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他鄉遇故知

“娶妻又何妨？要不是咱哥兩不入李國舅眼，也用不著在這賭坊混日子，公子自不比咱哥倆臉皮薄，不過公主放心這事是有四人知道，而且保證不會洩露半句，公子日後可是李國舅身邊的紅人，咱哥倆可得罪不起。不是？”高瘦的男子笑得一臉狡詐，殷閃閃一派清高，“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兩位不必再說了，此等愧對父母妻子的事，恕我難以從命。”

絡腮胡子臉色一變，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原形畢露，“他娘的真是個賤骨頭，爺爺我今天非你不可，不知好歹的東西。”

殷閃閃左躲右閃被逼到牆角，眼看絡腮胡掄起拳頭朝自己嫩臉揮來，她閉上眼睛耳邊卻傳來男子一身慘叫，雙眼重見光明時，扯皮條的兩名男子已經暈倒在地，此刻出現在她面前的竟是一位黛藍長袍，左臂上繡著一只白色的雄鷹的清新俊逸的小少年。他璀璨若星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戲谑，微勾的唇角帶著促狹的笑意。

“不走嗎？”在殷閃閃恍神之際，少年已經飄然而至。殷閃閃一滞，回頭看了一下橫躺在地上的惡人，快速地拉著少年遠離現場。

“你剛剛是怎麽出招的？怎麽‘噌噌’兩下就讓他們倒地了？”殷閃閃看著少年一臉崇拜。少年凝視著她笑了笑，“SHINE？”殷閃閃表情一凝，眼裏飛快閃過一絲訝異，“問你呢，剛剛怎麽出招的。”殷閃閃一臉傻笑，少年目光在她身上游移不定，“難道我認錯人了？你不是SHINE？”

殷閃閃這回是徹底傻了，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動作有幾分遲疑，“你認識我？”少年點點頭，語氣篤定，“我自然認識你。”

殷閃閃歪著腦袋端詳少年片刻，“可我不認識你。”少年撣了撣長袍，道：“你自然不認識我。”殷閃閃俏臉一皺，轉身走人。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居然是這個這樣無趣的人，雖然他救了她沒錯，可誰又知道他不是別有用心。這個節骨眼上務必事事小心，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少年見狀立刻追上前，一手搭著殷閃閃肩上，殷閃閃反應也不慢，一把抓過他的手臂，想給他一個過肩摔，少年不急不躁地借力在空中騰了一圈，安全著陸。

“你還記得一個叫‘壞掉的蛋’的人嗎？很久以前和你email 來往過。”少年擋住殷閃閃的去路，慢慢道。壞掉的蛋？聽到這個名字殷閃閃有些發笑，但腦海裏閃過的一個畫面，讓她笑意僵在了嘴角，“壞掉的蛋？他消失好久了。我已經許久沒見過他了。”殷閃閃說著，突然瞠了眸子。“你怎麽會知道？你會想說你就是他吧？”

少年很淡定，“我就是他。”說著，少年臉上浮現了喜悅的神情，“你還記得我。不枉我是你第一個粉絲。”殷閃閃難以置信，說到“壞掉的蛋”殷閃閃便回想到那個看起來老實巴交，成天圍著自己轉的小少年。

五年前，殷閃閃十五歲，高中時期的她經常被同學推舉參加學校的文藝活動，而漸漸被人熟悉，後來突然一個網名叫“壞掉的蛋”出現在殷閃閃生活力，他鼓勵殷閃閃繼續堅持下去，一直給予她默默的支持。他們email 來往了一年多，後來他實在是受不了殷閃閃死纏硬磨，終是洩露了自己真是身份。原來他們一直在同一所學校，“壞掉的蛋”只是比她高出兩屆。殷閃閃高二，“壞掉的蛋”就畢業，之後也就消聲滅跡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殷閃閃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似要嚴刑逼供。少年聳聳肩，“我穿了，所以來了。”穿了？是呀，不穿怎麽來的。“魂穿？”殷閃閃問了句廢話。

“你以為呢？”戲谑的神情再次爬上少年的面。“你……死了？還是有別的原因？”死是個晦氣的字眼，殷閃閃出口時帶著幾分猶豫。

“死了，死了三年。”少年好似在談論旁人的八卦般，反倒是殷閃閃明亮的眸子裏泛起了霧氣，“怎麽會這樣？你當時還好好的。”

“好了，過去的再也回不去了，我們不談了。你……怎麽還是一點都沒變？三年過去了，你怎麽就沒見長高？”少年俯視著殷閃閃揶揄著。殷閃閃踮起腳尖，向上沖了沖，“你眼神不好使。”

少年哈哈一笑，“怎麽這身打扮？”殷閃閃瞅了瞅自己，“不好看嗎？我覺得很眩呀，夠吸引人。”少年點點頭，怪腔怪調的附和著,“确實誘 人，國舅爺都看上你了。”聞言，殷閃閃惡寒了一把，她掐了掐少年手臂，“可惜你沒早出現呀，不然誘 人的便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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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麽來這裏的？”少年和殷閃閃坐在大草地上，看著無邊的綠波，嗅著微風裏的青草香。殷閃閃席地而坐，開始編織未完待續的謊言，“我是開車來的，開著，開著就來了。”

少年端詳殷閃閃半晌，殷閃閃雙手撐著下颚，佯裝誠懇，“真的，騙你幹嗎？我的車還藏在鴛鴦坡。要不帶你去看看？”

見少年正要開口，殷閃閃立馬搶話，“哎呀，在這裏我要怎麽稱呼你？”少年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亓凱澤。”

“這可是比你過去的名字好聽。”殷閃閃嬉笑著。“你在這裏都是怎麽生活的？來了多久了？”亓凱澤想到殷閃閃毛毛躁躁的個性不禁為她的生活擔憂。

殷閃閃拍拍胸脯，“我是誰，我是SHINE呀，我自己有養活自己的辦法，我住在結城山腳下的院子裏，有空可以約我去逛街。”少年點點頭，咧嘴笑了，雖然三年未見，殷閃閃還是一點都沒變，思維還是和從前一樣跳躍。

“你應該從現代帶來了不少好東西吧。”亓凱澤開始打著主意，殷閃閃又豈會不知，她站起身拍拍屁股，“哎，看樣子要下雨了，我得回去收衣服了。”亓凱澤嘴角抽了抽，也跟著站了起來，“你不要那麽小氣。”殷閃閃一把排開他的手，上前奔去……

綠色的波浪裏，一坨看似粉嫩嫩耀眼的身影，卻配上黝黑的臉孔的人在草地上奔跑著，身後一個黛藍色的影子如風般追逐，嬉笑聲随風在草地上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