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佛子渡我

第83章 佛子渡我

秋晴一聽自己妹妹正從天而降，當時就心跳加速，緊張起來，趕緊擡頭去看。

黑暗裏，檀伽和妹妹的身形裹在了一起，飛速從眼前落下，落進了前面的灌木叢裏。

秋晴當時就想沖過去，心裏擔心得不得了，從這麽高的山上摔下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

沈星何覺得哪裏有些奇怪，匍匐前進的動作頓了頓。

首先，按照檀伽的修為，不至于被人從山上這麽狼狽踹下來，就算檀伽受了傷，也不至于被妖傷到連禦空飛行都不會，其次，剛剛也沒聽到什麽打鬥動靜，晏師妹不至于也受傷到沒辦法禦劍飛行。

秋晴已經拔劍站起來朝前飛了，動作極快，陸長天陪在她身邊，也勇往直前。

顯然，此時秋晏的安危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她別的什麽都沒想。

沈星何趕緊也爬起來去追秋晴：“師妹！等等！”

走了兩步想起來明胤，趕緊回頭拉着明胤一起朝前跑。

胡裏山很大，是一片群山。

秋晏從最高的那座山上摔下來的，摔下來時，她特別擔心自己和檀伽摔成兩攤肉泥，好幾次想禦劍，但她在檀伽懷裏被他親得沒了力氣。

‘嘭——！’地一聲，水花四濺。

想象當中的痛是沒有的，她被檀伽抱在懷裏，撞進了下方的溫泉池裏。

溫泉池裏這會兒沒有人，周圍空空幽幽的，很是安靜。

這裏有許多螢火蟲，星星點點遍布在周圍，将這裏染出一片瑩潤的光來，與月光相映成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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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蕩漾，碧波漣漪，霧氣将兩個人的身形掩在了水色之下。

秋晏是很怕水的，水淹沒口鼻的窒息感令她恐慌和無措，但她睜開眼，就看到月光下檀伽看過來的清澈溫柔的眼睛。

她忽然就覺得自己不怕了，身體更是忍不住往檀伽懷裏縮。

檀伽低着頭含住了秋晏的唇，将氣渡了過去。

秋晏情不自禁抱住了檀伽的脖子，唇齒之間都是蓮香味的蜜糖。

檀伽的手抱着秋晏的腰和背，情難自禁地加深了這個吻，溫泉的灼熱令兩個人的皮膚都開始滾燙起來。

‘嘩啦——！’

是水聲被破開的聲音。

螢火蟲光點下，是檀伽白色的袈裟鋪在水面上的光景，掩去了下方秋晏只着獸皮衣的玲珑身形。

秋晏的頭發都濕透了，溫泉從頭發裏順着臉頰往下滴落，她半眯着眼睜開眼睛，看到檀伽正低着頭看着自己。

她就在檀伽懷裏，她抱着檀伽的脖子，為了防止自己沉下水，她的腿忍不住挂在檀伽身上。

所以，他們的身體貼在一起，隔着衣服和溫泉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滾燙的溫度。

檀伽低着頭，額頭抵着秋晏的額頭，鼻尖抵着秋晏的鼻尖，輕輕蹭着。

他們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溫熱又急促，帶着令空氣都要燒起來的暧昧。

秋晏的心跳很快，快得快要從胸膛裏跳出來，她知道自己現在想要什麽，他也知道檀伽想要什麽，所以她很緊張，越緊張，也越期待。

她的鼻尖被檀伽蹭得癢癢的，檀伽特別喜歡這樣親昵的小動作，又溫存又澀。

秋晏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輕輕喊他：“檀伽……”

“嗯？”檀伽應了一聲秋晏，他閉着眼，尾音都在微微上挑着。

秋晏覺得自己被誘惑到了，檀伽比狐族的男狐貍精還要勾人，都箭在弦上了，還不發，她都忍不住懷疑檀伽是故意的！

檀伽是不是不行！檀伽是不是是不行！

秋晏忍不住在心裏嚎叫兩聲！她都被他吻得暈頭轉向，七葷八素，被他撩得四肢發軟，欲念沉沉了，他竟然就只是蹭蹭她鼻尖，泡在溫泉裏不動了！！！

那怎麽的！他們今晚上是要在溫泉裏泡一晚，來個紳士淑女的夜晚嗎？！

安靜的只有水聲的空氣裏忽然就傳來一陣悶笑，低低柔柔的。

秋晏仰頭，親了親檀伽的唇，想起剛才腦子裏想的，紅了臉，用這會兒維持不多的理智一本正經地問道：“你笑什麽？”

