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應談昨晚有應酬沒辦法及時來, 從制片人那兒了解了不嚴重後, 晚些時候散場了有些晚, 她困了就沒來, 所以今天來太正常了。

易大制片是抱着歉意準備順路來接她的,兩人在電梯遇見。

盛臨趴在某人懷裏, 不知所措, 怎麽辦。

她臉上泛着熱浪皺眉,感覺要完。應談知道其實沒什麽,就是他估計會哼笑一聲, 戲谑一句兔子不吃窩邊草。

加上他可能會有些擔心她, 不放心。

制片人真的不能知道的, 可是……

盛臨擡頭:“怎麽辦?你為什麽還那麽淡定?”

他垂眸撫了撫她, 眼底泛過笑意,想了想,“我來時在電梯遇見你經紀人?”

“唔,我受傷了她今天一天都在劇組跟着,也住這裏。”

“發信息給她。”

餘青霜就住在同一層, 剛從外面拿完晚餐回來, 一出電梯就看到她家盛臨房門口的人,笑着過去打招呼, 順着說:“應總有時間嗎?盛臨不知道忙沒忙完,先上我那兒坐坐談點事?”

應談挑眉。

收到信息, 盛臨從某人身上跳下來, 臉紅心跳地拿來風衣披上。易渡慢條斯理起來, 定定看她火熱的臉。

盛臨鼓起腮幫子,“你還不走?”

他淺笑,戴上帽子後走過去把她壓在牆上,又吻了一通。盛臨崩潰,卻推不動,緊張得手指尖發癢,“易渡。”

“想把你吞了,免留後患。”

他放開人,平緩了下氣息,摸摸她的手囑咐:“小心點,到了會場打電話給我。”

“唔,快走。”

他捏捏她的臉,“不許趕。”

她踩了他一下,“我哥哥回來了!暗度陳倉還那麽不客氣。你家制片人也回來了!!”

他失笑,戴上口罩。

盛臨看着他慢條斯理的動作慢悠悠地遮住那張完美的臉,抿了抿唇。

四目相對幾秒,易渡放在她臉龐的手劃了劃她的臉頰,低低開口,“有沒有放心一點了?盛臨?”

盛臨一頓,瞬間紅着臉低頭。

“嗯?”

“……快走。”

易渡笑了笑,放開。

門鎖落下,腳步聲離開後,盛臨深深松了口氣,望着門口的方向不舍了一會兒,進浴室洗了把臉降下一身溫度,換好衣服出來兩分鐘,門口再次傳來敲門聲。

她轉身默默去開門,喊了聲哥後,轉道喊邊上的易總。

某制片人帥氣地笑了笑,在後面慢悠悠進來,“喊完哥哥喊易總,聽着別扭啊,盛臨……也叫哥哥好了,不用那麽客氣。”

盛臨想到某個人和眼前人的關系,她跟着喊好像也是……早晚的問題,瞬間臉頰一紅,轉頭輕咳一聲走去拉開窗簾。

“手怎麽樣了?”轉身時,應談招呼她過來,拿起來看了看。

易庭昨天被他喊去冷眼看了半天,這會兒坐下後心涼涼地看着,唯恐她說疼……那可真是玩完。

女演員本來全身上下就金貴,傷一點都算損失慘重,何況應談很疼她,他有時候懷疑兩人是不是有血緣關系,畢竟她從來沒暴露過家庭信息,比較少見。

想法剛落,盛臨開口:“沒事,不用擔心,今天已經不怎麽疼了。”

易庭笑了笑:“真的?好多了?”

“昨晚睡不着我還出去玩了。”她扭頭安撫易庭,微笑。

應談默默看她:“十一點說困睡着了,怎麽出去的?”

“……”

十分鐘後,前後送走兩人,盛臨準備拉上窗簾時,在陽臺站了會兒。慕色從天際一瀉而下,吹得她白色的露肩長裙在風中輕晃。

手機在屋裏傳來信息聲,助理提醒她差不多該走了。

盛臨站着沒動,只是唇邊止不住緩緩彎起,國內的日子果然緊湊很多,充實很多。

某個人還在等她,她撩起眼前散落的頭發,仰頭望望慕色裏隐隐閃爍都美妙星光,心情愉悅地轉身推開門。

認識他後,心裏每時每刻也在微微變樣。

易渡在停車場待着沒下車,兩個劇組的人來來往往地進出,他手搭在車窗上抽着煙看着外面,司機助理在暢快地吃水果,只有他指尖缭繞着煙霧,有一口沒一口地抽。

終于在往來密集的入口處進來一輛車號牌對上了的車,他緩緩掐滅煙蒂,下了車。

盛臨在車裏打着電話,遠遠地看着他下車,眼神斜過半個停車場和她對視,薄唇緩緩勾了勾,黑衣黑褲,高大身子往電梯走去。

很快電話挂後就又響了。

易渡出了電梯,邊和熟人點頭邊握着手機溫柔道:“和誰打電話?”

