽回事?岑鐵柱,你給我解釋一下?”

岑鐵柱支支吾吾的,岑蓁搶先道:“我三叔賭博欠了錢,別人要打斷他的腿,所以我爺爺奶奶就要把我嫁給老光棍換彩禮錢去救我三叔。”

哼,看你們的臉往哪裏擱。

岑蓁偷偷拿眼瞄着那個穿着金色铠甲的将軍,穿的這麽好,品階肯定不低。

長得好帥,就算是放到前世美男如雲的娛樂圈也毫不遜色。

“岑鐵柱,你家老三就是個爛賭鬼,你這次嫁了小蓁,下次呢?我看啊,別救了,給他個教訓,看他以後還敢賭不。”

村裏的這些腌臜事兒村長心裏跟明鏡兒似的,只是今天不同,他要公正公平。

岑蓁就是要把握住今天的機會救自己。

石墨寒始終冷着一張臉,感到有視線看他,他回視。

岑蓁已經移開視線,她再次求村長,“村長,我爺爺奶奶他們收了人家的彩禮錢,要是不還,你們走了,他們還是要把我嫁過去的。”

她要徹底斷了岑家的念頭。

“岑鐵柱,把彩禮錢退了。”

村長心裏也憋屈,被一個丫頭牽着鼻子走,可今天不同往日,來人的身份不一般,他是絕對不能讓岑家的這點小事兒壞了他在石将軍面前的印象。

“村長……”

岑鐵柱意外今天的村長怎麽如此不同,人老成精,他也不傻,知道肯定跟後面那幾個人有關。

老實的退了彩禮,媒婆幾人匆匆離開。

他們幹的都是缺德的勾當,要是真追究起來是要蹲大獄的。

“村長,該談正事了吧。”

石墨寒的聲音清冷悅耳,低沉有磁性,瞬間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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