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陸晚晚此時的臉色當真不好看, 慘白慘白的,唇色淡淡,氣血虛弱。

沈屹把人摟在懷中,手法輕柔的按着她的頭, 問道:“好點了嗎?”

還是很疼,但是這種淡淡的疼痛也不是不能忍。

“好點了。”陸晚晚縮了縮,“我好困。”

沈屹将她抱回了卧室,輕放在床上, 眸光缱绻:“睡。”

到了半夜, 陸晚晚還是發起了高燒, 嘴裏不斷的說着胡話, 沈屹不怎麽聽得懂。

後來她不說胡話,卻一個勁的開始喊他的名字。

一聲聲“沈屹”, 念的他心癢癢。

高燒中的陸晚晚記起來的都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大概是第一次他們結婚之後, 因為各種瑣事而吵架。

算不上吵架, 而是陸晚晚單方面生悶氣。

在發現這個人開始不動聲色安排她的生活,陸晚晚氣的半死, 氣鼓鼓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語氣極為惡劣:“我都說了你不要總管着我的事, 我是個成年人我有自己的判斷力。”

沈屹說話不徐不疾,說話慢吞吞的,仿佛看不出她在生氣,不輕不重問了一句:“回家之前吃飯了嗎?”

陸晚晚心裏的氣燒的更加旺盛, “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不要妄想多開。”

沈屹嗯了聲,低垂眼眸:“酒很亂,他們也不是什麽好人,我只是擔心你而已。”

陸晚晚從前還能接受他用擔心的借口來敷衍自己,後來無論什麽事,沈屹都會插一腳進來,并且用“我擔心你”四個字來打發。

她的工作被調動,上司成了沈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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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要好的同事一個個消失在公司裏,她才漸漸的察覺到不對勁來。

擔心一個人,沒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陸晚晚天生就是個熱鬧性子的人,下了班之後也喜歡和同事出去逛逛街喝喝酒,回家的時間也不算太晚,偏偏沈屹會不開心。

這個人性子悶,哪怕是心裏不虞,也不會說出口,百折千轉的用其他手段來發洩自己的不滿。

這次倒好,直接報了警,酒被查,老板和員工通通都被請去警察局裏喝茶。

陸晚晚從裏面被趕出來時,一眼就看見了沈屹的車,他正在門口等着她,什麽都沒解釋,說道:“回家。”

陸晚晚有些無力,還很洩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無奈的說:“沈屹,你這人怎麽這麽喜歡吃醋呢?”

無論男女老少,誰的醋他都吃。

即便是小孩子,只要是和她稍微親近一些,沈屹都不會開心。

“我沒有。”他死鴨子嘴硬,并不承認。

後來吵架就成了常态,直到有一天陸晚晚發現自己再也出不去那間屋子,電話也播不出去,聯系不上任何人。

不分晝夜,被迫待在那間漆黑的房間裏。

玲珑有致的身軀上只套了一件他的襯衫,勉強遮住大腿,每天都渾渾噩噩。

示弱和哭泣,任何手段都嘗試過一次,男人亦是半分都沒有心軟。

深更半夜,昏黃的燈光灑在他們的身軀上,女人額上冒着豆大的汗珠,被折騰的泣不成聲,指甲一條條劃破他的後背,低啜的喊着他的名字:“沈屹、沈屹。”

再次醒來,精疲力竭,頭倒是疼的沒有昨晚厲害。

手背上戳着針,床頭挂着吊水。

她緩緩從床上坐起來,渾身無力,腦袋還覺得有些沉。

陸晚晚每回想起從前的事,再看見沈屹都覺得有點害怕,這種悄無聲息悶聲幹大事的人最不好惹。

誰知道他這次又會因為什麽而發瘋呢?

沈屹給她端了早飯進屋,臉上神色稍顯憔悴,白皙的皮膚被窗外的光照的近乎透明,冰涼的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探了一小會兒,眉頭蹙起:“還在發燒。”

陸晚晚張了張嘴,嗓子疼的厲害:“是不是你把感冒傳染給我了?”

其實她心裏也清楚,肯定不是。

沈屹發燒前幾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嗯,怪我不好。”他盛了一勺粥遞到她嘴邊:“先喝粥。”

米粥熬的很爛,瘦肉的香氣也很濃重。

陸晚晚确實餓了,張開嘴咽了一口,随即從他手中接過碗:“我自己來。”

沈屹漆黑的眼珠子緊緊盯着她的臉看,繃緊了下颚,問道:“有沒有覺得還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

不過頭還是有些細微的痛感。

就像是做錯了事情被懲罰了一樣。

沈屹看着她,默默來了一句:“今天不要出門了,好好休息,下午我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她的頭疼發燒來的太蹊跷,昨天晚上她睡的也十分的不好,做了一夜噩夢,但是卻怎麽都叫不醒。

