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席榻

第24章 席榻

那視線并不太多露骨,更多的還是輕松的興致,但卻是毫不遮掩地落在她身上,細細打量着。

秦樂窈頂着這樣的視線,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伸手一件件解下了自己的衣服。

她背對着赫連煜,女子的中衣脫掉之後,裏面的小衣貼在身上,就已經起不到什麽遮掩的作用了。

那天青色的卷雲肚兜似是被蓋着一層朦胧的面紗,上下兩道纖細的綢緞繩系在秦樂窈的蝴蝶谷和後腰中間,被頭發擋住了許多,反倒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淩亂美感,勾得人愈發想要一窺真容。

待到那層若有似無的小衣也再褪去,裏面勝雪的皮膚露出了顏色來,她身上便只剩下了上下各一件最後的遮羞布。

秦樂窈控制着自己的手腕盡量穩當些,背到身後,找到了帶子,解開,滑落。

毫無疑問,秦樂窈的皮膚很白,否則當初也不會僅憑着那冰山一角的後頸,就将久經風月場的康小侯爺的眼睛給晃了去。

烏墨般的發絲打濕之後顯得沒那麽垂順,纏了幾縷在傲然的雪峰上,沿着山巒蜿蜒向下,又在那柔軟細膩的腹上打了個小小的卷。

秦樂窈的手伸出去,指尖碰到了天青卷雲肚兜,聽見後面傳來男人低沉的吩咐:“轉過來。”

末了,又像是怕這命令口吻再讓美人生畏,溫和着嗓音又再補了一句:“讓我看看你。”

秦樂窈認命地閉上眼,她身上只剩一件還未褪下的短绔,半遮半掩的反而更惹出多餘的羞恥感,還不如痛快些。

她咬着牙一把解開了束縛的繩子。

濕漉的短绔有些重量,被她從腿上剝離,便直接墜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悶響。

秦樂窈依言轉了過來,無遮無擋,四平八穩地平視着前方,将自己當成了一件将要被人鑒賞的佳作。

赫連煜沒想到她能有這份勇氣,有些出乎意料,氣血往上直沖進了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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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呼吸聲沉重得有些不可控,男人還是舍不得辜負此等尤物的獻禮,視線輾轉從她臉上往下,看見了她胸口上的痣,再往下,修長筆直的一雙腿,右腳的腳踝上,還圈着那串小巧精致的銀色鈴铛。

赫連煜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着,就這麽一瞬間,他的腦海裏迸發出了無數的畫面,引人忍不住深深思索琢磨,心神激蕩之間,他不受控制地擡步靠近她。

像是有着一股最原始而神秘的吸引力。

秦樂窈站在原地不動,屏風後溢出的熱氣讓屋子裏暖洋洋的,盡管不着寸縷,也只是有些微微發涼罷了。

她心裏着急,外面大理寺的人還在苦等,赫連煜的态度越是桀骜嚣張,這件事情捅出窟窿來的可能性就會越大,秦樂窈幾次三番想要開口催促提醒他一聲,但最後都是忍住了。

好在,赫連煜沒有讓她冷太久,嗓音沙啞道:“穿衣吧,別受涼。”

秦樂窈如獲大釋,應聲後,回身快速将一身衣裳由裏到外的穿好。

迎松樓是無乩館接見外賓的地方,偏廳之中,一杯熱茶已經是放涼了第三次,侍女再要上前來幫着更換的時候,祿少卿拂手拒絕了。

已經是戌時了,外面夜色濃郁,這位赫連小王爺令府兵圍了沉香酒莊妨礙辦案在先,此刻故意冷落晾曬在後,即便是他地位再如何顯赫,祿少卿也擺不出什麽好臉色來。

又等了一會,外頭傳來動靜進來了幾個人,大理寺的幾人紛紛擡頭側目,卻發現只是幾個普通小厮,擡着屏風往裏走。

剛起身的祿少卿又坐了回去。

大理寺的官差們瞧着小厮們将屏風擡進了廳堂裏,從他們面前經過後又擡進了裏間,祿少卿不悅地皺起了眉頭,覺得自己在這等着活像個大傻子。

他正想着再找人往裏通傳一聲,不料之前斟茶的侍女先一步地迎上前來道:“祿大人,将軍有請。”

