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花開富貴
第29章 花開富貴
待船老的木筏消失在視線, 池蔚臉上的喜色漸濃,她只要把鹿竹也送上三渡川,便完成了這渡化懲罰, 便能恢複自由。
可池蔚站在岸邊并未立即轉身離去, 只是靜靜地看着河面, 目光落在那些零星村的村民身上, 若有所思。
久久未曾移步。
她不由感到詫異,為何一開始零星村的村民并未湧入這三渡川, 反而是等他們離開了零星村,方才湧來三渡川。
難道真是因為神君破了零星村的結界, 還是另有原因,她一時半會兒還想不明白, 但又無處考究。
只能先暫且擱下, 可現如今零星村已毀, 他們又會逃到哪裏去呢?
如果魔族人的意圖是複活魔尊, 那他們的目标應該不僅僅只是零星村的村民, 那麽下一個又會在哪個地方呢?
池蔚思索着,心裏隐隐有種預感, 怕是要有什麽事情即将發生。
但無論如何,她一定要阻止魔族人再次禍害人間。
想罷, 她收斂心神, 轉身往花開富貴的方向走去。
然而她剛轉身就被一抹黑影攔住了去路,看到的是一名面色枯槁的女子,她身材幹瘦, 目光空洞, 眼眶凹陷,臉上的皮膚松弛, 皮膚褶皺得如同樹皮般,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裂痕,一張嘴唇幹裂的厲害。
此刻她正面色焦慮地盯着池蔚,可她卻又似乎看不清楚池蔚的臉,只能看見些許模糊的影子,她嘴巴蠕動了兩下,卻沒發出任何聲響。
她不斷摸索着前行,可每一步,她的腳都是虛浮的,直到她摸到了池蔚的衣角,她這才猛然停了下來,空洞的眼神帶着尋找望向池蔚。
她的樣子很奇怪,似乎是被封印了記憶,但她的眼神裏透露着幾分緊張和焦急,像是在尋找什麽。
池蔚微愣了愣,不解地看着她,想要将她手裏衣角扯出來,可那女子卻忽地抓着她的衣角,雙手微微用勁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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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僵持了半天,池蔚便感覺自己衣袍都要被她攥碎了。
她不由擰眉,擡眸望着她。
“勞駕?”池蔚開口,語氣有些無奈。
那女子并未松開,反倒抓得更緊。
只見那女子的眼神依舊是空洞的,但又在四處尋找着什麽,她的眼睛已經變得透明,已經在慢慢潰散。
“你......”池蔚不知為何對眼前的人竟有一股熟悉之感。
這時,一陣涼風起,池蔚又見她嘴唇在動,可聲音卻太小,聽不清她究竟在說什麽。
她正欲上前,卻見她忽地仰頭吐出一大口鮮紅的血液,她的血液滴落在彼岸花上,那花瓣頓時綻放出豔麗的紅花,花香馥郁。
“你?”池蔚見狀,詫異地看着她。
那女子的身子晃悠了兩下,最終倒在地上。
看來此人因心中執念太深,又有太多的不甘,所以才會在這三渡川中滞留了這麽久,身軀又無法承受住這三渡川的陰煞之氣。
池蔚搖了搖頭,此人命中要淪為這三渡川的亡魂,無法進入輪回之途。
她想着,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便打算繞過她繼續往前。
就在池蔚經過她時,她忽地伸手拽住池蔚的裙擺,她幹涸的嘴唇動了動,聲音沙啞低沉,“姑,娘,您能幫我找把劍嗎?”
她的眼神依舊空洞。
可池蔚卻并不打算答應她,即便此人對她有種莫名的熟悉,但她還是出聲拒絕,“我從不做虧本買賣。”
說罷,她便打算邁步離開。
“等、等一下!”那個女子慌亂地拉着她。
池蔚并不想多停留,她只覺得這女子生前并未多積功德,否則怎會死後為何還要在這三渡川遭受如此折磨,這樣的人她幫了也是白幫,再者帶上身上的茶葉也恰好用完,還是別浪費時間。
她一個用力,掙脫了那女子的束縛,可這個女子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拽着她的裙擺,就是不願放手。
那女子顫抖着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想要遞給她,喘息着,“求、求您,幫、幫我,求您幫我。”
池蔚卻還是不為所動,扯出裙子,轉身便走。
可那女子本想再次拉住她的裙擺,可卻因為失力,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一手捂住胸口,口中溢出鮮血。
那鮮血已發出黑色,可她還是爬了起來,繼續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着,仿佛是在尋找着某一個地點。
池蔚不由回過頭去,望着那女子蹒跚地背影,眉頭輕蹙,她停留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上千,而是掉頭離去。
在她離開不久,就見那女子的步伐很緩慢,她赤着腳,一步一拐地走着,似乎每一步都要花上極大的勇氣,走上幾步便要停下來喘口氣而後才繼續走。
她的步伐越走越慢,一直在圍繞在三渡川徘徊......而嘴角的黑血在不斷溢出。
///
池蔚回到花開富貴的時候,正巧看見木香在院內打掃庭院,她淡淡一笑,那丫頭哪裏會幹這些個活?但每次卻是一副認真努力的表情。
一旁的小薊看不下去了,在旁邊不屑地說道:“我說你,就不能歇會?”
