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少年的蜜與秘

少年的蜜與秘

趙宗清認慫的速度比肖邦的《黑鍵練習曲》還快,很快就從青山主動請辭。

對質那日,他盯着江浔雨手機屏幕上的視頻睜目壓怒,黑沉着臉,鼻孔一張一合,虛腫的身體一鼓一癟,讓江浔雨想到垂死的河豚。

江浔雨想叫姐姐把家裏收藏的那些趙宗清CD全扔了,但林映雪依然不回任何私信和電話。

港口今日停了艘“青山號”,是學校的船,漆着兩道霧藍色的條紋——和校旗同樣的顏色,因為今天是青山的秋游日。每年秋分之始,所有學部的師生都會乘這艘船去鏡島郊游一日。

這座島像淚珠似的綴在青山北面的海域,因狀若滿月、潮面平靜而得名鏡島。

大晴的日子裏,站在青山校園內的岩灘上就能依稀看見遠處的海面浮着一叢蔥郁;但若是起了薄霧,它便只是遠處灰蒙蒙的一個小點兒。

也許是因為這樣,隐城人并不常記起這個地方。

至今,去鏡島依然只有乘私人船只一個辦法,既沒有跨海大橋、沒有停機坪,也沒有公共渡船。

出游前照樣是有升旗典禮的。

大家雖有模有樣地站在青山碼頭的廣場上,端正齊整地唱着校歌,心卻早就飛到了鏡島。

林升在校管樂隊吹單簧管,看到許牧白穿着儀仗隊的制服,扛着那杆藍底金紋的校旗緩緩從眼前經過,看上去比往日還更添傲氣,就在他路過時故意加了幾個陰陽怪氣的變奏音符,沖他眨了眨眼。

雖然被指揮老師瞪了一眼,但林升覺得逗這個平日裏滴水不漏的家夥笑場挺有趣,被罵也算是值得。

主任在升旗結束後又發表了一通冗長的講話,照舊列舉了青山基金會今年對鏡島當地發展的扶持和慈善項目,感謝了各位學生家長對慈善募捐的支持。

直到最後一絲諄諄教誨也消散在海風中,青山號才不疾不徐地駛向碧波蕩漾的彼岸,只有印着金色校徽的藍色校旗留在了杆頂,迎着海風飄揚,望着孩子們遠去。

鏡島民風樸實,當地居民多以種植和捕魚為生。

“大船來了!”剛收了網的漁人大哥沖船上的夥計喊了一嗓子。

船上的夥計應聲調整了行船的方向,及時避開游艇大渦輪掀起的浪湧。

“我們前兩天才說呢,青山的孩子也是時候來了。”船夥計一邊念叨着,一邊把遮陽帽往後一掀,眯眼看着萬裏無雲的天空說:“是個好天氣呢。”

男孩們一上島,興奮的人聲笑聲就像浪一樣湧上了岸。

通往村中心的路口有一張公告板,四周雜草叢生,有的草木瘋狂地長到一米多高,亂開着一片姹紫嫣紅的野花。

江浔雨好奇地湊上去看,上面是島民們歪歪扭扭地寫的一些“xxx喜歡xxx”的到此一游告白文學,還不乏摘抄著名情詩情歌情話的。

其中,一排藍色記號筆寫的大字頗為顯眼:“我是小雨,我愛你,你愛我嗎?”

陳景馳一湊上前就帶着豐富的感情抑揚頓挫地大聲朗讀,沖江浔雨擠眉弄眼:“雨哥,你該不會瞞着我們在島上藏人了吧?”

“滾……這不是挺早的一部電影裏的臺詞嗎,這句話當時看電影覺得還行,怎麽抄在公告板上看着就這麽尴尬。”江浔雨歪頭看了眼公告板,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水筆,叼着筆帽,趴在公告板上,龍飛鳳舞地在下面附上一句下聯:“我是大禹,我治水,你智障嗎?”

“喲,對仗還挺工整。”陳景馳閱罷,點頭如搗蒜道:“好詩好詩。”

林升則搖頭如揮扇,嘆道:“雨哥是對告白過敏嗎?”

