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吓人

吓人

金婷婷在山下等了一會兒，之前跟在蕭玉山他們後面進山的兩個婦人就回來了，她看着那兩個人看到她就一副很生氣的樣子，知道她們肯定是沒得到什麽好處，所以才這個樣子。她們這麽看着她，她反而高興的笑了一下，總算放下心來。

“哼！不要臉的狐媚子！”王二家的看到臉上笑得燦爛的金蓮花，她呸的一聲罵道。

“就是，就是，蕭老三這孝期還沒過，就急着成親，沒想到是這個不要臉的勾引的，真真是作孽喲，蕭老頭子一定會報應到她頭上的。”蕭四毛的娘看着蕭老三的婆娘，惡狠狠的詛咒道。

金婷婷聽着那兩個人罵她，她眉毛一皺，她們真的是夠不要臉的了，沒占成便宜，反過來還罵她：“兩個大娘，你們說話小心閃了舌頭，蕭大伯在天有靈一定看的比誰都清楚，他知道有人欺負他最疼愛的小兒子，一定不會放過她的，要報應一個都不會少。”

“你！小賤·蹄子你說誰呢！”蕭四毛的老娘聽金蓮花這麽說她立即挎着籃子向她走去，“看老娘不撕爛了你的嘴！”

金婷婷正坐在驢車上，蕭四毛的老娘氣勢洶洶的走過來，她用鞭子拍打了一下驢屁股，驢子受驚尖叫着踢踏着蹄子往蕭四毛的老娘沖去。

“哎喲！俺滴娘！”蕭四毛的老娘被眼前的畜牲吓得往後一退，沒站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只覺得自己的屁股一下子被摔成八瓣，疼得淚花子都出來了。

“哎喲！四毛娘！你沒事吧！”王二家的見四毛娘突然坐在了地上，她連忙放下籃子跑過去扶人。

“哈哈看吧，這畜牲都知道誰好誰壞，蕭大伯在天保佑，保佑那些黑心黑肝欺負您小兒子的人不得善終。”金婷婷這話說的非常嚴重了，要知道在古代落葉歸根、善始善終是很重要的。

蕭四毛的老娘被摔得狠了，現在又聽金蓮花這般說，本就信這個的她心立馬慌亂起來。

“四毛娘你咋啦？四毛娘你沒事吧？”王二家的見四毛娘的臉突然變得煞白，她連忙拍着她的臉喊了起來。

蕭四毛的娘的臉被王二家的拍得生疼，她這才緩和過來打掉了王二家的的手：“行啦，行啦，別拍啦，你喊啥！快點扶俺起來！”

金婷婷沒想到她這麽一吓竟然把人給吓住了，她看着從地上站起來的蕭四毛的娘繼續道：“大娘你小心走路，小心說話，勸您積積口德，省的沖撞了哪路神仙您自己還未可知。”

“你！”蕭四毛的老娘還想再罵，可是話到嘴邊她又不敢罵了，“你別在這兒得意，早晚會有報應的！”蕭四毛的娘說完以後就挎着籃子個王二家的離開了。

除了蕭四毛的娘和王二家的這個插曲外，金婷婷等在山下的時光還算安靜，一個半時辰後，蕭玉山和祁仲堂終于下來了，他們兩個人都挑着一個擔子，不過蕭玉山挑着的蘋果這就不到二十斤，她知道這是祁家老二再照顧他，心裏對祁家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金婷婷幫着他們把蘋果馬上驢車，祁仲堂這個時間趕回去，還能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城，于是三人就比分開。

蕭大柱見祁老二趕着馬車走遠，他連忙掏出祁老二給他的錢，交到蓮花手中：“蓮花你數數，這是咱們賣掉的七十八斤野果的錢，一共二百三十四個銅錢，還有這五斤野果，俺本來是打算留下來不賣呢，結果祁老二還是給了俺銅板，說這五斤野果是送給咱們的！祁老二真是個好人吶！”蕭大柱說完還不忘感嘆一下。

金婷婷低頭看着手裏的錢袋，心裏十分高興：“玉山哥你數過了就行，玉山哥咱們回家吧。”

“哦！好！”蕭大柱見蓮花這麽相信他，他心裏也很高興，他一邊點頭一邊挑起了擔子。

金婷婷沒有跟蕭玉山搶扁擔，而是一邊走一邊問道：“玉山哥，你們剛上山，我就看見有兩個人跟着你們去了，怎麽後來她們又自己出來了呢？”

“哦，蓮花你說她們兩個啊，俺剛進山沒多久就發現她們倆偷偷摸摸的跟在俺們身後，俺就在山裏饒了個圈，把她們給甩開了！”沒有人比在山裏長大的蕭大柱更熟悉山上的路了，所以他很輕松的就甩開了那兩個人，他說着十分自豪的看着蓮花，“蓮花，俺可不會讓她們跟着過去，要是讓她們找到那野果樹，明年你就不能賣它賺錢了！”

金婷婷聽蕭玉山說是他特意甩開她們的，又見他一副“我厲害吧，快來表揚我！”的樣子，她高興的笑道：“玉山哥還是你想的周到！你真厲害！”