木香擡頭剛想反駁小薊,卻看見池蔚從外面回來,木香連忙将手裏的掃帚扔給小薊,快速朝她走來,“姑娘,您回來了,剛才您去哪兒了?”
木香這一動,剛掃在一堆的灰塵瞬間滑落了地,那些落葉散得到處都是。
小薊嫌棄地瞥了木香一眼,随即拿起掃帚繼續打掃,嘴裏說着,“見過狗腿沒見過這麽狗腿。”
木香并沒有理會小薊,反而對他做了個鬼臉。
池蔚微微一笑,“我沒事,剛才船老來找我。”她頓了頓,擡眼尋找清一的蹤跡,問道:“清一呢?”
木香連忙指了指樓上廂房,“清一還在守着那客官吧,沒見他下來過,這會兒應該還在那屋子裏。”
她說完,轉頭問着正在掃地的小薊,“你有看見清一嗎?”
“剛才送那位客官上去,好像就沒下來過。”小薊說着,又繼續掃地。
“我先上去看看。”池蔚微怔,感覺情況不對。
按道理來說鹿竹此時應該醒來了,難道他不願意醒來?
不好!
池蔚想着,連忙跑上樓,一推門,先是看見倒在門口的清一,随即看見躺在床榻上的鹿竹,他面色蒼白毫無生氣,身體微弱得幾近透明,雙眼緊閉,似乎已陷入沉睡中。
她快速奔至床榻前,見他表情洋溢着幸福,不願意從夢中醒來,眼角慢慢溢出淚水,她手指輕輕一點,一道靈光射入鹿竹額頭。
鹿竹的睫毛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神迷茫而渙散,眼眶微紅。
“你醒了?”池蔚見他醒了,連忙扶着他坐起身。
“池娘子?”鹿竹看了眼周圍的環境,皺着眉頭,方才他不是與月姬在一起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池蔚看出他的悲傷和困惑,輕嘆,“鹿竹,這美夢雖好,卻終有一日是要醒來的。”
她說着,又伸手倒了一杯熱茶,将其放在他面前。
他卻一言不發,一雙眸子緊盯着池蔚手中的茶杯,眼底化過一抹疑惑和迷茫。
好似剛才池蔚也是如此端着一杯茶水給他,他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月姬一身紫衣,站在他面前,那般的笑顏令他不願意清醒。
他忽地想到,投胎輪回又如何,世間已無月姬一人。
他擡眼望向池蔚,池蔚明白了他眼底的含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無法理解為何鹿竹能有如此執念,這世間并沒有沒有誰離不離開誰。
渡過那三渡川,達到河彼岸一杯忘川水,便能洗去前塵,忘卻一切。
他沉默,良久,他才輕輕嘆了口氣,“多謝,池娘子。”
說罷,他接過茶水看着水面蕩漾着茶葉波紋,許久都沒有動作。
“明日,你便能渡川,前塵往事,皆比雲煙。”池蔚開口提醒道。
他聽聞此言,垂眸,手中的茶杯冒着熱氣漸漸變涼。
池蔚又開口,“你若信我,便就此放下,若是有緣終會有相見那一日。”
鹿竹聞言看了池蔚許久,眼底浮現一抹喜色,才終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的語調平靜如常,彷佛早已放下了什麽,“池娘子,今日之恩我必定銘記于心,他日有相逢,我必定當牛馬相報。”
“好說好說。”池蔚淡淡一笑,并沒有多少在意。
總算是完成大事一樁。
她起身扶起倒在門口的清一,便與鹿竹告別。
小薊見她扶着清一,連忙上前幫池蔚一起扶着清一,“怎麽了這是?”
“估計傷沒好,畢竟客房裏點的都是凝香,他上次回來許是傷勢未愈,聞到此香便暈過去。”池蔚輕描淡寫地說着,扶着清一下樓梯,“你扶他進屋吧,讓他睡上一覺便好,這香是花了好些功夫研制的。”
小薊點了點頭,攙扶着清一走遠。
待他們走後,池蔚便去後山茶園看了看茶葉,好些日子沒看見她的這些寶貝,沒想到它們又長得高挑了許多,池蔚滿足一笑。
她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精心培育的茶樹,又想到自己不日便可離開,不知到時候它們跟着自己離開的在外面能不能存活下來,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池蔚不得地摸了摸茶樹的葉片,她蹲下身,看着那一棵棵茁壯成長的綠油油茶樹,心裏有些失落,“唉~”
這時,一道清冷聲音在她耳畔響起,語氣裏帶着些許不悅,“池蔚,你可知你又犯了什麽錯嗎?”
池蔚猛地轉頭,四下并無人,手腕一番看了看魂幽镯,伸手點了點,又擡頭看了看沒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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