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真相

第28章 真相

會議室內，大家都已經坐好，就等着聽宮北迩他們彙報基地的情況。

宮西洛親自給紀暖一頭銀白色長發編好辮子，倆人心情都挺沉重的，惹得郁垚他們都跟着凝重了起來。

但沒人敢說一個字，前所未有的巨大耐心等着這倆把手上的事做完。

宮北迩仰起頭靠在椅背軟墊上閉着眼睛，看得出來臉色有些難看，但比剛從失去意識中醒來情緒莫名其妙不穩定好多了。

紀暖調整下身體坐好，手撫摸着編好辮子的銀白色長發，冰冷着臉看了一眼對面的封缜，又看向她親哥哥闵玄，聲線有些沉。

“封缜到底是誰？他來自哪個時代？”紀暖冷眼看着闵玄，“我希望你最好如實相告，哥哥。”

除了宮北迩，所有人均都齊刷刷看向闵玄，尤其是封缜神色緊繃冷漠，就連眼神也是極其冰冷至極。

闵玄看着大家投以各異的目光，知道事到如今沒法繼續隐瞞下去。

從封缜回來後不搭理他起，他就知道事情有些麻煩。

闵玄深吸口氣，交叉在一起的雙手相互摩挲，眉眼間揮之不散的陰暗感，語氣很冷，“封缜是來自于百年前文明時代的人，是闵謙和紀雪的親生兒子，他出生時間為5039年12月的。”

此話一出，這個消息如同扔了一記重磅炸彈，惹得大家感到震驚且匪夷所思。

裴淵震驚得瞪大眼睛盯着封缜，連說話語氣都有些不穩，“你是說，封缜是闵謙和紀暖的兒子？那他怎麽活到現在？”

闵玄掀起眼皮看着對面的紀暖，沒說話。

“因為白博士做了冰凍技術實驗，成功後向上面的人申請個人專利，然後才給那個嬰兒注射，”紀暖說：“我不知道白博士為什麽要這樣做，但她為了不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連白亦都隐瞞了。”

紀暖看了一眼白亦，繼續說：“我第一次見到那個嬰兒的時候就在培養艙裏，不過我沒想到闵謙那個神經病瘋子竟然給你改造方向的是提高智商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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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前夕，我們才發現培養艙裏那個嬰兒不見了，不管我們怎麽找都找不到，”紀暖又看向封缜，眯起眼睛說：“那天我給你把脈的時候我才知道的。”

所有人都看向紀暖。

紀暖說話語氣都輕緩了不少，“是白博士把你從培養艙裏帶走，找個地兒藏起來的。”

“不錯，”闵玄掀起眼皮看着紀暖說：“當年我們成功從密室裏逃獄之後，不知道為什麽我大腦裏多出一小段很陌生的記憶畫面，順着這個路線才找到封缜的藏身之地。”

闵玄偏頭看着側顏越發僵硬的封缜，“都幾百年過去了，我找到你的時候你還是保持嬰兒狀态，說明白博士做的冰凍技術成功了。”

封缜只覺大腦一片空白，第一次反應遲鈍地緩緩轉頭看向闵玄，張開嘴半天才問出一句，“……在哪找到我？”

闵玄沉默看着封缜，過了幾秒才說：“你就在宮家那間倉庫裏某個一般人都不會發現的地方裏藏起來的，而且……”

“而且什麽？”

闵玄又是沉默過後接着說：“我找到後才發現居然是一個很大的冷凍箱裏，你在那個冷凍箱裏凍了整整幾百年，我為了把你解凍，用盡各種方法都沒能解凍。”

“直到有一天我得知宮北迩出生前那幾天的消息，我親眼目睹你自主解凍，”闵玄說到這裏，擡起一根手指輕點在封缜額前，“是從這裏開始解凍到全身，你才能徹底活過來。”

“你自主解凍完沒多久，我記憶中又出現一小段陌生的指令，我無法不聽從命令，只能執行命令，把你營造出無人撫養的孤兒，好吸引宮将軍，然後把你抱走并親自撫養成人。”

闵玄說完後忽地冷笑一聲，“我到現在才弄懂了那兩段陌生的記憶是為了什麽。”

封缜看着他，沒說話。

“是為了讓你盡量不要變成像闵謙那樣的人，事實證明，你确實跟闵謙這個親生父親到底是不太一樣，雖然依然存在有一些遺傳性的性格和思想，”闵玄冷笑着說：“白博士真是好一個良苦用心，連我這樣的人都忍不住要感動了。”

封缜怔怔看着闵玄，突然想起什麽，表情很僵硬麻木地看向宮北迩，聲音嘶啞微顫，“北迩？你……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宮北迩剛聽完闵玄談起當年的經過後整個人都震驚到沉默，聽到封缜在叫自己，愣了幾秒才緩緩看向封缜。

