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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弘晝主動拉起弘歷的手,正色道:“我喜歡哥哥。”
難受中的弘歷十分感動,眼淚落的愈發厲害,一把抱住弘晝:“弘晝,你可真好。”
得,小孩子可真好糊弄,他已經忘了自己到底是因誰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弘晝心疼小小年紀就遭受冷暴力的弘歷,便牽着他的手又是去花園看仙鶴,又是一起堆雪人,玩着玩着,弘歷的臉上總算是有了點笑意。
弘晝看着自己跟前的雪人,只覺得這雪人未免太醜了點,正想着如何美化一二時,只聽見身後傳來聲音:“你們這是在堆雪人嗎?”
雍親王府人丁單薄,內院除去四爺,就連三阿哥弘時都很少進來。
冷不丁聽到陌生的男音,弘晝吓了一跳,手一抖,雪人的頭掉了。
他扭頭一看,訝然開口:“哥哥!”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懷恪郡主的夫君納喇·星德。
說着,他更是嘴巴一癟,指着雪人道:“頭,頭掉了。”
納喇·星德是武将,因常年征戰的緣故,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咧嘴一笑,露出好看如白雪般的牙齒。
納喇·星德揉了揉弘晝毛茸茸的小氈帽,笑着道:“你這話說的怪吓人的,大過年的,可不興說這麽喪氣的話!”
說着,他更是道:“你得怪我叫‘姐夫’,若是叫阿瑪聽見你管我叫‘哥哥’,又是要糾正你的。”
弘晝想到懷恪郡主那青梅竹馬的“清表哥”,想着姐夫不一定永遠是姐夫,哥哥卻永遠是哥哥,固執道:“就是哥哥。”
納喇·星德寵溺笑了笑:“好,哥哥就哥哥吧。”
一旁的弘歷也湊了過來:“姐夫來給阿瑪請安嗎?”
納喇·星德并沒有因他們是小孩子就輕視他們,笑着道:“今日是初二,我陪着郡主前來給阿瑪和額娘請安……”
弘晝與弘歷是齊聲道:“那你怎麽在這裏?”
納喇·星德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郡主說有事要去找阿瑪,叫我一個人轉轉。”
因他出生于武将世家,又非高門大戶,家中并無那麽多規矩,并不知道王府中的規矩,所以才敢在內院閑逛。
弘晝“哦”了一聲。
納喇·星德卻并不覺得懷恪郡主如此對他有什麽,似乎已經習慣了:“你們可是在堆雪人?你們堆的雪人可不大好看,來,我來幫你們。”
他并沒有架子,當即就撸起袖子替弘晝堆起雪人來,算是賠給弘晝的,最後更是差人從廚房取來碳與紅棗,用來當雪人的嘴巴和眼睛……到了最後,這雪人看起來是像模像樣的。
弘晝與弘歷高興的直拍手。
弘晝看着納喇·星德手和鼻子都凍紅了,由衷道:“你可真厲害。”
納喇·星德頗為驕傲道:“這有什麽?從前我們在外打仗,原地駐紮、閑來無事時大家經常靠堆雪人來打發時間,比比誰的雪人堆的最大最好,每次我不說拔得頭籌,卻也是在前三的。”
說着,他更是教起兩個小娃娃來:“若是給雪人穿件大紅色的披風就更好看了,冬日風大,這寒風一吹,雪人身上的紅披風飄在天上,特別好看。”
弘晝與弘歷皆崇拜地看着納喇·星德。
弘晝是羨慕納喇·星德身上的灑脫,覺得這人性子好、模樣好、人品好,四爺也不是個不負責任的阿瑪,起碼為懷恪郡主找了門好親事。
納喇·星德見兩個孩子感興趣,則道:“我送給你們的小弓箭你們喜歡嗎?這是我在西北打仗時帶回來的,覺得十分可愛,準備送給我以後的孩子的,你們不知道,那地方的人都骁勇善戰……”
他說起西北的民俗民風是滿臉笑容,弘晝與弘歷兩個孩子更是聽的津津有味。
三人正起勁時,不遠處卻傳來刻薄的聲音:“納喇·星德,你在這裏做什麽?閑的沒事做嗎?”
