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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姜柚還真是有兩把刷子，張小花多老實的孩子，她不知道是使了什麽手段，讓張小花這樣聽她的話，我把事實告訴她，她不相信還罵我，好不好笑？”張蘭氣不過，又找到宋琪咬耳朵。

宋琪對姜柚沒什麽惡感，但也不願意得罪張蘭，附和道：“你說的對。”

張蘭狠狠地說道：“這種品德有失的人，可不能待在咱們醫院，誰知道她會對患者做什麽事，別敗壞了我們的名聲。”

這話宋琪有些聽不下去，“別的不說，人家醫術确實沒的說。”

張蘭不屑地哼了一聲。

天果真一天比一天冷，這天夜裏，山裏飄起了第一場雪，夜裏睡眠淺的姜柚就聽到了漱漱的落雪聲，響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才停了。

冷冽的風從窗戶縫隙灌進來，姜柚被凍醒了，冷得實在無法忍受，她爬起來，摸黑将蘇原的大衣蓋在了被子上才暖和了一點。

本來前幾天就想回家取衣服，沒想到這幾天感冒的病人有點多，實在走不開。到天亮，姜柚起床的時候就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打了個噴嚏，感冒了。

姜柚将幾件秋衣都穿在身上，再裹上蘇原的大衣，踩着過腳踝的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醫院走去。經過門口的哨兵崗位時，發現站崗的是蘇原。他十多天前出了院，穿着一身軍綠色的軍大衣，筆直地站在風雪中，英俊的側臉如同冰雕，他淩冽的目光在觸及她時微不可見的變得柔和。

姜柚和他對視片刻，裹着大衣走遠了。

蘇原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身影，八百米的路程，她打了十來個噴嚏。

姜柚到了醫院就給自己開了感冒藥，不過這回感冒有些來勢洶洶，喝了藥也沒有好轉，一整天頭都是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勉強支持到下班，拖着沉重的身體，踩着雪水融化後的稀泥路，姜柚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因為這裏是部隊裏的家屬樓，姜柚出門都沒有鎖門的習慣，才推開門，她注意到床上多了一堆東西。

她走過去，最先注意到床邊桌上一個暖水壺，是鐵殼映花款。床上堆着的東西分別是兩雙棉鞋，一件軍大衣，兩條迷彩棉褲，還有一件灰色毛衣，東西都整齊地堆放着，她拎起毛衣，很大，她不由得看了一眼身上穿着的黑色大衣。

這時她注意到棉鞋下壓了一張字條，她拿了起來，有人在上面留了言，字跡清瘦遒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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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醫生，這些物資是部隊下發，請放心使用，蘇原。”

她摸了摸大衣溫暖的棉花，棉衣棉褲尺碼看上去都不大，她試了試，穿在她身上還是有些寬松，但她感覺到了濃濃的暖意。不過，部隊會發棉衣棉褲，也會發毛衣嗎？她拎起那件毛衣，很厚實，看得出來，織這件毛衣的人，一定将給游子綿綿的愛意一起織了進去。

姜柚沒有太多經歷多想，她想提水壺去打點熱水回來洗洗臉，一提起發現水壺有水，她疑惑地将瓶塞拔開，騰騰的熱氣倏地冒了起來。

家屬區并沒有熱水，想要打熱水只能去食堂打，白天食堂要燒鍋爐，晚上就沒有熱水了。姜柚有時候白天忙得沒有時間去打熱水，晚上洗漱就只能用冷水。

“蘇排長。”

山區的冬天格外冷，才入冬就已經下了幾場雪，蘇原換了崗，一邊揉着凍僵的臉，一邊往宿舍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叫住了他。

蘇原轉過身，頂着一身雪花的姜柚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鼻頭凍得通紅。

姜柚走了過去，将懷裏的布包塞到蘇原懷裏。蘇原下意識地接住，一股暖意夾雜着特別的幽香卷席而來，“這是？”

“還給你的....心意領了。”姜柚說完，轉身要走。

蘇原打開布包看了一眼，認出是自己昨天送給姜柚的毛衣，他下意識一把拉住欲離開的姜柚，“等等。”

蘇原察覺到自己的行為十分冒失，慌忙放了手，在那一瞬間，他才驚覺對方那樣清瘦，手腕那樣纖細。

姜柚疑惑地看向蘇原，蘇原不敢看她的眼睛，不由分說地将布包塞回姜柚懷裏，“這是我媽媽打的毛衣，我沒有穿過的，你還沒時間回家去拿衣服吧，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你別嫌棄，先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