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56章
宋謹垣是個很會等待時機的人,他沒有冒然坦誠心思,就着宋安榮一事表露愧疚,再借着身體傷勢未好,成功留在了姜府。
姜姒妗沒在意這件事,對于她來說,這件事的後續交給父親就可以了。
姜安昃倒是找她談過一次,父女關系擺在這裏,加上,她心知肚明裴初愠等不了多久,遲早是要擺到明面上的,她隐約透露了一點周渝祈賣妻求榮的事情,當日,姜府書房摔了一方硯臺。
姜府安靜了數日,也沒人再拘着姜姒妗守寡。
守寡?姜安昃一生只得這麽一個閨女,錢財萬貫都舍得砸她身上,如今被人這麽欺辱,他恨不得把周渝祈從棺材中扒出來打一頓!
姜安昃如何能不氣?
周渝祈在衢州時,他又是銀子又是門路地砸下去,把周渝祈不當做親子也相差無幾,選他這麽一個無權無勢根基單薄的人作女婿,圖的不就是他能感念在心,日後對自家閨女好一點?
結果呢,不記恩情也就罷了,所作所為根本就是恩将仇報!
也不知姜安昃和姜母說了什麽,翌日,姜母就叫來姜姒妗,話裏話外透着深意:
“我瞧淼淼回來數日都是穿着素淨,你也不能一直悶在家中,正好,出去轉轉。”
姜姒妗驚愕,不是出去轉轉,而是娘親口中那句素淨,她如今還在守寡,周渝祈去世才數月,落在外人眼中未免有點不好。
她才表露這層意思,姜母眼睛就紅了:
“名聲!名聲!就是這兩個字,才推得我兒進了火坑!”
姜姒妗見狀,也意識到娘親在說什麽,她沒再推拒,應下了娘親的話。
翌日,姜姒妗才醒來,安玲就忙忙進來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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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表姑娘來了!”
姜姒妗一驚,雲晚意?
她還未說話,外間就傳來一連串的喚聲:“表姐!表姐!”
身穿湖綠色的嬌俏女子掀開珠簾進來,眸子緋亮,俏生生的臉上全是笑意:
“表姐!”
姜姒妗許久沒見到她,居然有點恍然如夢,她站起來:“你怎麽來了?”
雲晚意輕哼一聲,她和姜姒妗有三分相似,和姜姒妗性格卻截然不同,她嬌俏得厲害,聞言,有點埋怨:
“表姐才回來時,我就要來見表姐,偏哥哥說表姐不得閑見我。”
雲晚意心底嘀咕,有什麽不得閑的!不就是周渝祈死了麽,在她看來,周渝祈本來就配不上表姐,當初科舉德得中,總算叫雲晚意消了芥蒂,結果如今還因桃花而被毒殺。
雲晚意提起周渝祈都覺得犯惡心。
何必替這種人守寡?
大周朝許寡婦二嫁,聽聞先帝宮中都有過二嫁女進宮,憑表姐的才貌,想要再尋一個人家有什麽難的。
這不,雲晚意一聽出姨母的意思,就立刻來了姜府找表姐:
“姨母說怕你在府中悶壞了身子,叫我來看你,順便和表姐一起出去轉轉。”
聞弦知雅意,姜姒妗立即知曉她的來意,沒有拒絕,收拾了一番就準備和她一起出府。
安玲見狀,也滿心歡喜,替姑娘換身衣裳,依舊挺素淨,卻是有了花紋,百花穿蝶的織錦裙,頭頂挽了一直簡單的玉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不外如是。
只不過一行人在出府時遇見了宋謹垣。
數日休養,宋謹垣終于能夠下床行走,只不過他還是待在姜府,叫姜姒妗有點摸不清頭腦。
“姜姑娘。”
姜姒妗呃了一聲,說實話,除了生意,她和宋謹垣其實交情不深,也沒什麽話可談。
她心底其實也隐隐覺得不對勁,當初周渝祈和宋謹垣見過面,而後對她态度也叫她不得不警覺。
宋謹垣一身錦衣,他也是難得五官清隽,臉上總勾着笑,瞧着溫和,讓人如沐春風,卻是和周渝祈給人帶來的感覺截然不同。
雲晚意看了眼宋謹垣,再看向表姐,雖然不知眼前人身份,但女子的直覺叫她挑了挑眉。
旁觀者清。
這位宋公子看表姐的眼神可一點都不清白。
等徹底出了府邸,雲晚意忍不住掩唇笑了一聲:“姨母還憂心忡忡地讓我帶表姐出來散心,但我瞧,姨母倒是不過太擔心了。”
姜姒妗杏眸惱了她一眼:
“別亂說。”
雲晚意可不覺得自己是亂說,姜姒妗見此,低聲将宋謹垣的身份告訴了她。
“尚書府的三公子?姓宋?一心經商?”
