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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原來，長蛇君你這麽不想做人了？”小白也現了身，蹲在了吳為身邊。

長蛇警惕地掃了一眼小白，又向後退了幾米，這才變回人形。

“吳為大人，你來的正好。這裏有人濫殺我族人，你要如何處置！”長蛇惡人先告狀道。

“濫殺？”小白向前走了幾步，逼近長蛇道，“那只死老鼠害了多少無辜女孩？又險些暴露了自己妖族的身份，你管這叫濫殺？！”

長蛇對着小白倒是沒那麽緊張了。他冷笑道：“那些人類是被食夢貘侵入夢境，導致神智受損。和我的族人有什麽關系？”

“你這根本是強詞奪理！”小白氣憤道，“這一切根本就是那耳鼠精在背後搗鬼！而所有的事兒，你必定全都知曉。你作為擁有靈泉的大妖，還貪得無厭想要享受人類願力，所以一直包庇縱容耳鼠！”

“你們有什麽證據！”長蛇看到吳為一直沒有說話，膽子也愈發大了起來，“我那耳鼠弟弟不過是和人類交合而已。咱妖界有哪條規矩，規定人和妖不能交合了？”

“你！”小白被氣得白毛都炸了起來。

“況且咱妖界也規定過，就算他吸收人類願力，只要不暴露身份，人類又是自願獻祭，這也不算犯規！”長蛇理直氣壯地道，“所以，你們憑什麽濫殺無辜！”

“長蛇，他所得人類願力，可有獻給過你？”吳為忽然出聲問道。

長蛇一怔，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幾步。

“獻……獻給我了又如何？”長蛇壯着膽子，道：“我那耳鼠弟弟尊老敬長，這有什麽……”

“呵呵。”吳為冷笑，打斷了長蛇的話，“所以，你這是親口承認，吸收了違規得來的願力。”

“什……什麽違規？”長蛇結結巴巴地問道。

“妖怪與人自然可以交合。但必須在妖者能控制自身，不使其妖性傷害到人類的前提下。耳鼠不顧人類死活，強行讓那些女孩愛戀于他。如此所得願力，自然違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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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為語調平淡，但長蛇卻越聽越害怕。

他竟然把這茬給忘了，早知道剛剛不那麽痛快承認，自己也吸收過那願力了！

“哈哈！”小白解氣地道，“你吸收了違規得來的願力，就要交出十倍相等的靈氣來！你最好老實交代自己到底得了多少願力，不然……”

小白瞪着圓眼睛，逼近兩步，威脅道：“不然，大人可就要把你抽筋扒皮，再把你那妖丹取出來，看看裏面到底是些什麽成分！”

“你們沒權力這麽做！“

長蛇吓得腿腳又變成了蛇尾。他一邊拼命地劃動着蛇尾向後移動，一邊道：“你們根本沒有證據，這事兒也不是你們就可以決定的！必須要交給五大長老……”

說到這兒，長蛇忽然停了下來。

他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稻草般，尖聲道：“就算是我那耳鼠弟弟犯了錯，可你們就讓一個随便的人類殺了他，這樣合乎規矩麽！”

“什麽叫随便的人類？”小白高聲道，“她是我們診所的人！”

“那又如何……”長蛇扯着嗓子吼道，“那她也該把相關證據交給我們妖族的五大長老，然後由吳為大人和五大長老一起做出裁決！怎麽可以私自行刑！”

聽到這話，小白不吭聲了。他有些擔憂地擡起頭，看了看吳為。

吳為仍舊面無表情，好像沒有聽到那長蛇的話似的。

“我現在就要去找五大長老們，讓他們評評理，看看我們妖怪是不是就活該被殺！”長蛇恨恨地道，“就算拼了我這老命不要，我也要給我那耳鼠弟弟找回個公……”

“理”字還沒說出，一道銀白色閃電憑空出現，生生地劈在了長蛇所立之處……

霎那間，黑夜如同白晝。轉瞬間，黑夜再次降臨。

小白眨了眨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可整條公路上空空蕩蕩，除了吳為和他自己，小白再看不到第三個身影。

一陣兒夜風吹過，帶來了一股難聞的土腥味……

“大……大人？”小白擡起貓頭，不可置信地看着吳為。

“散出消息，耳鼠和長蛇，皆是被我處置。”吳為的聲音依舊沒有起伏，“若五大長老有異議，讓他們直接來找我。”

