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幻夢引,孽緣始(十六)
幻夢引,孽緣始(十六)
莫虞走到顏若白面前,好奇地看着他手上的小瓶子,“這蠱蜜當真可以讓人吐露真言?”
“當然。”顏若白勾唇一笑,意有所指地道:“阿虞要不要試一下?你喝或者我喝都行。”
莫虞一下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連連搖頭,耳朵尖都泛着紅暈,“我相信你,就不必試了。”
顏若白聞言眉頭一挑,笑道:“我很開心阿虞願意相信我,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
莫虞簡直要被顏若白撩得沒脾氣了,這人怎麽忽然變得這麽……這麽……
莫虞實在“這麽”不出來,只能落荒而逃,“師兄,若白,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
司徒尋奇怪地看了一眼跑了的莫虞,又看了一眼心情似乎很好的顏若白,心裏那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
“顏若白,你對小虞兒說了什麽?我怎麽覺得她有些奇怪。”
“沒說什麽呀?就是說了一些我對未來的計劃和安排。”只不過這個未來計劃的每一步都有阿虞的參與而已。
司徒尋一臉不是很相信的樣子,但顏若白不說實話他也拿他沒辦法,只好警告道:“小虞兒涉世未深性子單純,你最好不要說多餘的話,做多餘的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顏若白拍了拍司徒尋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司徒兄多慮了,顏某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會強人所難。”
司徒尋趕緊抖落顏若白的手,這人今天是怎麽了?怎麽和往日的他判若兩人?
這厮以往一副高嶺之花高不可攀的模樣雖然讨厭,但再讨厭也沒有現在這副德行來得讓人膈應。
“我有事,先走了,你……若是身體不适就讓潮生給你請大夫去。”
顏若白看着司徒尋一臉嫌棄地離開,不由有些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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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生。”
“公子,我在,請問有何吩咐?”潮生馬上跑了進來。
顏若白展開雙手看着潮生問道:“本公子今日很奇怪嗎?”
“呃……”潮生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公子昨夜從相府別苑回來以後确實和平日有些不同。
但是,他聽他發小的二大舅的三表姐的四外甥的五堂哥說過,人一旦陷入了愛河就會變得和平時的行為舉止不同,一切舉動都不能以常理判斷。
主上對莫小姐有意已經是府裏公開的秘密,既然這樣,那主上變成這樣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從沒喜歡過人卻理論知識滿分的潮生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公子,您別搭理他們,您今日正常的很,奇怪的是他們吧。”
顏若白聽完潮生的話也覺得很對,他思來想去都覺得自己很正常。
“行了。”顏若白揮退潮生,“你下去做事吧,把一切都打點好,半個月後的計劃不得有失。”
“是,公子。”潮生點頭領命,下去安排了。
*
半月時間一晃而過。
今天晚上就是群王宴。
莫虞今夜扮成一個宮娥,也混進了宴會,她必須得親眼看着父兄平反、李肅伏誅。
宴會上觥籌交錯、曲水流觞,皇帝與群王皆放聲笑談,宮娥內侍如魚穿梭,舞姬歌伶起舞頌歌,好一派歌舞升平的繁盛景象。
莫虞站在角落看着這熱鬧的一幕,不由雙拳緊握,若不是有她父親常年戍守邊疆保衛南靖,靖都早已被被善戰的北鄢騎兵踏平了,哪裏還能如此安逸。
“你站這幹嘛?”莫虞的身後忽然響起一道低低的呵斥聲,她連忙回頭,只見是一個宦人在叫她。
“傳了菜就速速下去,莫要在這裏礙事,後廚還有許多酒菜要上,趕緊走!”
“是,奴婢馬上就走。”莫虞把頭低下,迅速離開。
她今日化了一個醜妝,生生将容顏降了七分,不過哪怕降了七分,她在一群宮娥裏還是很出衆。
因為這容貌,導致她才剛走出大殿,就忽然被一個負責歌舞表演的小吏叫住。
“你,說的就是你,過來。”小吏招了招手。
莫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小吏重重點頭,示意她過來。
莫虞只好過去。
在莫虞跟過來以後,小吏對身旁一位上了年紀的女官道:“孟姑姑,您看這個宮娥怎麽樣?讓她頂替那個生了急病的舞姬,到時候把她安排在角落的位置,應該可以對付一陣。”
莫虞剛走近就聽到什麽“舞姬”,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被認了出來,畢竟她曾經在教坊司待過。
正當她嚴陣以待,随時準備跑時,那女官卻皺眉無奈道:“就她吧,暫時頂一下。”
莫虞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頂什麽?”
