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別…不行了

別…不行了

DK車隊加入車聯的那天下午,車隊的朋友組織了一場非商業性質的拉力賽車局,拉力賽環山跑,來了不少狂熱粉絲,場面非常熱鬧。

國內正規的賽車局都是需要通過車聯報名參與,能夠加入車聯,就意味着DK車隊從單純的商業野生車隊,變成了一支有資格參加國際國內重要賽事的正規車隊。

而實現這一切,謝随功不可沒,自他加入車隊以後,帶領着車隊贏得了不少商業比賽的勝利,斐然的成績自然吸引了車聯高層的注意,兼之以寂氏集團的注資DK,這偌大的門臉讓DK加入車聯成為必然。

謝随提前一天給寂白發信息,把拉力賽車局的地址告訴她,說她如果有時間可以過來玩。

寂白沒有回他。

這次和好之後,寂白經常不回他的短信,有時候打電話都不會接,要麽是在上課,要麽就是在公司開會,明明白白告訴他——“我不想理你。”

謝随知道這丫頭是在和他鬧情緒,他也認,畢竟之前提分手,他是真的讓她傷心了。

寂白是想惹他發脾氣,只要他情緒上來,必定會受制于她,那時候寂白就是掌握絕對主動權的那一個了。

小丫頭這半年成長不少,都開始跟他玩起博弈術了。

謝随短信回複也是簡單粗暴——

“愛來不來。”

寂白不甘示弱,用力回他道:“就不來!”

當天下午,謝随和隊友們穿着賽車服出現在賽車場,粉絲們立刻圍了上來,熱熱鬧鬧地向他們道賀。

謝随目光環掃着整個停車場,沒有看到女孩的身影。

她好像真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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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感覺仿佛是空出了一塊,失落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好像真的不太在意自己了。

謝随捏熄了手裏的煙頭,臉色沉了下去,對身邊的戴星冶說:“你坐我副駕駛。”

戴星冶望向不遠處謝随的那輛紅色拉力跑車,笑着說:“可能某些人不會同意。”

謝随順着他目光望過去,赫然看到寂白穿着熱辣短褲,工字T勾勒着她美好流暢的兩條腰線,修長漂亮的長腿交疊着坐在他的跑車頂部。

他見過她在宴會上穿着翩跹禮裙的淑女模樣,也見過她穿小西裝一字裙出入寫字樓的幹練模樣,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她打扮成這熱辣狂野的模樣,坐在他的跑車上。

謝随眼底瞬間有了光,視線被她勾着便抽不回來了,情不自禁朝她走了過去。

周圍有女粉絲相當不滿,沖寂白說:“哎,你誰啊,憑什麽坐謝随車上。”

寂白的語氣也很挑釁:“你管我誰。”

謝随的粉絲以女孩居多,都是不好相與的,紛紛斥責寂白:“謝随的車不讓別人随便坐,你快下來。”

“偏不。”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

女孩們見謝随走過來,紛紛讓開,想看他怎麽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顏色瞧瞧。

謝随不像車隊裏別的男孩那樣禮貌溫煦,總是笑容滿面。

恰恰相反,他性格孤僻寡言,就像懸崖橫出來的斷仞,冷硬而鋒利。

太過靠近他,稍有不慎便會被劃傷。

他從來不許任何女孩碰他的賽車,哪怕是那些打扮火辣模樣俏美的車模,他卻是看都不會多看哪怕一眼。

這也讓很多粉絲一度以為謝随喜歡男人。

衆人都在等着看寂白的好戲,誰曾想謝随走過來,卻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便回過頭和隊長沈旭講話,完全沒有要把她趕下來的意思。

沈旭看了看坐在他車頂的寂白,又望了望周圍憤憤不平的粉絲,于是主動走過去對寂白說:“小姑娘,快下來吧,待會兒謝随得生氣了。”

寂白笑吟吟道:“我下不來,要謝随抱我下來。”

女孩們低聲絮語,越發覺得她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沈旭臉上透出尴尬之色,以謝随以往對女孩的淡漠态度和他的暴躁脾氣,沈旭真擔心他會直接坐進車裏将車開走,讓女孩從車上摔下來受傷。

謝随揚起下颌,望向坐在車頂上的女孩,沒好氣地問:“車頂坐着舒服嗎?”

