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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砰的一聲把房門踹開,然後不管不顧的就往裏面沖。仿佛裏面的人是他出軌的妻子一般。

可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進去之後看到的,竟然會是這樣一幅場面。

鈴陽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康和被随意的扔在地上,看樣子像是被人擊中迷昏。

三皇子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和預想中的場景不一樣啊!不止他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身後跟着的人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

太子皺了皺眉頭,“那不是康和嗎?”

他身後的內侍立即眼疾手快的把康和扶了起來,然後回道:“回禀殿下,确實是康和公子。”

“那他這是怎麽了?”說着太子的目光看向三皇子,又撇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鈴陽。

真相如何,定然和三皇子是脫不了關系的。

三皇子頓時有些心慌,他緊了緊手掌,“皇兄,我也不知……”三皇子想要解釋。

“罷了,先傳禦醫再說。”太子打斷了三皇子解釋的話,而後向鈴陽的床邊走去。

看着直到現在還陷入沉睡的人,太子不禁皺了皺眉,跟在太子身後的人也都大眼瞪小眼。

誰還看不明白呢,康和和鈴陽公主這是被人算計了。只是不知道這算計的人目的何在。

不過嫌疑人是三皇子沒跑了,看之前三皇子急沖沖的樣子,怎麽可能沒有鬼?

不過把鈴陽和康和堆在一起,想必三皇子的腦袋是秀逗了吧。

禦醫很快被請了進來,他把完脈,然後回道:“啓禀殿下,是迷香。”

禦醫話音一落,周圍的人頓時面面相觑,這是陷害無疑了。

太子皺了皺眉頭,“他們什麽時候能夠醒來?”

禦醫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突然向香爐的方向走去。

衆人也随之過去,禦醫撚起一抹香爐內的碎屑,然後放到鼻尖聞了聞。

“殿下,就是這種香了。不過這種香料對人體并無害處,只是用的多了。所以公主和公子才會昏迷不醒。往臉上潑點茶水,應該很快就能醒來。”

太子眼神示意了一下,身後的內侍立即領命而去。

茶水潑上,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康和和鈴陽便醒了過來。

“皇兄,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鈴陽剛一醒來,就看到屋內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她眉頭一皺,瞬間又察覺出不對來。

康和這時也醒了過來,相較于鈴陽公主,他此時才是最震驚的那個。

他明明是在穆昭臨身旁的,怎麽會來到這裏?

一時之間,坐在地上的康和和坐在床上的鈴陽面面相觑。伺候公主的宮女很快附到鈴陽耳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了一遍。

說完之後,她俯身退去。鈴陽公主眼中驀然閃過一道殺意,她眼神陰沉的看向三皇子。“三皇兄這次來的倒是湊巧啊……”

三皇子面色變了變,“皇妹此話怎講,今日是母後的忌日,我和皇兄一起出來禮佛。閑來無事就想探望一下皇妹。沒想到竟然會遭到皇妹如此埋怨。”

鈴陽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想不到三皇兄倒是孝順的緊。”

誰不知道太子的生母早逝,太子禮佛與他何幹?鈴陽知道,這一次她是中了三皇子的算計了。

從一開始就入了套,被引着下帖子請莊凝。想到莊寧,鈴陽面色又是一變。為何對方會繞了那麽一個彎子把康和送到自己面前?

而且只是把康和扔到床下,看上去不痛不癢。莫非本來的目标不是她嗎?

鈴陽自然不明白穆昭臨的偷龍轉鳳,還有小心眼的算計情敵。

太子也是臉色難看的緊,這件事不用多說,必然和三皇子有關。不過對鈴陽這不痛不癢的陷害,莫非三皇子腦中有疾不成?

或許鈴陽也未必如表現中的那麽清白,究竟是誰陷害誰,現在評斷未免為時過早。

不過他讨厭被人算計是真的,太子皺了皺眉,然後看向康和,“康和和孤一起回去吧。”

康和俯身一禮,應聲是。不過臉上的表情別提多複雜了。

這一刻的康和徹底怨恨上了鈴陽公主和三皇子。

眼看着太子走了,三皇子也自知讨不了好。這一次算計不但落空了不說,還在衆目睽睽之下暴露了自己。

鈴陽和他算是徹底撕破臉了,三皇子不禁怨恨起幫自己出主意的猊贏。

另一邊莊凝也差不多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因為被來回折騰,所以比別人清醒的早一些,甫一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便是一個蒙着面紗的黑衣人。

莊凝瞳孔一縮,當即就要大叫。穆昭臨動作比她更快,瞬間把人放下捂住了她的嘴。

“別喊,我是來救你的。”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莊凝眼中驟然湧起一股歡喜。她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穆昭臨的手。

穆昭臨把手拿下,正想着如何脫身,莊凝卻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恩……恩公……”

