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孫禦醫一走,楊氏就對何豐說:“寶,你照顧你父親。我去外面看看。”
何豐知道楊氏這是要出氣去了,也沒那個心力去勸了,愛幹嘛幹嘛!何豐擺擺手随楊氏去了。
何澤鈞明顯還沒緩過勁來,看着楊氏甩簾子出去,想攔卻說不出口。連手腳都動不了,只能動動眼珠,何澤鈞心裏一沉。自己這是暫時好不了了!
何豐一陣後怕,萬一自己和楊氏來遲了,何澤鈞會出什麽事?何豐喊到:“楚楚?”
楚楚也是一臉的驚魂未定,小跑到何豐身邊,“小姐,您叫奴婢?”
“去抱幾床被褥,再看看楊嬷嬷拿藥回來沒,去煎藥。”
“是,小姐。”
何豐看着楚楚的急匆匆的背影,也不想思考她看到聽到什麽,左不過是楊氏殺雞儆猴了。
何澤鈞想讓何豐去看看楊氏,不能說話只能看着何豐。看着何豐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何澤鈞着急地瞪着眼睛。
何豐怎麽會不明白?何豐拉着何澤鈞的手,嚴肅地對何澤鈞說:“爹,你随娘去吧。娘是不會對她怎麽樣的,畢竟占着長輩的位份。可是要是什麽都不幹,我和爹受得罪就白搭了?我不服!”
何澤鈞也沒辦法,安靜下來。
不一會兒,楚楚就領着一幹丫頭把偏房收拾妥當,再給何澤鈞和何豐清洗一番。
何豐經剛才的一吓,整個人都脫力了,四肢都使不上勁。任由小丫頭們擺弄。
正敷着傷口,何豐就聽到外面院子傳進來慘叫聲,“太太,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啊,啊,……”
敷藥的小丫頭手一抖,就戳了何豐一下。何豐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小丫頭就跪倒,連連磕頭:“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
何豐黑線,搞得好像是自己要把她怎麽樣似的。何豐擺擺手,示意小丫頭繼續敷。然後小丫頭的手就繼續抖啊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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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完之後,何豐感覺腦門更疼了。
院子裏的哀嚎聲還沒停,何豐轉頭一看,何澤鈞正在直愣愣地看着帷帳。
何豐心裏很不好受,這是個什麽娘?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娘?把自個兒的昏了的親生兒子随意往冷床上一扔就不管了!倒是傳個信兒,或者派個小丫頭也行啊。
楊嬷嬷把熬好的藥端上來,“小姐,老爺的藥熬好了。”
何豐接過來一勺一勺喂何澤鈞,勸到:“爹,您別管這些糟污事兒了。先把自己的身體保養好才是最要緊的。”
何澤鈞看着腦門上包着白布的何豐,心疼得跟被刀剜了似的。這是自己捧在手心裏的寶啊,竟然被娘這麽嫌棄!鼻子一酸,眼淚順着眼眶就流下來。
何豐一看何澤鈞竟然哭了,就難受的不行,眼淚汪汪,“爹,您別這樣。這些事等您好起來慢慢解決,誰還沒有幾個極品親戚?我們先喝藥。”
何澤鈞努力張大嘴喝着藥,可是藥汁還是往脖子裏灑。何澤鈞聽着院子的慘叫聲,想着發了狠的楊氏,估計這次楊氏真的要出大招了。不知道娘能在楊氏手裏過幾招。不過豐兒說的也對,娘占着長輩的名份,楊氏一個處置不當,就得背一口不孝的大鍋。
何澤鈞恨不得現在就起來。手心手背都是肉,本來婆媳就不好相處,何澤鈞想着隔開就好。沒想到這次娘竟然将手伸到何豐身上!何豐可是自己唯一的骨肉,娘怎麽忍心!
何豐看着何澤鈞閉上眼休息了,就走出去看看情況。
院子裏站滿了人,估計何府所有的下人都叫過來了。院子中央擺着一把長凳,一個小丫鬟被兩個婆子摁在上面,還有個婆子舉着又粗又黑的棍子在執行杖刑。
小丫鬟明顯挨了好一會兒了,下身血跡滲透了衣裳,血跡斑斑。小丫鬟已經暈了過去,沒有一點聲音。
楊氏坐在正房門口的一把椅子上,眼睛瞪得老大,冷冰冰地看着發生的一切。
“啪……啪……”的聲音生生地灌進何豐的耳朵。等到打完,何豐看着那個小丫鬟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整個盛安堂像是墳墓一樣,靜谧滲人,何豐不禁抱緊自己。
楊氏高聲說到:“大家記得做事的時候擦亮眼睛看看到底誰是這個何府的主人!把這個丫頭拉出去,遠遠賣了。”
楊氏轉身一撂簾子進了正房,何豐趕緊跟上去,楊氏這是拼命的架勢啊!