寂白撇嘴:“不舒服。”

“那下來。”

寂白似撒嬌一般道:“都說了下不來哎。”

謝随只好單手攬住她的腰,輕輕一提,女孩輕盈纖瘦的身子挪過來,直接挂在了他的身上,順勢抱住了他的脖頸。

粉絲們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這是她們第一次在冷淡的謝随臉上,看到某種無奈而寵愛的神情,簡直不可思議。

“這樣開心了嗎?”他擡頭問她。

“開心。”

謝随托着她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下來。

寂白穩穩落地,伸手攬過了謝随的肩膀,将他腦袋勾下來,吻了吻他略帶青茬的下颌。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和她親熱,謝随有點不太好意思,但他也能猜到這丫頭是要宣誓主權了。

這半年,盡管謝随潔身自好,但是他英俊的容貌和優秀的成績,令他成為了不少小姑娘傾心愛慕的對象。當然,也有不少膽大的女孩,想方設法地要引起他的注意。

寂白嫉妒心和占有欲很強,就像只張牙舞爪的小獅子,容不得任何人侵犯自己的領土。

謝随順從了她,單手攬住她的纖腰,對衆人道:“介紹一下,我女朋友,小白。”

宛如一滴水落入滾燙的油鍋中,炸開,人群頃刻沸騰了起來,女孩們紛紛低聲議論,眼神裏透出羨慕和嫉妒意味。

謝随什麽時候居然交往了女朋友,居然完全沒有消息!

不過寂白真的很美,兩個人站在一起,卻也顯得十分登對。

這時,一個揚長的男聲從人群中傳來:“真想不到啊,什麽野隊都能加入車聯了,哎,你說說,就你們這實力,讓你們上了正規賽道,不是給咱車聯丢臉嗎?”

寂白回頭,看到幾個穿着黑白格賽車服的男人從停車場走過來。

沈旭低聲對謝随說:“是路野車隊。”

路野車隊謝随也曾有所耳聞,兩年前便加入了車聯,近一年來獲得了不少國內賽事的獎項,風頭很盛,幾乎可以說是省車聯裏最牛逼的一支車隊。

剛剛講話的人就是路野車隊的隊長——肖喆。

寂白低聲問沈旭:“他們想幹嘛?”

沈旭回答:“是來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的确,這半年來,DK宛如一只脫了缰的黑馬,狂攬各大商業賽事的冠軍,掙了個缽盆滿溢。如此引人注目的成績,自然會惹來路野車隊的忌憚,所以他們選擇在DK隊的慶祝賽上,要殺殺他們的威風。

謝随睨着肖喆,漫不經心道:“你想怎麽玩?”

“讓我們路野隊跟你們這樣的三流車隊比賽,未免太掉價了。”肖喆沖身邊的一個身材曼妙的車模招了招手:“就讓我女朋友跟你們比一場吧。”

此言一出,滿場炸了,肖喆這傲慢的态度讓很多粉絲感到不爽。

沈旭臉色沉了沉:“肖喆,你不要太過分了。”

“過分嗎,我看不過分吧,你們這種車隊,也配跟我女朋友玩一玩。”

那名漂亮的車模踩着恨天高,邁着婀娜的步子走到了車門邊,沖謝随嫣然一笑:“我也很想跟DK的謝随大帥哥比一場呢。”

肖喆挑眉望向謝随:“怎麽樣,有膽子接受我女朋友的挑戰嗎。”

肖喆擺明了是過來找茬的,讓車模開車和DK比,無論輸贏都是一種輕視。

謝随還沒開口,寂白忽然從他身後冒出來,回答道:“當然可以啊,不過既然你把自己女朋友派了出來,那就女朋友對女朋友咯。”

