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幻夢引,孽緣始(十二)
幻夢引,孽緣始(十二)
司徒尋半信半疑,總覺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不過現在自己傷重,又在別人的地盤上,不好太過強硬,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他傷好再伺機帶虞兒離開。
“誤會一場而已,待我傷好,再與貴府的顏公子把酒言歡。”
潮生笑笑沒有應和這句話,不是誰都有資格和主上把酒言歡的,只道了句:“司徒公子好好休息,潮生就先行退下了。”
随後潮生吩咐了守在門外的兩個小厮:“你們兩個必須寸步不離地守在這裏,照顧好司徒公子,若是司徒公子有什麽閃失就唯你們是問。”
倆小厮躬身應道:“是!”
這倆小厮都會武功,守在這裏是照顧,也是監視。
一日時間忽倏而過,月籠輕紗,如水溫柔。
山莊主院。
顏若白站在院內負手仰望繡樓窗臺,夜風習習卷着如霜月色輕撫他的衣擺,發帶随風飄揚,光看背影就已是一副絕世佳畫。
他手臂上的傷口上了譚老做的特制金創藥,淺淺纏了一圈紗布,藏在廣袖中一點也看不出來。
“公子,李肅那邊有動作了。”潮生走過來躬身一禮。
“可做好準備了?”顏若白沒有回頭,只淡淡問了一句。
潮生回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顏若白眉心微動,狹長的星眸內掠過一道寒光,唇角微揚勾勒出一道無情的弧度,像是綻開一朵嗜血的花,“可以收網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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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生目光崇拜地看着顏若白的背影,主上真的智計無雙,李肅的一切反應都在主上的預判裏,逃無可逃!
顏若白擡起手,廣袖滑落,露出半截裹着紗布的手臂,他今天一天都沒有見過莫虞。
“阿虞今日都做了些什麽?”
潮生回道:“司徒尋今日上午剛醒沒多久,就勒令莫小姐回去休息了,莫小姐雖然想留下,但司徒尋态度堅決,莫小姐今天一天都沒出繡樓了。”
顏若白聽到這話,俊朗的眉眼閃過一絲冷意,司徒尋對阿虞有很大影響力,若有可能,還是要設法将他和阿虞分開。
“看好他,別讓他和阿虞接觸太多。”顏若白說完這話,長腿一邁轉身朝院外走去。
“是。”潮生應諾,随後又追問,“公子,您去哪兒?小的和您一起去。”
但顏若白只給他留了一句冷淡的“不必。”硬生生将潮生的腳步止在原地。
顏若白踏着月色來到隔壁繡樓小院的門口,停頓片刻後輕輕推開院門,緩步踏入院中。
竹月剛服侍着莫虞洗漱完歇下,她也累得不行,已在一樓自己的小屋睡沉了。
顏若白拾階而上直接上了二樓,二樓的主卧外有一條景觀廊,他沒有進屋,就站在廊中通過半敞開的窗子看着裏面已陷入夢鄉的莫虞。
莫虞睡相不太好,沒過一會兒被子幾乎都被她踢開,顏若白低嘆了一口氣,踏進房中,坐在榻邊為她蓋好被子。
顏若白為她蓋好被子後,看着莫虞的睡顏,不由自主地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臉側。
他和她,在這一世注定不得善終,在那之前,他會努力為她謀得她想要的東西。
*
幾日後,顏若白的傷已經徹底好了,司徒尋除了尚不能動武,已經能下床走動,莫虞扶着他到花園散步,散步到園心亭時,正好遇到了在亭內下棋的顏若白。
亭中除了他再無他人,竟是自己與自己對弈。
司徒尋今天是第一次走出客院,也是第一次見到顏若白。
亭中男子着一身廣袖翰墨儒衫,姿态閑雅,修長的如玉指尖捏着一枚暖白玉石所制的棋子。
清早的曦光透過亭檐下的镂空雕花吊挂楣子傾瀉而下,正好潑了一斛到他手上,在晨曦照耀下,一時間竟叫人分不清手指與白玉棋子孰白。
司徒尋停下腳步,目光冷淡。
“師兄……”莫虞看向司徒尋,眸光帶着一絲不解,師兄似乎不太待見若白。
顏若白已經發現他們,卻并沒有看向他們,落下一子後,薄唇微啓:“司徒公子既然來了,何不與顏某對弈一局。”
司徒尋唇角微勾,眸底掠過一絲戰意,“顏公子此話正合我意。”
兩人在亭中相對而坐,一人執黑一人執白,你來我往,在方寸棋盤內以棋為劍,來回厮殺。
莫虞坐在一旁觀戰,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棋盤上的殺意都快實質化了。
竹月站在莫虞身後,她不會下棋,但是這不阻礙她覺得顏公子和尋少爺都好厲害。
她俯下身在莫虞耳邊低聲問道:“小姐,你覺得顏公子和尋少爺,誰更厲害一些?”