咔嚓!許牧白掏出手機給公告板拍了張照,點評道:“以後這就是鏡島最重要的文化景點了。”

離鏡島港口不遠的農家小院裏,魚幹在草席上被暖熱的陽光曬出好聞的香氣。

“阿喜!你一會兒就推上那車蜂蜜,去路牙子守着,把它賣咯。”老婦人跛着腳緩緩進屋,語氣卻又急又快,順手把剛才在村口領的報紙“啪”地一聲扔在小木桌上。

“為什麽要賣,還是等批發的人上門收吧。”站在畫板邊塗抹顏料的少年心不在焉地回應,麻布襯衫的扣子一顆也沒系,敞露着胸腹間金銅色的溝壑,脖子上的紅色繩鏈和繩底那只紋樣別致的十字墜顯得格外顯眼。

他深重的睫毛和濃眉秀目即便在強烈的陽光下也依然顯得輪廓分明,黑黢的瞳孔裏像一汪清泉。

老婦人瞥了一眼他的畫,畫布上那些濃烈張狂的色彩和筆觸都是她無法共鳴的東西,她不知作何評價,便自顧自地繼續說:“剛聽打魚的說,青山的孩子今天來。與其等那些批發的來收,不如現在就去賣個好價錢。”

“青山的?這就去。”少年應聲放下畫板,快步走到碎了一角的長鏡前看了自己一眼,匆匆系上了扣子,想擦去衣衫上濺的顏料,卻發現已經被太陽曬幹了,只得作罷。

今天也會遇見嗎?

他想到一個人,一時眉頭緊鎖、心事重重。想到另一個人,又忍不住有些興奮。

鏡島對于青山男孩而言是一個無憂的天堂,對陸天喜來說卻是一座牢籠。

“你爸爸工作忙,我在隐城也不常見他的。你就安心留在鏡島,喜歡畫畫就畫畫,缺什麽就跟媽說。別總想着過來,這兒沒什麽好,還不如在鏡島。外婆也陪着你,多好。”媽媽總是這麽疲憊又耐心地編造着爸爸從不回家的原因。

“嗯,知道了,你有空就回來吧。”陸天喜也總是從不拆穿地乖巧答着。

悲劇的開頭常常是人間最美的畫面:初結連理的許家少爺和張家小姐白天裏頂着鏡島的暖陽,冠冕堂皇地度着蜜月,光彩照人、羨煞旁人、佳偶天成。

可月夜幕升,那位風流公子便化身饑腸辘辘的禽獸,爬進漁家女的破屋裏偷腥。

許家即便在繁華的隐城都是一座令人望洋興嘆的漂亮水晶宮,光芒刺眼;而陸家只是小小鏡島上的一根茅草,一吹就倒。

像所有漂亮的人偶一樣,媽媽陸靜乖乖地獨自呆在許文在隐城郊區買的豪華別墅,掩人耳目地過着,盼着許文偶爾來住幾日。

陸靜從未惦記過自己不應得的東西,許文卻只當這個意外出生的兒子就是她算計自己的籌碼,軟硬并施地告誡陸靜,永不能讓這個孩子踏上隐城半步,否則便不再支付一家老小的生活費,更不可能再請專門的各科私教給阿喜線上授課,給他買各種畫具材料。

“出了鏡島這天靈地秀的好地方,人就容易有些雜七雜八的心思。隐城是個壞地方,我希望孩子像你一樣單純,像你一樣好。”許文威逼之後又柔聲對陸靜搪塞。

“但你怎麽也該來看你兒子一次,給孩子留個念想,讓他知道他有個好爸爸。”床榻上的陸靜摸着枕邊人的頭發求他。

許文聽得耳朵長了繭子,繭子又化了蛾子,蛾子飛走了,話也沒聽進去。

但有那麽一回,陸靜煲了一盅湯,吹到恰好的溫度送進他嘴裏,他喝完覺得暖烘烘的,便問道:“加了什麽,這麽好喝?”“是鏡島的香草根。”

許文那顆在鮮湯餘熱裏泡過的心髒因此突然軟下去一秒,還真就聽進去了陸靜那天說的幾句話,在陸天喜十歲生日那天來了鏡島一次。

“阿喜,生日快樂。”許文生澀地拍他的肩,匆忙地遞過禮物。

精致的緞面首飾盒裏躺着個紋飾獨特、工藝繁複十字墜,媽媽用自己手工編的紅繩一串,就穩穩地墜在了陸天喜溫熱的鎖骨之間。

“靜兒,我承諾過你的,阿白有的,阿喜也一樣有。”許文小心地摸着昨夜自己在陸靜胳膊上留的傷疤,避重就輕地說着唬人的情話。

上半輩子都和鏡島魚鷹為伴的陸靜像她當年捕的銀色小魚一樣,無力掙開許家大少爺漫不經心布下的情網。

穿着制服的青山少年成群結伴而行,在粗土路上揚起微塵,攪動着鏡島純淨的空氣。

陸天喜站在一棵高大的樹下,展開白色的塑料折疊桌,“嘩”地往上鋪了一張藍白方格桌布,又把蜜罐子按金字塔的形狀一絲不茍地堆疊在桌面上。

他還來不及糾結如何開口叫賣,桌邊已經圍了一群吵鬧的男孩。

“哥哥,這是什麽?蜂蜜?”

“什麽蜜?甜麽?”

