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接受現實
第2章 接受現實
就在虞滢失神那一瞬間,伏安驀然向她沖了過來。
虞滢雖腳上有傷,但還算是靈敏的躲開了差些撞上她的伏安。
原主摔落山坡,雖然沒有大傷,卻崴傷了腳。
虞滢心有餘悸的穩住了身體後,才皺眉看向面前面黃肌瘦,正兇狠的瞪着自己的男孩。
虞滢原解釋自己沒有欺負他祖母,卻又想到在原主的記憶裏,原主脾氣差,對伏家所有人都頤指氣使,把他們當做下人一般對待。
若是與原主性格有太大出入的話,恐會引人起疑,所以解釋也就作罷了。
只是原主的性子太過強烈,性子溫和的虞滢根本學不來,也就沒有打算按照原主的性子來行事。
她面色冷淡地看了眼兇狠得似狼崽子的伏安之後,轉而看向另外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女孩。
小女孩對上虞滢的目光,立即吓得臉色一白,脖子也因畏懼而縮了縮,顯然她是極怕原主的。
虞滢從原主的記憶中知道,原主之前經常打罵這兩個孩子,也難怪倆個孩子是這麽個态度。
虞滢什麽都沒說,只冷着臉轉身朝那住了幾日的茅草屋走去。
原本以為會挨打的伏安看着虞滢離開的背影,愣了愣。
羅氏胡亂伸手,靠着模糊的視線抓住了孫子的手,忙呵斥道:“你逞什麽能,奶奶用不着你護!”
走到茅草房房前的虞滢聽到這話,暗暗嘆了一口氣,浮現幾分心酸。
初看小說的時候,對小說裏邊艱苦的角色沒有太大的觸動,哪怕看到生離死別之處,也只是感慨一兩句世事無常,內心也沒有太大的波瀾,但身在其中的時候,才知個中五味。
Advertisement
她掀開蒲草編制的簾子,入了昏暗的茅草屋中。
伏家一共是兩間茅草房,她這間比較小,應是以前羅氏住的那間。
大的那間是伏家長子夫婦帶着孩子住的,現在也依舊住了四個人。
羅氏和兩個小孩,還有她一直沒見過的男主。
羅氏祖孫三人都忌憚原主,怕原主謀害他們,所以自然是不可能與她共處一室的。
只是她不太理解,僅僅兩間茅草屋,那被抱錯的真公子,之前又住在哪裏?
虞滢沒有細想這事,入了昏暗的屋中後,一眼望去,不過是六七平米的茅草屋。
昏暗之中隐約可見堆了半個屋子的柴火,還有角落那處用稻草杆子鋪成的,勉為其難能稱為“床”的唯一家具。
虞滢仔細檢查過那些稻草杆子,好在都很幹爽,沒有蟲蟻後,她才敢放心在上邊躺着。
但到底是怕有蛇蟲鼠蟻,所以昨日她在外頭拔了好些艾草回來,燒了一半留了一半,所以屋中有一股淡淡的艾草清香。
只是茅草屋昏暗潮濕又悶熱,悶得着實讓人心煩意燥的。
虞滢拿起羅氏先前用的破蒲扇,扇着風坐到了在床上。
靜坐了一會,想到方才那對面黃肌瘦的兄妹,須臾間她猛然想起了小說裏邊的劇情。
男主是因所有親人相繼離世才黑化的,而這些親人中第一個離世的人并不是羅氏,而是他那連一面都沒有見過的大兄。
伏家的長子伏震,現在采石場做苦役。
雖然前幾日大赦,伏家也在大赦之中,可采石場缺人,不可能一次性全部人都放出來。
再者管事的官員貪污腐敗,所以還得用銀子來贖剩下的役期才能得以自由。
伏家長子夫妻兩人還有三年的役期,沒有銀子,且胳膊擰不過大腿,也只能繼續做着苦役。
而在男主認祖歸宗的第三個月後,伏家長子在采石中被石頭給砸死了。不久後,羅氏傷心過度也跟着去了。
而那阿嫂為了讨公道,也被那些蠻不講理的差役給打了一頓、回來後病病恹恹的處理了丈夫與婆母的身後事,又要養活兩個孩子和殘廢的小叔,操勞過度後也跟着撒手人寰了。
原本沒了活下去意志的男主看着兩個半大的孩子,只能投做蒼梧郡玉縣縣令的幕僚,期間受盡折辱。
可即便如此,依舊沒能保住這兩個孩子。
侄子被人拐走了,侄女也因早些年長期饑餓虧空身子,所以沒多久就夭折了。
想到這些,虞滢面色頓時凝重。
聖母心雖要不得,可不知劇情還好,若知道劇情卻還不做任何措施,她過不了自己那關。
一想到讓她眼睜睜的看着這些活着的人變成一具具冷冰冰的屍體,她更不可能坐視不管,所以虞滢還是決定量力而行。