白亦剛從巨大震驚中回神，偏頭看向神色複雜的宮北迩，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一下他，“北迩？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宮北迩偏頭看了他一眼，才對上郁垚他們無數雙眼睛在看着，深吸口氣又深呼出口氣，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看着封缜說：“……闵玄說的應該是真的，我看到的那個培養艙裏嬰兒……”

他眨了一下眼睛，聲音有些沙啞地說：“是你，封缜。”

宮南川瞪起眼睛震驚看着封缜，聲音都不穩了，“照你這麽說，那封缜現在是不是有幾百歲的……”

他說不下去了。

“不是，”紀暖說：“雖然封缜被凍了整整幾百年，但那天我給他把脈的時候，他跟你們這些人類一樣正常生長，他體內細胞只是被凍住了而已，不是長生不老。”

封缜眯起眼睛看着宮北迩，“我記憶裏有一段畫面，我第一次睜眼看到的是三道身影。”

宮北迩想也不想地說：“那是我太奶奶，闵謙和紀雪，但我就在培養艙外面看着你。”

說到這裏微頓了下，看了闵玄一眼，“他用身體把你擋住不讓某人看到的，你是在保護封缜吧？”

最後這句話是對闵玄問的。

闵玄很輕地笑了一聲，不可否認。

宮北迩盯着闵玄幾秒，突然說：“其實你是知道線索源頭吧？”

此話一出，白亦其餘九個超生化人齊刷刷看向闵玄。

藍野雙手重重拍桌而起，渾身都緊繃了起來，怒瞪着闵玄恨得咬牙吼道：“我就知道你這人不簡單沒那麽好心，為什麽當年不告訴我們？害得我們找了這麽久的線索都找不到！”

白亦他們均都冷霜着臉，用目光質問闵玄。

向來比較溫和的叢春冷沉聲說：“闵玄，我希望你能給出一個說服力的理由，否則別怪我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

闵玄冷笑一聲不太在意，手指撫摸額角掃視一圈其餘超生化人，嘴角挂着意味深長的笑，“我為什麽不告訴你們？難道你們猜不到嗎？”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

白亦沉默會兒，表情有些遲疑地問：“是闵博士不讓你說？還是……姐姐？”

“不可能！”藍野當即大喊：“姐姐不可能是那樣的人！”

闵玄嗤笑一聲，“事實上是闵謙和白博士不讓我說的，紀雪曾經試圖勸過幾次也沒用。”

“別看我，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挺莫名其妙，我只負責跟封缜有關的事，其他事跟我沒關系。”

“我知道白博士和闵謙為什麽不讓你說的原因了，因為……”

紀暖的話還沒說完，被宮西洛及時抓住胳膊讓她先別說了，随即看向宮北迩，“我聽藍野說了，我想知道你失去意識之後到底經歷了什麽？”

宮南川偏頭看向他，“哥，我也想知道。”

宮北迩眨了下眼睛，呼了口氣便将他失去意識之後的所有事全都說了個明白，連一丁點細節都說了，事無巨細得很，除了沒說某人是誰。

“事情就是這樣，我确實看到了百年前的你們，但只有太奶奶能看得到，還有我快消失之前太爺爺見過我一面。”

宮北迩看向封缜，想起闵謙對紀雪那種掌控欲，心情很複雜，但他是真的憋不住心裏話，也這麽說了。

“闵玄，冒味一下，我想知道闵謙對紀雪是什麽意思？對封缜又是什麽意思？”宮北迩深蹙起眉說：“闵謙說他們的孩子必須高于普通人，不然不配做他的孩子，我聽了都不爽。”

封缜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宮北迩，偏頭冷冷地看向闵玄。

從得知他自己是來自于百年前文明時代的人到現在，他臉上沒什麽表情，冷得滲人。

闵玄聳了下肩，“還能是什麽意思？像闵謙那樣神經病又變态的人，不就是占有欲強烈和喜歡折磨人麽，至于封缜？”

闵玄眯起眼睛扯了下嘴角笑，“封缜的出生對于闵謙來說，是個很好的實驗對象，他一直想要跟他一樣高智商的孩子，不然封缜為什麽會是天才科學家？”

宮南川蹙起眉不太理解地說：“既然封缜是闵謙的孩子，按理說他這個智商已經很高了，為什麽還要提高智商型？我不太明白啥意思？”

闵玄沒回話，紀暖先開口解釋：“當年封缜剛滿月沒多久就被送去檢測大腦，檢測結果是遺傳紀雪姐的智商，而不是闵謙自己的智商。”

“闵謙對于這個結果不太滿意，他說紀雪姐這樣的性格這樣的智商只能為他一個人所用，不喜歡再有一樣的第二個紀雪姐，所以闵謙要親自給封缜改造智商型方向。”