肖喆挑眉望向寂白,這女孩身材雖然比不上自己身邊這車模高挑曼妙,但是她五官柔美清秀,脂粉未施,卻比自己女朋友那濃妝豔抹的臉好看太多了。尤其是一雙盈盈的秋水眸子,仿佛會勾人似的,望他一眼,他會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女孩給人一種清新幹淨、落落大方的感覺,絕對比自己身邊這車模更上臺面。

肖喆冷笑着對寂白說:“小姑娘,你會玩車嗎,別傷着自己了,這回虎山可到處都是懸崖。”

“可你讓你女朋友跟我男朋友玩,那我的面子還要不要啦?”

這話說的挺機智,不動聲色地便化解了DK的尴尬境遇。周圍不少小姑娘掩嘴笑了起來,對寂白的厭惡感消失了不少。

肖喆冷冷地望向謝随:“你怎麽說。”

謝随将寂白攬到自己身邊,像摸貓咪一樣撫了撫她的下颌,柔聲道:“女朋友不允許的事,我還能怎麽說。”

周圍粉絲們的一衆少女心,都快被謝随這溫柔的神情給蘇爆了,嗷嗷地尖叫起來...

肖喆說:“把女朋友搬出來擋刀,謝随,你要不要這麽慫。”

謝随眸色微冷:“你想打壓DK的氣焰,我給你這個機會,要比,就堂堂正正跟我比。”

粉絲也跟着叫嚣了起來:“對啊,你該不會是怕輸才叫別人幫你比的吧。”

“到底誰慫啊!”

肖喆騎虎難下,冷着臉說:“行,我跟你比。但你要是輸了,帶着你的野隊滾出車聯。”

謝随眸光裏透出一絲淩厲的光,嘴角微挑:“老子從沒輸過。”

寂白望向謝随,她在他那張沉毅的眸子裏,看到了少年那獨有的張揚不羁的神采。

“話別說太滿了。”肖喆将車模拉開,自己坐進了車裏,而寂白站出來說道:“要是你輸了該怎麽辦啊。”

肖喆本來也準備說“老子不會輸”這樣的話,不過他還沒開口,寂白忽然輕飄飄說:“既然你一口一個野隊,那你要是輸了,你們車隊就永遠別想參加任何一場正規比賽了,好不好呀。”

肖喆只當這女孩是在說笑,能不能參加比賽可不是由她說了算,所以他也沒在意,一口答應了下來:“行啊!不參加就不參加。”

寂白既然想玩,謝随自然滿足,給她拉開了車門,讓她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

肖喆也讓車模坐了進來,冷着臉沖謝随比了個倒拇指。

謝随不理他,寂白不甘示弱,白皙的小手伸出車窗,沖肖喆比了個豎起了中指。

人群又炸了,這女孩也太嚣張了吧!方才的不滿煙消雲散,她們瞬間就愛上這位社會小姐姐了。

謝随坐進車裏,側身過來,替她系上了安全帶,同時将她的手撈回來,懲戒性地拍了拍:“你上哪兒學來的,不三不四。”

寂白眉眼微彎,笑着說:“你當不了我男朋友了,還管我呢。”

謝随忽然捏住了她的下颌,湊近了她,漆黑的眸子裏帶了點威脅的意味:“小白,說話小心。”

寂白的臉蛋都被他捏得嘟了起來:“你...你想怎樣。”

謝随眼角彎了彎,勾起一抹輕挑的笑意:“我早就說過,當你男朋友的方法有很多,每種都能讓你死一次,今晚要不要試試。”

寂白睜大了眼睛,手把住了車門,整個人被吓得往後靠了靠。

她連連搖頭,眸子裏透出驚慌。

謝随清淺一笑,踩下油門,将車駛了出去。

他還收拾不了這麽個毛丫頭麽。

這一路上,寂白沉默了,謝随幾次偏頭望她,她的手緊緊攥着衣角,陷入了某種深深的沉思裏,似乎真的被吓得不輕。

謝随開口問:“你在想什麽。”

