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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姜尋也是後來跟安亦混熟了才知道,安亦那天之所以沒和他做,是因為姜尋表現得太純情了,他那看起來就沒什麽經驗的吻法,像個處男。

如果真是處男的話,第一次必定很快,安亦怕他到時候沒面子,所以沒舍得傷害年輕弟弟的自尊心,先給他撸一次墊墊底。

姜尋親吻的經驗不多,可不是沒有。主要還是安亦太會親了,他親得太猛了,姜尋沒頂住。在之後的那一周,兩人幾乎每天見面,姜尋原本該出的差都沒去。

實在是上頭了,一腦袋墜入愛河了。

“姜總怎麽春風滿面的?”

有熟人來公司談事兒,姜尋給人倒了杯茶,被人這麽一問,他還恬不知恥地說:“有嗎?那我低調點兒?”

“我們姜總封心鎖愛多年了,胡總別亂說哈。”公司裏的人跟着起哄,“我們姜總有白月光呢。”

姜尋出了個聲,下巴一擡:“出去,別在這兒瞎扯。”

平時大家關系處得好,姜尋也沒架子,下面人也不怕他,笑嘻嘻地出去了。

白月光談不上,這麽多年過去了,姜尋早不惦記沈帆那回事了。他總不至于到現在午夜夢回還做着重歸舊好的夢。

但沈帆出現在姜尋一生中最炙熱濃烈的年紀裏,十七八歲是能為愛情付出一切的歲數,也是最相信愛的歲數。

那段回憶有着特定的背景。破舊的鄉下高中,學校的破宿舍,在世界被放棄的一角,兩個人偷偷摸摸地擁有着他們的秘密。

它永遠不會被忘記。

姜尋也從沒有想要刻意遺忘過它,無論最終結果如何,至少在當時沈帆曾經為了他去那所鄉下高中當老師,在那個閉塞的角落,沈帆沒有放棄他。

對現在的姜尋來說,沈帆是一段遙遠的記憶。

說恨也不恨,說想也不想,說懷念可能也不懷念了,但是這一段經歷和那一段時間,是姜尋一輩子也忘不掉的,它客觀存在。

只是偶爾在想起那一段的時候,姜尋會想問問沈帆,他那時候到底是為什麽放棄的。因為那時候自己太小,撐不住一段感情,還是它原本就是湊合着發生,也沒被期待過有未來。

姜尋白玩一回網絡,身邊俊男靓女大把大把的,平時一副花架子,這會兒卻像個毛頭小子似的被人勾得魂兒快丢了。

安亦發消息給他:周末有事兒沒?

姜尋回複:有安排。

安亦:好的。

姜尋:可以推。

安亦:哈哈,那不用麻煩。

過了半小時,姜尋主動發:推完了,現在沒事兒了。

安亦當時準備去上課了,在去教室的走廊上發了條:好的,那這周跟我過吧。

那周六是安亦生日,姜尋要訂餐廳,安亦沒讓,說有地方要去。

之前電話裏約安亦出來那夥人提前把時間占了,郊區有個別墅是他們的聚會點,這次安亦是帶着姜尋去的。

安亦在路上和姜尋說:“你今天怕是得喝點兒酒。”

“能喝。”姜尋說,“沒問題。”

“你什麽量啊?他們喝起來可虎了。”安亦說。

姜尋回答說:“量還可以,不是很菜。”

“你上回喝成那樣是喝了多少?”安亦笑笑,“我去接你那回。”

姜尋一笑,看着前面說:“我不告訴你了嗎?那次我裝的。”

安亦又笑了聲,伸手過去摸摸他後腦勺。

這一夥人都是安亦發小兒,認識很多很多年了。

安亦的性向大家清楚,也都知道他過往處過幾個,私下裏零散見過,安亦沒怎麽在這麽多人的時候帶着來過。

他們一到,別墅的房主站樓上陽臺打招呼。

安亦說:“滾下來。”

“哎,馬上滾。”那人喊了聲。

下來的人看着得有四十左右,安亦跟姜尋說:“你叫皮哥。”

随後和老皮介紹:“姜尋。”

姜尋招呼了聲,握了手,接着被安亦搭着肩膀帶走了。

姜尋是個往哪領都不丢份兒的帥弟弟,身材長相氣質都沒得挑,加上入社會入得早,身上沒有拘謹的學生氣,是個場面人。

一下午時間姜尋和這些大哥打成一片,幾個人裏各行各業的都有,姜尋都能跟着唠會兒。

安亦沒特意介紹過姜尋身份,沒說過是朋友還是什麽,但他那默認的态度就是說明一切了,加上時不時搭個肩膀什麽的。

安亦很少這麽外顯什麽,這次明顯是挺稀罕的,眼神和表情都能看得出來。

晚上吃飯時安亦把姜尋安排在自己裏頭,沒讓他坐喝酒的那半撇,拿自己給隔開了。

“能陪點兒,不能從頭陪到尾。”安亦低頭給自己倒茶,說,“你們喝酒太虎,別給我們陪壞了。”

“小姜,你上這兒坐,過來。”老皮朝他招手,拍拍自己旁邊的椅子,“上哥這兒來,咱們新認識的,交流交流感情。”

“我別了,”姜尋笑着說,“我聽安哥的,他讓我坐哪兒我坐哪兒。”

