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13章

叢向庭這幾天一直沒出門,白天拉着阮餘在房間裏打游戲,一打一整天,只有吃飯才會下樓。

阮餘比較擅長學習和考試,對游戲較為手生,總被叢向庭嫌棄,經常玩着玩着就被奪過游戲柄,罵他是白癡嗎。

挨罵了後,阮餘說自己不玩了,叢向庭也不滿意,把游戲柄扔回去,惡狠狠地說這次你再敢拖後腿試試。

結果還是拖了,但也沒怎麽樣,叢向庭沒有揍他。

叢崇陽難得在家裏住了一段時間,并在某天說可以待到9月份,正好順道送阮餘去學校。

叢向庭沒什麽表情,阮餘低聲說了謝謝叢叔叔。

臨出發前,叢崇陽要去外地辦點事。

他走的那天,一局游戲又因阮餘的臭手而以失敗告終,叢向庭臭着臉關了游戲,把阮餘壓在沙發上親。

阮餘手中的游戲柄脫落在地上,衣服也被推上去,雙手環着叢向庭的脖子。

叢向庭接吻的時候要比打游戲有耐心多了,他摸摸阮餘的臉,低聲說:“做吧。”

阮餘有些擔心:“會很疼嗎?”

上次就很疼。

“這次我輕點,”叢向庭說,“疼你就打我。”

他從床頭拿出不知什麽時候買來的東西,拆開包裝讓阮餘幫他戴上,又抹了很多在手指上,塗到阮餘後面。

還是很疼,但阮餘沒打叢向庭,上次打巴掌也是沒辦法的事,以後不會了。

而且這次跟上次不太一樣,疼完之後有點怪怪的感覺,肚子那裏酥酥麻麻的。

叢向庭一開始讓阮餘跪着,後來又讓他翻過來。

做完一次,抱着他去浴缸裏的時候,叢向庭沒忍住又進去了。

這次他正面抱着阮餘,讓他自己動,阮餘動了,然後就掉出來了,氣得叢向庭打了他屁股一下,讓他轉過去趴着。

阮餘緊緊抓着浴缸邊沿,想叢向庭的脾氣真的很壞,而且好像很餓,一直在啃咬他,連那裏也咬了,他也沒有奶水啊。

但很快他就沒心思想這些了。

叢向庭抓着他的手,輕輕按在小腹上,問他能摸到嗎。

阮餘不說話,叢向庭就壞心眼地用力往下按,驚得阮餘叫出了聲音。

“小餘,你太瘦了,”叢向庭在他耳邊低聲說,“形狀都能摸出來。”

騙人。

根本摸不出來。

但阮餘善良地沒有拆穿叢向庭的謊言,因為他看上去挺高興的。

而且阮餘此刻很舒服,也顧不上說話。

做完後雖然還是白天,但他們躺在床上,穿着睡衣蓋了被子。

叢向庭用手指玩着阮餘的頭發,說:“去學校乖一點,別惹事。”

阮餘不知道自己能惹什麽事,明明每次惹事的人都是叢向庭。

“房子我讓中介租好了,過兩天把密碼發給你,直接過去住。”

阮餘擡頭看了看叢向庭。

“怎麽了?”叢向庭問。

“我想住宿舍。”

叢向庭皺起眉:“宿舍有什麽好住的?軍訓我去不了,你老實點,我看過了,離學校很近,走路五分鐘就能到。”

阮餘不知道該怎麽說。

B大的通知書就在他房間書桌上擺着,沒有藏起來,但叢向庭一次都沒關心過。

他似乎認定了阮餘肯定會跟他報一樣的學校,一樣的專業,雖然他會晚去一個月,但他們還是會上同一所大學,住同一間房子。

“軍訓住宿舍方便一點。”阮餘說。

叢向庭半天沒說話,似乎是接受了這個理由,又或者他們剛溫存完,不好發脾氣,也不好一直反駁阮餘,所以只能妥協着說:“好吧,那等我去之前你先住宿舍,軍訓完再說。”

叢向庭從小就不參加軍訓,他每年九月都會生一場大病,像是基因裏刻好的程序一樣,年年如此,一次不落。所以每次開學他都會晚到一個月,也因此不用參加軍訓。

但這次他晚到,是找不到阮餘的。

要現在說嗎?

阮餘躺在叢向庭懷裏很舒服,身上暖乎乎的,如果說了,叢向庭肯定要發脾氣,會推開他。

他喜歡叢向庭身上的熱。

叢向庭不知道阮餘在想什麽,忽然低聲說:“你如果不喜歡這裏,以後可以少回來住。”

“你也不喜歡這裏嗎?”阮餘問。

叢向庭沉默了幾秒,說:“沒什麽喜歡不喜歡的。”

阮餘知道他喜歡,因為這裏有叢向庭媽媽存在過的痕跡,其他地方都沒有。

叢向庭今天格外耐心,一點都看不出壞脾氣的模樣,手放在阮餘的腰上,輕揉着酸脹的地方。

揉了一會兒,他說:“我總得回來的,要回來看爺爺奶奶,也要看外婆外公。”

阮餘沒說話。

叢向庭不介意他的沉默:“你可以不用,反正他們也不喜歡你。”

“嗯。”确實。

叢向庭的手順着阮餘的腰緩緩往下按,等手掌包裹住某個圓潤的東西,和剛剛的話題很沒有連貫地說:“好軟。”

阮餘擡起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有些時候,阮餘也會可憐叢向庭。

比如掉下水池那次,雖然叢向庭看上去氣勢洶洶,站在院子裏朝叢崇陽大喊大叫,但眼裏其實怕極了,充斥着極力隐藏卻藏不掉的恐懼。

叢崇陽看到了,阮餘也看到了。

他不知道叢向庭為什麽會害怕叢崇陽,但自從知道這點後,他們之間悄悄多了一層隐秘的默契。

——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家裏,他們兩個是一邊的。

就像籠子裏本來只有一只鳥,突然有一天又多了一只,它們自然而然變得很親密,相依為命。

可原先的那只鳥不知道,新來的鳥不會久待,它遲早會走的。

阮餘将自己的人生分了兩個重要節點,一個是被領來叢家的八歲,一個是離開叢家的十八歲。

他的未來規劃裏沒有叢向庭,叢向庭只是被他決定抛下的、叢家中的某個不算特別重要的存在。

可這個不重要的存在,也是他在叢家十年裏唯一感受到一絲溫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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