小白趕緊點了點貓頭。吳為卻已消失在了夜空裏……

一周後，夏文婧家。

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了黑色的鋼琴上。

夏文婧臉色仍舊蒼白如紙，可她五指翻飛，神情沉醉，整個人都徜徉在音樂的海洋裏。

“白大師，真的是太謝謝你了。”夏爸爸感謝道，“自從吃了你給的那顆白桃子後，我們婧婧終于願意碰琴了。只是……”

“只是……”夏媽媽紅了眼眶，道，“只是她的精神還是有些不太好。”

“慢慢來吧……”白筱筱安慰夫妻倆道，“畢竟經歷了這麽多事兒，她還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徹底複原的。她此時最需要的便是你們的耐心和關愛了。”

“嗯，嗯。”夏媽媽趕緊點頭，道，“只要我們婧婧能夠重新振作起來，我們什麽都願意做。”

白筱筱笑了笑，再次看向夏文婧。

此時的她真的很羨慕夏文婧，因為無論發生什麽樣的事兒，這個女孩兒都有愛她的父母，作為最堅強可靠的後盾。

白筱筱知道，有了這樣後盾的夏文婧，一定可以重新找回那個天才鋼琴少女的自信與驕傲。

白筱筱輕輕吸了幾口氣，又聞到了那百合花的香味……

希望有一天，自己、妹妹和父母也能有團聚的時刻。白筱筱暗許着心願。

“白大師，這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夏爸爸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白筱筱。

暫時沒有後盾的白筱筱看到這個，一向淡然的神情也透出幾絲欣喜。

她接過了卡，道：“多謝夏先生夏太太，以後若有什麽事兒，還可以随時找我。”

夏爸爸夏媽媽又說了許多感謝的話，這才把白筱筱送出了門。

白筱筱握着銀行卡，心裏開始計算這些日子的收支。

制作冰斧頭模具的尾款，還有那張特制的桃枝網兜陷阱，并且還要在房東發現以前，把那些被水泡壞了的家具全都替換掉……

“唉……”白筱筱長嘆一聲，這回要付的帳有點兒多，恐怕是不能再把錢捐出去了。

可就算不捐，這卡裏的十萬塊錢也根本不夠啊！她有些後悔了，當初為什麽沒向夏家多要點兒錢啊！

正在白筱筱懊惱時，一只雪白的身影蹿了出來，停在了她的面前。

“小白！”白筱筱驚喜地道，“你看到了麽？夏文婧幾乎恢複正常啦！”

小白呲了呲牙，道：“你知道你為了救她，惹了多大的麻煩麽？”

白筱筱一臉不解，道：“這是什麽意思？”

“你怎麽可以濫用私刑呢！就算那耳鼠精……”

小白說到這兒卻不再往下說了，只是道：“算了，反正大人已經幫你解決了。”

“不是！你別話說一半兒啊！”白筱筱焦急地道，“到底怎麽了？吳為幫我解決什麽了？”

小白沒回答白筱筱，只是忽然歪着頭蹭了蹭她的褲腳。

只見一個老太太拎着菜籃子從白筱筱身後走了過來，邊走還邊回頭以一種看神經病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白筱筱。

白筱筱趕緊蹲了下來，摸着小白的貓頭，道：“你說你這麽乖，幫我解決了那老鼠……”

邊說着，白筱筱還邊朝老太太笑了笑。

老太太搖了搖頭，嘟囔道：“現在的小孩兒都瘋了，總愛和貓啊狗啊的聊天……”

看到老太太走遠了，白筱筱才松了口氣。

可小白卻已轉身離開了。只聽他道：“回你那兒再說吧！”

白筱筱趕緊打了車，趕回了租住的房子。

電梯門一開，白筱筱便看到小白正蹲在一個花盆旁邊嗅着什麽。

“你沒吃那視肉？”小白氣呼呼地道。

白筱筱看到空空如也的花盆，知道應錢終于把那視肉取走了。

“我吃那視肉最多增加點兒力量，可給了弱小的妖怪，可以讓他們保命的。”

“花開自有花落時，有生那就一定有死。你也太多管閑事了。”小白不滿地道。

“能救一個是一個吧。那食夢貘只要不再害人，不就行了？”白筱筱道，“這些都是小事兒。可你剛剛說我除掉那耳鼠，所以惹了大麻煩是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意思。”小白還在糾結那視肉的事兒，“怪不得你那天差點就鬥不過那耳鼠呢。我還想着你吃了視肉，不至于呀……”

“你怎麽知道那天的事兒？”

白筱筱心跳加快，她想到了那天明明有大妖出現，她本以為自己要大禍臨頭的，可後來卻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