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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人，我是被那耳鼠給逼迫的！”食夢貘帶着哭腔道，“他抓了我三個妹妹，以她們威脅我。”

“耳鼠？”白筱筱開始回想白寶書上相關的內容。

耳鼠為土族，其狀如兔，耳大尾蓬，用其尾飛，善于‘播種’。在其身種木可殺之。

“你是說那個可以用尾巴飛行的土族妖怪？”白筱筱确認道。

“嗯、嗯！”食夢貘使盡地甩動鼻子，以表示肯定，“不過為了省靈力，他現在不怎麽飛了。”

“笑話！你想懵誰呢！”白筱筱斥道，“你和你妹妹們四個火族妖怪，還打不過一個土族的妖怪麽！”

“唉。這事兒說來話長啊。”食夢貘用長鼻子吹了吹氣，嘆道。

“那你就說來聽聽，我有的是時間。”說着，白筱筱也給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床邊。

“我叫應錢，本來和妹妹們住在一個靈泉邊上。那靈泉雖小，但散出的靈氣，還是夠我和妹妹們生存下去的。”

具白筱筱了解，這世界上确實存在着一些可以供妖怪們吸食靈氣的靈泉。

據說，這些靈泉是天地還相通的時候，天上的靈氣流落下來彙聚而成的。所以，靈泉是衆妖怪們最穩定的靈氣來源了。

但天地斷隔也有幾萬年了，所以世間靈泉的數量已經越來越少了。

只聽應錢繼續道：“幾年前，人類開始開發我們那裏，把那裏變成了一個度假酒店。我們失去了最後一點兒靈氣來源，只有到人多的地方碰碰運氣……”

“所以，你們從那時候就開始害人了！”白筱筱厲聲道。

“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們食夢貘吃掉人類的夢境，只要量少，一般都不會對人類産生影響的。”應錢的聲音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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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只聽他長嘆一聲，繼續道：“夢境裏所含的靈氣少之又少。夢境對于我們，就像調料對于人類一樣，根本不可能吃飽啊。”

“呵呵。”白筱筱冷笑一聲，“所以，你就和那個耳鼠合作，開始打人類願力的主意？”

“小妖原本是不敢的啊。”應錢委屈地道：“畢竟吳為大人和我妖族的長老們有過約定，不能讓人類發現我們的存在，更不能以妖法傷害人。用這種方式獲取人類願力，原本是小妖想都不敢想的。”

“可你還是這麽做了，不是麽？”白筱筱不屑地道。

“小妖真的是被迫的！”應錢繼續講道：“我們一到那村子裏，就碰到了耳鼠。一開始，他裝的特別友善，不但幫我們安置住的地方，甚至還會時不時地分我們一些靈氣。”

“唉。”應錢又嘆了口氣，才道：“可誰知道，他那些靈氣根本就來源不正呢……”

“你是說，在沒遇到你以前，他就以獲得女孩的崇拜，來獲得願力？”白筱筱狐疑地道，“就憑他？哪個女孩會在正常的情況下，迷上這麽一個人？”

應錢回道：“那時候，他自然不會找夏文婧這樣的女孩子了。那耳鼠之前都是挑人類中特別脆弱的女孩子下手的！”

白筱筱立刻反應了過來，心裏對耳鼠的憎惡又增強了幾分……

“大人您是知道的，有的人類，要麽是天生的，要麽因為後天受過打擊，所以神智上都有些缺陷。而那耳鼠最擅長的就是播種！他先通過哄騙或者強迫，把那些女孩帶回家。然後再和那些女孩媾和，把自己的種子播種在那些女孩的身體裏……”

白筱筱聽了這個，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實在沒想到“播種”是這麽個意思！

“人類和妖怪本不能相通。但那些女孩神智上有缺陷，所以他那無孔不入的種子就趁虛而入，開始彌補那些缺陷……”

應錢看了看白筱筱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小聲地繼續道：“剛開始，那些女孩會感覺自己的精神慢慢好起來，但是也就離不開那耳鼠了。一旦她們開始全心全意的愛耳鼠，耳鼠便可以坐享那些女孩産生的願力了。”

“專挑弱的下手，真可惡！”白筱筱恨恨地道。

“他那些種子本來是屬于妖族的，自然對人類是有害的，所以被侵入的女孩子過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瘋掉了……”

“那像夏文婧這樣的呢？她們自小生活優渥，自身也很有本事，怎麽也會……”

說到這兒，白筱筱便想起來了，這不是還有個食夢貘可以摧毀她們的神智麽。

無論噩夢還是美夢都是人神智的一部分。若是偶爾失去了一兩個，并不會有什麽大的影響。但是一旦失去太多，那麽這個人的神智就不那麽健全了！

“呵呵。”白筱筱冷笑，又看向了那把冰斧頭：“由他來确定目标，你便會一直吃那個目标的夢境，讓其神智缺失。然後耳鼠再用他那惡心的種子，讓女孩們任他宰割！”