“那天在覽市見的朋友,她過來了,白序,你朋友在追她。”她勾勾唇,覺得奇妙。

易渡淡淡颔首,難怪那小子來這裏,果然還是追着腳步來的,“進來了找我,坐我邊上。”

盛臨下車時差點崴了腳,“什麽?開機宴啊,人多複雜。”

“坐我身邊,說話方便就沒那麽複雜了。”

盛臨捂住臉頰,“不可能,不可以,那太明顯了,是兩個劇組啊,怎麽可以竄過去和你坐?”

“既然一起吃了就沒講究那麽多,不然兩部戲一個制片人,能把他砍兩半一邊一半陪吃嗎?”

話落,後面傳來一陣手機鈴聲,易渡默了默,轉身。

身後的易庭黑了臉。

易渡:“……”

從洗手間出來的人眼神涼涼地看着會場門口的人,深吸口氣,“我他媽哪兒欠你了?”

易渡瞥了眼手上已經迅速挂斷的電話,轉身。

易庭不甘心:“你和誰打電話呢?”

“不關你的事。”

“靠,我怎麽感覺你這兩天對你哥敵意那麽大呢?不知道還以為是我砍了你一刀。”

易渡幾不可察地哼笑一聲,指尖摩挲了下,上面殘留的一陣藥香淺淺漂浮了上來,他不冷不熱斜了罪魁禍首一眼,一手把手機丢進口袋,一手解開身上的西裝紐扣。

剛落座,一個穿着白色露肩長裙的婀娜身影就踩着高跟鞋優雅進來了,一頭他給她擦幹的卷發的鋪在白皙的肩頭,五官精致到嘆為觀止的臉上噙着抹笑一路謙遜和人打招呼。

易渡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看着,終于拐了半個彎晃到了他眼前,她紅豔豔的唇瓣彎了起來,伸出纖長的手指。

易渡抿唇,邊上易庭挑眉,怎麽女神握手你還不給面子。

下一秒,易渡伸手握住,兩秒後她要收回,他不放。

盛臨的從容在那一秒分崩瓦解,身上感覺血液一涼,心跳加快。

男人壞極了地捏了捏她的手心,推遲了兩秒才不緊不慢松手,她深呼了口氣,混蛋。

易渡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伸手就要去抱她,盛臨一吓,轉身火速溜走。

白色裙擺拂過他的西褲,易渡心裏翻湧了一把,“在我這坐。”他在後面低聲吩咐。

她轉眸微瞪,紅唇輕咬。

易渡看着,緩過神來,覺得命都可以給她了。

最終盛臨坐在他邊上的那一桌,兩人幾乎只有一臂距離,恍然間,像極了初識那晚,花團缤紛的婚宴現場。

盛臨側眸過去的時候,他正轉着酒杯想事情,察覺到目光,瞥了眼她,挑眉逗了下,她馬上抿唇一笑,回頭咽下一口酒。

他肯定也想到了這個場景有些熟悉。

這個人在圈內地位很高,戲不多卻都是精品,性子又是那種冷冷卻幹脆的,所以無論什麽人、自己怎麽樣,都對他很是客氣尊敬。

開機宴除了易庭之外,大多數人圍着他轉。

盛臨端着杯子抿着紅酒,聽着飛舞的音樂看幾個資方老板和幾個男藝人在璀璨的燈火下相談甚歡,其中最多的是眼神落在他身上,和他說話。

雖然大多時候只有其他人一句一句的說,他沉默是金,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她咽下口中的醇香甜膩,舔了舔唇吃東西,很餓了,下一秒又轉了轉頭,他一直只喝酒,刀叉完全沒動過。

“拍完這部是不是又玩了?易渡?”一個年紀稍長的同行問他,話落惹得一桌子人都笑了起來,都覺得百分之百就這樣,脾性圈內都基本摸清楚了。

當事人長指摩挲着杯腳,搖搖頭,“接着拍。”

“居然還有戲約?什麽戲?”旁人驚訝,請他本來就不易,拍完一部接着續攤更是少見。

一衆人一下子都感興趣了起來,畢竟這人多拍一部能給資方帶動多少收益,加上戲也一定是好戲,所以怎麽說都是興趣濃厚的。

易渡喝了口酒,淡淡環視一圈:“庾柯的,本來就是拍他的,不湊巧才接了這部。”

“……靠。”

這麽不客氣的話,一衆人紛紛失笑,有資本的人果然猖狂。

“庾柯做夢都笑醒呢吧,他那戲還遙遙無期好嗎?你居然這麽看重,還願意給他拍。”

有資方喝了杯酒,半醉半醒調侃,“說實話,你是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上?”

