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遺落
第7章 遺落
“就是這裏。”
雲株和尚澤并立在一座山坡上,這裏的土壤很松散,是沒有生機的幹枯的黃色,風一吹就将土粒攜卷而起,空氣中彌漫着太陽照射大地幹燥的氣息。
尚澤指着山坡下:“當時有個人,開車來的,你被扔下之後滾到了下面。”
“但是山坡下沒有石頭,你的傷可能是套麻袋時就有的。”
尚澤側目,看着雲株一臉茫然的表情,問:“想起什麽了嗎?”
雲株聽着尚澤驚心動魄的話,一個活人被打傷了扔在荒地裏,要不是尚澤發現命就沒了,但他完全沒有實質感,可能是因為失憶了,聽起來就好像別人的故事,唯有後腦勺的傷處隐隐作痛時才能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雲株沮喪地搖搖頭:“沒有,什麽都沒想起來。”
聞言尚澤沒什麽反應,因為他對這件事也沒抱太大希望。
尚澤說:“開車的那個人好像知道這一帶人很少,但看着不像附近村裏的人,把你扔在這可能是不想被發現,也可能是不想你活。”
“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雲株覺得尚澤的分析很有理有據,可他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後來尚澤又帶着他在山坡的周圍,詳細說了那輛丢棄他的汽車從哪個方向來又從哪裏離開,雲株一開始聽的認真,到後來眼神飄忽,皺着小臉為難了好一會,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可憐巴巴地對尚澤說:“尚澤,我餓了……”
尚澤面無表情盯着雲株看了一會,心想他好像真的不關心自己能不能回去,什麽人要殺了他,這種時候食欲還挺好,早上不是剛喝了兩碗粥吃了半個饅頭嗎?
尚澤無言片刻,嘆一口氣,說:“回家給你做飯。”
回村的時候雲株低着頭走的很快,相比早上尖銳的嘲笑聲幾乎消失不見,甚至有人親切地和尚澤打招呼,但尚澤只是很冷淡的應一聲。雲株覺得尚澤看上去好像不是很想理他們,想到上午時那些人那麽說他和尚澤,雲株又很氣憤,就不該理他們!
回到家看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了,尚澤沒意識到過得這麽快,覺得他應該收回雲株餓的太快這種想法。為了雲株能更好的養傷,午飯尚澤難得做的豐盛,給雲株炖了豬骨湯,西紅柿炒雞蛋,白菜炒肉,還有一盤清炒油菜,尚澤又端來兩碗蒸的香噴噴還冒着熱氣的大米飯,香味一陣陣飄進雲株鼻子裏,讓他食欲大開,一坐下就迫不及待捧起碗開吃,嘴裏的還沒咽下就又塞了一口,邊吃還邊含糊不清地對尚澤誇贊:“尚澤,你做飯好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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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雲株癱坐在椅子上捂着肚子打了個飽隔,看尚澤在他眼前來來回回的,拿出一床床被子在院裏曬,雲株也拖着椅子到院裏曬太陽,暖融融的陽光鋪灑在他身上,雲株惬意地眯着眼睛,像一只吃飽了閑适慵懶的貓。
曬了會太陽,雲株聽到尚澤在屋裏喊他,雲株跳下椅子:“來啦!”
進去後雲株看到尚澤的床上放着幾件衣服,尚澤背對着他在衣櫃裏翻找着什麽,聽到雲株的腳步聲之後說:“那是你當時穿着的衣服,你找找看能不能發現什麽。”
雲株哦一聲,坐在床邊拿過他的衣服聽尚澤的話去翻找口袋,尚澤回頭看了他一眼,補充道:“你的衣服我洗過一次,當時我翻了口袋,什麽都沒有。”
雲株不甚在意,拿着衣服左右翻看,只看到衣服上标簽的字,但也給不了他任何線索,雲株想這些衣服穿起來肯定舒服,滑滑的很柔軟,而且也好看,才不像尚澤的醜衣服。
這時尚澤突然說:“你應該是城裏人。”
雲株疑惑:“你怎麽知道的?”
尚澤終于從衣櫃前挪步,來到雲株面前,手裏握着一團黑色布料,他有些局促地展開手掌,是那條內褲,尚澤的視線移到一旁盯着牆角,雲株觀察到他的耳根好像可疑的紅了,雖然尚澤的皮膚黑并不明顯,此時的尚澤終于有了點農村人的樸素,他說:“你們城裏人就愛穿這個,又小又勒還很紮。”
雲株覺得尚澤的話很有歧義,他連他是誰都不确定,怎麽就你們城裏人了?
掌心托着那一小團輕飄飄的布料,尚澤開始覺得煎熬,甩給雲株之後一言不發地走出了房間。
雲株還是之前的感覺,他沒有記憶,只聽尚澤用言語賦予給他,情緒和記憶不能重合,所以就算尚澤拿着一個很奇怪的內褲說這是他的,他也不會羞恥,反而雲株覺得尚澤突然變得很莫名其妙。
但雲株惦記着尚澤說的城裏,沒過一會又跑去找尚澤,問:“這兒離城裏很遠嗎?”
尚澤也已經恢複了他一貫的淡漠:“縣城不算遠,市裏的話就很遠,這裏是距離市區最偏遠的村子。”
雲株沒有具體距離的概念,只懵懂地點了點頭。
尚澤在洗碗,突然感覺到他的衣擺被人拽了拽,雲株站在他旁邊,小聲說:“我想上廁所……”
尚澤指了個方向,雲株跑着過去,不到半分鐘又跑回來,皺着小臉,向尚澤埋怨道:“太臭了!”
