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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點好菜後,四人分坐在桌邊面面相觑。

“咕”的一聲,夏吟看到手機上跳出來一條新的消息。

她點開手機,發現消息是坐在身邊的田梨發來的。

田梨問她:你和林松楠究竟怎麽回事?

夏吟:就是在一起了。你呢,你和梁宆又是什麽情況?

田梨:和你們一樣,在一起了。

夏吟和田梨擡頭對視了一眼,二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表情,看來她們二人誰都不會先開口。

服務員進門上了冷菜。

房間裏這才有了聲響,梁宆開口打破了些許詭異的寂靜:“老婆……”

田梨瞪了梁宆一眼,梁宆才改了口:“田梨,來吃點這個。”

夏吟看到二人膩歪的樣子,眉角沒來由地抽搐了一下。

林松楠默不作聲地用公筷替夏吟夾了一口菜放在她碗裏。

夏吟也回夾了一塊雞肉算作回禮,她沖着林松楠笑了笑。

她一擡頭就對上了田梨和梁宆有些玩味的眼神。

就聽田梨“啪”地一聲放下筷子:“行了,大家都從小認識,也別這麽尴尬了。”

田梨直接拉過了梁宆的手,雙手交握在一起:“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我們就是在一起了。反正我就是認清自己的心意了。”

梁宆拉過田梨的手往臉上蹭:“反正我的死纏爛打就是奏效了。”

田梨一下子把梁宆的手打開:“放開,別往你臉上蹭,你臉上都是油。”

夏吟心想:他們還是原來的樣子,動不動就吵嘴。

其實什麽都沒變。

林松楠看向對面的二人:“我們也是順其自然。沒有太多好說的。”

梁宆也怕林松楠和夏吟尴尬:“就是說,反正都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那還不得慶祝一下,要不我們來瓶紅酒。”

田梨反問她:“你确定你要喝酒?”

“沒,不喝,答應你戒酒了,就是随口建議一下。”

夏吟看梁宆對田梨還真是百依百順,張口閉口都是“老婆”,田梨看起來很嫌棄,內心應該挺開心的吧。

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

林松楠将剝好的去了蝦線的蝦放到夏吟的碗裏,夏吟才從對面二人的身上收回了目光。

她朝着林松楠笑了下,替林松楠夾了塊牛肉。

田梨在對面看着這二人無聲的互動,她感覺這次夏吟應該是找到了對的人。

一頓飯下來,梁宆和田梨兩人吵架的狀态依舊和以前一樣,總有些讓人覺得包廂裏有些雞飛狗跳。

吃好飯的四人,兩兩分開。

臨走前,田梨把夏吟拉到一邊,告訴夏吟過兩天她要去她家住兩天,到時候她一定要跟她坦白她跟來龍去脈。

夏吟哭笑不得地揮別了田梨。

回程的路上,林松楠問夏吟:“田梨為難你了嗎?”

夏吟搖頭,稱不上是為難,不過每個人都有的好奇心和八卦欲。

她用語音軟件問林松楠:“梁宆會來找你問什麽嗎?”

“不會。”林松楠斬釘截鐵地回答,“他現在滿心滿眼只有田梨。”

說得也是。

兩人回到樓棟裏,林松楠在十九層的時候也下了樓,他站在夏吟家門口,将他手裏的花遞給夏吟:“早點休息,晚安。”

夏吟接過滿天星,沖着林松楠揮了揮手。

臨進門前,她飛快地沖到林松楠身邊,在他唇角親了一下,又飛快地跑進了房間。

林松楠看着面前轟然緊閉的大門,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

夏吟靠在門上,大口地喘着氣,她會不會太大膽了,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她聽到門外林松楠離開的腳步聲,她偷偷從貓眼看了一眼,看到林松楠果然不在門口。

她也轉身進屋,将滿天星放在餐桌上,這樣她一出門就能看到這束花。

夏吟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行程,看電影、買花和吃飯。

她和林松楠就像普通情侶一樣約會,而她也就像個普通人一樣,不用顧忌別人的神色。

以前她跟喻朗出去的時候,一旦她打出手語,喻朗的臉色都會露出難堪和避諱的表情。

久而久之,她也就養成了在外面用手機打字的習慣,很少在外人面前用手語,更不太願意出門。

她也知道她不應該拿林松楠和喻朗作對比,可是內心深處總有個地方在叫嚣着她以前沒有擦亮眼睛,才看錯了人。

在床上轉了個身,她轉身抱過柴犬娃娃,又開始無聲地訴說着心聲。

林松楠真的很好,你說是不是?現在你陪在我身邊,就跟他陪在我身邊一樣

你說是不是啊?

