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別在我車裏哭啊
第17章 別在我車裏哭啊
保姆:以幫人從事家務勞動或照看小孩為職業的婦女。
“從事家務勞動?”樂言嗫嚅,默念一遍,新知識入腦後的恍然大悟很快被另一個疑問取代。
只能婦女?
保姆是家政類的職業,工資不低,1萬~3萬元不等,最關鍵的是有上升的空間。樂言對這個工作挺感興趣,于是執拗地打下一行字:只有婦女才能當保姆嗎?
百度給出的答案極其模棱兩可:需要細心的人,而細心的人中女士居多,所以保姆女性居多。
那其實,即便是男的也可以,只要足夠細心。樂言突然豁然開朗,能供他選擇并且适合他的職業又多了一個。
“手機離眼睛遠一點。”
奕炀開着車,抽空提醒他一句。說完兩條眉擠到一處,窗外同時響起一聲喇叭。
左側私家車違規變道,擋在了他們的前面。
樂言因為這一腳剎車,身子被安全帶勒了一下,但他在竊喜沒什麽感覺,揣好手機從兜裏摸出一顆椰子糖,撕了外殼往嘴裏塞,擡臉時,正好撞見奕炀皺起的眉。
兔子用舌頭小心把椰子糖從左半邊挪到右半邊,然後含着不敢動了。
奕炀現在好兇,并且無跡可尋。
是因為剛才‘保姆’兩個字,還是他把手機拿得太近?如果是前者,奕炀真小氣,如果是後者,奕炀真會多管閑事!
他捏着碎糖紙找不到地方扔,一邊找垃圾桶,一邊思忖怎麽哄這個變幻莫測的奕警官。
“即便你不幫我挑魚刺,我也可以邀請你來我家吃晚飯。”樂言說。
“嗯。”奕炀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正常了,他從後視鏡裏看人,等車子上了立交橋,一路暢通無阻,他才問:“你上午去銀行做什麽?”
樂言有點不願意說,如果說看卡裏的餘額,奕炀一定會問存款有多少。這應該是人類的隐私,即便是警察也無權知曉。
礙于奕炀厲害,觀察人的時候總是很細節,兔子側臉望着窗外,巧妙地躲開對方的視線。
奕炀不在乎,接着問:“你是不是沒錢花了?”
“我有的。”樂言又将臉轉回來,狐疑地盯着他的臉。奕炀在專心開車,所以不管兔子怎麽努力都只能看見半邊臉。
他合理懷疑今天奕炀窺探他的行動軌跡了,上午那通電話應該不是巧合!
奕炀:“你現在處于沒工作的狀态。”
樂言嚼碎嘴裏的椰子糖,每一下都用了力,小聲嘟囔道:“連沒工作這種事都能看出來……”
“有工作的人沒你這麽清閑。”
兔子說:“我在找工作,不清閑。”
奕炀大概是故意的,也可能是路上太無聊,他開始翻問舊賬,“你真認得周作偉?”
樂言條件反射搖頭,他能叫得出名字的人類沒幾個。
“周作偉,就是上銀戈山那次,和你同行的科學家。”
樂言這下知道了,心裏咯噔,暗道不好,也許要露餡兒了…一個謊言通常需要千千萬萬個謊來掩蓋,但那天,樂言具體撒過哪些謊,他已經記不得了!!
樂言含糊說:“我不太認識他。”
“說實話。”
“是實話。”兔子無意識地用食指扣拇指,焦慮得望着奕炀的臉,生怕他不相信自己,補充道:“我不認識。”
“嗯,”奕炀好像就為了這個答案,說:“那天你說跟他們一起,是騙我的。”
“!”兔子嘴裏的椰子糖不甜了。奕炀好直白,好恐怖…
他遲遲沒回話,奕炀睨了他一眼,“騙不騙我無所謂,但是周博士以及他的學生們,最痛恨利用并欺騙他們的人。”
“我沒有……”樂言想說他并沒有壞心,也不是故意,但他不敢說,悶着一口氣,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沒有人類願意被讨厭,即便是兔子變的人也不願意。
“你別在我車裏哭啊。”奕炀故意說。
“我沒哭!”
樂言的漁夫帽明顯頂起來了一點,奕炀頓時心中有數,識趣地移開目光。兔子自己也察覺了兔耳朵的出現,擡手揪着漁夫帽沿往下拉,将撐起來的那點高度拉下來。
樂言:“那天去山上,是為了找我的信,我從來沒說自己跟誰來的,是你自己給我強加的說辭,當時我還沒找到信封,擔心你不準我繼續跟着,所以才……”
“所以才說跟周博士來的。”奕炀點點頭,故作了然:“聽說他們在找兔子,我以為有懸賞可以拿呢。”
“什麽意思。”樂言是真的沒聽明白。
“小道消息,聽說地下實驗室并不是研究什麽癌細胞,而是兔子本身。其中就有研究成功的案例,他們把他叫做兔人。”奕炀說到這裏,特意停下注意樂言的反應,見他聽得入神,才接着說:“施工隊花了一天半時間挖開地下實驗室的廢墟堆,周博士一行人并沒有找到所謂的兔人,但确定兔子沒死,是跑了,他們正在四處尋找。”
“啊?”樂言壓帽子的手越來越緊,問:“他們找一只兔子嗎?”
“是人,一只兔子變得人。”
“人……”樂言慌得手指發麻,耳朵被壓得酸酸的,這回才是真的想哭,屏住呼吸才稍微忍住一點。
奕炀:“我是想說,如果你缺錢,可以幫忙找這個人,就是提供線索,最少也有幾萬塊可以拿。”
“不要……”
以上都是奕警官睜着眼睛的胡說八道,他把小兔子所有害怕的小表情都看在眼裏。讓一個人快速長記性的法子并不是好言相勸,而是點明要害,直戳重點,能不能長心眼保護好自己,全看兔子自己的悟性。
兔子的悟性顯然沒有奕炀想象得高,他急切地想要回家,光是知道有人在找自己,這一點就足夠他閉門不出好幾天。
奕炀怕把他吓壞了,有意緩和氣氛,轉而問別的,“你準備找什麽工作,我幫你參謀參謀。”
“動物園飼養員。”樂言心不在焉說:“資料書我看完了,在等考試。”
“動物…動物飼養員?”奕炀顯然有點意外,“你是說江北這個動物園?”
“嗯。”
“對你來說,或許太累了。”說話間,奕炀的車載藍牙響了。
樂言視線一點點往那邊挪,中間的顯示屏上顯示:白微來電。
奕炀接電話不戴耳機,在車裏開的外放。
電話那頭,白微嚴肅說道:“奕隊,你猜的沒錯,周博士手上那份資料确實有問題,他不願意配合我們工作。”
“別的呢?”
“照片,我看到一疊兔子的照片。上面寫着觀察記錄,大概兩年的。”
短短一句話,樂言被驚出一身冷汗。
那些照片他知道,樂言還是侏儒兔的時候,每天都有個女研究員給他拍照,便于觀察進化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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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我的一生,注定過街老鼠嗎?
作者:你是過街兔子。
兔子:我懸賞金額是多少?
奕炀:五萬?
兔子更加悲傷:我的命等于保姆兩三個月的工資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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