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她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問道:“你師尊也去魔界了?”
釋言點頭,想起他師尊來魔界是為了斬殺魔尊的,而魔尊現在就站在他身旁,遂皺起了眉道:“記住你今日說的話,若是下次見你的劍上染了無辜人的血,貧僧定然不會再放過你。”
葉聞“啧”了一聲,手指挑起他披散在肩上的黑發,放在在指間揉搓,“這裏是修真界,我不殺別人,別人也會來殺我。我只能保證只要沒人惹我,我便不會殺人。”
“你想過去與他們會合嗎?你現在可是一個魔,過去了只會被他們一起用法術招呼,而且若是讓你師尊看見你與本尊在一起,該是多痛心疾首啊。”
葉聞說話時習慣用“我”自稱,只有在特定條件下才會自稱“本尊”,她是想提醒釋言,她在人界修士眼中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如果他出去了,他們就會發現她,到時候肯定會引起一番軒然大波。
釋言往旁邊走了走,避開葉聞的手。
葉聞見他只是盯着那群人的身影看,并沒有其他動作,低頭悶笑道:“你倒是不笨,懂得審時度勢,此刻你與我一起才是最明智。”
釋言轉眸看她,“貧僧不過去見他們,并不代表是要與你同行。”
直到那群人走遠,釋言才邁開步子,向人界方向走去。
葉聞嘴角牽起淺笑,抱胸站在原地,“可是我也要去人界,你真的決定不與我同行?”
釋言站定,面色凝重,“你去人界作甚?”
“你去人界作甚?”葉聞反問道。
釋言臉色微沉,“你不能去人界。”
“如果我非去不可呢,你要再對我不客氣?”葉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用我給你的力量?”
釋言沉默。
葉聞慢步走到他身側,手臂搭在他肩上道:“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擔心我在人界再次掀起腥風血雨?你就暫且放心吧,我去人界不是為了亂殺無辜,也不是去搶奪你們人界的地盤,我只是去抓一個藏在你們人界的魔族叛徒,将人處理了,我就回來。”
釋言看着葉聞的眼睛,“僅是如此?”
葉聞抿唇而笑:“僅是如此。”
釋言見她跟自己裝瘋賣傻,一時間也問不出什麽來,他現在的實力恐怕攔不住魔尊,只有等到了人界再想辦法。
這時,一陣冷風拂過,灰色的天空驟然間陰暗了下來,厚重的雲層像潑墨的棉絮,銀色的雪毫無預兆的降落而下,紛紛揚揚。
葉聞皺眉看着漫天的雪花,天魔劍動了一下,小雷魔的聲音從裏面傳出:“葉聞,快走,鬼王來了。”
鬼王?葉聞身形一僵,看了眼遍地的碎石以及地面上出現的冰層,迅速牽住釋言的小手,手中捏決,瞬行千裏。
站定之後,釋言看了眼葉聞手中化為灰燼的符箓,回頭看着地上急速延伸而來的寒冰,“它是沖你來的?”
“是沖我們來的。”葉聞牙疼的又掐了個決,她早就看出那個山洞是鬼王的洞府,只是裏面鬼王的氣息很淡,說明鬼王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了。
沒想到她前腳剛炸了它的洞府,它後腳就回來了,這運氣也太好了,更妙的是這個鬼王顯然掌握了空間法則,速度和神行符不相上下,甩都甩不掉。
神行符是珍貴無比的逃命符,葉聞再土豪也有符箓用盡的時候,他們都快到人界的結界附近了,鬼王還是緊追不放。
躲過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冰刃,将釋言推出鬼王的攻擊範圍,葉聞掃了眼身後出現波動的空間,眼中閃過一抹紅色,手中的天魔劍脫鞘而出,直接向虛空撞去,一陣波紋閃過,藏身在另一層空間裏的鬼王終于露出了臉。
看着憑空出現的鬼王,葉聞有些驚訝,對方竟然是一個白頭發紅眼睛神情倨傲的白衣少年。
“閣下為何步步緊逼?”
鬼王揮袖将天魔劍震開,氣得不輕,瞪圓了眼睛盯着葉聞,“你把本王的洞府都給炸了,本王不追你追誰?你很嚣張啊,讓本王追了半天。”
葉聞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咳,炸你洞府是我不該,不知我可否以宮殿法器作為賠禮?”
宮殿法器是一種可以收放自如的法器,可飛行可防禦,大多都屬于上品靈器,而且在修真界數量極少,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手的。
看這兩人的衣袍服飾,每一件都不低于靈器級別,特別是那個戴面具的,既然能拿出宮殿法器,身上肯定還有不少好東西。
鬼王眼睛轉了轉,舔了舔嘴唇,眼神陰婺的看着葉聞說道:“就一件宮殿法器想與我的洞府相提并論?你就是用全部身家來賠都賠不起。”
葉聞看着鬼王那雙雖然極力掩藏卻還是掩蓋不了貪婪的紅眸,暗道失策。在修真界少有禮讓講和,更多的是殺人奪寶,更何況這裏是域外戰場,對面的是詭計多端的鬼王。
葉聞立刻向小雷魔傳音問道:“你還撐得住嗎?”