檀伽的笑意更加深了一些，他抱着秋晏，貼着她的耳朵，吐氣如蘭，撩得秋晏耳朵發燙，心裏發癢。

嗯，那就仔細聽聽親親檀伽剛剛都說了什麽吧——“晏晏，有一件事一直沒有與你說，我與你心意相通，神識交融，我能聽到你的心聲。”

他的聲音溫柔如春水，笑意濃郁，又因為愛欲而低沉嘶啞，真是好聽極了。

秋晏紅着臉心裏胡思亂想了一下，才後知後覺檀伽都說了什麽。

當時她渾身都僵硬了，原本就滾燙的身體更燙了，整個臉都都要炸開了，腦子裏嗡嗡嗡的。

——我能聽到你的心聲。

秋晏緩緩閉上了眼睛，不願再笑。

她屏住了呼吸，開始回憶，自己究竟說過幾遍‘檀伽是不是不行！ ’。

數不清了……每次她被檀伽勾引得不上不下的時候，她就會在心裏默念。

秋晏趴在了檀伽肩膀上，什麽話都不想說了，要是現在有一個地縫，她就想努力往裏鑽進去。

檀伽又笑，好像心裏裝滿了止不住的笑意，他抱緊了秋晏。

或許是泉水沖淡了他身上中的魅術和魅果香氣的作用，他的理智恢複了一些。

可也只是一點而已，有時候越清醒越理智，便越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檀伽壓抑克制着自己心底和身體雙重的愛欲，靠在秋晏的耳旁，輕輕問道：“晏晏，今天你要不要我的元陽？真正的、元陽。”

元陽……

秋晏抱着檀伽脖子，他在認真地遵循她的意見，他在尊重她的意願。

她可是記得剛才墜落的時候，檀伽抱着她只想寬衣解帶急不可待的樣子的。

秋晏擡起頭來，也小聲在檀伽耳旁說道：“檀伽，你是不是很喜歡我，都迫不及待把元陽要給我，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那我就勉為其難接下好了。”

檀伽聽了又笑，點點頭：“是啊，我最喜歡你，我迫不及待。”

秋晏閉上眼睛，偏頭親了親檀伽的臉。

睜開眼的時候，她看到周圍都是螢火蟲星星點點的光，檀伽的臉在她眼裏好像會發光一樣，好看得奪她心魂。

秋晏聽到了水下，她的獸皮衣帶崩斷的清脆的聲音，就像她的神經一樣。

溫泉的水潮湧而來，她渾身都置在溫暖之中。

短皮褲上連接着的仿佛吊帶襪一般的帶子是同時崩斷的，她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秋晏的心跳很快，她貼着檀伽的耳朵，清脆的聲音裏帶着幾分羞澀，“檀伽，我也喜歡你，除了我姐姐，我最喜歡你了。”

檀伽的呼吸一下頓住了，他抱着秋晏往水下沉去。

水面之上漂浮着的，是他和秋晏的衣服，白色的袈裟上金色的絲線在螢火蟲的光下折射出幽幽的光來。

水面之下，檀伽抱着秋晏，厮磨着她柔軟芬芳的唇。

秋晏紅着臉，她知道，這一次與上一次在神識之中那一次不一樣。

上一次可以說是夢，這一次卻是真的。

她又開始和檀伽種蘑菇了，根據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很快，她便種出了粉色的，長長的，大大的蘑菇，蘑菇長勢迅猛，幾乎瞬間就長大了。

秋晏抱着檀伽的脖子，身體微微向上了一些，深呼吸一口氣，種粉蘑菇時，檀伽都顯得緊張起來。

好一會兒後，粉蘑菇終于種進了剛剛澆灌了水的濕地坑裏，坑裏面有什麽東西堵塞凝滞了一下。

秋晏便覺得有點疼，或許是自己種的粉蘑菇太大了一些，剛剛力道有些不對。

她不自覺收緊了一些身體的肌肉，緊張了一些。

檀伽親着她，溫溫柔柔的，像是在安撫着她的情緒，像是在告訴她別緊張，不過是，種蘑菇而已。

秋晏從溫泉裏重新冒出頭來，月光下，她仰着頭，猶如神女一般的雪膚似能發出白潤的熒光。

‘嘩啦——！’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嘩啦嘩啦——！’