寂白臉色驀然一紅,結結巴巴道:“沒、沒什麽,那個,我這幾天住學校哦,就...就不來你家了。”

見她這面紅耳赤的模樣,謝随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丫頭腦子裏裝了什麽旖旎的心思。

他忽然笑了,嘴角上揚,漂亮的淺咖色瞳子閃耀着日光。

寂白的臉越發紅透了,連耳根子都火燒火燎了起來:“你別笑了。”

謝随單手掌着方向盤,另一只手伸過去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傻丫頭。”

半個小時後,謝随的車率先沖向了終點線,将肖喆的車遠遠地甩在了後面。而肖喆絕對想不到,這場不過是一時意氣的比賽,居然會真的讓他丢了飯碗。

辦公室裏,當經理告訴他合同需要中止的時候,肖喆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不是,這...什麽意思啊。”

“自己得罪了什麽人,心裏沒點數嗎。”經理憤怒地說:“你差點把我們整個車隊都坑害了,現在人家同意讓你一個人滾蛋,收拾收拾,走吧,違約金一分錢都不會少你。”

肖喆懵了:“不是,我得罪誰了?”

“誰讓你去跟謝随比賽的?”經理指着他,恨鐵不成鋼地說:“比賽就算了,居然還輸了,現在人家要你兌現諾言,滾蛋!你要是不滾,我們車隊都別想再跑比賽了。”

“謝随?你開玩笑吧。”肖喆說:“他一沒背景二沒錢,他算老幾啊。”

“沒背景?謝随的女朋友是寂氏集團下一任董事長,就連車聯主席見了她都要恭恭敬敬問聲好,你敢惹他?”

肖喆張大了嘴,驚得說不出話來:“你開什麽玩笑。”

“你看我像在跟你開玩笑。”

經理将電腦推過來,指着電腦上寂氏集團年會合影最中間穿粉色小禮服的女孩道:“寂氏集團投資了DK車隊,誰不知道謝随是這位小公主心尖上的人,你算什麽東西,敢去招惹他。”

肖喆離開路野車隊的事情,宛如平地乍起的驚雷,震撼了整個車聯。

兩個戰隊之間一場不過兒戲的賽車局,居然鬧到要退圈的地步,實在有點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肖喆人品的确不怎麽樣,得罪了很多人,對于他的離開,大部分車手都表示痛快,鮮少有人為他惋惜。

大一的一整個暑假,謝随都在為拉力賽忙碌。

拉力賽的省內選拔初賽,好幾個車隊同時出發,跑整個越野山林,如果能取得勝利進入全國賽視野,對于整個車隊而言是名利雙收的事情。

賽程非常緊張,連續小半個月,寂白見不到他的人影,只能每天準時看比賽的直播。

總決賽的那個下午,寂氏集團和其他企業的一場項目交流會,奶奶年事已高,這樣的交流會自然不會參加,索性一股腦地都交給了自己的接班人。

寂白坐在長桌盡頭的董事長席位,聽着一個又一個代表冗長的發言,昏昏欲睡。

手機忽然亮了,謝随發過來一張照片。

照片裏,少年站在車前,手把着車門,代表DK車隊的火焰賽車服勾勒着他健壯的體格。

夕陽的日光正好落在他的臉龐,深邃狹長的眼睛深埋在高挺的眉骨之下,英俊得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

“比賽快開始了。”他對她說:“看直播。”

寂白回他:“在開會呢,沒時間。”

謝随那邊似乎頓了很久,才發過來一個字:“行。”

有點鬧小脾氣了,他很早就跟就寂白說了總決賽的時間,是真的很希望她能陪他一起見證榮耀降臨的那一刻。

寂白嘴角露出清甜的笑意。

這傻子,不知道這段時間她都沒有落下過一場直播賽事麽,雖然到不了現場,但她的狂熱程度堪比他最死忠的花癡粉。

她拍了一張交流會的現場照片發給謝随,照片裏是四四方方的落地窗會議廳,西裝革履的男人圍着長桌落座,寂白則坐在長桌盡頭的位置,氣氛相當嚴肅。

“喏,沒騙你,我真的在開會。”

