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

蘇落落回到樂央殿不久,便有宮女來傳話。說是召見皇後去議政殿。

據說是林悅悅在議政殿,哭着控訴皇後推她下水,又打了她兩巴掌,可她身上完好無損,也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像個瘋子一樣,宮女們唯恐不及。

若說宮中皇後與太師的流言因林悅悅而起,這回流言不攻自破,一切都是因為林悅悅的瘋言瘋語,嫉妒皇後與皇上恩愛,所造出的流言。

蘇落落去到議政殿,見林悅悅正跪在殿中央,她一身衣裳,幹淨清爽,沒有絲毫水跡,那是因為,在蘇落落把畫撕掉之前,就已經将林悅悅從畫中的湖泊扔上岸了。

畫中世界之事是帶不回現實世界的。

可林悅悅臉上的兩個鮮紅巴掌印,卻是實實在在的,林悅悅哭得梨花帶雨,哭花了臉上的妝容,狼狽不堪,确實有幾分像瘋癫一樣。

議政殿看熱鬧的宮女不少,興許是第一次在宮中見到這種場景,忍不住偷偷往裏面看。

殿中還有太後林婉兒,與太師白辰,坐在高處,面前的文案擺滿了竹簡,聽說太師與太後,每天都會來此商議國事。

蘇落落行了一禮,道:“兒臣參見母後。”

“母後,就是她,就是她,将悅兒打成這般模樣。”林悅悅見到蘇落落前來,指着蘇落落,哭得慘絕人寰。

蘇落落向林悅悅投以同情的目光,頗有幾分嫌棄,似乎是對林悅悅這般無無禮感到不滿,她反問道:

“妹妹在說什麽?姐姐聽不懂。”

“少給我裝,方才就是你打了我,還将我推下水的。”林悅悅指着蘇落落,是不是仗着有人撐腰,越發的不知禮數。

“皇後,這是怎麽回事?”林婉兒凝眉。

蘇落落微微福身,無辜道:“兒臣也不知妹妹在說什麽。”

“妹妹派人來請兒臣來議政殿,兒臣特意打扮一番,想要與妹妹和好,讓母後寬心,可是兒臣還未出門,母後就派人來了。”

“胡說!”林悅悅反駁道:

“方才你穿的就是這件衣裳!”

蘇落落一臉無辜,奇怪問道:“本宮一直在殿中,妹妹是如何知道?”

“你方才明明和我一道在議和院。”林悅悅怒道。

蘇落落無奈嘆氣,卻已轉過身不再看她,道:“照妹妹這麽說,本宮連自己在哪兒也不知道了。”

随後,太後召見樂央殿的侍衛宮女們,皆是答道:

“皇後娘娘接到林悅悅姑娘邀請後,便一直在樂央殿中梳妝,從未出房門半步。”

而議和殿侍衛宮女們也表示沒有見過皇後娘娘,道:

“林悅悅姑娘在議和院呆了半日,便哭着跑出來,說是皇後娘娘打了她,可是屬下門找遍了整個議和院,也沒有找到皇後娘娘的身影。”

林悅悅的随行宮女小翠,唯唯諾諾跪在地上,她吓得渾身發抖,哭着道:

“奴婢奉悅兒姑娘的命令,一直在院中守着,從未見過皇後娘娘,悅兒姑娘站在院中站了一會兒,跑來打了奴婢,說奴婢見死不救。”

小翠磕着頭,哭得凄慘說道:

“太後娘娘饒命啊,奴婢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不可能!不可能!”林悅悅有些崩潰,不可置信的後退着,搖頭否認,道:

“你們都在撒謊,你們都被皇後收買了!”

“放肆!!”林婉兒大手一拍文案,震得衆人一顫。

“你處處為難皇後意欲何為?”

連太後也不相信她,林悅悅收斂了不少,她跪着爬到太後腳邊,流淚道:

“悅兒沒有說謊,姑姑,您相信悅兒好不好?”

林悅悅知道這招是最有用的。

林婉兒看起來有幾分猶豫不決。

而此時,白辰低首微微一笑。

林悅悅有些錯愕,不明白白辰笑裏的含義,她害怕極了,不管別人對她有什麽看法,她都無所謂,唯獨白辰不可以。

“辰哥哥…”

白辰略一拱手,向太後林婉兒致歉,說道:

“恕臣直言,臣知道太後娘娘一向寵愛悅兒姑娘,可這種情況之下,太後娘娘若是偏袒于悅兒姑娘,只怕宮中的人會說,太後娘娘是非不分,有損太後娘娘的威嚴。”

白辰的話對于林婉兒很管用,林婉兒眉頭皺了起來,面色微冷,不威自怒。

林悅悅搖着頭,指蘇着落落否認道:

“辰哥哥,您相信悅兒,方才悅兒真的與皇後在一起。”

蘇落落負手身後,坦坦蕩蕩的站在大殿之中,林悅悅的告狀顯得,單薄無力。

宮女侍衛們忍不住低首,捂着嘴忍着笑意,似乎有幾分嘲笑。

“夠了!”