顏若白和司徒尋皆是耳力非凡之人,竹月的音量雖低,但還是被他們聽到了,遂同時看向莫虞。
莫虞看了一眼自家師兄,又看了一眼顏若白,兩人的目光都直直地看着她。
被兩人這樣看着,莫虞忽然不知該如何開口,讪讪一笑迅速垂眸看向棋盤。
棋盤上棋子星羅棋布,局勢波谲雲詭,前路莫測,兩方都還有一戰之力。
見她久久不說話,司徒尋淺笑提問:“小虞兒,你覺得誰會贏?”
“呃、看不出。”莫虞選了一個最保守的答案。
顏若白唇角微勾,“阿虞,你我下了不少棋,你的棋力也提高了不少。”他捏着一枚棋子放到莫虞面前,“你說,現在該下哪裏?”
司徒尋聽到他們經常下棋,眉宇間掠過一抹涼意,“司徒公子如此行事怕是不妥。”
“下棋只是消遣罷了,我想驗證一下自己的教導結果,這也不行嗎?”顏若白眉頭微挑,唇角勾勒出一道挑釁的笑。
司徒尋正色道:“觀棋不語乃是下棋的基本美德,你不但要小虞兒擯棄這個基本美德,還要她來代你下棋,未免太不把對手放在眼裏。”
顏若白但笑不語,那表情仿佛在說:我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裏。
司徒尋見他挑釁也不生氣,反而挑眉一笑:“你說你想看看你的教導結果,那你可知,小虞兒的棋藝還是我給啓蒙的?”
司徒尋的這句話成功讓顏若白斂了笑容,見狀,他乘勝追擊道:“不僅如此,小虞兒是我看着出生長大的,琴棋書畫,刀劍武藝,我見證且參與了她成長的每一步,我了解她的一切,你呢?”
顏若白見他氣焰嚣張,反而笑了:“那是過去,你參與了她過去的十五年,可未來還有數十年,你應是沒機會參與了。”
莫虞見他們兩個的戰場忽然就從棋盤上轉戰到了唇槍舌劍,一時不知該如何勸阻。
“下棋就下棋,能不能好好下,說這些作甚?”況且,她的未來如何,應該輪不到你們置喙吧?
她現在什麽也不想,只想為父平反。
莫虞:“我打算過幾日就返回靖都。”
司徒尋聞言淺笑道:“是該走了,這段時間還要多謝顏公子對我們的照料。”
莫虞只是說要回靖都,沒明确說要離開顏府。
但司徒尋可不是這個意思,他現在只想帶着他的小虞兒離開,離顏若白越遠越好。
莫虞聞言瞬間明白了師兄的意思,确實該走了,原來的她單槍匹馬,為父平反困難重重,難以成事,現在師兄回來了,她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顏府。
顏若白卻好像早就料到他們會這樣說,将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上,局勢瞬間明朗,誰輸誰贏已經一目了然。
司徒尋捏着棋子頓了又頓,最後還是把棋子放回棋盒,這一局,輸贏已定。
顏若白:“阿虞,李肅那邊有動作了,我已經命人前去設伏,很快就能有結果。”
莫虞一臉驚喜,“當真?”
顏若白揚唇一笑:“自然是真的,不過有些事情還需阿虞幫我。”
莫虞搖搖頭,“別這麽說,這本就是我的事。”
說完兩人皆相視一笑,讓司徒尋好生不悅,“多謝顏公子好意,不過這是我們莫府的家事,就不勞煩顏公子了。”
“司徒公子這麽說,有不把莫大将軍功勞放在眼裏之嫌。”
顏若白站起來将手中折扇輕揮展開,走到亭邊看着遠山道:
“若不是有莫大将軍日夜戍守邊疆、拼死殺敵,我們這些普通百姓哪裏有如今的安生日子過。”
竹月在一旁狠狠點頭,靖都靠北,要不是老爺,說不定靖都都被北鄢打下來了。
顏若白轉過身來直視司徒尋,認真道:“我們這些被莫大将軍庇佑的普通百姓,也是莫大将軍的家人。”
顏若白一頓輸出,叫司徒尋一時語塞,“呵!簡直詭辯!”司徒尋說完看向墨虞,道:“小虞兒我累了。”
墨虞聞言上前攙扶起司徒尋,“那我先扶師兄回去休息。”随後她又看向顏若白道:“若白,你的傷雖然好了,還是不要太過操勞,一切等我們回了靖都再說。”
下棋贏了司徒尋,舌戰也贏了,叫顏若白心情倍好,欣然點頭應道:“好。”
*
又是數日時間過去,司徒尋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三人拜別譚老後啓程返回靖都。
李肅的貪腐賬本丢失後,一向謹小慎微的他,沒有馬上亂了手腳,而是逐一處理,把能放棄的棋子都處理了。
一些暫時動不了的,也和對方說通了,合力欺上瞞下。
但李肅還是不安心,便打算暗地裏将對方處理了,順便接手對方的勢力。
尤其是戶部尚書趙鶴林,這是李肅的心腹,知道他很多事。
李肅思來想去,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叫他安心。
不過,要殺趙鶴林容易,但殺了他以後引發的後續問題要提前想好解決辦法。
別的不說,戶部尚書這個位置,絕不能讓其他人坐上,一切還需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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