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陸晚晚也不好再提,行呗。

沈屹不讓她出去工作,那她就拼命花他的錢。

李行對沈屹還有幾分了解,也知道這個人看着冷冷淡淡漫不經心,但凡是涉及到陸晚晚的事就很執拗。

李行他們幾個人從小就是在大院裏長大,哪能看不出陸晚晚以前是個什麽人,她奢侈放縱的拜金主義者,世俗而又利己。

陸家這種暴發戶在幾家高門世家裏實在算不上什麽,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李行就看出來陸晚晚太過喜歡攀比炫耀。

沈屹也知道,但是他什麽都沒有說,反而一步步放縱她成為今天這個樣子。

不過李行還是不太看好他們兩個的婚姻,如今沈屹已經回了沈家,長子嫡孫,家裏頭只有一個脾氣暴躁還在叛逆期的弟弟,對他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陸晚晚這種人,怎麽能在豪門中生存下來還是個問題。

沈屹大概很不待見他現在待在這裏,冷冷的眸光瞥過來好幾眼了,李行笑了笑,“我也先出去吃個午飯了。”

他走之前還不忘幫他們把辦公室的門給關好。

陸晚晚也沒打算在沈屹的辦公室裏久留,剛打算走,就被沈屹捉住了手指頭,男人嗓音清冷,問:“你要回家了嗎?”

陸晚晚咳嗽兩聲,道:“沒呢,我準備和小姐妹去看看商場裏的新款包包和衣服,上次我看中那個十幾萬的包,沒有舍得買,今天一定要買下來。”

沈屹垂着眼簾,輕輕捏着她的手指頭,“今天能不能留下來陪我兩個小時,我很快就下班了。”

男人抿唇,神色溫柔,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淺。

沈屹這是在怕她出去亂花錢而肉疼了?!

陸晚晚佯裝為難,糾結道:“可是......今天不去買可能明天那個包包就沒有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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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屹松開她的手指,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從裏面挑了一張卡,遞在她手裏,“拿着,裏面的錢應該夠你花一段時間。喜歡什麽就買下來。”頓了頓,他抿了抿唇,又補充道:“沒錢了就告訴我。”

陸晚晚捏着卡,“這錢你哪裏來的?”

沈屹乖乖答道:“上回的項目,發的獎金。”

有錢不賺王八蛋。

沈屹既然這麽熱衷于給她錢花,陸晚晚也就很不客氣的收下了。

“那好的。”

沈屹輕笑了一聲,漂亮而又清冷的五官似乎生動了起來。

陸晚晚昨晚沒睡好,窩在沙發上看了一小會兒的時尚雜志,慢慢的眼睛就眯了起來,最後困得實在睜不開眼,小腦袋磕在男人的肩頭,睡着了。

小臉蛋白裏透紅,櫻桃小口微張,她身上的毛衣微微淩亂,脖頸雪白,順着這條線往下,鎖骨也白白嫩嫩,柔軟的發絲散發着茉莉花的味道。

陸晚晚也是睡得太熟,對身側的男人全然沒了戒備之心,還嫌棄這個姿勢不怎麽舒服,在他懷中拱了拱,找了個合适的位置,又繼續睡過去了。

柔光下,沈屹清冷的臉孔,宛如天上的明月。

男人眼神眷戀的望着懷中的女人,手指細細拂過她的臉頰,唇畔微微上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之前他沒有那麽喜歡這個妻子的,可這些日子的陸晚晚似乎格外的可口。

男人沒有忍住,低頭偷偷的在她的鎖骨上咬了一小口。

沈屹望着她白嫩的一小塊地方布上了自己的痕跡,滿意的笑笑,回味起她香甜的味道,竟是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陸晚晚這一覺睡得還不錯,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沈屹的腿上,她懶洋洋的從他身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還是覺得有些困。

沈屹擡手,她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怎麽了?”