秋晏不知什麽時候靠趴在溫泉池旁，溫暖的泉水籠罩着她，令她渾身都麻麻癢癢的。

檀伽從背後抱住她，輕輕親着她的耳朵。

溫泉裏，水聲不斷，嘩啦嘩啦的，月亮都羞澀得悄悄躲進了雲層裏。

秋晏羞澀又甜蜜，她第一次真真實實地知道修歡喜禪是一件多麽心中歡喜的事情。

沉沉浮浮之間，腦子裏都是檀伽，心尖像是開出了花一樣，是絢爛的明豔的嬌俏的小花朵。

秋晏面朝着檀伽的時候，半睜着眼迷迷蒙蒙地看着檀伽，卻忽然鼻尖一酸，喜到極致便生出酸澀來，她想起了檀伽的過往，想起了檀伽在原書裏的結局，也想起了——自己是帶着使命穿書的。

她忽然有些難過，這難過與她對檀伽的愛意一樣，一樣是情難自禁的。

秋晏在想，若是她修正了這個世界的結局，若是姐姐成了女龍傲天，選了她的小嬌夫，若是檀伽最後也沒有以身殉道，她……會消失麽？

檀伽的臉色潮紅，臉上都是溫泉潮熱的水，螢火蟲的光暈下，她能看得清楚他的眼尾越發的潮紅。

她知道，檀伽情動了。

秋晏忍不住抱緊了檀伽，趴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的一瞬間，她的身體微顫了一下，張嘴咬住了檀伽的肩膀。

他渾身的肌肉都是繃緊的，她咬得很用力，像是要在檀伽身上留下一個重重的深深的印記。

讓檀伽永遠不會忘記自己。

秋晏沉下水去，帶着檀伽一起重新回到溫泉裏，她抱緊了他，一點不讓檀伽看出她心底裏的害怕和軟弱，她得堅強一些，就和她穿書以來一直做的事情一樣。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她可以與檀伽一直在一起，可以一直與姐姐，與沈師兄，與師門一直在一起。

她忽然不想回去，不想回到只有自己一個人的那個世界裏。

歡喜與傷感的眼淚落進泉水裏都不過是不值一提的一點一滴，包裹着他們的始終是溫暖的溫泉。

“師妹，等等！”

沈星何拉着明胤一個箭步就沖到了秋晴和陸長天前面，攔住了着急前行的兩人。

陸長天蒼白冷漠的臉上露出不耐來，眉頭微微一皺，道：“你不是說晏師妹和檀伽就在前面麽？”

秋晴也以一臉不解地寫滿了‘大師兄你不要反反複複說要去的是你說不去的也是你’的表情。

沈星何沒辦法告訴他們，憑着他對檀伽的了解，以及憑借着他的修為，他感覺到檀伽在附近了，而且，檀伽的氣息很不穩，空氣裏蓮香的濃度有點超标了！

總之，反正不是受傷的那種不穩！

他也察覺到秋晏的氣息了，與檀伽在一起！

經歷過上一次插秧事件，沈星何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他的老朋友檀伽不好惹！

對危險的敏銳直覺也告訴他——這個時候不要靠近檀伽！

沈星何沉思兩秒，用極為一本正經且嚴肅的語氣說道：“檀伽跟我說，現在不壓靠近他們！”

“檀伽跟你說？檀伽怎麽跟你說的？！”秋晴眉頭都皺緊了，額頭上的青筋都開始跳，手握成了拳頭，已經隐隐忍不住想砸一拳頭在沈師兄腦袋上了。

沈星何自動把腦袋湊過去，一臉‘你先打吧師妹師兄受得住’的表情。

‘砰——！’都送上門來了，秋晴沒理由收回手。

沈星何看着秋晴胸口之間的一股濁氣排了出來，就松了口氣，然後就用更加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道：“檀伽和我之間有一種特殊的感應，只有我們兩個能知道，現在這種感應告訴我，他和晏師妹沒有危險，他們正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們不能打擾他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以上，都是沈星何瞎編的，他也不敢和秋晴說只是他那可怕的對于危險的直覺罷遼。

陸長天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沈星何，眯了眯眼，回憶了一下之前看到的場景——檀伽抱着秋晏往下墜落。

對，以檀伽的修為，再怎麽也不至于落魄到這種地步，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是他想抱着秋晏往下墜。

所以……

陸長天的睫毛輕顫了一下，或許是男人之間的某種默契，他忽然領悟到了什麽。

秋晴迷惑：“什麽重要的事情我不能過去？！我是晏晏的親姐姐！”