雲晚意是伶俐的,很快抓住表姐話中的重點,對宋謹垣的興趣當即褪了大半,她得承認,在看出宋謹垣對表姐的心思時,她會調笑,是她看得出宋謹垣出身不凡。
這一點,只憑穿着上就可以看得出。
雲晚意輕輕哼唧:
“又是商戶,還是罷了。”
姜姒妗被噎得不行,不由得推了她一下,雲晚意一點都不怵,如常和表姐嬉鬧:
“商人重利,怪不得我瞧他眉眼都仿佛含着算計,表姐可不要和他走近。”
見表姐還在看她,雲晚意眨了眨眼,忍不住笑道:“你是我表姐,自不需要和別人相較而言。”
雲晚意是真心不願讓表姐嫁給商人的,姜家本就經商,家中又只有表姐一個獨女,一旦是那種心不好的,兩家再有利益摻和,最終很容易分扯不清。
說罷,雲晚意轉身看了眼表姐身後的侍從,輕眯了眯眼:
“表姐這兩位侍從看着和奉延有的一拼。”
話是這麽說,但那一身氣度可不是簡單的侍從能比的,要知道奉延說是侍從,卻是管着表姐外面的嫁妝。
雲晚意心中有疑惑,看來表姐在京城的經歷不知表面那麽簡單。
姜姒妗偏過頭,顧左右而言他,沒回答雲晚意這個問題,叫雲晚意一陣癡纏:“表姐進京城一趟,都不疼我了!”
在姜姒妗被纏着時,裴初愠也不得閑。
賢王妃的生辰,大擺宴席,小皇帝都下旨送上了賀禮,其餘人自然是不敢不赴宴,當日,賢王府前門庭若市,好不熱鬧。
衛柏跟着主子到了賢王府,他擡了擡眼,臉上瞧不出神情,但總歸不會是高興。
衛柏扯了扯唇,低下頭,掩住眼底的諷刺。
對于昭陽郡主,衛柏沒什麽話說,但對于賢王妃,他也是不怎麽瞧得上,甚至有點厭煩。
要是賢王妃覺得是裴府牽連衛氏,所以在裴氏倒臺後,一直不肯見主子,甚至有時遇上,都只當主子是透明人。
她要是能一直這麽對待主子,衛柏好歹敬她一分。
但偏偏不是,主子得勢後,她卻是在主子生辰時送來一雙鞋,道是她親手做的,給主子的生辰禮。
衛柏被惡心得夠嗆,但主子卻是在沉默許久後,給了賢王府殊榮,甚至後來還替昭陽郡主請旨,讓昭陽郡主及笄後另外開府。
否則,賢王一個先帝在時都不受重視的王爺,怎麽可能在新帝登基後還能被封親王,有如今的殊榮?
全都倚仗自家主子罷了。
衛柏也姓衛,便可看出他的出身,他看不慣賢王妃,全然不過是她将自家主子當做登雲梯,也只當作登雲梯。
裴府落難時,主子尚未及冠,所有血脈親人一夕間全部殆盡,僅存一位賢王妃。
衛柏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主子向賢王妃靠近。
衛柏擡頭看了看賢王府的牌匾,他不由得想起昭陽郡主的話,又想起那位如今身處衢州的姜姑娘,他心底倏然冷笑一聲。
主子如今在世上孑然一身,盼着親情不假,卻也和往日不同了。
如果主子非要尋一個吾心歸處,相較于賢王妃這個所謂的親人,衛柏倒寧願是姜姑娘。
至少姜姑娘從不曾利用過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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