他淡聲道:“毛衣領口滑下來了。”

“哦,謝謝。”陸晚晚後知後覺整理好衣服,心想沈屹還挺正人君子的,這幾天她發現沈屹還真是很規矩,哪怕看見她衣衫不整的模樣眼皮子都不帶動的,嚴肅認真。

她看了眼牆上的鐘表,道:“你下班了嗎?”

“下了。”

“哦。那我們現在是回家嗎?”

沈屹靜默片刻,回道:“今晚在外面吃。”怕她不開心,沈屹接着說:“顧行他們幾個說很久沒見過你,想和你吃個晚飯。”

“哦,去哪兒吃?”

“竹苑。”

陸晚晚隐隐約約記得那地方似乎是李行開的私人餐廳,坐落在一個安靜的四合院裏,低調奢華,有錢還不一定能預訂上。

陸晚晚第一次被關在公寓裏的那十幾年,她能見到的只有沈屹這幾個朋友,天之驕子們看着她的眼神裏大抵只有同情,卻沒有任何要幫她的意思。

下了辦公樓,李行早早就坐在車裏等着他們兩個,他笑道:“屹哥,傅承淮和趙時州已經到竹苑了,咱們直接過去就成。”

這兩個人在京城裏都是鼎鼎有名的貴公子。

當初原主之所以沒有立馬和沈屹離婚的原因大概就是想和這些天之驕子攀上關系。

陸晚晚眼尖,認出了李行開的車似乎是沈屹之前那輛,她戳了戳沈屹的胳膊,問:“你和他換車了?”

沈屹點點頭:“嗯,換了。”

他不緊不慢的同陸晚晚解釋:“他恰好喜歡我那輛車,我就和他換了。”

陸晚晚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但是又想不出個頭緒。

外邊風大,沈屹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蓋在她身上,看着擰眉苦思冥想的模樣,不由得失笑。

“你不是不喜歡我那輛車嗎?所以我才答應的。”

其實,沈屹也沒說謊。

李行觊觎他的車很久了,用一輛極為普通的保時捷和他換了車。

沈屹以前都沒有覺得陸晚晚如此可愛,她雖然整天把名牌挂在嘴邊,但似乎認不得幾個牌子,車牌就更認不得了。

她貌似只認得幾種比較出名的大衆品牌。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的車程,三個人就到了竹苑。

環境幽靜,大門前挂着兩盞紅燈籠。

包廂內氣氛寧靜,傅承淮和趙時州手裏都捏着煙,兩個出色的男人坐在眼前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陸晚晚記得,趙時州非常的讨厭她。

上兩次穿書後都是這樣,分明她和他沒什麽交集,她也沒作什麽妖,但趙時州每次看見她都要出言諷刺,說她是個土包子暴發戶。

陸晚晚也非常不喜歡一臉“我最牛逼我最有錢”的趙時州。

菜單在沈屹手裏,他甚至都沒有過問陸晚晚,直接就點好了菜。

趙時州坐在她對面,長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陸小姐最近很忙。”

陸晚晚心裏呵呵兩聲,趙時州接下來要說的絕對沒什麽好話,以前這個人就喜歡陰陽怪氣的刺她,說什麽陸小姐真是我見過将吃喝玩樂發揮到極致的大忙人之類的話。

這回她對沈屹都沒個好臉,對他的朋友更加不會慣着了。

陸晚晚親昵的挽着沈屹,矯揉做作的瞪了趙時州一眼,語氣膩的能齁死別人:“阿時,你怎麽能叫我陸小姐呢,我現在是沈夫人呀。你年紀再怎麽大也不會健忘這種程度,忘了我已經和屹屹結婚這件事了。”

趙時州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陸晚晚裝模作樣的嘆了嘆氣,“我的确很忙,你們男人可能不太懂,奢侈品店裏的新款上市我一家家逛過去都很累的。”

“.......”