空蕩的房間出現了難辯的一聲聲響,讓田梨不由吓了一跳。

她剛才似乎聽到有一個沙啞的女聲,似乎是她發出的“啊”字。

她猛地坐起身,想要再去嘗試發聲,只感受到喉嚨發緊,想發出的每個音節都卡在口中,她還是發不出聲。

剛才那個“啊”字就像是她的幻聽。

她又嘗試着發出元音的音調,卻一個音都沒有發出來。

她有些喪氣地拉過被子,将她自己裹了起來,那應該是她的幻想吧。

就連第二天一早起床,夏吟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燈在發呆,她回想昨晚聽到的那個聲音,是不是她夢中出現的聲音。

她搖搖頭起床,将這件事抛在了腦後。

“叮咚——”

傳來了門鈴聲,夏吟以為快遞沒看到門上把快遞放門口的紙條。

她透過貓眼看到的是一個女孩子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門口。

對方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夏吟心裏雖然這麽想,還是給對方開了門。

“你好,請問是夏吟夏小姐,這是林松楠先生為您訂的玫瑰花,交代要親手交到您手上,如果确認無誤請您簽收一下。”

開了門,夏吟這才認出站在她對面的女孩正是昨天花店裏的店員。

夏吟從她手中接過了鮮花,放在門口的鞋櫃上,在女孩遞過來的單子上簽上了字。

“既然貨送到啦,我就先走了,拜拜,明天見。”

夏吟想要叫住她,手機卻被她放在房間裏,她有些焦急地想要叫住對方,發出了“啊”的一聲。

“您會說話嗎?我昨天看您一直打手語來着,”花店店員回頭看了眼夏吟,頗有些錯愕,“對不起,對不起,我說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夏吟瞥了眼電梯還停在一樓,她急匆匆地回房間拿出手機,邊打着字邊找還在等電梯的花店店員。

店員也沒想到夏吟還會開門出來。

夏吟沖着她晃了晃手機,又點了點屏幕上的字。

店員走近兩步,把頭湊到手機屏幕前,看到上面寫着:你剛才聽到我說話了嗎?

店員狐疑地望了一眼夏吟:“也算不是說話……就是我聽到你啊了一聲,您自己不知道嗎?”

看來昨晚那聲“啊”不是她的幻聽。

她在手機屏幕上打下:謝謝你,我之前從來沒有發出過這樣的聲音,我也有些意外。

“沒事,你不用謝我啊,你能說話肯定是你自己最開心最意外,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麽情況,但祝你早日康複。對了,雖然林先生讓我保密,但他在我們這裏訂了一個月的鮮花,沒意外的話,我們要天天見啦。希望之後幾天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對我多說兩個字。”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花店店員眉眼彎彎地朝着夏吟揮了揮手:“對林先生也要保密哦,千萬不能說是我洩密了。”

夏吟被她突然能發聲的事情震驚到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待在原地半晌,才慢慢回過神來。

她的目光落在玫瑰花上,她還是決定先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如果她真的能慢慢發聲,再給其他人一個驚喜也不遲。

收獲巨大喜悅的同時,她也害怕,她只能發出一個音而說不出連貫的句子。

定了定心神,夏吟将玫瑰花束拍了張照發給林松楠:花收到了。

林松楠立刻問她:你會不會覺得送花有點老土。

夏吟:沒有,我很開心。

林松楠:喜歡就好。

夏吟:你先去忙吧,我也準備去工作了。

夏吟沒想到林松楠給她發了個一個特別可愛的小狗,上面寫着的是“加油”的表情,跟林松楠的風格還真是不搭。

她捧着玫瑰花,看向桌上沒有拆開塑料包裝的滿天星,再看向這滿滿一捧玫瑰。

她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她家沒有花瓶。

林松楠家也許會有。

夏吟抱着這個想法,第一次拿着鑰匙踏進了林松楠家的家門,她沒敢東張西望,直奔向可能放有花瓶的儲物櫃。

真被她找到一個細長型的花瓶,花瓶的顏色也和整體的家具顏色很配,是灰色的。

她準備拿着花瓶下樓,卻又想起她上次在林松楠家的書櫃裏看到的一本絕版很久的漫畫。

她到了書房,熟練地拉開書櫃,循着記憶找到漫畫。

翻了一頁,她就被第一頁的作畫風格深深地吸引,她剛正準備坐下将第一個劇情點看完,她在林松楠的書桌上發現了上次林松楠随手塗鴉的火柴人。

在上次的火柴人邊上,又多了一個火柴人,新的火柴人的手平伸着,手裏似乎還拿了一朵小花。

這個畫風讓夏吟着實感覺到好笑。

她将最新的火柴人用手機拍了下來。

打開微信,她剛想給林松楠發過去,又退出了聊天框,點到更改頭像那裏,将拿花的火柴人設置成新的頭像。

林松楠的頭像是她畫的,她的頭像是林松楠畫的。

應該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情侶頭像了。

她拿着漫畫,抱着花瓶下了樓,将玫瑰花一一放進了花瓶中。

玫瑰花為家裏增添了一抹亮色。

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看起來永不枯萎的模樣。

她将玫瑰花放入花瓶中後,拍了張照片給林松楠。

林松楠依舊立刻發來了回複:花瓶看起來有點眼熟。

夏吟:從你家拿的。

林松楠:看來鑰匙給對了?

夏吟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口,就找了個“嗯嗯”的可愛表情發給了他。

與此同時,夏吟看到了一條哭笑不得的消息。

杜月:大大,我親愛的大大,你的頭像怎麽回事?你是不是被盜號了?要是被盜號你跟我說一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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