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別亂動

別亂動

謝随遙遙地站在街邊,呼吸帶動着胸膛起伏,顯然是一路狂奔跑了下來。

寂白愣了幾秒鐘,跑過去重重撞進他的懷裏,抱住了他的硬朗的腰。

他的懷抱堅實,帶着少年人獨有的熱力,很溫暖。

寂白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用鼻翼蹭了蹭他柔軟的衣服。

這家夥真是...太讨厭了。

謝随垂首望着懷裏的女孩,笑着說:“女朋友可能比吃飯更重要些。”

“誰是你女朋友,不害臊。”

“不管你認不認謝随,反正謝随認你了。”

寂白還沒反應過來,謝随忽然低頭吻住了她——

“這輩子,我只認小白一個女朋友,說到做到。”

他深情款款地說完這句話,然後輕輕地咬了她一下。

少女唇瓣柔軟,溫溫熱熱,謝随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被她融化了。

寂白睫毛顫了顫,本能擡手抵着他胸膛,下意識想要推開他,謝随反扣住了她的手腕。

“別動,”

他離開了她的唇,卻還是緊緊地抱住了她。她身上帶着一股淡淡的馨香,味道有點甜。

Advertisement

寂白身軀瘦弱,被他整個圈在懷裏,完完全全地占據着……

路燈幽微,寂白膽戰心驚地擡起頭,看到了他修長漂亮的脖頸。他輕輕咽了口唾沫,微凸的喉結上下滾動。

顯然是在極力地壓抑着。

寂白嘗試着掙開他緊致的擁抱,謝随卻越發用力地抱住了她,威脅道:“你再亂動試試。”

此言一出,寂白身體一僵,果真聽話地不敢亂動了。

她身體僵硬,臉上浮着不自然的潮紅。

空氣中飄着毛毛雨,稀疏地拍在兩個人的臉上,女孩那顫栗的睫毛上也綴了幾粒雨星子

寂白用指尖摸着被他吻到的嘴角。

他的唇很軟很軟,吻得很克制,也很生疏,只是本能地含着,胡亂吮着,吮她唇瓣酥酥麻麻的。

幾分鐘後,謝随緩慢地松開了手,用一種低沉的調子說:“抱也抱了,走吧。”

“那我走了噢。”

寂白捏着自己的雙肩包背帶,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他。

他也正好側過了身,目不轉睛地凝望着她,漆黑的眸底蘊着沉沉的光。

謝随沖她揚了揚手。

以至于後來,寂白每每想到她的初吻,腦海裏浮現的畫面,永遠都是那個細雨的夜裏,路燈下少年孤獨的身影和他眷戀的眼神。

其實謝随性格沉郁內斂,很多話他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上一世直到臨死之際,她都沒能聽到謝随說出一個“愛”字。

陪伴是他最深情熱烈的的告白。

他陪她努力地活着,也陪她決然赴死。

謝随為她複仇之後的那個下午,抱着她的骨灰盒,卧軌。

以世間最慘烈的方式,與她骨血相融,死亡也無法将他們分開了。

寂白的生活漸漸寧靜了,寂緋緋病愈後也再沒有找過她的麻煩,一則父母對她的約束嚴苛了許多,不許她再和妹妹作對。二則割腕事件的确是把她吓慘了,只有在死亡的邊緣走過一遭,她才會明白生命的可貴,不敢再胡亂作死了。

日子就像潺潺流動的溪水,進入了平坦舒緩的山澗,倒映着夏日裏粼粼的波光,靜谧而祥和。

進入高三,父母絲毫不敢懈怠。

寂緋緋就算了,她的成績一直處于學校中等偏上的位置,但是最近半年情緒一度失控,成績直線下滑,過去考普通的重點大學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現在...能不能考上二本都還難說。

像她這個成績的同學,很多家裏有錢的父母都會想辦法把他們送出國,哪怕學歷水一些,好歹能鍍上一層海歸的金邊。

但是考慮到寂緋緋的身體狀況,陶嘉芝和寂明志也不可能放心讓她出遠門。

寂緋緋是徹底沒有指望了,好歹能養活着,将來随便在公司裏給她謀個職位。

寂白的成績一路飙升,從以前的年級前一百,沖進了前五十,最近的一次月考,沖到了年級第十二名。

父母自然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寂白的身上,只盼着她能像寂靜一樣,以優異的成績考上名校,将來争奪寂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也多一分的籌碼。

九月底的某天晚上,謝随和朋友們走出拳擊室,準備去吃點宵夜,卻在靜谧的巷子裏聽到女孩的呼救聲。

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孩,聽到這尖銳的呼救聲,立刻沖進黑漆漆的小巷。

奔馳豪車前,有男人将女孩按在地上。

女孩拼命掙紮,努力伸手去夠半米外的手機,卻被男人揪住了頭發,拎起來按在了車上。

車身發出“哐”的一聲重響。

女孩吃疼,悶哼了一聲,眼神屈辱而憤恨。

男人從包裏摸出了一截針管,朝着女孩的手臂猛紮過去。

謝随最先跑過來,擡腿朝那男人的腰間踹過去。男人被他踹了個趔趄,撞在牆邊,手裏的針管也落了地。

男人見來了幾個多管閑事的小子,反手從包裏摸出尖銳的刀具,胡亂揮舞着,威脅他們不敢輕易靠近。

“奉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

謝随身形靈敏,躲過了他揮舞的手臂,同時扣住他的手腕,一掰,一折,刀子便飛了出去。

蔣仲寧跑過來踢開了刀具,望向匪徒:“欺負女孩還動刀子,你算什麽男人啊。”

那男人見這邊人多勢衆,且個個身手都還不錯,直到今天肯定是沒戲了,只能落荒而逃。

男孩們自然不肯輕易放過他,但這家夥就跟長了飛毛腿似的,分分鐘便跑沒了影,消失在小巷盡頭。

幾個少年叫嚣着:“有本事欺負女孩,有本事你別跑啊!”

