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解約?

解約?

浴室裏水霧升騰,暖意融融。她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牙齒都在“咯咯咯”地打響。

她終于明白,身子發抖,與興奮恐懼寒冷統統無關,只是預言而已。赤裸裸的,她早該想明白的預言。

阿姨一進屋就道歉,說她忘記介紹客人,說他是聶文周,聶先生輩分上的二叔。

舟舟是聶文周,完全正确。早該想到。

——聶文周結婚現場的大廳看見舟舟在彈琴。

——舟舟和聶文周都是首美出身。

——舟舟出國進修,而聶文周剛剛出國歸來。

——舟舟的面龐和聶先生有些相似。

怎麽可能不相似?他們分明就有血緣關系。

渾身發抖,只是因為潛意識的預見,她的潛意識已經分析透徹,而她沒能成功解讀,只能空茫地渾身發抖,不知緣由,只能猜測是因為那沒喝入口的清茶。

而她現在發抖是為了什麽?恐懼?她在恐懼什麽?

她在舟舟(她習慣了這個稱呼,一時改不掉)眼中,是他侄子的情人,僅此而已。邀請她參加婚宴,因為客套、憐憫爾或是試探……都是因為她的身份,與她這個人本身無關。

浴室門“咔噠”一聲,推開。很奇怪,是誰過來?不可能是聶澤之,他還在和江雲歌做一塊。

“我聽阿姨說了,你居然忘記帶雨傘,渾身都淋濕了。”

帶着嗤意的責問聲從她身後響起,在狹小的浴室中混出回響,磨去一切銳氣和真切感。話似乎是從渺茫遠方傳來。

她在虛空中緩緩回頭,笑意戲谑的聶澤之渾不在意地說着。他衣飾整潔,眉眼肆意張揚,甜淡的玫瑰露香氣在水霧中散開,直到消隐無蹤。

他不是應該和江雲歌在一起嗎?

她自己的神情絕對很奇怪,以至于聶澤之迅速收斂笑意,把浴霸的熱度開到最大,而後邁步上前,試探浴缸裏的水溫——溫熱。

聶澤之稍稍松一口氣,卻還是神色嚴肅道,“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到處亂跑,惹自己生氣,跑去淋雨——”

她聽不明白。生氣?跑去淋雨?

聶澤之視線閃躲,話題換了一個:“剛才二叔來送請柬,我是要和江雲歌一起去參加。但他也單獨給了你一份請柬,你也可以去——別抖了……可以嗎?我害怕,從來沒見過你這個樣子。”

她愣愣地蜷起身子,縮在浴缸的小角落。她确實不冷,浴缸恒溫,浴霸也暖和。但她的身體一直克制不住的顫抖,腦子裏不斷尋找舟舟的蛛絲馬跡,克制不住。

餘光中,她能瞥見聶澤之幾乎快要哭了的神情,還有他迅速把衣服扒下來的動作。她無暇關心。知道舟舟是聶澤之二叔之後,她之前所思所想的一切都成了笑話。

舟舟這一年,究竟是怎麽看她的?憐憫?厭惡?客套?她的腦海裏一直車轱辘想着這些,容不下其他東西。

她被從後抱住,屬于年輕男子的鮮活身軀,帶着澎湃的熱意。她抖得更加厲害,這回她真的找不到原因了,和舟舟無關的原因。

“別抖了,求你,”聶澤之輕嘆一聲,用下巴摩挲着她的肩膀,熱意噴灑,“祝阿姨并沒有威脅你,你不用怕。她不能決定什麽,也不用賭氣什麽,你永遠可以和我在一起。”

她思緒遲鈍,廢了半天功夫,終于在腦中清出一小塊空地,理解聶澤之話裏的意思。

他似乎以為……自己發抖,面色糟糕,是因為祝阿姨要求她離開,而她不願離開。誤會太大,仿佛她對聶先生情根深種。

誤會該解釋,可她現在沒心思解釋誤會,解釋會帶來未知的後果。她現在恐懼未知,恍惚觀感未知帶來暴雨狂風。

她的身子不再發抖,只倦怠地往下墜,她覺得累。

她十分願意離開,事到如今,追逐夢中的舟舟已經失去意義。夢已經碎裂。她應該帶着她的畫,尋個僻靜的角落畫完,然後和着她的靈魂一起燒掉,完成一場祭奠儀式。

儀式之後……也是未知,難以預測,難以預言,有如薛定谔的貓。

貓可能已經死去。

過年該除舊迎新。

除夕,阿姨麻利地貼上對聯和福字。阿姨家那邊的習俗是正着貼福字,說倒着貼不吉利。

阮卿卿含笑聽着阿姨絮絮叨叨,沒多說什麽。阿姨是老派人,因過年而喜悅,她聽着就行。

聶先生今天要和江雲歌回老宅,昨天就回聶老先生的別墅住着。阿姨今天也要回家。而她今天得去精神病醫院看望母親,然後回老房子住。每個人都有自己各自的目标,各自的期盼。

她吃完早飯,和阿姨告別,叫好滴滴,朝門口走去。

門口施施然停下一輛赤紅色敞篷跑車,奪目如火。車裏,江雲歌坐在駕駛位,明豔張揚地朝她笑:“上車。”

阮卿卿意思意思,客氣道:“我要去醫院。”

“我知道,精神病醫院嘛,你媽媽待的地方。我不順路,但想和你聊聊,所以載你一程,”江雲歌笑眯眯地說,“不用擔心我把你拐賣,敞篷的,你怕的話随時可以跳車跑路。”

“謝謝……”阮卿卿不知如何評價,“但我五天後就會離開,并且現在已經叫了車。我們不用聊你擔心的問題。”

一輛十分尋常的白色奧迪安安靜靜地停在角落。和敞亮鮮紅敞篷跑車比,奧迪甚至可以說是灰頭土臉的灰姑娘。

阮卿卿不再多說,客氣地和江雲歌揮手,坐上奧迪,離開。

江雲歌不耐地嗤笑一聲,扭頭看向地下停車場出口。聶澤之正開車駛出。她揚起精致的下巴,高聲道:“不用折騰搞尾随,她已經叫車走了!”

車窗搖下,聶澤之面龐冷淡,道:“那我們回江家,你不是還要換衣服?”

“不急,”江雲歌笑眯眯地說,“你不是希望在結婚後還能和她在一起?但她說她五天後就走。”

“因為她擔心我,怕影響我。”聶澤之篤定道。

江雲歌勾唇笑道:“那你就要在五天之內說服我。”

趕個榜,0點還有一更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