現在是男主流放的第一個月,她尚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為改變劇情發展的做好準備。
盡力而為,能救得了就救,若救不了,她也已然盡力了,過得了自己心裏那關便好。
天色逐漸黑了,虞滢收起了思緒,從屋中出去端水進屋擦洗一下身體。
嶺南的六月就已然悶熱得厲害了,便是不出去也能悶出一身汗,渾身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虞滢走出了茅草屋,走到了一旁的水缸前,看了眼伏家唯一的木盆。
一個木頭開始泛黑,且幾乎快要用不了的木盆。
現在這種條件,已經不允許虞滢挑剔了。
強忍着心裏的不适,虞滢取了半盆水,在伏安那警惕的目光之下,把水端入了屋中。
她把簾子放下,拿了幾根粗樹枝抵住了簾子,然後才摸黑把衣裳脫下,從原主的行李中拿了一塊布巾來擦洗。
雖然糧食沒有了,但是好在原主的行李倒是一并給送回來了。
說是行李,也不過是七文錢,一身換洗的粗布裙,兩支荊釵,還有一塊布巾,最後是用碎布包裹着的草藥和黑色的小果子。
虞滢仔細檢查過了,這幾樣草藥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毒性,野果子是半新鮮的,汁液烏黑,沾到皮膚上,會黑紫一片,沒個四五日是洗不掉的。
剛剛穿來那會,她從水裏的倒影中,看到了原主的臉頰上有大小不一的五塊黑斑。
右眼側有半片樹葉大的一塊黑斑,鼻梁上,左臉顴骨上也各有一塊,其他兩塊黑斑下人小了許多。
起初虞滢以為原主貌醜,有些絕望,但一仔細回想原主的記憶,才發現臉上的那些黑色的印記并不是什麽黑斑,而是這黑色野果子的汁液染的。
嶺南為蠻荒之地,兇險難測,有幾分姿色的女子,若沒有自保能力的,只會招來禍端。
清楚原主扮醜的目的後,虞滢每隔兩天就用這黑果子的汁液重新塗抹,她也打算這幾日尋一尋,看看能不能找到這些野果子。
除了野果子,那些個有毒的草藥,虞滢也沒有扔,則是留着以後防身用。
原主能會有這些行李,全是因當時押送餘家的官差頭子曾受到過餘家恩惠,所以押送期間對餘家也有幾分照拂。
而且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餘家留有簡單的衣物和些許銀錢。
因有官差頭子的庇護,餘家的女眷才免遭糟蹋。
原主生得漂亮,膚色白皙細膩,若是沒有這官差頭子的庇護,恐怕也不能平安到嶺南。
餘家的人會醫術,到嶺南之前,女眷們都用了野果子的汁液塗抹到了臉上,說是服毒自毀容貌,以免被糟蹋。
那果子的汁液烏黑,用水也難以清洗幹淨。
嶺南地區山林茂密,除卻兇猛野獸外,各種草藥也遍布大山,毒草也更是随處可見,會醫術的人,很容易就能找得到各種草藥。
原主若是安生的話,日子還算不得太難過,只是原主偏要作,到了嶺南還繼續嚣張跋扈,與人有了口角後,直接下.毒害人,所以才會被強迫嫁給瘸了雙腿的男主。
原主因自小受寵,所以被迫嫁給男主的時候,餘家拿不出什麽東西,但還是給她做了一身沒有任何補丁的粗布裙和兩支荊釵,除卻之外還有……銀子!
用冷水簡單擦洗着身體的虞滢,腦海中忽然浮現原主的記憶,連忙穿上幹淨的衣服,拿起剛剛放在席子上的腰帶。
她仔細摸了一遍,終于摸到了有一處地方略硬,她四下看了看,在昏暗的屋中拿了一根枯樹枝。
兩手一折,折斷後,就以着樹枝堅銳的部位費勁地劃開了腰帶。
不一會,從腰帶裏拿出了一片用布包着的小物件。
打開碎布,映入眼中的赫然是兩片銀片,銀片是葉子形狀,好似從首飾上拆下來的,約莫小指半長寬,略薄。
自小在中醫館長大的虞滢,對重量很敏感,她一掂就大概能知道這兩片銀葉片有多重。
掂了掂,兩片小銀片竟不到一錢。
虞滢看文的時候,大概對銀錢也有所了解,一錢銀子若是換成銅板的話,約莫能換一百文錢。
可這不到一錢的兩片小銀片,也換不到一百文錢呀!