謝随也很無奈:“行,你忙。”

寂白正快速編輯短信的時候,他立刻又發來一個【微笑】的表情:“千萬別看,誰看誰是狗。”

寂白失笑,這家夥,很了解她嘛。

她給自己戴上了藍牙耳機,偷偷戳開了直播視頻,将手機藏在了文件夾隔層裏。

她以為自己技術高超沒人發現,卻不成想被身後站着的秦助理盡收眼底。

秦助理全程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年輕的董事長偷摸搞小動作。

寂白任何時候應對商務場合都是駕輕就熟,比寂靜都還要大方得體,甚至已經有了寂老夫人當年起家時的風範。

這讓他差點忘了,寂白其實也才二十歲出頭,還是個陷入熱戀的小丫頭。

秦助理走近了她,站在她的身後,默默地替她擋住了旁人的目光。

寂白專注地看着比賽視頻,這場賽事規格很高,很多架無人機全程跟拍,她看着那輛噴着DK字樣的跑車翻過山巅曲折的公路彎道,跨過淺灘湖泊,遙遙領先于其他車隊。

寂白看着這壯闊的山河景致,心裏升騰起一股說不上來的豪邁感,她終于能夠理解為何謝随這般執着于賽車。

少年的靈魂自出生以來便被壓抑在逼仄狹窄的方寸天地裏,苦難纏身,這浩渺天能給他所企盼的自由與寧靜。

在他撞破終點線的那一刻,寂白忍不住握拳歡呼:“yes!太棒了!”

安靜的會議大廳裏,這聲情不自禁的歡呼引得一衆撲克臉齊刷刷的看向她。

秦助理故作淡定地對剛剛發言的高層解釋道:“白總是覺得你說得很好。”

高層一臉無解地點了點頭:“謝謝白總。”

秦助理走到寂白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警戒。

雖然是不太重要的交流會,但面子工作還是要做好的,別玩太過火了。

寂白吐了吐舌頭,感激地看了秦助理一眼。

雖然秦助理是她的下屬,但大部分時候,寂白覺得他更像是自己的父親,無限地包容她很多小毛病,也教會了她很多事情。

藍牙耳機裏傳來了沸騰的呼喊聲,天上也放起了的慶賀禮花跑,手機視頻畫面裏,少年走出了賽車,微微挑起了下颌,望向歡呼的滿場。

他逆着夕陽,挺拔的身形輪廓仿佛被鑲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圈,耀眼得令人睜不開眼。

粉絲和隊友們一股腦湧了上來,為他的勝利而歡呼。

寂白低頭看着被人群簇擁的少年。

那個黑夜邊緣踽踽獨行的孤僻少年,終于擺脫了孤獨的野獸,迎來了生命最燦爛的時刻,站在有光的地方,活成了自己曾經最渴望的樣子。

真好啊。

那天下午的陽光很溫柔,寂白上完課,背着斜挎包,步履匆匆走出了教室。

她很難像其他女孩一樣,放學之後去看看電影或者逛逛街,她大部分時間和心思都用在了工作上。

成為整個集團的執牛耳者談何容易,比之于當年的寂靜,她努力的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寂白走到食堂裏買了個燒賣包,燒賣包新鮮出籠,散發着滾燙的熱霧,寂白鼓着腮幫子吹拂着燒賣包,匆匆走出學校大門。

正對面,有個背着吉他的流浪歌手彈起了舒緩溫柔的旋律,同時開口唱道——

“總有些驚奇的際遇,比方說當我遇見你,你那雙溫柔剔透的眼睛,出現在我夢裏。”

周圍有不少女孩圍觀着流浪歌手的表演,寂白嚼了嚼香糯的燒賣包,站在人群中聽他唱歌。

流浪歌手後腦勺紮着小髒辮兒,目光柔和,嘴角浮現淺淺的笑意——

“不管結局會怎麽樣,至少想念的人是你,我不會把它當作游戲,因為我真心對你。”