殿外傳來燕文俊的聲音。

只見燕文俊帶着宮女走入議政殿,他走到蘇落落身邊,維護蘇落落說道:

“母後,皇後乃是我大燕之後,豈容這無官無職的民女誣陷之,丢了我燕國的臉,丢了母後的臉,也丢了林家的臉。”

燕文俊說得頭頭是道:“如此一心害我燕國王室之人,朕不能忍,若是母後執意維護此女子,便是與朕為敵。”

蘇落落小心拉了拉燕文俊的衣裳,這句話說得便過了,若林婉兒真的生起氣來,可要麻煩。

而燕文文俊悠然不知,依舊滔滔不絕道:

“這女子不僅陷害皇後,還要謀害于朕。”

他打了一個響指,宮女們便捧着一個黃色的蛋糕走上來。

燕文俊拿着蛋糕吃了一口。

林婉兒吓得走到燕文俊身邊,關切問道:

“俊兒,你感覺如何?”她似乎是想起燕文俊吃蛋糕過敏的樣子,十分擔心。

燕文俊吃着蛋糕,拿了一塊遞給林婉兒,說道:

“此物叫做蛋糕,是皇後獻給母後的一份孝心,朕過敏并非此物所致。”

他指着林悅悅,冷道:“朕過敏是因為此女子,是她在胭脂膏裏下了手腳,害得朕過敏,嫁禍于皇後。”

“不!”林悅悅哭得淚如雨下,拼命的否認:

“悅兒沒有,悅兒只是好心教皇上讨好皇後,這胭脂膏悅兒也在用,根本不是皇上所說做了手腳,悅兒也沒有這個膽子啊!”

燕文俊打了一個響指,便有侍衛押着一位穿着白袍的小醫師進來,他似乎吓得雙腿發軟,幾乎是兩位侍衛扛着他進殿。

小醫師顫顫巍巍跪在殿中,飄忽不定的眸光看了一眼白辰,複又磕着頭哭道:

“是悅兒姑娘找奴才,讓奴才在胭脂膏材料裏多加一味丹參粉,悅兒姑娘反複與奴才确認丹參與蘆菔蜂蜜水相克,奴才分明告誡過悅兒姑娘,可是悅兒姑娘威脅奴才,若是說出去就要殺了奴才,求太後娘娘饒命啊!奴才什麽也不知道啊!”

林悅悅臉色鐵青,瞪着眼睛怒道:

“胡說!你在誣陷我!”可她的辯解卻顯得蒼白無力。

燕文俊長身而立,頗有幾分帝王風範,負手身後,冷道:

“那日朕就是喝了此女子泡制的蘆菔蜂蜜水,沾上胭脂膏才會過敏,此女子便是計劃好将此事嫁禍皇後,讓母後對皇後心生間隙。”

“悅兒沒有!”

林悅悅哭得顫抖,看着燕文俊與蘇落落,她算是看明白了,燕文俊怎會這麽巧出現在這裏?她眼底盡是絕望,狂妄大笑:

“你們都是串通好的,就是要置我于死地!!”

蘇落落站着不動,她的面色柔和,有着無奈,她承認這一切都是她設計好的,她只不過還事情一個真相罷了,倘若今日林悅悅沒有向林婉兒告狀,此前的罪名她也擔下了,她說過給林悅悅一個機會,便是讓林悅悅自己來選擇。

倘若林悅悅沒有咄咄逼人,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個境地。

燕文俊盛氣淩人,全然沒有稚嫩之氣,冷冷的話語冷徹心扉,道:

“朕看在皇後份上敬你一聲表姐,并非讓你胡作非為,你若執迷不悟,休怪朕不留情面。”

蘇落落有些意外,燕文俊仿佛長大不少,不再是她初見時躲在她身後撒嬌的小孩子。

林悅悅不服氣抱着林婉兒的腳,哭道:“姑姑,悅兒是冤枉的,悅兒什麽也不知道。”

燕文俊勾唇一笑,冷豔道:“朕相信母後不會為了你與朕為敵,與燕國皇室為敵。”

林婉兒看着燕文俊露出欣慰的笑。

林悅悅看得一愣,心沉入底,不自覺地松開了手。

林婉兒輕撇下來的目光很冷,語氣卻是淡淡的,道:

“将她打入夜幽庭,等候發落。”

侍衛領命将林悅悅拖走,林悅悅找不到靠山,崩潰一遍又一遍喊着:

“姑姑,悅兒是冤枉的!”

“姑姑,悅兒是冤枉的!”

林婉兒牽着燕文俊的手,有如一個慈愛的母親看着寶貝孩兒,其實林婉兒很愛燕文俊,只是身在帝王之家,她希望能嚴厲要求燕文俊成長,把溫柔地心藏了起來,如今見到燕文俊獨當一面,她自然是高興。

燕文俊臉上恢複了笑容,指着蛋糕說道:

“母後,皇後所做的蛋糕很好吃。”

“是嗎?讓母後嘗嘗。”

兩母子相聚,蘇落落默默退了出來,一同走出來還有白辰。

豔陽微斜,迎面吹來的風吹動兩人的衣角,站在高處俯瞰着一望無際的宮廷深院,竟有無限感慨。

遠處押送林悅悅的侍衛們已走遠。

白辰回身看她,眼角含着笑意,他伸手輕輕摸了蘇落落的頭發,笑容如這輕柔地風,道:

“做得好。”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

蘇落落站在原地,眼神驚恐地撫上頭發。

她剛才看到白辰笑了?

笑了?

笑了···

太可怕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