“沒時間了,你這小宮娥快跟着孟姑姑走,一會兒路上再和你解釋。”
那小吏一把拿過莫虞手裏的托盤放在一旁,催促道:“快走,先換舞衣,然後你仔細看看別的舞姬是怎麽練舞的,你依葫蘆畫瓢就行。”
“嗯?不是?我只是傳菜宮娥而已……”孟姑姑直接拉着她走,莫虞的聲音消散在風中,在附近守衛的兩名侍衛對了一個眼神,然後其中一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在一座荒蕪偏殿的一間偏房裏,顏若白、司徒尋,還有趙鶴林都在此處。
司徒尋聽完侍衛的禀報,焦急地問道:“小虞兒被帶走了,這可怎麽辦?”
顏若白擡起手示意司徒尋稍安勿躁,然後對侍衛道:“你先回去守衛,有什麽消息及時通報。”
侍衛點頭:“是。”
計劃出了一點小插曲,顏若白也很擔心,但是他更相信莫虞的能力。
“別急,阿虞很機靈,只是當一名臨時舞姬難不倒她,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真趙鶴林送進晚宴大殿,替換掉假的趙鶴林。”
今天的群王宴,三品以上的官員都有資格參與,所以今夜假趙鶴林也在場。
顏若白回頭看向一身朝服的趙鶴林,道:“趙大人,左右都是一個死,但要是能在死前把李肅拉下馬,你也不用日夜擔心妻兒不知何時就遭了毒手。”
趙鶴林閉着目端坐,這半個月時間,他已經想清楚了,李肅不會放過自己,眼前這些莫府舊部也不會放過自己。
他死了不要緊,可是趙府上下十幾條人命怎麽辦?
尤其是自己的發妻,在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就跟了自己,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哪怕後來富貴了,也一日不得輕松。
自己年少時寒微,靠着讀書走出了一條路,可惜,自己在發達後忘了微末時的初心,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妻子也曾勸過自己收手,可他當時被權利迷了心眼,沒有聽。
趙鶴林思至此嘆了一口氣,也好,就讓自己這條賤命,在死前做最後一件好事吧,希望能為趙府子孫積一些陰德。
趙鶴林緩緩睜開眼,最後一次确認道:“若我配合你們,你們真的會放過趙某一家上下十幾條性命?”
顏若白勾唇一笑,“自然,禍不及妻兒是顏某一向的做事準則,你若是能助莫大将軍平反,就是在為自己贖罪,以後下去了見到莫大将軍,你也能少一些羞愧。”
趙鶴林聞言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好!我答應你們!”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孟姑姑把莫虞帶到了舞姬的準備室,将她交給專門負責司妝的裴姑姑。
“阿青,你快安排人給這個小宮娥換衣梳妝,馬上就要登臺了。”
孟姑姑說完又看向莫虞,“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名喚琴心。”這個琴心是一名真宮娥的名字,只不過被莫虞打暈藏起來了。
此時,莫虞把頭低得很低,無它,這個裴姑姑曾經在教坊司見過她。
裴姑姑那次是來教坊司選人進宮當禦用歌舞姬的。
當時所有姬伶都在想方設法和裴姑姑套近乎,期待自己能選上,萬一在宮宴上被皇上或者哪位皇子看中,可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那天,唯獨莫虞沒有往前湊,反而回了自己的小屋。
然而裴姑姑偏偏不從這些拼命往前湧的姬伶裏選。
裴姑姑讓她們都回去練習,她會根據自己觀察選人。
于是那天所有姬伶都拿出學子進京趕考的勢頭,每一個都格外認真地練習。
裴姑姑在教坊司主的帶領下在教坊司內四處游走觀察,正好看到了莫虞獨自一人在後院一個偏僻的角落裏舞劍。
那身姿,端的是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讓裴姑姑一眼相中。
但不知為何,裴姑姑在得知莫虞的身份後,卻放棄了她。
因為這件事,莫虞更加被教坊司的其他姬伶孤立排斥,但莫虞并不難過,她和她們本就有本質上的不同。
……
莫虞的腦中走馬觀花般閃過當初種種,到最後腦中只剩一個念頭:必須快點想辦法離開這裏。
不說萬一被裴姑姑認出來該怎麽辦,她原本還有給李肅下蠱蜜的任務在身呢,不能在此久留。
裴姑姑仔細看了一眼莫虞,眼中的情緒從不确定到認定,只有數息時間。
最後裴姑姑對孟姑姑道:“好,你先去忙別的,這小丫頭交給我吧。”裴姑姑一把将莫虞拉進了換衣間。
換衣間裏除了有許多衣飾,還有一間小小的盥洗室。
莫虞的眉頭皺得死緊,要是臉上的妝容被洗去,她肯定馬上就會被裴姑姑認出來。
正當莫虞準備把裴姑姑打暈再伺機逃出去時,裴姑姑開口了。
“莫小姐,你別慌,我不會害你的。”
裴姑姑的話叫莫虞大驚失色,她什麽時候認出自己的?
裴姑姑溫言道:“莫小姐,距離上次一別,已近半載,我上次之所以不選你,就是不想你進宮,宮裏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可今天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位姑姑,您在說什麽?琴心不懂。”莫虞打算再裝一會兒,看看這個裴姑姑到底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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