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解約?
解約?
接連兩場鬧劇。一場讓她有着奇異的求生欲望,一場則是純粹的笑話。
合約還沒解除,她的律師說再改合同,她的條件反而會變得苛刻。她說沒關系,但律師改得還是縮手縮腳,不能給出定稿。
所以現在,她該履行職責。
阮卿卿在盧總怒其不争的目光中揮手告別,而後走向聶先生。她沒有奔過去的心,會累,她的身體承擔不起。
風很大,她的白色長裙被吹得揚起一角,新芽嫩紅色的大衣完全無法留下一絲暖意。她的身子凍到幾乎僵硬,頭腦的意識因此分外清晰。
先前的事想得明白了幾分。
想活下去,所以她會跑,會求救,這是生物的本能,不因她的倦怠而改變。問題不在跑,而是在跑之前——她為什麽會砸那個男生?
狠厲,仿佛潛意識裏,她知道自己和那個男生有仇。但她不記得。
腳踏上軟綿的黃綠色草坪,阮卿卿醒過神,和面露錯愕痛苦的聶澤之正對上眼。
聶澤之雙唇顫抖兩下,什麽都沒問出口,阮卿卿貼心地直接回答他:“今天學校有事,我過來一下。就是那個格雷諾初賽的事。”
“……”
有攝影師好奇地看向新來的漂亮女孩,好奇她和聶總之間的關系。倒沒聯想到江雲歌,江雲歌濃妝豔麗,而這個女孩清麗動人,完全不是一種類型。
聶澤之察覺到女孩身體因寒冷的顫抖,連忙說道:“辦完了?那就上車。”
兩人一前一後地坐上轎車後座。阮卿卿在車門口還等了片刻。聶澤之在把他散落在後座的文件都收攏起來,放到副駕駛位上。
——聶先生去見和其他男人親密的白月光的路上都不忘看文件。
——聶先生在忙着看文件的年末還急着見白月光。
兩種思考方式都可以,都挺有意思,都和阮卿卿沒什麽關系。她的心率還沒降下來,生理性的,不可控。
車開啓,車內一片寂靜。
阮卿卿看着窗外,腦海裏閃過無數混亂的碎片。有令她頭痛的,也有她無法拼接的……但似乎還有什麽,像是被手捧起的沙,似乎能抓住,卻只能眼睜睜看它流走。就差一點點。
她聽到聶先生深呼了一口氣,坐直身體,衣料和車墊有窸窸窣窣的摩擦聲。然後他說:“你都看見了。”
腦海中試圖找尋沙粒的手一抖,沙子全數從指縫留下,一星未留。她瞬間有面露痛苦的神情——手上的沙子徹底融入沙漠中,再找不到。
不是聶先生的錯,合同也還沒做好解約。她飛速收拾神情,露出柔和的笑容,開個小小的玩笑:“我可以失憶。”
聶澤之被這個溫和的微笑沖擊地緩不過神。
“……”
車外風景不斷倒退,坐在他身邊的女孩竭力露出凄然而溫和的微笑……他的心亂得像是被風吹得簌簌響的竹葉。
三年和三年前的日子将他的情感史分割為泾渭分明的兩個階段,而現在是截流分道的第三階段。
他分不清自己的選擇。似乎江雲歌在的時候他就克制不住自己對她的關注,而女孩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又會擔心女孩的寒溫。
他的心幾乎要被攪成一團,想靠近女孩尋求擁抱安慰,又頓住。
他喜歡江雲歌,女孩知道他喜歡江雲歌,聶家也十分支持他和江雲歌在一起。他其實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他只能和女孩解約。而在做下決定後,任何親密行為都是對女孩的不負責。
聶澤之痛苦地做下決定,抿着嘴看着女孩,半晌,低聲沙啞地開口:“對不起。”
“對不起。”混雜着痛苦、錯亂、隐忍,眼角微微泛紅,如此這般的道歉。
女孩呆住。
舟舟同樣也有過這樣的眼神,他用這種眼神和自己說“對不起”。
沙子從手中濾過,留下一顆晶瑩的珍珠,閃爍,光芒熠熠。
車停下,新安路到了。
“我買了一套花嫁裝,”聶澤之心虛地頓了頓,“你試試?也算是,留點最後的紀念。”
.
花嫁裝原本大概是買給江雲歌的,她專輯有一首歌和婚禮有關。聶澤之沒提,但她心知肚明。
阮卿卿有些魂不守舍,在聶澤之擔憂的叮囑後,被阿姨推去換衣服加換發型。阿姨平常只負責做一日三餐,沒想到在發型和妝容方面也有一些造詣。
阮卿卿木愣愣地看着鏡子,聶澤之紅着眼和她說對不起的眼眸,逐漸和過去重合。
…………
燈紅酒綠的KTV。
大四的學長學姐要畢業,學弟學妹便攢局,邀請學長學姐一起玩。
離初遇已經過去兩年半,她複讀一年後考上舟舟在的首美。大一一整年,她都沒有碰見過舟舟。她賊心不死,抱着撞大運的心,參加KTV唱歌活動——果然沒遇到舟舟。
舟舟神出鬼沒,在校內甚至沒留下傳說,不出現很正常。
她只聽到有人在罵他。
“什麽‘舟舟’,和平民朋友一副親密哥倆好的樣子,我看就是個纨绔子,花錢買關系買到出國留學的名額!那個名額多珍貴啊……但錢更珍貴!”
是那個男生,今天被她砸了一畫箱的男生。記憶裏的男生更青澀,話語卻同樣無禮又無理。她想反駁,但她沒有身份,她的身份只是聶先生的情人。
昏暗的KTV讓氣氛變得混亂,附和男生的聲音太大,壓過勸說的聲音。于是反對的沉默,附和的高亢。她聽不下去,就要起身離開——
“阮卿卿,別以為我沒看你滿臉寫着不服!”那個男生大概是醉了,指着她的鼻子罵,“天天翹課,卻還是得到實踐課第一的成績,你和他是一樣的人!背地裏也不知道用錢買通多少東西!”
話說的不像樣,身邊的人都攔住他,有人招呼着給他泡酽酽的濃茶喝。也有人帶着玩笑不嫌事大的心思,鼓動她一巴掌扇回去讓他醒酒。
舟舟不在,她只覺得索然無味。起身離開。
她沿着走廊往櫃臺走,在走過一道門前,發現有點不對勁。門裏傳着音樂聲,卻沒有人在唱,她剛駐足,杯子滾落到地面的聲音隐約地咕嚕嚕傳來。
她試探着敲門詢問情況,沒有人回答。透過磨砂玻璃,只能隐約看見一個人倒在沙發上。
她咬咬牙,莫名的預感讓她推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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