宮北迩聽紀暖這麽說，才終于明白白煦為什麽說出要救封缜一命的話。

如果任由闵謙這麽做的話，封缜當年才嬰兒，确實不夠闵謙折騰的。

闵玄應了一聲表示紀暖說的是對的，于是偏頭看向沉默未語的封缜，難得說出一些安慰的話，“你不用這樣子，其實白博士肯願意救你，還願意讓你在宮家那樣的環境中長大，已經很幸運了。”

封缜看了他一眼，勉強扯了下嘴角。

白亦在桌底下伸手握住宮北迩的手拉過來在腿上把玩着，擡眼看向紀暖冷聲說：“你接着繼續說。”

紀暖看了眼白亦，掃了眼在座的大家，最後對叢春說：“你們這兒有電腦吧？帶我過去。”

叢春愣了愣，“你要電腦做什麽？”

像是意識到什麽的他有些驚訝地看着紀暖，“難道你想要從你記憶中取出來給我們看？”

“對啊，這樣你們才能看得更明白，而且我……”紀暖抿了下唇，低頭小聲說：“太過于震驚了，我不太想說……”

叢春沒說什麽，起身帶紀暖出去了。

“藍野，叢春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宮西洛好奇地問藍野。

“我們超生化人或生化人都有記憶存檔，只要連接上電腦就能取出來一段記憶，有畫面。”藍野解釋。

宮西洛微蹙起眉，“會有什麽問題嗎？”

“不會，只是在電腦裏截取需要部分的記憶片段而已，很快的。”

聽藍野這麽說，宮西洛放心了許多。

其他人都沒說話，沉默得過于太安靜了，跟被點了穴一樣靜坐不動。

過了半小時後，叢春和紀暖回來了。

叢春走到最前面放着投影儀啥的那個地方，手裏拿着筆記本電腦和讀卡器，正欲插進接口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坐下來的紀暖，“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沒有，你直接把讀卡器插進去就行，你們想知道的都在裏面。”紀暖看着叢春說：“我跟西洛洛，宮北迩和哥哥都知道線索源頭是什麽。”

叢春的目光看向宮北迩，想起剛才宮北迩雖然把失去意識後的事全都說了，卻唯獨沒說線索源頭的事。

看宮北迩那個樣子，似乎挺猶豫着要不要說，又怕說出來後他們會接受不了的真相。

“別磨蹭了，動作快點兒，我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麽。”郁鑫有些急地催促。

叢春應了聲，将讀卡器插進電腦接口裏，然後投影到熒幕上，才回去坐下跟大家一塊兒開始看。

大概又過了一會兒，可能有半小時到一小時也說不定，整個會議室內陷入安靜得有些詭異，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盯着熒幕，表情各異。

白亦看完後緩緩偏頭看向宮北迩，表情很震驚且不可思議地問：“北迩，你在闵謙的實驗室裏看到的除了封缜，某人是誰？你看到了誰？”

宮北迩看着熒幕裏那道有些熟悉的虛胖身影，尤其是那無數透明細腿将一個活生生的人包圍住，看得頭皮發麻，緩過神後說：“……雖然是背影，但我知道他是誰。”

盡管熒幕裏有提到過院長這兩個字，但他還是說了出來。

“我看到站在闵謙的實驗室門前的那人是院長，但是應該只有我和太奶奶，闵謙紀雪還有闵玄見過那個院長。”

宮北迩雙手插進黑發間抓亂，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那天院長的樣子，聲音緊繃輕顫，“那個院長他，他眼睛是藍色的。”

“眼瞳是淺藍色，眼白是深藍色，我這麽描述你們能想象得出來嗎？就跟之前那幾次太陽被擋住後那種詭異的藍色一樣，他就是你們要找的線索源頭。”

聽到宮北迩這麽描述，除了宮南川幾個人類沒見過那個所謂的院長，白亦他們都腦補了半天也想象不出來。

主要是院長給人感覺很慈祥愛笑，有時候幽默風趣，真的很難想象出來被另一個怪物占領身體的院長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郁垚終于忍不住地問闵玄，“宮北迩描述的那個院長，跟你百年前見到的那個院長是同一個人嗎？眼睛是藍色的？”

闵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是他說的那樣，眼睛全都是藍色……”

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猛地站了起來渾身緊繃地朝四周張望，蒼白俊美臉上布滿凝重警惕。

封缜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怎麽了？”

闵玄沒回話，體內浮出暗系晶石，就連其他自然晶石也從宮北迩和裴淵他們體內都浮出來，一塊兒飛過去聚集着轉圈。

“怎麽了這是……它們看起來好像很急？”宮南川疑惑地望着半空中轉得很急的十個自然晶石。

“我哪兒……”

