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晚宴(二更)
晚宴(二更)
三月底,寂氏集團舉辦了一場慈善晚宴,寂老夫人給寂白和寂緋緋兩姐妹都發了邀請函,讓她們屆時來參加晚宴。
電話裏,寂老夫人告訴寂白,可以帶上朋友一起過來。
寂白一開始還沒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以為說可以帶上閨蜜,老太太和善地笑了笑,說不是讓你帶女孩,如果有男朋友,可以帶上你的男朋友,因為與會者都是出雙入對,紳士不會讓淑女落單。
寂白這才弄清楚,奶奶的意思是讓她帶一個男孩作為同伴。
“上次年會,我見你跟厲家那小子挺聊得來,我聽說你寂靜姐說,想邀請他當自己的男伴,如果你跟他合得來,可要早早下手哦。”
寂白恍然大悟,原來寂老太太這是來給她通風報信來的,她有些哭笑不得:“沒關系,寂靜姐既然想要邀請厲琛哥,我不跟姐姐争。”
寂老太太笑了笑:“奶奶知道你是和順的性子,但有些事,譬如男朋友,又譬如自己的前程,是需要自己去争取來的,你要是什麽都不做,好東西也不會自己送上門來,明白嗎?”
寂白聽得懂老太太的言外之意,前程就罷了,她自然會為自己争取,只是男朋友這種事...奶奶肯定是誤會她和厲琛有什麽了。
“奶奶...”
“行了,我也不多說什麽,一切随你的心意,總之,到時候別落單就行了,不想叫厲琛,可以叫你學校裏要好的同學或朋友,如果沒有西服,給奶奶說一聲,奶奶幫他訂。”
“嗯,謝謝奶奶。”
寂白剛挂了電話沒多久,便收到了陳哲陽的短信邀約——
“白白,慈善晚宴你有約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想和你做個伴。”
寂白如果想要令寂緋緋難受,她當然可以答應陳哲陽的邀請,但是現在,寂白并不願意強忍着惡心和陳哲陽周旋,寂緋緋配不上她這麽做。
寂白直言拒絕:“抱歉,我已經有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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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哲陽似乎很失望,回了一個:“好吧,看來是我來遲了。”
寂白放下手機,繼續做習題,并沒有把這件事特別放在心上。當天晚上,厲琛居然也給寂白發了一條信息,詢問她,如果還沒有找到男伴,或許可以一起去赴宴。
目前來看,厲琛應是最受歡迎的人選,連一貫心高氣傲不把任何同齡的兄弟姊妹放在眼中的寂靜堂姐,都想要邀請厲琛。
而厲琛卻向寂白發出了邀約。
寂白放下手裏的筆,望向窗外,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一場夜雨令街道濕漉漉地透着光。
她沒有猶豫,給厲琛回信息道:“抱歉哦,厲琛哥,我這邊已經邀請了別的朋友。”
“那真是不巧。”厲琛半開玩笑地說:“那麽如果有下一次的機會,我們可以一起。”
“嗯。”
拒絕了厲琛以後,寂白感覺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壓在心頭沉甸甸的重負。
後來寂白從寂緋緋有意無意的炫耀中,得知她應該會和陳哲陽一起參加宴會,并且沾沾自喜地以為自己是陳哲陽的首選女伴,還向寂白炫耀來着。
寂白沒有當面拆穿寂緋緋,令她難堪,現在的寂緋緋宛如一條擱淺的鯊魚,不過垂死掙紮,完全不夠資格成為她的對手。
下午,寂白去逸夫樓交了報告,路過二樓的露臺邊,看到少年獨自坐在臺階上,手裏拿着一本英文書,艱難地閱讀着。
他垂着腦袋,幾縷單薄的劉海掩着他挺闊的額頭,陽光下,他那淺咖色的眸子宛如玻璃球般通透漂亮,神情卻透着幾許困惑——
“l...oyal,忠誠。”
寂白嘴角淺淺地抿了抿,溜達到謝随身邊,問道:“你怎麽在這裏學習啊?”
