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瑪麗蘇升職記

瑪麗蘇升職記

泡在浴桶裏,江菁長長的嘆了口氣,驚心動魄雞飛狗跳的一晚……終于結束了。

喬人傑的酒醒了,又被淋了滿頭血,自然憤而摔門去了書房。江菁也被濺了不少血在頭臉上,她忙喊了瑤花桂花打水來梳洗,這樣一來也免得瑤花趁機勾搭喬人傑。

江菁撩起浴桶中的花瓣,水中的身體被遮擋了部分,隐隐綽綽。說起來穿的這身子其實挺不錯的,起碼該大的地方不算小,長得也是中人以上的水平,只是旁邊杵着個瑤花,便被襯托的平淡無奇了。

打個馬賽克吧。她心中對嚴戚楓道。

屏幕中女孩的身體早已被打上了馬賽克,但嚴戚楓氣還沒消,他故意在江菁浴桶對面現身,道:“你上回不是說身體又不是你的,而且我不過是個系統,被看也沒所謂嗎?”

江菁吓了一跳,忙慌亂的沉入水中,将自己蜷縮成了一團。

你……你……你怎麽出來了?她心中狂叫。

開什麽玩笑!就是再美型的系統,那也是個男人形象啊!突然淩空漂浮在浴桶正對面,會吓得人心髒爆裂的!

“是你說我沒有實體,被關在空間中很寂寞,随時可以出來找你聊天的啊。”嚴戚楓一臉純良,用無辜的眼神望着江菁道。

江菁……好吧!我錯了!我不該明知道你能監控我的思想,還故意吐槽!爺!大爺!系統大爺求求您回去吧成嗎?

“心情好的時候喊人家小可愛,心情不好就趕人家走嗎?”嚴戚楓皺起好看的眉毛,幽怨的神情簡直就像江菁無惡不赦的辜負了他。

江菁……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系統大大既不溫柔也不中二,他簡直就是個……江菁硬生生把bt兩個字抹去,想也不能想!他全都能監控到!

望着女孩窘迫的绻成蝦米,嚴戚楓突然心情大好,甚至笑出了聲。

富有磁性的笑聲在江菁耳邊萦繞,令她一時間失了神,也忘記再遮擋自己,只盯着嚴戚楓挪不開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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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裏紅河,曼珠沙華,危險而美麗。他極度美豔的五官被這縱情一笑,幻化出奪目的光芒。

“小姐!你別想不開啊!”桂花的呼喊令江菁回了神,她浮出了水面,再看時,嚴戚楓已經消失了。

“小姐,姑爺只是喝醉了酒,未必是真心冷落你,你別想不開!”桂花拉着她急急的道。

江菁……我再想不開也不至于在浴桶裏溺死自己吧?

“瑤花再怎麽也是奴婢!是您可以随意處置的,您大可不必把姑爺的一次醉酒認錯人放在心上,往後的日子長着呢,小姐您可得放寬心!”桂花說着拉着瑤花跪倒在地道:“我們做奴婢的,給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肖想姑爺,否則甘受天打雷劈!”

好丫鬟,挺聰明的,拉着瑤花一起,是逼她也發誓啊。

然而瑤花哪裏肯發誓?

“小姐又沒有要我們發誓,你做什麽拉着我……”她支支吾吾的掙脫了桂花的手。

江菁自然也不稀罕她的誓言,只冷笑着瞥了她一眼,起穿上亵衣上床歇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菁就起了身,她在書房找到躲出去的喬人傑。

喬家人口簡單,喬人傑也沒有貼身丫鬟書童親随,因此昨晚喝醉了酒也沒人照看他。

此刻他蜷縮在書案後的椅子上,昨夜被噴在頭臉上的血已經凝結成了血痂,大約是太累了,江菁進屋的腳步聲也沒有驚醒他。

江菁沖着身後的桂花比劃了一下,不一會兒桂花端來了水盆。江菁拿起帕子沾了水,仔細的替喬人傑擦拭血痂。

她的動作很輕,頭發都是一縷一縷細細的打濕了再擦幹。水換了一盆又一盆,喬人傑頭臉上的血污被逐漸洗掉,露出他清秀儒雅的面容來。

喬人傑不愧是本書第一男主,可以說是眉目如畫,俊逸非常,除了嘴唇稍薄了些,五官無可挑剔。

長得确實不錯。江菁在心中評了一句。

“平平無奇!”嚴戚楓立刻出聲批駁。

江菁不禁好笑:你的審美要求還挺高?

嚴戚楓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天天對着自己的臉,稍微長得一般的看着就紮眼!

江菁洗去了喬人傑臉上最後一塊血痂,見他還沒醒,便扯着他鬓發猛的一拉!

喬人傑吃痛轉醒,與江菁對視,他皺起眉頭,一時間想不起江菁是誰?

“夫君昨日醉酒,宿在了書房,睡得可安穩?”江菁笑眯眯的柔聲道。

“你……”喬人傑沙啞的開口道,“你不是我娘子,你是誰?”