沈星何一臉正經：“師妹，你懂的，晏師妹向來是有主意的人，我們還是不要破壞她的計劃比較好！”

說到這，秋晴點了點頭，的确，晏晏一向主意多，或許她又有什麽妙計，身為姐姐，她應該相信自己的妹妹。

晏晏如今并不弱，也已是金丹，且劍術練得與她不相上下，還會畫劍陣，她早已不是那個從前需要她保護的在蓬萊東島的嬌弱的妹妹了。

只是，她總是還有一些擔心，因為那是自己的親妹妹……

“師妹，別擔心，有檀伽在，秋晏不會有事。”一直沒說話的陸長天開了口，聲音冷淡卻有力。

沈星何與陸長天對視了一眼，各自移開了目光。

“既然晏師妹與檀伽有另外的重要的事情要做，依我看，我們也得做點什麽！”沈星何擡頭看向了胡裏山最高的那座山的半山腰處那一束直沖雲霄的金光。

同樣直覺告訴他，這一束金光不同一般！

秋晴順着沈星何的目光朝上看去，立刻凜了凜神色，握緊了手裏的滅凰劍，道，“走，上去看看！”

陸長天跟在秋晴身後，沈星何帶着拖油瓶明胤緊随其後。

只是，秋晴和陸長天的速度快，沈星何拉着明胤，難免落後了一點，好幾次還差點從劍上掉下去。

好不容易跟着秋晴到那半山腰處時，大家都小心翼翼避開那些在夜色下越發活躍的狐妖，避免被狐貍洞裏的狐貍捉去狐貍洞裏，都藏在暗處。

誰也沒想到，這一藏，就藏了一夜，誰讓那些狐貍洞裏的狐貍大晚上的能夠那麽興奮，整宿整宿不睡覺，讓人不敢随便出去——就怕這些狐妖捉了他們去狐貍洞折騰。

這時，天都開始微微亮了起來。

沈星何和明胤暫時躲避藏身的地方恰好長了一棵樹，樹上結滿了紅紅的果子，到了早晨，果子熟了。

熟了的果子散發出一陣陣香氣，聞起來實在是誘人。

沈星何平時只愛吃肉，不愛吃果子，當然沒認出來這是狐族胡裏山上特有的魅果，這魅果長在樹上時，只是聞起來香罷了，并不會怎麽樣，摘下來後，果肉溢出來的那種香氣才會真正帶着催情的作用。

許多魅果做成的香，便是紅紅的狐貍洞裏燃着的魅果香。

沈星何看了一眼前方秋晴跟陸長天已經趁着狐妖們漸漸休息沒了動靜後，躍上了狐貍洞頂的石縫裏，到了那束光所在的地方，看起來沒有任何危險。

他再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果樹，口水直下三千尺。

沈星何沒忍住這香甜的味道，摘下一顆果子，咬下一口，嘎嘣脆，甜汁橫流，好吃得他都要哭了！

“沈師兄！快過來！”

上方，是秋晴壓低了的聲音，帶着隐隐要爆發的怒氣。

沈星何趕緊把嘴裏的甜果塞進嘴裏，又把就近的果子都摘了急匆匆放進芥子囊裏。

他眼尖地看到明胤手裏也摘了一只要吃，立刻就從鳥口奪食，把那顆紅紅的果子搶了過來，一口吞了，然後，拉着明胤就往秋晴的方向走。

沈星何本想告訴秋晴自己摘了好些甜甜的果子，但見她神情嚴肅，便忍了忍，先沒開口。

秋晴神色凝重，她仰頭看着那一束不遠處的金光，一張臉都被金光照亮了，她說道：“這金光……通往何處？”

沈星何随着她的目光朝上看去，陸長天同樣也跟着看過去。

金光璀璨，看的人晃了眼，但秋晴卻眼尖地看到了秋晏的那把沉星劍，她立刻就屏住了呼吸，“沉星劍！”

沈星何和陸長天也看到了那把沉星劍。

沉星劍停留在金光裏，晨光裏，一道人影緩緩從劍身之中顯出來，那少女穿着藍色的衣服，頭發散着，看起來幾分清冽，幾分嬌俏。

秋晴知道這是晏晏的沉星劍的劍靈沉星，她這是要……？

正想着，秋晴看到沉星朝着剛才他們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後，沉星回到了劍中，那把沉星劍也不再懸浮在金光裏，它如一道利箭一樣，飛速往金光盡頭的雲霄之處沖去。