這首歌的調子很平緩,吉他旋律也相當溫柔,緩緩入耳,令她心境也變得寧靜平和,所有的倦怠一散而空。

寂白的嘴角淺淺地抿了起來,和所有人一樣,她摸出包裏的零錢,準備放進流浪歌手的吉他盒裏。

流浪歌手對她禮貌地微微一笑,從盒子裏取出一支小白花,送到寂白的手裏:“有人讓我把它送給你。”

寂白怔怔地“啊”了一聲:“誰呀。”

流浪歌手微笑着收好了自己的吉他,轉身離開了。

寂白看着手裏那支純白的小茉莉,愣了片刻,心情忽然躁動了起來。

她環顧四周,在人群中尋找着少年的身影,過眼都是陌生的面孔,她匆匆走了幾步,這時,耳畔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找我?”

寂白回頭,只見少年懶洋洋地斜倚在道旁的梧桐樹邊,狹長的眉眼微彎着,顯得溫柔又風流。

寂白驚呼一聲,朝他跑過去,跳到了他的身上,手腳并用攀住了他:“回來啦!”

“嗯。”

謝随穩穩地接住了女孩,用力地擁住了她。

女孩身上散發着熟悉的馨香,令他感覺分別這幾月空落落的心瞬間充盈,宛若枯木逢春般,感覺自己終于又活了過來。

謝随從包裏摸出了一枚純金質地打造的金牌,放到唇邊吻了吻,然後小心翼翼地挂在了寂白的脖頸上。

“送給你。”

寂白有些詫異:“這是你拿到的獎牌呀。”

謝随垂首看着她,認真地說:“我所有的榮耀,都屬于你。”

寂白仔細地撫摸着這枚代表榮耀的金牌,金牌上的浮雕刻着山巅極速彎道公路和浩渺的藍天白雲,純金打造,沉甸甸的份量。

她嘴角浮起清甜的微笑,将獎牌放回自己的衣領中:“那我替你保管。”

“還有一輛車,是獎勵。”

謝随指尖轉着鑰匙,帶她來到停車坪,一輛紅色的超跑轎車出現在寂白的眼前。

寂白驚呼了一聲,走過去打量着這臺酷炫到炸的超跑轎車,轎車方面寂白是外行,僅僅只從外觀看,她知道這臺車肯定不便宜。

謝随将車鑰匙遞到寂白的手裏,顯而易見是要把這臺車送給她。

“謝随,公司給我配了車。”寂白有些不好意思:“這臺車我不能收。”

“你的是你的,我送你的是我送你的。”謝随用鼻尖刮了刮她的臉頰。

女孩被他蹭得癢癢的,低低笑了起來:“小白收下的東西可不會輕易歸還,你想好哦,如果再要分手,你就是人財兩空啦。”

“車給你了,卡也給你了,謝随還有什麽不是你的。”

謝随拉着寂白坐進車裏:“這車我改裝過,安全性能很高。我先帶你出去兜兜風。”

寂白欣然坐進副駕駛的位置,謝随側身過來,替她系上了安全帶,然後又将保溫杯放在她的身側,甚至拉開抽屜還有零食。

當謝随的女朋友什麽都不用做,這個男人心細如塵,他會幫她把生活料理得妥妥帖帖,他會記得關于女朋友所有的一切,甚至在寂白生理期的前後幾日,他會在随身包裏帶上衛生巾,以防這丫頭犯迷糊。

他對她好,是真的用了心的好,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被謝随愛上的寂白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

半小時後,車停在了謝随家樓下,寂白不解地問:“不是說兜風嗎?”

謝随眸光微沉,他一言不發地替她解開了安全帶,然後拉着她下車,匆匆走上了樓梯。

寂白望着他默然的背影,心裏隐隐有些不安:“謝随,怎麽了呀?”