衆人大笑,一下子把全場無數桌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盛臨全程聽着,也注意到當事人在紛亂的目光中朝她看來的眼神。

嗯,全世界只有她知道,他是為了她。

扯了扯唇角,下一秒終于有人把魔抓伸到了她身上,那位資方老板扭頭,端着杯子隔着過道來和她碰杯,“盛臨,傷怎麽樣了?”

“沒事了。”她微笑,喝了一口。

“易渡這片子,女主角還是你嗎?”

“這還用問,不是的話庾柯就不用暫停項目了。”他們那桌有人一語中的的解答。

“不是,怎麽都那麽給庾柯面子。”

盛臨剛好手機響,心裏閃過一句,因為我也是為了他呀,就拿起來笑着點點頭去走廊那邊接電話了。

光影喧嚣漸漸在耳邊如潮水退遠了,她靠在洗手間不遠處的一面圍欄上聽。

“手沒事,已經不疼了,小傷,不用擔心。”她微笑安撫那邊的人。

齊芷在那邊溫柔囑咐,“那要小心哦,好之前拍戲悠着點。”

盛臨乖乖答應着,不久就轉移話題,“他來看過我了,這會兒一起吃飯呢,開機宴。”

幾分鐘後不遠處有人路過要進電梯,盛臨剛好挂了電話,餘光瞥到人:“有人跟我打探你女朋友哦~”

應談挑眉,下一秒看着她手上的手機,就懂了,他媽媽打來問她的傷了,“那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我給你瞞着呢。但是……”她一笑,“趁着我還沒結婚,趕緊的吧,我還可以給我好朋友當伴娘。”

應談緩緩眯眼:“趁?”

盛臨一頓。

眼前高大的男人徐徐看她,一笑:“你有男朋友了?”

“……”多說多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盛臨後悔莫及,深吸口氣擺手:“沒有,就是随口一說。我怎麽可能交男朋友呢,”她仰頭望天,“我自己自由自在多舒服啊。”

應談定定看她須臾,把目光移向她身後,盛臨注意到了,猶疑一下轉頭,她男朋友手抄口袋裏定定看她,英挺俊逸的臉上帥氣地淺笑着。

盛臨:“……”

她抽了口氣,輕咳一下,轉身笑了笑,“你們聊。”話落她踩着高跟鞋擦過易渡身側,看都不敢看地走人。

應談看着來人随口問:“怎麽你們還很生疏的樣子?”不是給她過過生日了。

易渡幾不可察地哼笑,那不叫生疏,那叫心虛。

“我走了,沒空吃完,你幫我照看她一下。”

易渡順了順袖口的襯衣,勾唇,随意颔颔首。

人進電梯了,易渡打完電話轉身往回走,幾步後被人從後面摟住,他一頓,低笑:“抱誰呢?陌生人能随便抱?”

盛臨咬唇,看了看四周,紅着臉撒嬌求饒,“我能說有嗎?”

易渡身子被蹭得一軟,抱着她就壓了上去,含住紅得滴水的唇瓣啃咬,“那也不能說等着給他婚禮幫忙,誰知道誰快誰慢。”

盛臨一僵,腦袋漲熱,“你說什麽?”

“把你拐走。”他伸手撫了撫唇角,拇指當即一片暧昧的紅色。

“我走了。”她轉身。

易渡壓住人深深抱住不動,嘆氣,這些事情對她來說還很遙遠,他知道,這顆心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真正安下來。

晚宴到十點散場,其他人還要去續攤喝酒,盛臨有事沒去,回到酒店,那位朋友白序在大堂等她,專門過來看她的,兩人一起上了樓。

正換衣服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易渡不解地問:“你怎麽跑那麽快?”他和一資方老板點個頭說兩句話,轉眼下去,她的車就已經不見蹤影。

“你不去喝酒嗎?”盛臨困惑,她以為他肯定被人喊走的。

“你在哪兒?”

“酒店。”

“乖乖等我。”

盛臨在浴室裏咬咬唇,垂下眼小聲道:“我朋友在這,今晚和我一起睡。”

“??”易渡眯了眯眼,“上一秒說沒有男朋友,下一秒和別人睡,盛臨?你認識易渡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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