莊凝吐着大舌頭,她記得的,他就是那天夜中救了自己的神秘人,她記得他的聲音。

穆昭臨愣了愣,他沒想到莊凝還記得。為了僞裝的足夠完美,穆昭臨曾特意練過發音和形體。

以保證所有人都認不出自己,所以現在的聲音,和他身為穆昭臨的聲音是不同的。或許習慣使然,他穿着黑衣時,習慣了這種腔調。

卻不想莊凝竟然能夠認出來,穆昭臨沒有說話。莊凝卻有些頭暈腦脹,她知道這是喝醉酒的後遺症。

莊凝搖搖晃晃的,但還是緊緊抓住面前的人。想到他救過自己,莊凝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然後把腰間佩戴的玉佩給摘了下來。

“給……給你……”莊凝手臂搖晃着把玉佩往穆昭臨身上塞。她欠了那麽大一個人情,還是要留一個信物比較好。

穆昭臨愣了愣,“這個……?”

莊凝咧嘴笑了笑,“信物,我會報……”她話還沒說完,便一頭載在穆昭臨的懷中。

看着懷裏再次陷入沉睡的人,穆昭臨不禁悶聲一笑。他接過玉佩放到自己的胸口。而後抱着人離開……

等到莊凝清醒的時候,她已經随着齊震霆和穆昭臨離開了公主府。

至于康和,據說因為抗婚被罰了,在家裏閉門思過。當然,齊震霆堅持認為康和和他一樣是被罰跪祠堂的。

其中的蹊跷,他似乎一點都未曾懷疑。而是悠哉悠哉的吃着這個驚天大瓜。

當然,憑借齊震霆的腦回路,也是想不明白事情如何變成如今這樣的。不過莊凝是安全無虞了。

莊凝站在窗前,謹言在她身後一臉擔心。她還從未見過主子這般模樣。

自從齊震霆走了之後,莊凝就一直站到現在。足足有一個時辰了。

“主子……”謹言擔憂的喚了一聲。

莊凝眼睫撲閃幾下,而後慢慢道:“你猜出什麽了?”

謹言搖頭,“并未,只是主子能夠安全回來已是萬幸,何必糾結那麽多?”

反正在謹言眼中,什麽事情都不如自家主子重要。

“我不這麽想,康和是受我連累。”倘若一開始的目标就是自己,那康和完全是代她受過。

莊凝心中實在過意不去,抗婚公主,若非太子求情,康和的下場怕是好不了。

即使這件事情被很快壓了下去,但從今以後,康和的人生也多了一絲污點。

而這些,全因為自己……

謹言站在一旁,莊凝凝重的臉色讓她不敢多勸什麽。

氣氛就這樣沉默了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莊凝突然開口道,“為什麽是康和?”

謹言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什麽。

“你也猜出來了對吧。”莊凝突兀的說出這句話。

“沒有……”謹言連忙開口解釋。莊凝卻諷刺一笑。

“是穆昭臨吧……”即使莊凝不想相信,但除了他似乎沒有別人了。

齊震霆沒有那個腦子,她更不會,那麽想要禍水東引的,似乎只有穆昭臨符合條件了。

莊凝心中難受的不行,自責、愧疚,還有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亦或者,是不是一開始,連自己也是被他算計在內的?只是因為那個黑衣人救了自己?

莊凝不确定,可心中的想法卻愈演愈烈……

終于,她忍不住走出房間。謹言在後面緊跟着,主子這般神情……怎麽看上去是想要殺人一般。

聽到謹言的腳步,莊凝抿了抿嘴角,而後停下來道:“不用跟着,我去去就回。”

“可是……”謹言還是擔憂。

“沒有可是,別跟來!”說着向外走去。

穆昭臨正在房內撫琴,直到莊凝不管不顧的沖了進來。

“你……”穆昭臨就要說話,莊凝卻瞬間打斷了他,“是你,對不對?”

穆昭臨眼神閃了閃,“什麽?”他揮了揮手,解心很有眼色的接收到了他的意思。

莊凝俯下身撐在琴案前,“康和和鈴陽的事情,是你……嗎……?”

即使心中可以大致确定,莊凝還是不願意相信是穆昭臨動的手。

穆昭臨擡頭看着莊凝,他臉上無悲無喜,除了眼神有些深沉之外,似乎并沒有別的異樣。

“你呢,希望是我嗎?”像是踢皮球一般,這個問題又回到莊凝這裏。

莊凝怔了一下,“你這……”和希望無關,莫非她希望怎麽樣便是怎麽樣嗎?

穆昭臨眼睑垂了垂,冷聲道:“你過來,就是來問我這個的?”

枉他還以為她終于想通了,來告訴自己她的答複的。

如今卻是興師問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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