原本激動的心情,在換算之後,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但又轉念一想,身無分文比這還更可怕,也就沒有那麽失落了。
虞滢平緩了心情,藏好了銀片後,複而看了眼紅腫的腳。
前幾日太過消沉,倒是無心管這崴到的腳,現在全然想通了,便也就琢磨着明早去附近查看一番,看有沒有消腫祛瘀的草藥。
收回了目光,端着盆一拐一瘸地從屋中走了出去。
一出去,便聞到了野菜湯的濃郁氣味,還是不大好聞的氣味。
火架子那邊,野菜湯已經煮好了,伏安費力地把架在火架上的陶罐取了下來,用簡陋的木勺子把野菜湯分入了幾個粗糙的木碗中。
分好後,他擡起頭看向虞滢,目光兇狠。
虞滢無視他那兇狠的目光,而是垂下視線望向地上的五碗野菜湯。
祖孫三人和素未謀面的男主,伏家攏共就四個人,加上她才有五人,所以這五碗野菜湯中有一碗是她的。
這幾天下來,天天都是無油無鹽,沒有半點味道的野菜,虞滢覺得猶如嚼草。
幾天吃下來,哪怕肚子餓得厲害,虞滢也沒有什麽食欲。
但既要活下來,就要填飽肚子,甭管是嚼野菜還是嚼草,能飽腹就行。
可大概伏家長期都是這麽個吃法,所以那兄妹二人都很瘦小,臉色蠟黃,臉頰還沒幾兩肉。
而羅氏那雙眼,估計也是因營養不良和疲勞過度,加上嶺南瘴氣的原因,才近乎瞎了。
虞滢倒了水,放下木盆就徑直走了過去,端起了一碗野菜湯後,不發一語的轉身回了屋。
伏安看着虞滢離開後,緊繃着的那口氣也呼了出來,他看向身旁的祖母,奇怪道:“奶奶你說她怎麽不罵人了?”
羅氏神色麻木,只道:“別管。”
然後又說:“把湯端進去給小叔。”
說罷,羅氏轉頭往另一間茅草屋望去,雖然看不清楚,但隐約能看得到茅草屋的影子。
把這親生兒子接回來已經有一個月了,羅氏的心情還是很複雜,不知怎麽和這個兒子相處。
虞滢進了屋子坐下後,端着野菜湯看了許久,實在是沒有食欲。
可腹中饑餓難忍,還是用粗糙的木勺舀了一勺野菜吃進了口中。
雖然在現代,原生态的野菜很受歡迎,但并不是所有的野菜都是好吃的。
在沒有任何調味料的水煮之下,這野菜着實難以下咽。
虞滢沒怎麽嚼就把這些野菜給咽了下去。
一碗野菜湯見底了,腹中才有了飽腹感。
吃飽後,天色已全黑,虞滢也躺到了床上。
屋外斷斷續續的傳來狗吠聲與野獸的嘶吼聲。
聽到這聲音,虞滢每晚都心驚膽戰的,生怕有野獸下山闖入伏家。就這兩間茅草屋,連扇正經門都沒有,根本抵擋不了什麽猛獸。
虞滢原本因被衾破舊沒有蓋,但在聽到野獸嘶吼聲時,卻是怕得什麽也顧不上了,拉過被衾緊緊裹在了自己的身上,想以此來尋求幾分安全感。
那些野獸嘶吼聲好像很遠,卻又好像很近,聽得虞滢惶惶不安。
夜色漸深,隔壁一如前幾日那般,斷斷續續的響起咳嗽聲。
先是羅氏咳嗽,緊接着那兩個孩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咳着。
在這祖孫三人的咳嗽聲間,她似乎還聽到了幾聲屬于成年男人低低的悶咳聲。
虞滢愣了一下。
不用做其他猜想,她沒有聽錯,這咳嗽出聲的就是她一直沒見過的男主——伏危。
男主的名字雖然奇怪,但她隐約記得文中有對男主名字的解釋。
——“危”也,正襟危坐,有正直,端正之意。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