安亦聳聳肩。

“行,讓他坐那兒吧,安亦不舍得放過來。”旁邊人開玩笑說,“在那兒也不耽誤。”

安亦不喝酒,就在旁邊一小杯一小杯地喝茶。時不時給姜尋倒一杯,姜尋喝酒間隙就喝了。

有時又要集體跟酒了,安亦就不鹹不淡地說一句:“不跟。”

姜尋就喝茶。

可這畢竟是安亦過生日,他自己不喝,姜尋也不喝說不過去,所以一頓飯下來哪怕安亦在旁邊盯着攔了一半,姜尋還是有點喝多了。

這次不是裝的,頭有點發暈。

中間苗嘉顏給他發消息,問他在哪兒。

姜尋回消息都覺得字小,手指頭敲不準。

後來安亦再不讓喝了,誰勸讓誰滾。

“你管這麽寬呢?人小姜還沒說話呢。”老皮說。

安亦說:“滾滾。”

“不過說真的,小姜看着靠譜多了,比上次那個肌肉男強。”老皮也喝高了,嗓門兒挺大地說,“我以為上次那個傻逼能讓你以後不找小的了。”

姜尋擡起頭,看向安亦,問:“他怎麽傻逼了?”

安亦沒回答,只是笑着說:“誰說我們小了。”

安亦說這話時手還放在姜尋後腦勺上:“我們也不小。”

“那傻逼喝多了說他老。”老皮又罵了兩句髒的,說,“跟別人勾勾搭搭。”

姜尋腦子一抽,眉心一豎想要說話。

老皮又說:“你還找這麽年輕的,就你沒記性。”

安亦來回摸摸姜尋後腦勺,帶着點不經意的笑,說:“……他算個屁。”

姜尋也是喝多了,加上一時情緒鼓起來。安亦起來去洗手間的時候,姜尋也跟着了。

洗手間門一關,姜尋把安亦一摟,照着嘴親下去。

雖然只是嘴唇用力一碰,但架勢肯定足。

“你一點兒不老,”姜尋把腦門兒頂安亦肩膀上,咕咕哝哝地說,“那是什麽傻逼。”

安亦微低頭看他,笑笑,問他:“難受不?難受我領你回去。”

“不難受。”姜尋直起身,眼神想有點對不上焦,皺着眉看着安亦說,“他大還是我大?”

“你大。”安亦笑着說。

姜尋仍是皺着眉:“我說年齡呢。”

“那也是你大,”安亦說,“你大一歲。”

姜尋罵了一句比較粗魯的,小X崽子。

安亦一下子笑出聲,這種話還是頭一回從姜尋嘴裏聽見,馬上往他嘴唇上親了口,說:“咱不罵人。”

那天,安亦開着車把姜尋拉回來,直接拉回自己家。

兩人在卧室床上親吻的時候,安亦把姜尋壓在身下,低頭問他:“你是酒後特別行的,還是酒後不行的?”

姜尋粗喘着說:“不知道,試試。”

安亦又跟上回一樣笑起來,這次姜尋不讓笑了,一翻身把安亦翻下去,按着脖子咬嘴唇,親得特別兇。

這次的姜尋就不像上次那樣被安亦帶着親,這次到後來安亦也有點招架不住了,姜尋吻得讓人沒空呼吸。

兩只貓被關在外面,蹲着等了會兒,藍貓還撓了幾下門,沒撓開,才雙雙走了。

房間裏兩人已經都赤裸了,套和油已經被從抽屜裏拿出來放在床上。

姜尋伸手摸過來,打開蓋子之前,安亦摸摸他臉,在他嘴上一啄,說:“等會兒。”

安亦把地上姜尋剛脫的衣服拉過來,接着跪了下去,拍拍床沿,說:“過來。”

姜尋那會兒眼睛都快燒紅了,只覺得腦子裏神經一蹦一蹦的。

安亦特別疼他。

上次給他打出來還記得手上帶油。這次在他倆正式做前,安亦先給他口了一回。

姜尋在他嘴裏,覺得自己每一處都被包裹着,安亦柔軟的舌頭像是要把他靈魂都抽幹。

射精之前姜尋要抽出來,安亦沒讓,手放在他胯骨邊,一個深喉直接把姜尋榨了出來。

姜尋喉嚨哼出爽極的哼聲,手放在安亦頭上,叫“安哥”。

安亦站起來,俯身過來,摸摸他的臉,說:“酒後挺行,我試過了。”

那天是他倆第一次做,安亦全程帶着他,姜尋因為射過一次,後面怎麽爽也不至于收不住,那是一次極和諧的親密。

姜尋确實很行,安亦頭一回跟他做就能射出來。

做到後來酒精和情欲一起卷得姜尋視線模糊,甚至看不清安亦,只知道抱着他不斷親吻,片刻不想分開。

姜尋二十多歲一個大小夥子,身邊花花草草莺莺燕燕,有時因為說話太不着調甚至還顯得有點油。

可骨子裏其實還挺純,這麽多年在沈帆之後這是頭一回起了念頭想要談戀愛。

動了念頭就一發不可收拾,在和安亦在床上極盡親密的時候,姜尋一陣陣地覺得自己心裏發空,好像怎麽也填不滿,想把安亦整個人塞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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