說話間,菜已經上齊。

沈屹坐在一旁從頭到尾都很少說話,只是默默的給她夾菜,生怕她餓着。

“嫂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說這句話的是傅承淮,話雖然這麽說,眼中卻沒有幾分尊重,更多的是涼薄之意。

這群天之驕子們,向來都不把普通人放在眼裏。

陸晚晚不清楚沈屹有沒有看清陸大小姐的面貌,但是他身邊這群朋友是絕對知道的。

她笑了笑,說道:“謝謝。”

傅承淮在此之前還真的沒有正眼看待過她,一個愛慕虛榮且沒什麽腦子的女人罷了。

今天一見,好像她整個人都沉靜了不少。

陸晚晚肚子空空,早就覺得餓了,她也懶得去看其他人的臉色,只顧埋頭吃菜,而沈屹似乎享受上給她喂飯的樂趣,不停的往她的碗裏夾菜。

傅承淮和趙時州兩個人都喝了點酒,反而是沈屹一口酒都沒有碰。

和沈屹已經相處過兩輩子的陸晚晚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沈屹的,這個人滴酒不沾,也不抽煙不賭博,幹幹淨淨,什麽陋習都沒有,除了心理不太正常,其他的一切都堪稱完美。

陸晚晚停下筷子,拽了拽沈屹的袖子,問道:“洗手間在哪裏?我想去上個洗手間。”

沈屹牽着她的手,淡聲答道:“我帶你過去。”

竹苑裏的環境有些複雜,若是不熟悉的人,很有可能就迷路了。

陸晚晚默不作聲的把手從他的手掌裏抽了出來,身側的男人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又重新牢牢扣住她的五指。

經過兩條走廊,又轉了個彎,遠遠地陸晚晚才看見洗手間的标志。

兩個人剛走過去,便在拐角處撞見一名衣着華貴的中年婦人。

女人似乎認得沈屹,輕蔑一笑,張嘴便是刺耳的聲音,嗓調聽起來也很尖酸,語氣亦十分的刻薄,她陰陽怪氣的對身邊的友人道:“竹苑是怎麽回事?怎麽現在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

陸晚晚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這是沈屹的親姑姑。

啧。

她忍不住朝沈屹投去一眼,發現身邊的男人面不改色,神情淡定,仿佛被罵的人不是他。

陸晚晚不由得感嘆,沈屹的忍耐力還真是好的讓人覺得害怕。

沈屹變态一樣的克制和忍耐,陸晚晚是早就見識過的,那是第一世結婚後發生的事,僅僅是半個月不能出門,她就已經忍耐不下去。

裝病騙了他,偷走了自己的證件,從醫院裏順利溜走,去了律所找了律師,打算起訴離婚。

沈屹忽然之間就出現在辦公室裏,慈眉善目,笑意淺淺。

那笑容看的她膽戰心驚。

陸晚晚被逮了回去,手腕被他掐的通紅,眉宇戾氣叢生,眼神銳利如刀,偏偏他說話又輕又慢,溫柔體貼。

他削瘦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看着縮在床上瑟瑟發抖的女人,輕笑一聲,嘆道,“怕什麽呢?我又不會吃了你,對不對?”

陸晚晚那時膽小怯懦,覺得眼前的男人要把她給生吃,她直接就被吓哭了。

眼淚汪汪,水珠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的往下掉。

哭的相當的可憐。

莫名的,她覺着男人看向她的眼神似乎更興奮了。

他用指腹輕柔抹開女人臉上的淚痕,裝模作樣,語氣惋惜,“晚晚哭的我都心碎了。”

她愣住,眼圈紅紅的看着他,就聽男人漫不經心的來了一句:“可是罰還是要罰一下的啊。”

作者有話要說: 晚晚::) 你特麽都心碎了你還要罰我,你說個錘子呢!!!!

屹屹:就是想用罰你的借口和你做羞羞的事情嘛。

屹屹:老婆可愛,我也很乖。

晚晚:可愛是我的 屁是他放的(乖個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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