沈屹想起來都陣陣後怕,生怕她就這麽一直睡下去不會醒了。

陸晚晚今天下午本來和趙趙有約,打算去看看時餘的出道發布會,不過這件事沈屹應該不知道才對。

她點點頭:“我知道的。”

沈屹知道她不喜歡醫院那個地方,所以才會請醫生上門,而不是帶她去醫院。

陸晚晚當然不會喜歡醫院那種地方,當初她跳樓自盡,靈魂并沒有立馬就離開那個世界,雖然死之後她看不清沈屹臉上的表情,甚至也看不清其他人的臉。

但是她自己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樣子卻是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沈屹抱着她發涼的身體還沒有死心,救護車拉到醫院,還在半路上醫生就宣告沒的救,死了。

陸晚晚只聽得見其他人的聲音,很可惜,她死之後,沈屹似乎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她的屍體停在醫院的病房裏,沈屹不肯讓人下葬。

醫生和護士一直議論着:“那個男人瘋了?”

“是啊,他老婆送來的路上就沒氣了,無論我們怎麽說,他都不肯讓人拉到太平間裏去。”

“看着也怪可憐的,這才幾天啊就瘦的沒人形了。”

“他老婆也可憐,死了都不得安生。”

陸晚晚從別人口中聽見自己和沈屹,心裏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有一瞬間,她都有點同情沈屹,從護士的口中聽得出,她死之後,沈屹過的并不怎麽好。

不過她當時沒空去操心沈屹過的怎麽樣,她死活都想不通,為什麽她還不能從這本天雷狗血的霸總文裏脫身?

她被迫在醫院裏待了很多天,再次一眨眼,就發現自己又穿進這本書裏了。

陸晚晚悶頭喝完一碗粥,肚子飽飽的,心情都變好了不少,沈屹接過空碗,臨走之前還很貼心的幫她把房間的窗簾給拉上。

輕合上房門,去廚房洗碗了。

隔着一道門,陸晚晚聽着外面的水聲,卻沒什麽困意。

趙趙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她在那頭軟磨硬泡,“晚晚,我求求你了,我買的可是高價的黃牛票,今天是他C位出道的好日子,我一定要去。”

“你就陪陪我嘛。”

陸晚晚內心撕扯,在去與不去之間來回拉扯。

趙趙又說:“這個出道發布會做的真的很大,臺上一百多個小帥氣,都是剛成年水靈靈的男孩子,又軟又甜,也有你喜歡的冷酷款,去了不吃虧!而且現場很熱鬧,人活着不就得浪嗎?我帶你見世面,你還在猶豫什麽?”

陸晚晚忍不住這顆躁動的心,光腳下床,打開一條門縫悄悄往外看了看。

沈屹背對着她,還在廚房裏洗餐具。

陸晚晚捂着聽筒,小聲的對那頭的人說:“等沈屹出門了,你就開車來接我,我們一起去。”

趙趙笑道:“好,沒問題!”

過了沒多久,外面收拾碗筷的聲音總算停了下來。

緊跟着,陸晚晚就聽見了開門關門的聲音。

沈屹已經走了,客廳和廚房被他打掃的很幹淨,一塵不染。

陸晚晚拔了吊水的針,換上吊帶裙穿上小外套,早就把之前和沈屹說過的話忘在腦後。

趙趙來接她的時候,她已經畫好了妝,踩着高跟鞋上了她的車,“走走走。”

她也要去見世面!還要去看小帥哥。

趙趙走的是後臺通道,她們還在半道上看見了熟人,是一向沒什麽話的傅承淮,他身後簇擁着一大批人,點頭哈腰,臉上都挂着讨好的笑容。

傅承淮停下來,目光在陸晚晚身上停留良久,眯着眼睛看了看她,忽地一問:“你不是生病了嗎?”

沈屹今早将他家裏的醫生叫了過去,說是老婆生病了,需要照看。

傅承淮還想着陸晚晚應該病的不輕,要不然沈屹也不至于淩晨三點鐘給他打電話,讓他帶醫生過來,而且之後他看沈屹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白的可怕。

陸晚晚呆呆點頭:“低燒,沒什麽大事。”

傅承淮看着她的裝扮,笑着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丢下一句話:“祝你好運。”

這家娛樂公司是李行名下,他們幾個都有股份,本質是拿來玩票,誰知道越做越大,出來的節目也是一個比一個火爆。

今天他和沈屹都過來了,順便頒個獎。

沈屹本不打算來,後來被李行的幾通電話煩的不行,才勉為其難答應露個面。

傅承淮覺得,像陸晚晚這麽差的運氣,一會兒勢必是要撞上沈屹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實習天天晚上十一點下班

我真的我也不知道每天啥時候能更新

我能做到的就是!!!争取不斷更!!

嗚嗚嗚嗚嗚

一般只要我不是太累,我都會淩晨兩三點給他更掉

給大家添麻煩了嗚嗚嗚

讓大家難過了嗚嗚嗚

對不起!!!!!!!!!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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