何豐還沒進門,就聽見“噼裏啪啦”的摔東西的聲音。何豐小心翼翼地拉開簾子,看着沒有東西襲擊,才走進去。
房間裏楊氏正舉着一個甜白瓷描牡丹花的花瓶往地上摔。內室的床上躺着一個面色憔悴的婦人,應該是何豐未謀面的祖母裴氏了,床邊那個低頭斂眉伺候湯藥的女人應該是二伯母孫氏。
奇怪的是眼看着楊氏一通摔,兩人一個喂一個喝,好似根本不受影響。
何豐的心好像被人攥得緊緊的,忙上前攔住楊氏,低聲說:“娘,這可是咱們府上的,摔得不值”
一語驚醒夢中人,楊氏這才意識到哪兒出錯了。楊氏轉身就走到梳妝鏡前,一把打開桌上的盒子,一件一件拿出首飾往地上摔!
裴氏這時才激動了起來,也不裝病了,蹭地爬起來,就來拉楊氏。嘴裏罵罵咧咧:“你這個小賤人,還不給我放下!聽見沒有?我可是你的婆母!”
楊氏也罵道:“什麽婆母?沒見過殺子的婆母!虎毒還不食子呢,你連畜生都不如!”
裴氏大喊着朝楊氏撲過去,“你這個狐貍,精,把我兒子勾走了,還敢罵我!我打死你!”
楊氏也可是将門出身!沒練過也有着一把子力氣,兩人就這麽撕打到一起!
何豐緊張地看着孫氏,生怕她搞偷襲。沒想到孫氏只是呆呆地站在床邊,瞄着自己的指甲,根本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何豐咬咬牙,直愣愣地沖上去,拽住裴氏的頭發把裴氏一把掼到地上,然後飛快地收回手,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退了回去。
楊氏抓住機會踹了裴氏兩腳。
裴氏躺在地上,捂着頭大聲嚎哭:“你這個不孝的東西!竟然敢打婆母!我非得讓我兒休了你不成!我還要去官府告你們不孝!把你浸豬籠!”
楊氏頂着一頭雞窩,叉腰罵道:“你去啊!指望京城裏沒人知道你的德行?我告訴你,死了這份心!你敢告,我就敢把你虐待兒媳致死的破爛事都給你抖落出來!你去啊!我到要看看誰怕誰!”
何豐都驚呆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幕!何豐想起何澤鈞原來說的慈愛的祖母,這是美化了多少?
裴氏被楊氏罵得一梗,像是被掐了一把,放低了聲音,嗚嗚咽咽地哭個不停。
這是個什麽玩意兒?何豐看着怒目瞪視的楊氏和面無表情的孫氏,這件事不會是真的吧?
何豐心裏毛毛的,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後背直冒冷汗,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楊氏轉身幹脆把首飾盒裏的東西全給扔到地上,啐了裴氏一口,拉過何豐走了出去。
何豐咽了一口唾沫,小聲問楊氏:“娘,你剛才做的是真的嗎?就是虐待那件事。”
楊氏明顯怒氣未消,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情緒,才說道:“我當時還沒進門,外面也沒人傳。還是我嫁進去之後發現了不對勁。”
楊氏連表面的那層皮都給揭了,連娘都不喊了,“裴氏當時看我剛進門謹言慎行,就想着端着婆母的架子拿捏我。當時我也還小,想着媳婦都是這樣熬出來的,就沒吱聲。不到一個月我就瘦的不成樣子。”
“最後還是你爹發現不對勁,直接去找了裴氏大吵一頓,嚴明讓我離裴氏遠一點,我才躲過一劫。後來才聽家裏老人兒說漏了嘴,你這個二伯母還是繼妻,前面的原妻據說就是被虐待死的。聽說入棺的時候全身青紫,你祖父出面掩蓋了消息,才沒鬧出來。”
何豐聽的一愣一愣的,怎麽會這樣?“祖母她不是出身揚州裴氏嗎?還頗負盛名。”
楊氏更氣憤了,“成親前,你外祖母特意打聽過,都說裴氏溫婉賢淑。誰知道一進門發現是這麽個貨!聽家裏老人兒說沒娶兒媳婦前裴氏确實名副其實,沒想到兒媳婦一進門整個人都變了。”
何豐一陣瑟縮,“娘,我看我還是招贅吧,在家多好!萬一碰上這麽個玩意兒得多糟心!”
楊氏一聽也對,“也是。先不說這個,你爹怎麽樣了?”
何豐答:“我伺候爹喝了藥,爹睡着了。我讓楊嬷嬷在旁邊看着。”
楊氏摸摸何豐的腦袋,“我去換身衣服,梳洗一番。等會兒見你爹。你帶着楊嬷嬷多找幾個婆子,把你爹搬到我那兒。記得把你爹包好,別着涼了。”
何豐聽完剛才的事兒,也覺得何澤鈞繼續待在盛安堂不安全,乖乖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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