農村裏都是旱廁,雲株一進去先是被撲鼻而來的臭味襲擊,再一看廁所裏面的場景,突然有些反胃,他受不了,根本不能接受在這裏上廁所,可他的生理需求迫切需要得到解決,只能向尚澤求助。
尚澤更覺得雲株嬌氣,很冷漠地說:“那就忍着。”
雲株哭喪着臉緩慢挪回屋裏。
本以為雲株憋不住就會去,沒想到他真的寧願忍着。
倔脾氣。尚澤怕這麽下去雲株會憋壞,又勸他:“你捂着鼻子快點就行了。”
“我不!!”雲株咬牙,一臉倔強,又因為說話時太過激動,剛說完就夾緊腿打了個哆嗦,聲音聽着好像要哭了,“嗚……”
雲株大概能忍下去,尚澤看不下去了,最後選擇遷就雲株的嬌氣。他出去在菜地旁邊挖了個坑,又用幾張鋼板圍起一個小小的隔間,雖然還是和旱廁沒什麽區別,但雲株自己用,他總不能還嫌棄自己臭吧?
雲株的專屬廁所從開工到完成不過十幾分鐘,尚澤去屋裏叫雲株,而他此刻正在床上哭着打滾。尚澤領着雲株過來,雲株一看,這裏雖然簡陋了點,但是幹淨也沒有臭味,總算能接受了。雲株幾乎迫不及待地要脫褲子,眼睛一瞥看到後面還站着一個人,覺得尚澤很奇怪,別人上廁所的時候他都不知道避開嗎?
雲株急切地問:“你怎麽還不走?”
尚澤挎着手臂,語氣輕飄飄地說:“我看你蹲着尿還是站着尿。”
雲株被尚澤直白的話氣的臉紅,惱羞成怒地把人推了出去。
院裏的被子在陽光曬過之後散發着暖融融的太陽的氣息,摸上去也比之前柔軟了很多。尚澤把曬過的被子抱進屋裏,将準備給雲株睡的床又重新鋪了一遍,疊了好幾層被褥,也換上了幹淨的床單,雲株總埋怨說這張床太硬,被尚澤重新鋪過之後這張床比他自己的還要柔軟舒适。
尚澤告訴雲株他的床鋪好了,但當時雲株根本沒認真聽。
他們才不過短短相處了幾天,就已經形成了某種既定規則,比如洗澡這方面,要雲株先洗,再是尚澤。尚澤洗完澡之後特意去給雲株的房間看了一眼,果然沒有人,回到他自己的房間,就看到雲株正坐在他的床上,只是姿勢有些奇特。
因為尚澤三番幾次對他身體發表的話語,雲株不免覺得疑惑,洗完澡之後想他到底有什麽不同,于是尚澤進來時就看到雲株光着屁股,兩手扒着腿看着自己下面。
尚澤倚着門靜靜看了幾秒,冷不丁出聲問:“看出什麽沒有?”
雲株看的正認真,聽到尚澤的聲音被吓一跳,讪讪地合上腿:“沒有……”
尚澤擡腳走近,語氣無波無瀾:“穿好衣服,去旁邊的房間睡。”
雲株皺皺鼻子,一臉不滿:“我不去,那個床太硬。”
尚澤不介意再重複一遍:“給你鋪過了。”
雲株還是不動。
兩人幹瞪着眼,尚澤突然說:“別太相信我,我也不是什麽好人。”
雲株不理解地眨眨眼:“你救了我,還收留我,你就是好人啊。”
尚澤聽到這個回答先是沉默了幾秒,随即一言不發地走上前,招呼不打握住雲株左腿的膝蓋向外掰開,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女穴上很重地揉了一把。
雲株因為尚澤非常突兀的動作愣住了,但他并沒有失神太久,尚澤灼熱的掌心覆蓋在他敏感位置上,他有意識,但因為不知道怎麽反應,只是茫然地睜大眼,像是呆住了。接着他又感覺到尚澤的手在動,他把拇指按在陰蒂上,帶着些力道地揉,雲株被刺激的忍不住低吟一聲,在失憶後這是他第一次嘗到快感,有些陌生,但身體裏又泛起令他熟悉的酥麻。
帶着熱度,寬厚有力的手掌抽離,尚澤直起身,面無表情地把手指上晶瑩黏膩的淫水擦掉,對雲株說:“出去。”
雲株回到了隔壁的房間,尚澤重新鋪過的床果然很軟。雲株躺在床上,周身被溫暖和太陽的氣息包圍,他想起尚澤的話,之前明明是尚澤說讓自己除了他不要相信別人,剛剛又說不要太相信他,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因為被尚澤冷漠地趕出來,雲株有些氣惱,可他又控制不住地回想起尚澤摸他時的感覺,尚澤的手很有力,也很熱,被子下雲株的雙腿不自覺地絞緊,腰部像是有些急躁地左右擺動,他沉沉地呼吸,把被子拉過來用雙腿夾住,讓腿根的位置得以受到摩擦的快感。可一想到這些全都是尚澤的東西他又覺得羞恥,拽過被子把自己蒙了進去。
覆蓋在雲株身上的被子不知怎麽顯現出了細微的顫抖,随着一瞬間停滞的呼吸,顫抖才得以結束,雲株的頭緩慢地從被子裏鑽出,呼吸有些急促,他閉着眼,不知是因為缺氧還是別的什麽,臉頰上浮着不算正常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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