“你們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啊！就這麽害死了三個優秀的女孩！”白筱筱氣急，差點兒又揮起了冰斧頭。

“大人，我真的是被逼的啊。”應錢趕緊說道，“他囚禁了我的妹妹們，我不得不配合他啊。況且，他背後還有土族的大妖怪給他撐腰呢！”

“是麽？”白筱筱半信半疑道。

“不過，只要吳為大人一出手，甭管是什麽大妖怪，那統統都得束手就擒！”應錢試探着道。

白筱筱看了他一眼，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管誰在都沒用！”

應錢看着白筱筱理直氣壯的樣子，更加确定她和煞神是一夥兒的了。

“大人，小妖願意全力配合你！只要你肯留小妖和小妖妹妹們的一條性命，你讓小妖做什麽都行！”應錢趕緊說道。

“很好。”白筱筱站起身來，對應錢微微一笑，道：“不過，你覺得我需要你的幫助才能抓住那耳鼠麽？”

應錢長鼻子甩了甩，有種不好的預感。

“像你們這種末等小妖，根本不需要我廢多大的力氣。”白筱筱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應錢，道，“我現在想做的，是讓那個會彈鋼琴的女孩恢複正常！”

“這……”應錢哭嚷着道，“小妖做不到啊！”

“又蒙我呢？”說着，白筱筱把冰斧放在了應錢的鼻子上。

“不……不是。”應錢結結巴巴地道，“小妖吃了她那麽多夢境，那些夢境早就化為靈氣被小妖獻給那耳鼠了。如今……”

“你剛不是還說夢境根本吃不飽麽？”白筱筱威脅道，“連你自己都吃不飽，怎麽獻給別人！你最好想想清楚再編謊話！”

應錢這下徹底明白了，這位大人根本就和那“煞神”一樣，對他們這些妖怪了如指掌。如今，還想蒙混過關怕是不可能了。

“大人饒命啊。小妖吃那夢境，自然是會吸收一些。若是想要全都還給那女孩兒，那小妖也就沒命了啊。小妖要是沒命了，小妖的妹妹可怎麽辦呀！”

白筱筱挪開了冰斧頭，道：“不會讓你全還回去的。你也說了，少量的夢境缺失并不會有多大影響。你若是配合我救回那女孩，我至少會留你一條性命！”

“可……可若是這樣，小妖在短期內就再也不可能變回人形了！”應錢嘟囔着道。

“變回原形，還是做一只死妖，你只能選一樣。”

應錢耷拉着鼻子，徹底蔫巴了：“可是大人，就算我把夢境都還回去了，那女孩的體內還有那些種子呢……她一樣不可能恢複正常啊。”

“呵呵。”白筱筱冷笑一聲，“妖身死，靈氣散！”

話雖短，信息量卻很大。應錢聽了這個，圓滾滾的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大……大人，您是要殺妖？”

“我說過，殺人償命！”白筱筱面不改色地道，“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這麽個理兒。更何況，殺了那個垃圾就能救回一個既無辜又優秀的姑娘，何樂而不為？”

“可是……是不能随便殺……”

“都說留你一命了，你怕什麽？”白筱筱冷冷地道。

應錢被徹底吓破了膽兒，不敢再質疑，只是道：“那我的妹妹們可怎麽辦。她們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若再沒了靈氣來源……我變回原形，就更沒可能照顧她們了。”

“呵呵。”白筱筱沖着應錢眨了眨眼睛，道：“你放心，我留了你一條性命，自然也會保住你妹妹們的命。”

說完，白筱筱便走到了窗臺邊。她掀開了一個塑料罩子，露出一個花盆來……

應錢動了動鼻子，立刻來了精神。

白筱筱把花盆端到應錢面前，只見裏面一塊紅色的肉像是有生命般，在黑色的土壤中蠕動着。

“這是什麽，你應該知道吧。”

“視肉！”應錢激動的長鼻子一甩一甩的。

“若是你配合我幫那女孩恢複正常，這盆視肉就歸你了。你只要把它種在土裏，它就會無止境地生長下去。它雖然不足以讓你們兄妹保持人形，但至少不會讓你們因為找不到新的靈泉而餓死。”

“真的給我麽？！”應錢不敢置信地說道。

“當然。不過，這可需要你的配合。”

“嗯。嗯。”應錢拼了命地甩了甩鼻子，表示自己一定好好配合。

應錢算是知道了，眼前的這位大人看着是個不谙世事溫柔可人的小姑娘，實際上根本和那個煞神一樣詭計多端心狠手辣！ 自己要是不完完全全服從她，別說吃視肉了，恐怕小命就真的保不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