謝随摸出鑰匙打開了房間門,關上之後,将女孩重重地壓在了牆邊,低頭吻住了她。

這個吻不似過去那樣淺嘗即止的調情,寂白明顯感覺到面前男人的極具攻擊性的侵入。

他幾乎是又吮又咬,快要把她吞了一般,甚至連呼吸的間隙都沒有給她。

寂白根本無法招架這樣狂躁的吻,快喘不過氣了,嗓子裏發出低低的吟聲,用力喘息着。

“謝、謝随...唔...”

她身體輕飄飄宛如一灘泥,使不出半點力氣,倒在他的身上,靠他身體支撐着。

他纏着她,吮吸着她,不知疲倦地汲取着女孩所有的甘甜。

她捧住了謝随的臉,止住了他這樣深入纏綿的吻,用力地喘息着:“別...不行了。”

“這樣就不行了?”

他的手很不聽話,寂白感覺自己腦門都快被炸開了,每一個細胞仿佛都活了過來...一道道電流從脊椎竄上頭頂。

這樣的親吻中,寂白明顯感覺到他的不對勁。

燙。

“謝随,你...”

話音剛剛溢出喉嚨,寂白猛地止住了,她感覺到了,感覺到少年的變化。

她驚詫不已,連連後退,可是背後便是一堵硬邦邦的牆,她根本退無可退。

她咬着下唇,抱住了謝随的腦袋:“你...好了?”

少年悶悶地應了聲:“一個月前動過手術。”

黑暗中,兩人熾熱的呼吸交織着,含雜着旖旎的味道。

寂白睜大了眼睛,驚喜地說:“為什麽不告訴我!”

“怕你失望。”

現在看來,失望是不可能了。

寂白“啊”地驚叫了一聲,跳起來抱住了謝随,捧着他的臉,用力地親了兩口:“你該告訴我!你真該告訴我。”

他将她放倒在了松軟的床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嘴角挑起一抹笑:“自己感覺,不是很好?”

他覆身過來,再度吻住了她的唇。

寂白感受到這男人壓抑已久的情緒釋放,她盡可能迎合着他,回應他的親吻,但她心裏也有些忐忑害怕。

她将手肘撐在胸前,隔開了少年的身體,可是他卻單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放在了頭頂。

“謝随。”

她在喘息的間隙,輕輕喚着他的名字:“謝随,別...我害怕。”

謝随停下了親吻,長睫毛覆下來,溫柔地凝視着她緋紅的臉蛋。

“怕我?”

寂白不知道,這種事是自然而然的,她不會抗拒,可是事到臨頭,她還是會忐忑不安...

完全沒有準備啊。

謝随松開了她的手,她立刻滾到邊上,用被單覆住自己的身體,呈一種自我保護的姿态。

謝随打開了床頭的壁燈,柔和的燈光籠罩着女孩緋紅的臉蛋,她漆黑的大眼睛帶着些許畏懼地看着他,弱弱地問:“你...你要不要恢複一段時間呀。”

他低頭淺笑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下颌:“已經恢複好了,我試過,狀态很好。”

“你...試...試過。”寂白臉色越發紅得通透徹底,都快結巴了:“你跟誰...”

“還跟誰。”他懲戒性地拍了拍她的臉蛋:“跟右手,行吧?”

寂白感覺自己心髒都快炸了,她幹嘛要和這死狗男人讨論這樣的問題啊!

小丫頭将臉埋進了被單裏,羞得沒邊兒了:“那...今晚不行哦。”

她完全沒有準備。

謝随拉了拉被單,柔和地喚了聲:“小白。”

“嗯?”她露出一只的黑眼睛,畏懼地看着他。

謝随将手伸進被窩裏,寬厚溫熱的大掌整個環住了她的手背,将她放進自己的掌心。

“小白,我開始有點喜歡這個世界了。”

寂白的心忽而猛地一緊,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他的小拇指。

他說他有點喜歡這個帶給他無盡苦難與痛苦的世界。

謝随擡起那雙漂亮的淺咖色眸子,望着女孩,認真地說:“你是我喜歡這個世界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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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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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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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