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的個人隐私
第5章 我的個人隐私
樂言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是皺着眉頭的,白微伸手來抱,他微微把臉往奕炀懷裏縮,不留痕跡的拒絕了,接着嗫嚅道:“我想下來自己走,我自己可以走。”
如果現在不找機會離開,等下到了山上,和那個周博士彙合,樂言的謊就瞞不住了……
“隊醫在前面的岔路,她先給你看看傷,能走我再放你下來,可以嗎?”奕炀看他一眼,再瞥一眼寸頭,魁梧,面相不那麽和善的白微,說:“就我來抱吧,省得折騰,不知道他有沒有傷着骨頭,一會兒給他弄疼了。”
“對。”
只有樂言附和奕炀的話。
誠懇的,欣慰的。
白微就此作罷了,抱着手臂時不時看他一眼,雖然一句話都沒說,樂言卻覺得無比心虛。
心虛之餘不知道怎麽替自己開脫,于是把臉別到另一面逃避現實。
十分鐘左右,樂言聽到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大概又走了五六分鐘,在林間的岔路口等的一隊人迎了上來。
樂言這回再不願,也得配合隊醫檢查。坐在一個小馬紮上,轉着眼珠子悄悄打量更多的人類……
隊醫是女人,警服裏面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只能看到一雙眼睛。她簡單給樂言捏捏碰碰,說:“骨頭應該沒問題,有點外傷,消下毒就行。”
奕炀說:“他的腳呢,看着挺嚴重的。”樂言膚色太白了,沾了泥襯托得更白,只要一點血就足夠吓人了。
隊醫擰開一瓶礦泉水沖幹淨樂言的腳,發現大片血跡只是腳背劃傷的一道口子所致,不深,稍微消毒,貼個創口貼就能好的程度。
奕炀又說:“他是從山上滾下來的,腦袋呢,有可能摔着嗎?”
隊醫湊近了檢查,沒發現外傷,“沒事,不過保險起見,回去做一個腦部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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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樂言一個字沒敢說,讓伸手伸手,讓擡腳擡腳,乖巧的不像話。
他沒鞋,隊醫從身後人的背包裏拿了一雙黑色雨靴,遞給他,“有點大,但總比光腳好。”
“謝謝。”樂言蹬上鞋,接過濕巾抹幹淨臉上的泥。
奕炀這會兒在旁邊吩咐事,樂言眼巴巴看着,猶豫要不要現在就跑。
他邊想邊實踐,踩着大筒靴後退了好幾步。
奕炀給他套的外套有點太大了,樂言的手深深得藏在袖子裏,衣擺長度一直到了大腿。
他現在特別像偷大人衣服穿的侏儒兔……
作為人類,樂言并不覺得自己在男人堆裏有多矮,起碼在标準水平,怪就怪奕炀太高了,他比隊裏所有人都高!
樂言嘆氣,轉了個身,邁腿決定使勁兒跑。
奕炀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說:“估計要下雨,你和我們一路比較安全。得上去和周博士他們彙合,無故丢了個人肯定會很擔心。”
樂言:“我想……”
想自己走。
但樂言心口不一,鬼使神差地點頭:“哦。”
白微和隊醫一路往另一邊,而樂言被起鵝群幺五二二七五二八一歡迎加入迫走在奕炀的右手邊。本來一路都沒說話,樂言這才能夠專心致志地走路和尋找那封信的下落。
奕炀興許是發現衣服太大了,走起路來不方便,便擡着樂言一只胳膊幫他掖袖子,問道:“你剛才已經去過山頂了?”
“去過了。”
一只手結束,樂言把另一只手遞給他,“山頂有一個大坑,周圍都是實驗試劑的殘留,有毒,上去的話得戴口罩。”
“有毒?”
樂言:“也許有,也許沒有…”
那些毒素對樂言不起作用,但已經毒死了周圍的一切活物,他不知道普通人類和別的動植物有多大區別,所以還不敢肯定。
“你們在找什麽?”奕炀又問,這回他給樂言扣上外衣的扣子。
起風了。
“找……”樂言心裏又開始生氣了。
這個警官好像只是假裝對他好,心裏一定知道點什麽,說不定現在在試探他,他如果說了假話,那麽別在奕炀腰間的手铐,就會铐在他的手上!
“嗯?”奕炀見他欲言又止,繼續問:“是不是在找兔子?”
果然,兔子更生氣了。
“還不知道真假,我也只是随口問問。”奕炀說,“你能和他們一個隊伍,肯定知道的比我詳細。”
“大家都知道地下實驗室研究的是兔子嗎?”樂言問。
“那倒沒有,是我……猜的。”
“為什麽猜兔子,不猜豬,狗,牛……萬一是羊呢,小白鼠也很有可能。”
奕炀爽朗笑了幾聲,勾着他的肩膀,解釋說:“每年送上山的兔子起碼上千只,不是研究兔子,還能研究什麽?”
“哦。”
原來如此。
奕炀問他:“住在譽華府之前,你住在哪裏?”
兔子一愣。這也是職業習慣嗎?動不動就用審訊人的方式來問問題,使得他不敢不回答。
他多看了奕炀好幾眼,特別有骨氣地說:“這不是審訊室,而且你問的這個問題屬于我的個人隐私,我可以選擇不回答。”
“那你住的這套房子,是你自己或是家人買的,還是租來的?”
這套房子是沈博士的私産。沈卿給樂言背包的時候,裏面除了那封信,就是用黑色塑料袋裹纏的各種身份證件,每一樣都有标注使用說明,還有一把脆響的鑰匙。
鑰匙扣系着一張吊牌——譽華府A區6棟401室。
老師說過,出來後不能和任何人提起他的名字,會招來麻煩和危險。
樂言一想就怕死了,和奕炀幹瞪眼。
“家裏人買的。”奕炀幫他回答,“這幾年,我可沒看到那棟房子招過租。”
這個警察簡直太恐怖了,在他面前就像沒穿衣服一樣!
被奕炀用胳膊壓着肩,樂言又總是分神,差點把鞋子走掉了。他彎腰躲開奕炀手的同時,把陷進泥裏的鞋拔了出來,腳趾扣緊以免再掉。
就是這個彎腰的動作,他瞥見斜坡的草叢裏,一抹若隐若現的黃。
信封!
打了一聲響雷,後面的隊員開始發一次性雨衣,樂言趁這個間隙往斜坡上爬,伸直手,夠到了信封,然後做賊似的捏成一團急忙揣進兜裏。
奕炀看到了,但沒說什麽,等他自己回來把雨衣遞給他,“打雨點了,快穿上。”
“嗯。”樂言的心砰砰砰直跳,他吸氣吐氣,默默勸自己不要緊張。
信都找到了,就不用跟着再上山了吧……
樂言無奈。
因為他意識到,在這種深山老林裏,奕警官是不可能放他一個人離開的,即便是偷偷地跑,樂言寡不敵衆。
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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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為什麽奕炀總想窺探我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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