“天魔劍內的魔力本來就來源于我們的契約,你的力量一再透支,我也撐不了多久。”
小雷魔聲音頓了頓,“那和尚體內不是有魔種麽,他現在應該有充盈的魔力,讓他上去和鬼王硬拼,說不定我們還可以趁機逃走。”
葉聞擡眸看向不在狀态的釋言。
鬼王之所以在域外戰場這麽多年稱王稱霸,不僅是因為他實力深不可測,更多的是因為域外戰場深重的鬼氣能讓他擁有用不完的力量。
現在的釋言,不說他會不會出手,就說他對自己體內魔力的排斥,根本難以發揮出魔種的力量,與鬼王打無疑是以卵擊石。
小雷魔像是看透了葉聞的心思,急忙道:“都什麽時候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小雷魔是抖着嗓音說的,不知是跟誰學的,充滿了喜劇色彩,葉聞被逗樂了,同時也挺無奈的,這時候她竟然還有心思笑。
鬼王以為葉聞是在嘲笑自己,眼睛兇狠的一瞪,長袖一揮,無數的冰刃如利箭一般向葉聞刺去。
葉聞神色一凜,擲出數張爆破符,大部分冰刃被炸毀,但還是有些沿着原來的軌跡刺來。
看着幾乎要到眼前的冰刃,葉聞擡手想擋下冰刃的攻擊,卻見一道冷峻的身影倏地擋在了自己身前。
來人只是輕輕一擡手,鬼王所有的術法瞬間土崩瓦解,他向葉聞俯了俯身,冰冷的嗓音冷如冬水,毫無生氣,“奴來遲,請主上責罰。”
沈摯毫無波瀾的眼睛依舊如一潭死水,黑袍在漫天的銀雪間飒然飛舞,一身濃郁的煞氣仿若實質,他就像是一把上古神兵,出鞘必然掀起遍地血腥。
對于沈摯的到來,葉聞是完全出乎意料的,她将沈摯推回空間裂縫後,就沒想過會這麽快再遇到他。
畢竟從明月山進入域外戰場也是需要耗費時間的,而且她未曾留下任何路标,沈摯是憑借什麽在一望無際的域外戰場找到她的?
雖然心中不解,但現在顯然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将這個疑惑放在一邊,葉聞看着鬼王的目光裏隐隐透着狠絕,像鬼王這種牙呲必報的,絕不能留下,否則很可能會成為今後的禍端。
“本尊命你收服鬼王,若是無法收服,但殺無妨。”
“是。”
沈摯抽出魔劍,周身散發着冰冷刺骨的殺氣,葉聞一眼便看出沈摯他是直接越過了收服鬼王這個選項,選擇了最粗暴的殺戮。
沈摯的修為不低,連魔帥雪綸都在他手中吃過虧,區區鬼王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而且,沈摯也擅長使用空間力量,鬼王算是遇到了克星。
鬼王雖然看不透沈摯的修為,但卻是認識沈摯的。
沈摯在魔界頗有威名,那張死人臉基本看過一次的人都不會忘記,再觀被沈摯尊稱主上的那個面具人,鬼王赫然是意識到了自己得罪了誰,心裏升起一陣寒意,轉身拔腿就跑。
沈摯眼皮動都沒動一下,緊随着鬼王消失在原地。
鬼王同沈摯一同消失在感知範圍內,葉聞擡頭看着天空驟停的雪,伸出手去接半空中飄落而下的最後一片雪花,雪花落于掌上,本該是帶着寒涼的冷,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
釋言臉色不是很好的走過來,見葉聞将雪花握在手中,出聲道:“雪生于天終于地,你越想抓住,它融化得越快。”
“可我不想抓住它,我只想從這場夢中醒來。”葉聞注視着自己既陌生又熟悉的右手,将掌中的雪花捏碎,雪花化為雪水的水滴從指尖滴落。
“走吧。”
葉聞颀長的背影透着淡淡的落寞,釋言餘光瞥見她受傷的左手,血液沿着她的手指流下,在落地的一剎那變成了一道黑煙。
釋言一步瞬移到葉聞身前,“你處理下傷口。”
葉聞瞥了眼手上的血跡,她的本體是一團戾氣,所以她的血不是真正的血,這些血一旦離開她的身體就會化作戾氣,消散于天地,若是血不離體,它就會像人類的血一樣,有着一樣的顏色一樣的氣味。
若是去了人界,她的血被普通人沾着了,可能會造成無法預料的悲劇。
葉聞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擡眼看向擋在她面前的釋言,伸手拂開他烏發上的白雪,見他還是盯着自己,重新攤開手掌給他看。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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