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十五

十五

日月輪轉，雲來了又去。

平淡似水的日子就這麽無波無瀾的進行着。

這一日，兩人早早起來心情很是緊張，梅子酒可以打開了，成功與否很快就能知曉。

晨光透過雲層傾灑在小院裏，早晨的陽光剛剛好，不冷也不熱，莊晚照與方清規合力把陶罐搬到院中。

拿來一只瓷白的碗放在地上，莊晚照懷着忐忑的心情要打開它。

方清規眼尖的注意到，那雙白皙的扶着陶罐的手在無意識的用力，指甲已經泛白。

“莊姐姐。”

“怎麽了？”聽到叫喊的莊晚照回頭疑惑的望向她。

方清規燦爛一笑，露出嘴角的梨渦，“莊姐姐會成功的！”

也是到現在，莊晚照才發現，原來他右邊嘴角有一個小梨渦，笑起來可真好看！

或許是因為他的這個笑容太具感染力，莊晚照那顆緊張不已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心裏有了自信，她會成功的！

莊晚照把陶罐傾斜，濃郁的酒香夾雜着梅子的清香飄蕩出來，梅子酒順着陶罐傾灑下來，然後滴落到白瓷碗中。

莊晚照将陶罐扶正，雙手小心的端起盛滿梅子酒的瓷碗，眸光明亮、唇含笑意，緊張的将瓷碗遞給方清規，“你嘗嘗？”

方清規微頓，沒想到她會讓自己先嘗，淺笑一聲，接過白瓷碗，“好！莊姐姐做的一定是最好喝的。”

方清規擡手碗底微揚，淺酌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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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晚照眸光一睜也不眨緊張的看着他。

方清規咂咂嘴，驚喜的看向她，“莊姐姐，好喝！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梅子酒。”

怕他是故意哄自己開心，莊晚照不确定的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莊姐姐你嘗嘗。”

莊晚照接過啜飲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入口讓人倍感清爽，眼眸一喜，“好喝！”

方清規也為她感到高興，唇角抑制不住的揚起，突然他掃視到莊晚照手中的瓷碗，臉頰一熱雙頰漫延上一股紅意，那是他喝過的。

意識到這個事實，方清規低下羞紅了的臉。

莊晚照看見了關切的問：“怎麽了？”

不敢教她看見自己通紅的臉頰，方清規低着頭搖搖頭，“沒事！”

眼看着莊晚照拿起白瓷碗又喝了一口，方清規心裏湧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

最合，經過兩人的商量她們打算明日便去縣上賣。

……

青雲縣縣城內，街道上某一處人群擁擠的圍成一圈。

這裏正是莊晚照賣梅子酒的地方，這一個女尊國酒的種類單一，只有白酒，是以莊晚照的梅子酒一出來，十分受歡迎。

莊晚照覺得以後她還可以做點其它種類的酒，就是不知道這裏有沒有葡萄之類的水果。

莊晚照收回心神繼續吆喝，“梅子酒，好喝的梅子酒，七文錢一碗。”

這個國家人民生活富足、百姓安居樂業，連一串糖葫蘆都可賣上五文，她的梅子酒七文一碗并不算貴。

“七文錢給你！給我來一碗嘗嘗。”

莊晚照接過銅錢，“好嘞！這就來。”

梅子酒一到手，那位嬸子便忍不住品嘗起來，嘗完砸着嘴誇獎道：“不錯！好喝，再來一碗。”

聽到誇贊，莊晚照笑彎了眉眼，“好嘞！”

眼看着差不多了，莊晚照掃視一圈，慢慢靠近方清規。

因為怕又遇上李子衿，她今兒個讓方清規戴上了幕籬，她輕輕拉動方清規的衣袖。

方清規扭頭看向她，“莊姐姐怎麽了？”

“你在這裏賣着，我去別處看看，很快就回。”

“好！”方清規點頭

得到允許，莊晚照拿起事先準備好的梅子酒，向別處走去。

這是她們事先商量好的，如果賣得好，她們就去酒樓問問，是否可以合作。

畢竟這樣一碗一碗的賣，錢來得太慢，莊晚照可沒忘記，她還要搬離青山村呢。

“天香樓”莊晚照看着門口的牌匾，字跡蒼穹有力，她手摸着下巴思索，随後拍板定案，就它了。

莊晚照一進去，便有小二來招待，“客官吃點什麽？”

“麻煩你通報一聲，我找這裏的管事，我有一樁生意想要與之合作。”

小二打量她幾眼，“客官稍等，我去去就來。”

事情比想象中的容易，莊晚照不禁松了口氣，她事先還以為會被刁難一番，目前為止她對這家酒樓印象不錯，覺得可以與之長期合作。

三樓的一間雅室裏，聽小二說完，管事恭敬的看向主坐上的人，等候他的發落。

江回慵懶的喝完手中的茶，“李管事，讓她進來，難得今日有時間，也讓我看看是什麽生意。”

李管事抱拳，“是！少家主。”然後向一邊的小二使眼色。

莊晚照很快便被帶到三樓，掃視一眼裏面的二人，莊晚照便知道了誰更有話語權，只是沒想到女尊國還會有男子會做生意。

莊晚照雙手抱拳行個簡單的禮，然後從一旁拿出兩個茶盅，倒入自己帶來的梅子酒。

“這便我要與天香樓談的生意，二位可在嘗過後在做定奪。”莊晚照将梅子酒遞給他們。

江回接過，端到鼻尖一嗅，清淡的梅子香很是好聞，仰頭一飲而盡，味道也的确如它散發的那般可口。

李管事見少家主露出滿意的笑，也忍不住擡手飲盡，她不禁咂咂嘴，不錯，怪好喝的。

李管事的目光還有意無意的盯向剩下的梅子酒。

見過他們二人流露出來的表情，莊晚照就知道，這樁生意穩了。

最後她們商定三兩銀子一桶，莊晚照每個月供應天香樓四桶。

從天香樓出來，莊晚照摸着懷裏沉甸甸的銀子，很是滿足。

再加上之前沒用完的積蓄，她已經可以在青雲縣買一座小房子了。

莊晚照美滋滋的打算去找方清規一起回家，剛好路過一個小攤子，上面擺放了各式各樣的簪子，有不少男子站在攤前挑選。

莊晚照想到了方清規，她記得方清規的頭發一直都是用一條簡單的紅繩綁起來，現在有錢了，她也給他買一只吧。

最後，莊晚照選了一只簡易的，簪頭中間一點紅，外圍紋着祥雲。

那點紅看起來，隐隐約約像是顆紅豆。

……

吃過晚飯，就在方清規要走時。

莊晚照出聲叫住他，“等等，我有東西要給你！”她眼裏閃爍着狡黠的光。

方清規停下來看向她。

莊晚照從懷裏拿出那支簪子，塞到方清規手上，轉過身嘴裏打着哈欠，“哈~好困，該睡了。”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是怕被拒絕。

目送着莊晚照的身影消失，方清規擡起手裏的東西一看，是支簪子，心髒一窒随後愉悅的跳動起來。

在這裏贈送簪子是隐晦表達愛慕的意思。

贈君以簪子，願君回以羅帕。

是他想的那樣嗎？

方清規握緊那只簪子，放到胸前，他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臉上已是一片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