裏面的一間房已經被屏風給隔成了兩截,靠外的一半也有桌椅和茶盞,靠裏的一部分則是一方席榻。

秦樂窈被赫連煜攬在懷裏帶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侍女在向人解釋道:“祿大人,将軍今日巡營疲憊,原是已經沐浴準備歇息了,濕漉發冠不整不便見客,隔着屏風說話,還望見諒。”

赫連煜将她帶上了席榻去坐下,與大理寺的人就隔了這麽一扇薄薄的屏風,只要祿少卿往前幾步越過來立刻就能看見她,秦樂窈坐在他身邊不由有些緊張,連帶着肢體都顯得有些僵硬。

“大理寺這是吹的什麽風,怎麽還吹到我這來了,大晚上的擾人清淨。”赫連煜單手拎着茶壺倒了杯熱茶出來,嗓音散漫随意問道,“司馬桉來了嗎?”

秦樂窈凝神聽着,屏風後面傳來祿少卿冷淡的聲音:“司馬大人沒來,在下大理寺少卿祿昭弦,奉命追查沉香酒莊與罂華一案,今日本來清晨就要入莊稽查,誰料被大人府兵攔下,在下想來讨個說法。”

言辭恭敬,語氣态度卻是敷衍。顯然,他相當不滿這以權謀私的做派。

“一個少卿,也能登我的門來讨說法了。”赫連煜笑了一聲,将那茶盞端起,遞到了秦樂窈嘴邊,壓開她的唇瓣,往裏喂着。

他從來沒給人喂過東西,手裏生疏的緊,到剛才那麽一晃眼瞧見她那張殷紅的唇,就不自覺地這麽做了。并且覺得覺得甚是有趣。

祿少卿擡頭意有所指地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皇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沒人能夠一手遮天。”

秦樂窈配合地咽下甘露,視線不自覺就往屏風的方向瞟。

赫連煜不滿意她的走神,忽然将人雪白的脖頸勾過來,附在耳邊小聲提醒她:“別出聲。”

那聲音在耳廓間呢喃,熱氣直往裏灌,秦樂窈下意識縮了下脖子,起先還覺得赫連煜是故意多此一舉,下一瞬就渾身一抖,強行壓住了想要驚叫出聲的沖動。

“小王爺,罂華是什麽東西,想必您也清楚……”

屏風根本就不隔音,裏面傳來輕微掙動的聲音,祿少卿收住話語,裏頭的動靜卻也停了,好似剛才那一聲肢體與席榻的碰撞只是他的錯覺。

那屏風後面仿佛有着衣料細細摩擦的聲音,祿少卿疑窦地皺起眉,盯着那屏風上的蒼竹花紋,絲毫無法窺得後面的景象。

“你繼續說,我在聽。”赫連煜的聲音适時傳了出來,祿少卿這才接着剛才的話繼續往下說着。

席榻之上,秦樂窈從脖子開始一直紅到了耳朵根,她攔不住小衣裏作亂的手,這身裙子委實是太寬松,大開的領口一扯就變形。

秦樂窈不敢推他,但外面那祿少卿還在說話,那薄薄的屏風實在太沒安全感,她只能蜷着身子試圖壓縮他的活動空間,用身體将那只大手裹在了自己身前。

秦樂窈心跳加速,蜷得像一只煮熟了的蝦,明白過來赫連煜就是故意的。

他若是關起門來要摸什麽,她只會敞開了給他摸,但他就是非要在這種場合之下動些心思找刺激。

“那秦樂窈此刻人在哪裏?”外面祿少卿說着說着忽然點了她的名字。

秦樂窈腦子發脹,之前的話都沒聽着多少,現在猝不及防一下又豎起了耳朵不敢動了。

她越是緊繃不敢出聲的時候,赫連煜就越是像一個靜候狩獵時機的捕食者看見了破口,那只被按在胸前一直按兵不動的手忽然就動了。

秦樂窈驚詫之餘被他捂住了嘴巴,一雙漂亮的杏眼就這麽盯着他。

掌下的雪山一片溫涼,那白雪細膩非常,手指陷入後立即就被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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