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第二十二章 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衆人根本沒有料到江老能對祁思言下跪。
祁唉言整個人都愣住了:“我……”
趙公公哎呦一聲,伸手去扶江老将軍,急切道:“江老您這是幹什麽,快起來!”
江老一個五大三粗的将軍,哪裏是趙公公能拽的動的,他一動不動地作揖:“請太子殿下讓國師下山。”
可是裴煜的身體不好,祁思言想到剛才裴煜咳嗽的樣子,就不想讓他勞累,山路難走,春日裏山間風又大,他怕裴煜下山一趟沾了病氣。
只是江清越深受重傷,再上山颠簸确實不妥。
江老又用下跪來求他,逼他。
這可怎麽辦?
他輕聲吩咐道:“春風,先扶老将軍起來,我們再商量一下。”
想借此讓祁思言退讓的江老根本不想起來,卻不料祁的這個寡言少語的侍衛力氣居然大的驚人,兩手就這麽扶着他的肩膀,生生地把他給拉了起來,他暗自心驚地認真打量了一下春風,
不知道他是何來歷,但長的确實俊美。
這般俊郎的侍衛是何時出現在祁思言身側的以前從未出現過。
根本不關心祁思言的江老根本想不起來,只心裏暗暗琢磨,怪不得不喜歡江清越了,原來祁思言身邊已經養了個美貌的侍衛。
見他被拉起來,祁思言的心踏實了一點,雖然說他以後是要登基的,但如果現在這件事情傳出去,江老畢竟是他父皇那一代的長輩,讓長輩下跪,有些人又要說他不尊重目無尊長了。
狐貍趴在祁思言肩側蹭了蹭,唧唧的撒嬌。
祁思言把它往上抱了點,看向江老:“孤覺得,國師身子弱,不宜下山。”
坐在一旁喝茶的裴煜眉目微松,他舉杯喝水,借此來壓下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國師不宜下山,那臣的兒子也不宜上山啊!他肩膀被刺穿,胸口受了一道……”江老滿是不解的低吼出聲,他怒道:“上山時本将确實出言不遜,可我都已經下跪道歉了,你還要耿耿于懷耽誤我兒性命嗎?”
祁思言深吸一口氣,他并不在意這些虛的,也沒有刻意耽誤江清越的性命,難道沒有達到江老的預期就要被觀上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他堅決地反駁道:“孤沒有!國師剛才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他根本不能下山。”
趙公公神色大驚:“江老将軍,您冷靜點,這可是太子殿下,您切莫失儀。”
狐貍用尾巴纏住祁思言的手。
裴煜又是幾聲撕心裂肺的咳嗽,整個身體都因為咳嗽而抖動着,祁思言忙給他倒了杯水,聲音難掩擔憂,細細聽還有些心疼的哭腔:“裴煜,你怎麽身體這麽差了啊?”
等呼吸漸漸緩過來,裴煜轉頭望着江老平靜開口質詢道:“你在逼他”
江老頓時僵住了。
裴煜接着道:“上山與不上山就是活與死的區別。”
上山則活,不上山則死。
這話足夠簡單明了,江老哪能聽不出來裴煜話裏的意思,他的臉色頓時又黑又紅,氣的幾乎要咬碎一口牙,一句你敢幾乎想脫口而出,被他生生忍住了。
他忍的心髒都在隐隐作痛,感覺到胸口一團郁結的氣始終散不去,倘若不是為了他兒子的蝕心蠱,他何必來受這檔子氣
蝕心蠱!要讓他查到是誰下的,他一定把那人碎屍萬段!
他氣的胸口起伏不定,轉身就頭也不回地快步下了山。
趙公公賠笑了一下:“還望太子殿下護送我們下山一趟。”
祁思言忙道:“好。”
他其實還想多和裴煜待一會,問問裴煜的身體怎麽幾日不見變得這麽差了。
“不必。”裴煜看了臭臭一眼。
祁思言懷裏的臭臭從他身上跳下來,三步兩步跑到了門口,前腳坐在地上,發出一聲優雅的長鳴,聲音仿佛傳了很遠,還有回聲。
他輕聲道,目光看向狐貍:“可以了。”
趙公公道了身謝,立刻跟着江老下去了。
江清越只覺得腦子宛如炸裂般發脹發疼,仿佛有很多東西嘗試硬生生地擠進他的腦袋。
他被迫接受,眉頭死死地皺着,根本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腦海裏緩緩冒出一個名字。
裴煜。
這是誰
意識驟然驚醒了一瞬。
他墜入一場夢魇。
一直都以為祁思言心裏只有自己的攝政王,在某天侍衛來報的時候,聽到了裴煜這個名字。
在祁思言的口中,裴煜比他好了一千倍一萬倍不止,祁思言縮在房裏,同他救下的那條狗說了一天一夜。
當得知一直愛慕自己的祁思言心裏原來藏了這樣一個人,江清月只覺得怒意滔天,所以非要同他在一起,強行與他成親的理由呢?
幾乎是瞬間就被怒火給沖破了理智,他大步走到祁思言的宮殿,瞧見祁思言那張精致的臉蛋和周圍侍衛的目光後心底更是火冒三丈。
見他來,祁思言的臉上滿是慌張:“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嗎?”江清越一把提起祁思言的衣領,掐住他的脖頸,雙目猩紅,他一字一頓地問道:“裴煜是誰”
祁思言的臉頓時一片煞白,身體微微發顫,他能感覺到自己喉間的手還沒有很用力,不敢質問江清越的監視,只能害怕地解釋,眼眶吓的通紅一片:“裴煜是我很久以前的一個朋友。”
“朋友”江清越冷冷地笑:“一直說喜歡我,強行把自己嫁給我,結果早就同別人勾三搭四,這個裴煜是你的奸夫嗎?”
“他是不是就在這宮裏哪一處你們是不是早就茍合到了一起”
祁思言緊抿着唇,感覺到喉間的手微微緊縮,一聲聲地重複道:“我沒有……你相信我……我沒有……”
江清越的手輕飄飄地放下來,根本沒去管被他扔在地上的祁思言,他冷笑道:“祁思言,我當真是小看你了,你藏的夠深的,那你嫁給我幹什麽”
祁思言跌落在地,松散束着的墨發披散開來,白皙漂亮的臉上滿是淚痕,黝黑的瞳孔裏滿是絕望和放任,他似乎已經對自己的命運沒有奢求了,他定定地望着江清月,輕聲道:“我為什麽要嫁給你,你不清楚嗎?”
“水性楊花的賤人!”江清越看見那張祁思言那張臉,想起侍衛說的那些事情,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煩躁,險些一巴掌拍到期思言的臉上,但在巴掌在落到他臉上的那一刻生生的停住了。
不是他心疼,而是被春風抓住了。
春風聲音冰冷:“攝政王,這可是當今皇上,不是你能打的。”
“皇上”江清越倒是停了手,他低頭看向一臉放空的祁思言,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這張臉生的是真的好,倒是勾了好多忠心的狗,可惜了,他一條狗,怎麽護得了你。”
然後他讓人抓住春風,當着春風的面,一巴掌扇到了祁思言的臉上,祁思言的臉頓時血紅一片,被打的偏到了一邊,嘴角慢慢的滲出血來。
祁思言他并未痛呼,只是悲哀地擡眼瞧着江清越一眼,通紅的眼眸裏是化不開的傷痛,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往下掉。
他決絕又委屈地小聲道:“江清越,我再也,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好啊,求之不得。”江清越痛快地笑道。
【作者有話說】:其它人都叫國師,沒有人知道國師的真名叫裴煜,只有祁思言知道,所以江清越會發羊癫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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