轉瞬之間便消失在衆人眼裏。

“所以，晏師妹的劍……跑了？”沈星何沉吟道，忍不住撓了撓自己的臉。

怎麽忽然就覺得那麽熱呢？渾身的燥熱止都止不住，就好像喝了一百只老母雞炖的湯似的，渾身都有勁。

奇怪！

陸長天皺眉，蒼白冷漠的臉上都是嚴肅，“金光的盡頭之處是什麽？”

秋晴眉頭也皺着，沉思着——對，金光盡頭是什麽？為什麽沉星要往上沖去？

她握緊了手裏的滅凰劍，打算親自過去看一下，她周身都是凜冽的氣勢。

只是，秋晴還沒動，沈星何從左邊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陸長天從右邊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沈星何一碰到秋晴的手，就覺得自己就跟點燃的炮仗一樣，馬上就要熱得爆炸了，立刻縮回了手。

他覺得，身上這雞毛做的衣服實在是太熱了，還是光膀子舒服！

沈星何伸手扯了扯身上的雉雞精衣服，心裏想着。

然後，沈星何忍不住擡頭就朝着身邊的秋晴看過去，他眨了眨眼，俊美的臉上那雙眼睛烏溜溜地直直地看着她。

陸長天卻是沉眉凝重地說道：“這金光應該是檀伽和晏師妹一起搞出來的，等于他們彙合後再做下一步計劃。”

秋晴想想也是，點了點頭，她不能沖動。

剛想開口，秋晴便感覺到身旁沈師兄灼灼的目光，不由好奇：“大師兄身體不舒服？”

沈星何搖頭，沈星何不知道，沈星何也想知道他一向強壯有力從無病痛耐打耐操練的身體怎麽忽然就滾燙起來。

總之，青虛劍宗第一峰最厲害的大師兄怎麽能夠身體虛到發燙生病？！

沈星何當即就反駁，道：“沒有的事！師兄身體健碩無比！”

秋晴遲疑地看向沈師兄那一張紅得和猴子屁股抹了兩抹胭脂一樣的臉，對沈師兄的話很是懷疑——她确實是有些擔心沈師兄的身體。

沈師兄一向壯碩如牛，這一番樣子，确實有些不太一樣。

陸長天掃了一眼沈星何，哼了一聲，道：“怕不是吃壞肚子。”

沈星何：“……”

你可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

這會兒金光也沒研究出來，也不能過去，秋晴第不知道多少次拿出傳信玉簡看，依然沒收到妹妹的傳信，她道：“一晚上過去了，晏晏都沒聯系我，不會真的有事吧？”

“馬上妖皇大選開始了，先帶明胤過去，或許，晏師妹已經過去了？”陸長天雙手環胸，冷漠的臉上是冷靜。

沈星何勉強忍住體內燥熱，嚴肅點頭，“陸長天說得對！”

妖皇大選是在胡裏山山谷裏，那裏很美，花草環繞，藍天白雲，極美。

沈星何有些沒什麽力氣地跟在秋晴和陸長天後面，視線忍不住頻頻地克制不住地朝着秋晴看過去。

他深深地覺得自己病了，有些多愁善感地又從芥子囊裏掏出一只果子，吃得嘎嘣脆。

一直到晚上，胡裏山山谷裏點起了篝火，美麗的狐女們環繞着跳舞，境森各部族的人都到位了，大家都十分熱情好客與友善。

但秋晏和檀伽都還沒來。

沈星何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整個人都快燒爆炸了一樣，在第二百五十次看了秋晴後，他站了起來，把明胤交給陸長天，身體僵硬地往山谷外走——他忍不住了，他得去找檀伽。

溫泉池旁，‘嘩啦——’一聲，水聲破開，檀伽抱着懶洋洋的秋晏出來，替她穿上了芥子囊裏正常的衣服，也替她将頭發如從前一樣挽起。

檀伽低頭又親了親秋晏。

秋晏抱着他的脖子，又羞又歡喜，她剛要開口，餘光就看到不遠處一道渾渾噩噩的人影。

她忙從檀伽懷裏下來，赤着腳落了地。

檀伽俊美的還不餍足的臉朝着人影看過去，見是沈星何，臉上露出了溫溫柔柔的笑：“？”

“檀伽……”

沈星何過來時，一眼就看到了秋晏被溫泉浸過容顏，那張與秋晴一樣的臉此刻嬌豔如花，明媚如春光。

他看了兩眼，不知想到了什麽，兩行鼻血直往下流。

他想，他真的完了。

秋晏：……難兄難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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