“哥哥,你家養蜜蜂嗎?能不能去看看?”

他剛答完這個,男孩們又立即甩出新的問題,像湧動的泉水一樣潺潺不絕。

陸天喜并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有一種令衆多青山學子趨之若鹜的氣質——像被最洶湧的海浪偶然沖上岸的深海珠貝,又像是從繁茂樹林裏滴溜溜滾出的一顆豔色秋果,看起來比沙粒更暖熱,卻帶着松柏般冷潤的香氣。

“喂,怎麽都圍在這兒,光問不買啊你們?”

“學長好!”看到開口的是個高年級的白襯衫,之前叽叽喳喳的低年段藍襯衫們便都緩緩噤了聲,側身讓出一條道來。

說話的少年身姿挺拔,白襯衫卻有些皺巴巴的,夾克不修邊幅地歪綁在腰間,腕上的黑色手表裏滴溜溜地轉着三個迷你表盤。

“手表要三個轉盤做什麽?能比別人多活三倍的時間不成?”陸天喜幾年前在鏡島第一次遇見他時這麽問過。

林升記得陸天喜當時坐在寬大的樹桠間畫畫,低下頭問樹下乘涼的自己現在是幾點鐘。

他擡起頭,那個不知道現在幾點鐘的少年就洶湧澎湃地映入眼簾,俊秀精壯,英姿勃發,似乎有着像夏天一樣旺盛的生命力。

那年的那日也是個大晴天,沾滿彩點的亞麻衫敞在高處的風裏,馬具缰繩似的自制皮革背帶像安全帶似的圍束着他的身體,一條斜在胸膛,一條縛在腰間。斜跨在胸前的那條背帶托着一個的小儲物包,沒拉緊的鏈口露出顏料管的蓋子,古銅色的金屬齒鏈上也沾着紅紅綠綠的幹顏料;腰帶上戳着一些既不平整也不均勻分布的穿孔,孔洞的內緣刺啦着毛邊,挂扣着筆刷筒、畫刀和七七八八的小畫具。一管來不及裝進包裏的湖藍色顏料被他胡亂卡在肋腹和腰束帶之間,林升看它被擠得像用盡的牙膏,猜測着他的畫上到底有多少藍色。

林升看着他的身體,想到了山莊裏最桀骜的駿馬,從小在馬場玩大的他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利落地為任何一匹馬穿戴上水勒、口銜、缰繩、馬鞍、汗墊。

騎馬是他比哥哥林落擅長的事之一。

在樹杈與枝桠交纏的漏洞中,随風和光顫抖的葉片空隙間,林升清晰地看見手工皮革的柔軟荔紋、光潔的人體皮膚、粗粝的樹皮,它們彼此交疊剮蹭,是一曲木葉深處奇異無聲的交響,讓林升同時想到馬蹄鐵的金屬氣味、夏天第一場淋漓的汗水和被陽光炙烤得幹燥芬芳的木頭。

突然,一陣大風吹過,畫板在樹杈間晃了幾下,栽了下來,陸天喜像靈敏的棕鷹一般飛躍而起,深手撈住了畫板,卻剎不住車地順勢一起跳了下來。

鷹輕巧落到了陸地上,羽翼間藏着雲和光。

陸天喜的畫有着超自然的奇幻绮麗色彩,陸天喜的人散發着野生忤逆的蠻獸氣息,全都放肆地從林升頭頂潑淋而下,像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那是林升人生中淋過最大的一場雨,在他心髒上澆灌出滿山遍野的花,從這一刻開始不受控制地瘋長。

陸天喜撐着樹根站起身,身後龐大的樹冠和茂密枝葉就像為了他而努力地蓬勃伸展着,仿佛都想和腳下那個完美平衡着美和力量的身體競賽。林升告訴了他幾點,他就發自肺腑地咧嘴一笑,釋然道:“太好了,白天還很長。”

林升沒想到自己只是報了個時間竟然可以讓另一個人這麽開心,他笑得真好看,讓林升覺得自己仿佛是做了什麽天大的好事。

“嗯,那真是太好了。”林升盯着他的臉愣愣地答着,覺得無聊而漫長的白日瞬間有了意義。

陸天喜的印象裏,古怪手表的主人有一雙小狗一樣濕漉漉的眼睛,喜歡直勾勾地盯人,目光滾燙,不算太禮貌,但他不讨厭。

鏡島是個無事發生的地方,陸天喜對日歷上的一切節日和慶典都不敢興趣,包括新年。

他覺得,無論從哪天開始計算年份都是一樣的。所以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習慣性地在看見林升的那日想:“哦!他又來了,又過去一年了,又是新的一年了。”