聽到女孩的聲音,謝随的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他解釋道:“不想被別人看見。”
寂白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開玩笑說:“原來你就是那種...傳說中會偷偷學習的心機boy。”
謝随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老子只是不想被他們笑話。”
年級倒數第一的謝随,居然會有跟英語課本死磕的那一天,說出去真的會讓一幫混小子笑掉大牙。
“而且,我也念不好。”謝随翻了翻手裏的英文教輔資料:“學習太他媽難了,還不如打拳來得痛快。”
寂白偏頭望向他的教輔資料,看到上面他用紅筆勾勒着不會念的單詞,密密麻麻勾了好多。
态度還是很認真的,因此,寂白決定幫幫他。
“哪個單詞不會啊?”
“這個。”
“這個念impress。”
“這個呢?”
“intelligent。”
“那這個。”
一股柔和的馨香漫入謝随的鼻息間,謝随低頭望着身邊的女孩,她側臉柔和,細碎的劉海垂在鬓間,陽光下,長而細密的睫毛通透得像是在發光。
“這個念rous,美的。”
謝随望着她粉嫩瑩潤的唇,喉結微微滾了滾,就像一片溫柔的羽毛,撩着他的心,癢癢的,可是他卻撓不了。
他想着,就這一次,一次之後,哪怕寂白殺了他,他都心甘情願。
因此,不再詢問,低頭叼住了她的唇。
寂白的話忽然頓在了喉嚨裏,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少年驀然放大的英俊五官,他柔軟溫熱的唇輾轉着她,每每有細微的動作,寂白的身子和心,都會禁不住地微微顫栗。
謝随是全身心地吻着她,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幾乎快把她吞了似的。
寂白緊緊地咬着牙關,任由少年怎樣挑撥拗撬,她都沒有放他進來,謝随按住了她的後腦勺,然後又溫柔地含住了她的下唇,就像舔着永遠不會融化的彩虹糖,他癡迷地舔舐着她。
寂白腦子放空了很長一陣子,這才回過神來,用力地推開了他,氣憤地站起身,用力瞪着他,氣鼓鼓跟個小鴿子似的。
“謝随!流氓!王八蛋!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麽…”
謝随親夠了,就又開始有點慫了,他站起身,想拉拉她的手:“對不起啊。”
“你每次都...”
每次強吻她之後就說對不起,可是完全沒有絲毫歉疚的意思,寂白又氣又急,轉身要走。
謝随追上她,低頭看着被吻得發紅泛腫的粉唇,唇上濕漉漉的全是他肆虐之後的痕跡。
謝随心癢難耐,強忍着還想再一次的欲望。
“小白...”他可憐兮兮地拉着她纖細的手腕:“你別生氣,行不。”
寂白呼吸着,胸脯劇烈起伏,用力地打了他一下。
小拳頭落到他硬邦邦的胸脯上,傷害幾乎為零,還把她的手給打疼了。
寂白咧咧嘴,抽回手,甩了甩拳頭。
謝随連忙拉過她的手,心疼地替她揉了揉,忍不住笑了:“哎,要不你試試用腿踹,踹下面,我肯定疼。”
寂白氣得真的就要伸腿了,就對着中間踹,踹翻他。
不過想到他上一世那麽可憐的樣子,寂白還是沒忍心,抽回手轉身要走。
“謝随,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這話你也說了很多次。”
“我...我說到做到!”
寂白氣呼呼地回頭瞪了瞪他:“以後在學校看到我,你...你繞路走!”
整個德新高中,見了謝随繞路走的人不少,還沒見誰有膽子叫謝随繞路走的。
謝随舔了舔下唇,笑着說:“行,只要你能消氣,我見了你繞路走。”
寂白走出了逸夫樓,來到花園裏,背靠着爬滿青苔的牆壁,伸手捂着嘴。
少年的吻,宛如他狂熱而極端的性格,來得十分激烈,是分分鐘就能勾起情欲的那種。
回想着剛剛那令人窒息的幾分鐘,寂白感覺如墜雲端一般恍惚。
現在嘴唇都還有些麻木呢。
她很難想象,如果自己張開了牙齒,放他進來,會是怎樣天翻地覆的感覺。
總之,謝随就是個混蛋!
她從書包裏抽出秦助理送來的兩份邀請函,一份寫着寂白的名字,而另一份并沒有署名。
剛剛本來都差點要把它拿出來了,現在,她才不會邀請這混蛋和她一起參加晚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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