江菁道:“我是江尚書唯一的女兒江菁,夫君親自下的聘禮,莫不是糊塗了?”

喬人傑遲疑的皺起眉頭。

江菁不緊不慢的道:“夫君娶得若是恩師的女兒,那便只有我;若想娶的不是我,那便不是想與我們江家聯姻;夫君可想清楚了?”

“是啊!我們家老爺就我們小姐一個女兒,姑爺請的媒人難道還能弄錯了人不成?”桂花道。

主仆二人的說辭,把喬人傑堵得無話可說,一句到嘴的:你到底是誰?為何冒充我娘子。也被生生的噎了回去。

他當初固然是被瑤花的樣貌迷了心,也有大半的原因是以為瑤花乃江家小姐。他在家鄉沒有婚娶,為的就是金榜題名後尋一房好親,能對自己的仕途有益,恩師位居六部尚書,又是朝堂的老臣,如有他提攜,自己晉升速度定然遠超同僚。

所以固然江尚書嫁女于他是拉攏的意思,他也有借着老丈人之勢往上爬的心思,正所謂你情我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至于對瑤花一見鐘情,那就是錦上添花了。

此刻突然發現所娶得女子并非自己所愛,他心中是憋着一股子氣要發作的,可江菁的話卻令他冷靜下來,如果眼前女子才是恩師的女兒,那麽自己難道真的能不要她,改為心中所愛嗎?

當然不能,愛情誠可貴,仕途價更高,他是萬萬舍不得江家這晉升階的!

然而他沉吟再三,還是放不下瑤花,忍不住問道:“這麽說,之前我在江府書房遇見的是你?”

江菁羞澀笑了,臉頰微微泛紅,雙眼好似想瞧他又羞于瞧他:“那日書房得遇,我對夫君……便見之不忘了。”

眼前的女子嬌柔羞澀,說出的話卻頗為大膽。哪個男人不自負?聽聞女人愛慕自己,總歸是心中得意的,于是那怕他對江菁原本有十分厭惡,如今也去了八分。

喬人傑恍惚想起來,在江家書房那日,所見的真愛身旁确實還另有一女,因被襯托的容色黯淡,便被自己當做了丫鬟。

沒想到其貌不揚的才是江家小姐!

再仔細回憶,卻是陰錯陽差,自己沖着美豔的婢女去的,求娶的是江家小姐,江家也并無偷梁換柱之舉,嫁給他的也确是江家女,只不過不是他心儀之人罷了。

心中一陣委屈,擡眼卻是江菁滿含愛慕的眼神,喬人傑一口老血憋在胸中無處發洩。

娶錯了人是自己的錯,他确實沒有理由指責江菁,但回憶起昨夜的混亂,喬人傑不禁又怒從心起,借題發揮道:“既然你心儀我,又已經嫁我為妻,昨晚又為何要用狗血淋我?”

江菁聞言,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擡起頭雙眼赤誠的望着喬人傑,就好似被心愛之人傷透了心:“夫君說的是什麽話?昨晚新婚之夜,夫君當着賓客執意說我不是你娘子,後來就奪門而出,來了書房歇息,我何曾用狗血淋過夫君?”

喬人傑聞言:“沒有嘛?我怎麽記得……”

“我哭了一晚上,後來想着夫君定然是酒多了,才鬧出的誤會,所以今早一起身便來尋夫君,夫君現在又要強加我莫須有的罪名,還不若幹脆直接休了我……”說着江菁一摸眼淚,轉身就要往外奔。

喬人傑本能的一把拉住了她,心中亂成了一團,難道真是自己喝斷片,做的夢?

休妻是萬萬不能的,恩師嫁女予他,若是第二天就冒出休妻來,自己只怕是立刻要落個忘恩負義的名聲,仕途前程統統就完了。

“是為夫的錯!是為夫的錯!”他忙起身連連拱手讨饒。

就這樣江菁反敗為勝,不但堵了喬人傑的問責,還抹平了昨晚的狗血事件,她得意的退出書房,心中沖嚴戚楓道:如何?我的演技還不錯吧?

“效果是不錯,”嚴戚楓道,“只是你含羞帶怯望着他時,腦海中幻想的一沓沓的錢是怎麽回事?”

沒辦法,我對他生不出感覺,只對錢充滿愛慕。江菁毫不避諱的道:把他的臉代入人民幣,我才有真情實感,演技才能百分之兩百的發揮。

嚴戚楓:……

卻說喬人傑呆坐在書房裏,想來想去總歸是不得勁。自己睡了一夜書房,渾身酸痛,見到了江菁他本想發洩一通,指責她冒充自己娘子,卻被她連捎帶打的一番話,以及含羞帶怯的愛慕眼神,給硬生生的堵回去了,最後竟是他理虧讨饒?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昨晚的狗血真是喝斷片做的夢?

他一摸頭發:怎麽濕漉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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