三人齊刷刷扭頭一看,見着懷恪郡主站在不遠處,她那張臉比鍋底還黑。
懷恪郡主更是對兩個弟弟視而未見,冷聲道:“納喇·星德,你該随我一起給額娘請安了。”
納喇·星德慢悠悠站了起來:“哦,好。”
等着轉身離開時,他還不忘沖着這倆孩子眨眨眼,小聲道:“等着我下次有機會再與你們說接下來的事兒。”
弘晝戀戀不舍看着納喇·星德離開。
方才他看的清清楚楚,納喇·星德對着他們是熱情、和煦的,但對着恪靖郡主卻是冷淡、漠然的。
當然,懷恪郡主對納喇·星德的态度更差,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好似對着奴才似的。
弘歷都忍不住低聲道:“懷恪姐姐可真兇。”
弘晝頗為贊同點了點頭。
但這倆孩子不知道的是,納喇·星德所遭受不公平的待遇遠不止于此,行至無人之地,懷恪郡主劈頭蓋臉對他就是一頓罵,話裏話外皆是他不求上進,與兩個小毛孩子交好的意思。
到了李側福晉院子,懷恪郡主終于見到李側福晉,母女兩個是淚水漣漣。
當懷恪郡主知道額娘是因弘晝所以才落得這般下場,更是生氣又着急:“……您都傷了屁股,阿瑪怎麽還叫您日日抄經?先前我聽說您被阿瑪軟禁,寫了好幾封信過來,卻都被人攔了下來,若叫我知道這事兒是耿格格與弘晝搗鬼,我,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說着,她更是道:“額娘,您別擔心,這次我求了阿瑪說在王府住幾日,好生陪陪您。”
李側福晉是過來人,方才見懷恪郡主對納喇·星德态度惡劣就已覺不對,她對納喇·星德說話的架勢就像讨債的似的,如今挺她這樣說,連忙道:“這可不行?你留下來做什麽?如今你已經嫁人,該以你的小家為重,這剛出嫁沒幾日就回娘家住着,不知道的還以為婆家委屈了你。”
就懷恪郡主這性子,去哪兒都不會受委屈,可方才她就是用這個理由說服四爺想在娘家小住些日子的。
四爺也知道懷恪郡主的性子,但架不住懷恪郡主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看起來是傷心極了,想着女兒從未離開過李側福晉,突然出嫁,想家也是在所難免,便松口答應下來。
四爺一向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索性将納喇·星德喊到跟前問了問話。
不問不知道,四爺是一問吓一跳,當四爺得知直至今日他們兩個尚未圓房時,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到了最後,四爺只沉着臉道:“我會叫她額娘好好教教她的,以後,懷恪若有什麽做的不對或不好的地方,你只管來找我,不必顧及她的身份。”
“夫妻之間實為一體,只有你們互相體諒體恤,這日子才能越過越好的。”
該說的都說了,該勸的都勸了,四爺的心頭宛如壓了一塊石頭,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子嗣單薄,如今膝下更是只有懷恪郡主一個女兒,将她視為眼珠子一般,旁的事兒他能為懷恪郡主出謀劃策,甚至遮風擋雨,可這事兒,他是愛莫能助。
在大年初二這一日,四爺的心情比除夕夜那晚還要低落,天色灰蒙蒙的,他心裏煩悶極了,連蘇培盛都打發了,一個人漫無目的走着。
走着走着,等着四爺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站在了緩福軒門口。
四爺猶豫片刻,走了進去。
緩福軒仍十分熱鬧,他剛走進去就聽到了弘晝的大嗓門:“……要吃栗子,要加糖,加蜂蜜!”
等着四爺進屋時,弘晝正蹲在碳盆子旁,碳盆子邊上埋着幾個紅薯,弘晝就像是盯着寶貝似的盯着紅薯。
耿格格連拽着弘晝上前請安。
四爺擺擺手,一個字都沒有。
別說弘晝,就連遲鈍的耿格格都察覺出四爺的心情不善。
正當耿格格猶豫着該如何開口時,弘晝就扒拉出一個烤紅薯遞到四爺跟前:“阿瑪,給。”
他可是很有眼力見的,不說別的,就沖着昨日四爺給的那張一千兩銀子的銀票,他也該當一回阿瑪的小甜心。
四爺臉上和緩了些。
弘晝更是剝開紅薯,甚至還貼心吹了吹這才遞到四爺嘴邊:“阿瑪,吃。”
四爺方才見着他唾沫橫飛,可想着弘晝難得如此孝順,他咬了一口,明明紅薯泛苦,他還是點點頭:“好吃。”
弘晝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來。
将才他就在想這個烤糊了的紅薯給誰才好,呵,沒想到四爺來的正及時。
四爺卻渾然不知,一口一口吃完這個泛苦的紅薯心情才好了些,他原打算與耿格格小酌幾杯的,如今卻覺得心情好像沒那麽煩悶。
四爺看向耿格格道:“……我進來時聽見弘晝吵着要吃栗子?大過年的,既然他想吃差人去買就是了。”
耿格格不好意思道:“這孩子向來頑劣,并非想吃栗子,是貪玩想要自己烤栗子。”
四爺道:“那便叫他玩,他才一歲出頭的孩子,不必拘束他,若拘着他,他遲早會闖大禍的。”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他對弘晝的底線一步步再降低,已經從當初的“小孩不準玩火”變成了“他不放火燒我書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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