陸天喜的新年因而是從秋分開始的。

此刻,林升雙手撐在擺滿蜜罐的桌上,擡頭盯着陸天喜,眼底藏不住笑意,嘴上卻鄭重說道:“我叫林升,日升月落的升。”

“我叫陸天喜,天空的天,歡喜的喜。”

林升熾熱的目光沒有離開過他的眼睛,連他下意識的躲閃也看得一清二楚。

“嗯,他去年和前年也是這麽說的。”兩個人同時這麽想着,卻都默認對方早已不記得自己。

畢竟,一年過去了,也就說那麽兩句話。

又一年過去了,又只說了那麽兩句話……

每年我就來鏡島一次,找他說話的人一定很多,他肯定不記得我了吧……

每年他就來鏡島一次,身邊的朋友都很多,他肯定不記得我了吧……

兩人都不約而同這麽想,于是剛才都心照不宣地重新自我介紹了一回,完全不覺得荒唐。

他這一年是怎麽過的?在鏡島/青山這一年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兩人都很想知道,但又都找不到詢問的理由。

林升發現,陸天喜的頭發比去年剪短了些,細碎呃發梢不再蓋住發紅的耳根,也不再遮擋住脖子上的紅色鏈繩。手工編織的細秀棉繩躺在他溫暖的麥色頸窩裏,繩底的十字墜明晃晃地墜在領口外面。

林升剛想繼續開口,忽覺左肩被人抓住了:“怎麽?自己不買還攔着學弟?擺什麽學長架子。”

“雨哥……”

江浔雨把林升往後一拖,又轉頭對旁邊的學弟說:“你們不用管他。”

藍襯衫的男孩們聽了江浔雨的話,才又歡鬧着一窩蜂圍了上去。

林升順勢搭上江浔雨的肩,使着眼色低聲嘟囔:“我就打個招呼……”

“哦?”江浔雨揚了揚眉毛,似懂非懂,遠遠地沖陸天喜指了指林升,壞笑着說:“他剛剛說,要買二十罐,能不能麻煩你幫他算算多少錢?”

“喂!我什麽時候說的……”林升還想争辯,卻看到了熟悉的笑臉,心髒像被陽光煮沸的粘稠蜂蜜一樣咕嘟咕嘟冒泡,就磕巴着說:“嗯,二十罐,謝謝……”

“一箱是二十四罐。”陸天喜指了指地上箱子的尺寸。

“那就湊一箱吧,也好。”林升慌忙應着,江浔雨忍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

師生絡繹不絕地經過,沒過多久,一車蜜都賣得差不多了。

陸天喜打開僅剩的兩罐蜂蜜,推到桌沿道:“你們買得倒是爽快,竟然沒人要先嘗嘗?”

看青山的少年們面面相觑,陸天喜便自己抓起一個蜜罐,用食指裹滿琥珀色的蜜漿往嘴裏送,吮着指頭說道:“鏡島的蜜就是這樣,味道是好的,只是顏色看上去不亮。”

罐子裏的蜜糖都是濃郁的暗琥珀色,唯有他嘴角上的蜜晶瑩透亮。厚重濃稠的金色混着葉間漏下的陽光,閃着有如深夜草叢中螢火蟲一樣神秘迷人的光。

林升下意識地舔了舔唇,拾起桌上的蜜罐蓋子,又用指尖緩緩刮蹭着蓋子內壁粘稠的餘蜜,手背青筋微起,仿佛能将指上的蜜糖沿着經絡一直輸送到心髒。

陸天喜掃了幾眼他亮晶晶的指尖:指甲修剪得短而平滑,沾了一層柔膩的暖金,看上去像琥珀塑的一般潤潔。

“吃不完也可以送人,本來就是禮盒裝,盒子是我設計的,就連每個罐子标簽紙上的圖都是我親手畫的。”陸天喜補充道。

林升總覺得此刻的陸天喜眼裏帶着些很香甜的東西,讓他移不開眼睛,只揉搓着指上的餘蜜怔怔地答:“我不送人。”

許牧白在人群中總是顯得分外出挑,陸天喜即便刻意回避也難以躲開。

陸天喜并不是厭惡許牧白,只是有些不願意見到他,就像知道自己鞋底污濁,就不願意踩上無暇的雪地,不願意讓那烏黑的更顯晦暗,潔白的更顯淨明。

可在許牧白眼裏,陸天喜才是遙不可及的樣子,就像是在青山偶爾能看見的棕翅山鷹,随着風的方向盤旋在高遠天幕上,垂眸俯視青山的竹林高樹,讓他忍不住好奇,像那樣展翅駕馭着風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許牧白很難不在意陸天喜脖子上的那條眼熟的獨特項鏈,第一次在鏡島見到他時便注意到了。但今天,他顧不得這些,因為他有件更十萬火急的發現,必須馬上告訴江浔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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