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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祁寒加進來不是魏潇最初的決定,而是她在看到小姝後,腦子一瞬間冒出來的想法。
雖說其中一套男款衣服,是根據祁寒設計出來的,但沒想過和他有分毫接觸。
若沒有身後的魏家和小姝,魏潇連見到他的機會都沒有。
她看得出,小姝提到祁寒時不是無情的。
身為小姝的朋友,自是希望她的學業生活都順順利利的,別像自己當年,被個愚蠢至極的男人騙了好些年。
浪費了光陰不說,連談戀愛的想法都消失殆盡了。
魏潇一接觸到男人,就百般焦灼的想要把他調查清楚,不允許有人再欺騙自己。
她可以借着這次機會,去試探試探祁寒對小姝的想法。
若只是小姝一個人的單相思,那以後就要多多來勸導了,趁早斬斷她的感情。
感情一事上,本就是女人吃虧些。
再者,祁寒能舍棄偌大的祁家家業,獨自出去創業,這心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小姝跟張白紙似的,怎麽能玩的過他。
魏潇和祁寒的交談,陳姝不得而知。
她正忙着賺錢。
小老板不是這麽好當的,大事老板給她辦好了,但一些小事需要她自己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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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店不大,只招了一名新員工。
剛開業,宣傳沒做到位,花店的客人不多。
“貝貝,你怎麽了?魂不守舍的。”陳姝喘口氣間,瞧見在發愣的田貝貝。
田貝貝皺巴着臉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陳姝扭了扭酸痛的腰肢:“不說我走了哦。”
田貝貝咳了咳,湊過去,扭扭捏捏的說:“陳姐姐,那誰給我表白了,我要怎麽辦啊?”
她哪知道祁正羽哪根筋搭錯了,昨天好端端請她去昂貴的西餐廳吃飯。
不提前和她說,害得她穿着一身灰撲撲的衣服。走進去,就跟誤入繁華的小叫花子。
這不是祁正羽第一次帶她去這種地方了,但她向來不愛去。總覺得自己和那些地方格格不入。
那些食物,她也不大喜歡。
量少,吃不飽,價格死貴。
最讓她沒想到的是,祁正羽和她表白了。
田貝貝吓傻了,祁正羽給她切好的牛排都沒吃,撈起布包就跑路了。
然後因為找不到出去的路,被祁正羽堵到了。
随後被迫聽了他半個小時左右的傾訴衷腸,田貝貝臉紅的像猴子屁股,坐立不安。
她沒料到祁正羽還有這心思,還一下全捅出來了。
田貝貝腦子亂糟糟的,理智告訴她,應該立刻拒絕。
祁家不是她一個小縣城的女孩能沾惹的。
可當她看到祁正羽那雙充滿希冀的眼眸,梆硬的心莫名就軟了幾分。
狠絕無情的話,不自覺的換成了模棱兩可的“給我一點時間,我想想吧”。
祁正羽很會得寸進尺,當即就說給她一天時間思考。
田貝貝思緒亂的,來不及為自己争取更多時間。
一晃神,這一天就快過去了。
她都沒想好要怎麽說,整個人焦灼不安,就怕下一秒在店外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陳姝愛聽八卦,興致勃勃的問:“祁正羽啊?”
田貝貝幽怨:“除了他,還能有誰呀。”
陳姝沉思,手裏的筆頭敲着桌面:“你不喜歡他?”
“沒有。”
“你喜歡他?”
“……也沒有吧。”
她可能是有點喜歡祁正羽的。
這般陽光活力的男孩,常常像只小狗狗跟在她身後,會照顧自己的想法。
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很少違背。接觸範圍恰到好處,也不會讓她感到不舒服和不安。
田貝貝承認:她是有些動心了。
多了陳姐姐和祁寒解除婚約一事,田貝貝對祁正羽身後的祁家,感觀不是很好。
她怕自己陷進去後,連爬出來的機會都沒有了。
陳姝見她染上朵朵紅暈的臉頰,輕聲道:“喜歡就談呗,談戀愛又不代表你一定要和他結婚。”
“男人的話,只可信一半。談戀愛後,堅定內心的想法,就可以了。”
“如果你對象有令你不舒服的地方,就分手。”
八十年代,對男女之間那點事看得仍然重要。
在祁家待了幾年,對祁正羽有個大致的了解。
他是頑劣了些,不愛學習也是真的,本性不壞。梅悠平日裏看管的嚴格,沒見着沒聽說他有什麽不良的毛病。
田貝貝心裏有了底兒,顧忌着什麽,“陳姐姐,你不會介意嗎?”
祁寒和祁正羽是堂兄弟關系,她和祁正羽談戀愛,豈不是和陳姐姐對着幹了。
陳姝好笑道:“我不介意,你腦瓜子裏想什麽。我和祁寒這朋友當的還蠻不錯的呢。”
她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即使和祁寒是仇人關系,也不會遷怒他人。
田貝貝嘿嘿笑:“陳姐姐,你說祁先生是不是還喜歡着你呢?”