裴淵表情一愣，猛地抓住宮南川的胳膊從椅子上拉起來快步後退，白亦他們也一樣将宮北迩幾個人類拉起來迅速往後退去。

只見對面那個熒幕自動切換畫面，露出詭異可怖的雙手撐着熒幕，瞪大眼睛臉上露出大大笑容貼着熒幕看着，尤其是那個眼睛，跟宮北迩剛才描述的一模一樣。

淺藍色眼瞳，深藍色眼白，再配上那張過于恐怖詭異的表情，看得令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後背發涼。

是院長本人無疑，但跟白亦這些超生化人記憶中的那個院長簡直是判若兩人。

“美妙，美妙啊，太美妙了。”院長笑得很大聲，開始唱起自編的簡單歌詞，“美妙啊，多麽美妙啊……”

“你們竟然以這樣特別的方式知道了我的存在，美妙，妙啊！”

院長大笑着後退幾步，沖宮北迩和白亦他們揮揮手打個招呼，“你們好啊，我是生物科學基地院長。”

“是你們這些超生化人再生父母最崇拜的偶像，”院長伸起手指搖了搖，笑嘻嘻地說：“我就是他們最崇拜的偶像啊，科學家的偶像啊！妙啊！”

院長說着說着突然又趴在熒幕放大臉，眼睛瞪得都快凸出來了，龇牙大笑，牙齒白的發光，“封缜，是封缜啊！闵謙和紀雪的兒子封缜啊！”

封缜被他這樣的表情和言語吓得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被闵玄抓住胳膊推到身後擋住，神色緊繃地瞪着院長。

“封缜啊，你本該是我的容器，可惜被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煦偷偷抱走了，可恨，可恨啊！”

“不過沒關系，雖然你現在健健康康地長大了，但我已經不需要你這個容器了。”

院長上一秒恨得咬牙切齒，下一秒又換成很興奮狂喜的樣子，真的是看一次吓一次，今晚睡覺必得做噩夢。

白亦發現院長視線移動了小會兒，意識到什麽的他倏地抓住宮北迩的胳膊推到身後擋住，冷霜着臉沉聲說：“別想碰北迩。”

“那可由不得你，我想碰就碰，”院長再次後退張開雙臂微笑，看上去很有紳士的感覺，“雖然你是白煦身邊最得力助手，但你知道是誰威脅白煦，讓原本是生化人的你被迫二次改造成超生化人嗎？”

白亦愣了幾秒，難以置信地瞪着院長，“是你。”

院長像是得到很棒的答案，雙手大力鼓掌，“是的，是我，你和風系晶石理應對我感恩戴德才對。”

白亦渾身緊繃到了極限，憤怒到了極限，快步上前擡起雙手重重拍在桌面上怒吼道：“你他媽給我去死！”

“姐姐身體突然變得這麽差，是你搞的鬼？”白亦怒視院長，厲聲質問。

“妙，全都是我搞的鬼，”院長搖了搖手指冷笑，“要不是白煦當年把封缜這個容器帶走，我也不會這麽大費周章呀，這可不怪我哦。”

藍野瞪直眼睛要上前，被叢春及時按住肩膀，無法動彈絲毫。

“冷靜點藍野，讓白亦跟他說。”叢春臉皮緊繃地沉下聲音說：“別亂來。”

藍野惡狠狠瞪着院長，到底沒再動作。

“白亦，你應該恨死白煦才對，因為她的一些私心才把你這只右手變成最鋒利的武器。”院長冷笑一聲，表情更可怖，“你不應該幫宮家，尤其是宮北迩，你更不該找他當什麽搭檔。”

院長指了指自己微笑，一副很慈愛的樣子，“你應該站我這邊，應該幫我才對，這才是正确。”

“去你媽的正确！”宮北迩猛地快步過去一把将白亦往後拉開，雙手更重地拍在桌面上吼道：“我相信我太奶奶不是那樣的人，你別想騙我們！”

風系晶石飛到宮北迩身邊，如果它有臉的話，會很憤怒且不爽地沖院長開罵。

就算是宮北迩這個人類也能感覺到它護主得厲害，容不得一丁點不好的評價誣陷白煦。

“沒勁透了。”院長搖頭晃腦，口吻很遺憾地說：“沒勁透了，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

院長緩慢走近熒幕，擡手指着宮北迩他們微微一笑，“我已經開始散布更多的病毒者和操縱者前往毀掉所有城市，哈哈哈哈……”

那尖銳難聽的笑聲随着關了的熒幕而消失，會議室內一片安靜沉默。

宮北迩怔怔望着熒幕，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那個院長剛剛說什麽？他竟然……”

郁垚緊繃着臉沉聲說：“那個院長要對全世界開戰了。”

岑遠冰霜着臉冷聲說：“我們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得快點研究隕石。”

“各位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