但肉眼可見是追不上了。

女孩扶着車站起來,倚靠在車門邊,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息着。

蔣仲寧關切地詢問:“哎,妹妹,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要不要去醫院啊?”

叢喻舟拍了拍他的後腦勺:“什麽妹妹你就亂叫了,你比人家小吧。”

蔣仲寧望了望她,她穿着小西裝配一字裙,打扮很職場,看起來的确不是學生模樣了。

女孩向謝随道謝,謝随漫不經心道:“搶劫的話,最好去報個警。”

女孩搖了搖頭:“不用,不是搶劫。”

蔣仲寧看着女孩身後的奔馳豪車,說道:“你大晚上開這麽好的車出門,很容易遇到壞人的,還是報個警吧。”

“說了,不是搶劫,不用報警,我心裏有數。”

既然女孩婉拒了他們的好意,謝随自然也懶得幹涉別人的事:“随你。”

他手插兜裏,邁着步子便要離開。

寂靜擡起頭望見謝随,忽然怔了怔:“我好像見過你。”

“哦。”

謝随并不是特別感興趣地回了頭,看向女孩。

五官精致漂亮,眉宇間有醞着一股子英氣,或許是受到了驚吓,她臉色有些慘白,但情緒還算鎮定,沉穩的榛色眼眸顯然也是見慣了風雨。

謝随想了很久,還是沒想起來哪裏見過她,但應該是見過,有點面熟。

寂靜見他臉上浮起困惑之色,于是提醒道:“我是寂白的堂姐,我們在慈善晚宴上見過。”

謝随恍然想起來了:“是你。”

“是啊,真巧。”

蔣仲寧插嘴問道:“随哥,你們認識啊?”

“她是小白的姐姐。”

“原來我們小白嫂的姐姐啊!那真是...可巧了。”

謝随瞪了蔣仲寧一眼,示意他別亂講話。

他回頭對寂靜解釋道:“寂白是我的朋友。”

寂靜其實對寂白的男伴挺感興趣,因為以前從來沒有在任何宴會上見過這麽帥的男孩,如今看他深夜裏和幾個落拓不羁的少年們出現在這街頭,顯然不可能是厲琛、陳哲陽一類的富家公子。

多半...不是好的出身。

“我知道你是她的朋友。”寂靜謙和地笑了笑。

雖然謝随否認他和寂白的關系,但是寂靜依舊能從他提及小白時那溫柔的神情和語調裏看出來,他肯定不是僅僅只把她當朋友的。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提到她,眼睛裏情不自禁流露的光芒,是根本掩藏不住的。

既然對方是寂白的姐姐,謝随冷漠的神情散了些,他偏過頭,撿起了地上的針管,針管裏有指甲片容量的血液。

謝随不解地問:“你受傷了?”

寂靜看着針管裏的血,臉色變了變:“沒受傷,這不是我的血。”

蔣仲寧接過了針管看了看,好奇地問:“那人不是搶劫犯啊?他幹嘛要用這個紮你?”

寂靜面無表情地解釋道:“可能是感染了hiv病毒的血液。”

“h什麽v?”

叢喻舟臉色大變:“艾滋病!”

“操!”

蔣仲寧連忙扔掉了針管,手不住地擦着自己的衣服,害怕沾到針管上的血跡:“居然是艾滋病,這他媽也太狠了吧!你怎麽得罪他了啊!”

寂靜沒有回答。

謝随臉色漸漸沉了下去,他沉聲道:“建議報警,調監控應該能抓到人。”

這種事,有第一次就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可不是每次都這麽好運氣。

寂靜搖了搖頭:“不用報警,報了也沒用,收拾了一個,還會有下一個,抓不到背後的人,這些小喽啰收拾了沒用。”

謝随蹙了眉:“你知道是誰幹的?”

“不知道,但是懷疑的範圍不會很大。”寂靜望向幾個男孩:“謝謝你們了,放心吧,以前我身邊都會跟保镖的,今晚也是個意外。”

謝随看她這樣子,像是經歷過不少這樣的事情,他很想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那些人要對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下這樣惡毒的狠手。

可是寂靜明顯是不會跟他多說的,他再問也無益。

寂靜拉開車門坐進去,按下車窗,遞給謝随一張名片:“你們今晚幫了我,這份情我會記住,遇到麻煩了可以找我。”

謝随沒有接她的名片,倒是蔣仲寧接了過來:“這是給随哥的,還是給我們的啊?”

寂靜虛弱地笑了笑:“給你們所有人。”

黑色奔馳車呼嘯着消失在了小巷盡頭,謝随臉上籠了一層陰雲,寂靜的話在他心底種下一顆擔憂的種子。

那晚的宴會上,他無意間聽寂白提過一兩句,說寂靜目前而言是家裏最有可能繼承寂氏集團的孩子。

蔣仲寧打斷了謝随的沉思:“随哥,這名片,你要不?”

謝随睨了名片一眼,上面印的稱謂是靜雅集團執行董事——寂靜。

她還在念大學,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幾歲,卻已經擁有了自己的集團企業。

鋒芒太盛,必定招來妒忌。

他的小白如果有朝一日面臨這樣的危險,謝随根本不敢想,他可能會瘋!

謝随沒有接那張名片,他默了默,回頭對叢喻舟說:“跟拳擊室的經理說一聲,明天開始,我會繼續打拳,買輸贏下注的那種。”

叢喻舟不解地問:“你不是不做了嗎...”

“別告訴小白。”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