“是嗎！”蕭大柱得到蓮花的表揚，雖然他表面上裝着不好意思的樣子，但是他的心已經飄上了天！“俺只是想把那棵野果樹給蓮花你留着。”

金婷婷見蕭大柱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之情，她情不自禁的跟着笑起來：“玉山哥你太好了，總是想着我。”

“那當然，你是俺婆……”蕭大柱想說蓮花是他婆娘，他當然要想着她，可是他又想到自己說過要過了孝期才正式娶蓮花過門的，他愣了一下才又道，“蓮花你那麽好，俺當然要想着你了！”

金婷婷聽了蕭玉山的話，她臉上的笑容更大了。蕭大柱歪頭看着蓮花笑得像月牙兒一樣的眼睛，心裏樂開了花。

因為昨天摘完蘋果回來天就黑了，今天早晨他們又一大早起來去趕集，所以家裏新添置的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兩人到家以後就開始收拾起來，廚房塌了沒法用，金婷婷把油鹽米面都拿進茅草屋裏擺放整齊，白菜和雪裏紅也被蕭玉山抱進屋裏。

等所有東西都收拾妥當後，蕭大柱看看那個塌了一半的廚房，直接挑着水桶到村子裏打水，他打算先在屋裏扶一個新竈。金婷婷一轉眼就見他去打水，只來得及在門口問一句他打水要幹什麽。

“俺先壘一個小竈！”雖然今早起來的時候，蕭大柱渾身疼的難受，但是時間一長活動開，他身上已經沒那麽累那麽疼了，他就想肯定還是他幹的活不夠多，他多幹點力氣活，他現在的身體一定能盡快适應過來，他的力氣也會越來越大。

金婷婷聽了蕭玉山的話，她看看那塌了一半的廚房搖了搖頭，的确他們家現在有鍋了，但是還沒有竈。蕭玉山去打水準備砌竈，金婷婷也沒閑着，他們家院子裏的雜草長得都快要比人高了，現在其他的基本收視利落了，她打算把院子裏的雜草拔一拔。

蕭大柱剛把水從水井裏搖上來，他就聽到了蕭大娘的聲音，他心虛的連忙擡頭看着蕭大娘頓了一下，才喊道：“娘，您咋出來了？”

“俺當然是來看你的了！”張氏見到她最疼的小兒子在打水，她連忙心疼的疾走兩步，她兒子平時連洗腳盆都端不動的，怎麽能提這麽一大桶水，張氏奪過小兒子手裏提着的水桶，一用勁差點閃了腰，“玉山吶，咋是你出來挑水呢？那個叫什麽蓮花的呢？你咋不讓她挑水？”

“娘，這不就該俺挑水嘛，娘您快松手，讓俺挑。”蕭大柱說着就給蕭大娘要水桶，蕭大娘年紀大了，他可不敢跟她搶。

張氏已經有十幾年沒幹過重活了，她平常也就給小兒子倒倒洗腳水，突然提這麽沉的水桶，她也提不住，所以小兒子給她要她就松開了：“蕭山啊，你可是要當大老爺……”

張氏話沒說完，一想到自己的小兒子再也當不了官，她的眼淚就止不住了，可是她又不想在小兒子面前哭，省的惹他心煩：“都是金蓮花那個婆娘克的！要不是她，玉山你也不會這樣……”

“娘啊！要是沒有金蓮花，還會有李蓮花、陳蓮花、王蓮花，這根本不幹蓮花的事！娘您慢點走。”蕭大柱一邊說着，一邊看着蕭大娘，蕭大娘如今已經年過半百，身子也不如以前硬朗，他得留神照看着她。

張氏當然知道這個理，但是她心裏就是過不去這個坎兒，不過她聽到她最心疼的小兒子知道心疼她了，她心裏就像吃了蜜一樣，樂呵呵的笑道：“知道，知道，玉山來，這是娘給你留的白面窩窩，你早上去哪裏了？娘在你家等了半晌也沒見着你。”張氏說着從懷裏掏出用油紙包着的白面窩窩，這是她早飯省下來的。老大做了那麽大逆不道的事，現在可不敢氣着她，頓頓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她知道老大是怕把她氣死了，他那兒子又得耽誤三年！

“俺見你們廚房裏怎麽還有豬油、鹽啥的，是誰給的？”張氏拿出白面窩窩，又想起小兒子家裏的物什兒，家裏連個門也沒有，廚房還塌了一半，找天她給老大要點錢，讓玉山把家修一修，怎麽也得湊和過這個冬天。

“娘，俺不吃，您自個兒吃吧！”蕭大柱知道這肯定是蕭大娘從自己的牙縫裏省出來的，他要是吃了他還算人嗎！“俺早上已經吃過了，那些東西是隔壁二水哥借給俺們的，多虧有他了。”

“陳二水啊？他們娘倆也是個命苦的。”張氏想到他們村最東頭的陳花和她兒子二水，當年這孤兒寡母沒少受他大伯一家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