陳姝心漏了兩秒:“別胡說。”
田貝貝想通了,臉上沒了愁緒:“我才不是胡說。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陳姐姐,你仔細想想。”
“我總感覺祁先生對你是喜歡的。可能是他冷着個臉,又不愛說話,仿佛和人隔着一層厚厚的冰層……”
她沒見過幾回祁寒,但每次見到的都是一張冰凍三尺的冷臉,眼神銳利淩冽,讓人不敢直視。
祁正羽和她吐槽過,他堂哥的可怕之處。
她真心佩服陳姐姐,能和祁寒生活這麽久。要換作是她,早就被吓得跑路了。
陳姝打斷她的猜測:“貝貝!”
田貝貝吐吐舌頭:“陳姐姐,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不要生氣。”
陳姝有點被戳中心思,不想再聽下去。
她和祁寒之間的這層薄膜,一旦戳開,就會變得和如今的田貝貝祁正羽這般,擡到明面上來。
前面幾分鐘,她還在為田貝貝開導,現在輪到她心塞了。
某種程度上,她和田貝貝的想法很相同。
可又很不一樣。
她膽兒小,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做決定的。冒出的想法,會被她狠狠的壓在內心深處。
分店考慮到陳姝晚上不方便,沒有夜班,七點就關店了。
陳姝在和店員們做着一天最後的收尾工序,外面一道高昂的男聲傳進大家耳朵。
“貝貝!!!”
田貝貝軟乎乎的臉蛋,嗖的一下變得通紅,想打死罪魁禍首的心都有了。
“活兒都做完了。去吧去吧,你未來男朋友來接你了。”陳姝撇去心緒,開玩笑的說。
田貝貝臉上一片緋紅,跺跺腳:“陳姐姐!”
陳姝真心為她高興,逗她:“不去啊,那就再加會兒班?”
田貝貝羞紅着臉,攥着手指:“陳姐姐,那我先走了。”
外面的男生高高揮手,見着往外走的女孩,大步迎上去,嗓音裏都透露着一絲急切。
“貝貝,我來接你下班了。”
“今天累不累啊?活兒多不多?”
“等會兒想吃什麽?我帶你去吃。”
“祁正羽!你別說了,那麽多問題我要回答哪一個呀?”
“好好好,貝貝,是我錯了。”
男女生的嗓音慢慢飄遠,消散在身後的空氣中。
陳姝把賬本鎖進櫃子裏,守着店門關上,才轉身離開。
十一月的白天,變得短暫了些。
晚上七點出頭,天色就暗淡了。
細細彎彎的月亮,像是一盞精巧的玉質玩意兒,挂在霧蒙蒙的夜空中。
月光淡薄,看不見點綴其間的星星。
街道兩側的燈光,早已亮了起來。吆喝聲、歡笑聲、說話聲此起彼伏,飯菜香悠悠飄進鼻尖。
路上結伴而行的行人絡繹不絕,自行車靈活的穿梭在人群中。
陳姝在花店門口的路邊站了好一會兒,望着不遠處高高低低的房屋發呆。
肚子餓的咕咕叫了,才慢吞吞的轉身走。
花店離學校不遠,隔了兩條街。步行十多分鐘就能到。
公交車有是有,陳姝不想坐。想走回去,順便把晚飯吃了。
剛轉身,擡眼看見了在幾米外的男人。
陳姝走過去,語調懶綿綿的:“你來做什麽?”
祁寒言簡意赅:“和你吃晚飯,有事說。”
無事不登三寶殿,陳姝敷衍的“哦”了聲:“我不想跑遠了,就附近随便找個地兒吃吧。”
祁寒跟上她的步伐:“車在外面,定了一家自助餐的座位,吃過後送你回學校。”
清楚她不喜歡太惹人眼,就沒把車開進來。
這條街道人多路窄,也不好開進來。
陳姝心動了一瞬:“遠不遠?我九點半能回到學校嗎?”
祁寒眼底浮起點點笑意:“不遠,開車過去十分鐘。”
京市有好幾家自助餐廳,裝修的豪華橫溢,絲毫不輸現代。
陳姝先前同常繪瑩和祁佳雪去吃過兩回,味道不錯。
勞累了一下午,明天又是痛苦周一,她得好好飽餐一頓。
陳姝沒在祁寒面前裝斯文,各種肉類蔬菜、水果糕點都拿了一盤。
祁寒沒急着說什麽事,随意的吃了些食物,就坐在對面看着她一口一口小蛋糕的炫進嘴裏。
盤子見底。
他問:“還要這個嗎?”
陳姝摸摸肚子,感覺不見飽,眨眨眼:“你要幫我拿嗎?”
“嗯。”
陳姝不客氣的把空杯遞給他:“那你再幫我拿點炸雞翅,順便幫我接一杯可樂,放點冰塊。”
炸雞翅炸的外酥裏嫩,咬一口還爆汁水。再喝一口可樂,簡直不要太爽。
祁寒回來時,兩只手都拿着東西。
陳姝拿起杯子,正準備喝一口,發現觸感不對。
手心溫熱?
低頭一看,是白生生的熱牛奶。
瞬間沒了喝的想法。
陳姝不滿的問:“我說的是可樂,誰來吃自助餐喝牛奶啊?”
看着牛奶,連泛着香味的炸雞翅都沒那麽大的吸引力了。
祁寒臉色平靜:“天氣冷了,這幾天不能喝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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