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把門一關

把門一關

//第十五章,把門一關//

看清楚那人的臉後,雲珂忘記了反應。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夫君趙謹梧,正黑着張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就在此時,那條大黑狗往雲珂的方向沖了過來,作勢要去咬雲珂。

電光火石之間,趙謹梧一掌揮過去,隔空将那條大黑狗打飛出去,那條大黑狗落地後,吐了口血,站都站不起來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雲珂暗道,若是自己的武功也如此高強該多好,翻牆也不需要那麽累,更重要的是可以以一敵十甚至更多,出去逛青樓、逛賭坊時遇上壞人也不至于總是只有逃命的份兒。

雲珂出神片刻後,聽見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便回頭看了一下,驚呆了。。。

此時她正位于一處豪宅的院子裏,院子裏到處都是人,他們正往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和趙謹梧這邊,個個都不說話,安靜得可怕。

趙謹梧說今日要去赴宴,老天爺!不會那麽趕巧吧。

白城那麽多人家,她怎麽偏偏就跑進了趙謹梧參加宴會的這家,雲珂此時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真是太丢人了。

所幸她是女扮男裝,認識她的人應當屈指可數,甚至于根本就沒有。

......

今日是城北樓家舉辦的宴席,客人們皆在這個院子裏玩耍,趙謹梧也不例外,雲珂還沒有從狗洞鑽進來的時候,他正在這個院子裏與樓家五公子樓紀闵閑聊。

其實,就在雲珂第一次鑽狗洞的時候,院子裏的人就注意到了狗洞的位置,還沒看清外那人是誰,就從狗洞裏面退了出去,正在與樓紀闵交談的趙謹梧自然也注意到了,且還看見了雲珂,覺得甚是眼熟。

過了一會兒,衆人看見有一袋子東西從牆外飛了進來,交談聲停頓了一會兒,但沒有人敢過去将那個袋子撿起來。同時,聽見有“汪汪”的狗叫聲從那堵牆外傳來,聽聲音覺着那狗還挺兇惡的,衆人忘記交談,皆往這堵牆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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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衆人看見有人又從狗洞鑽了進來,且一進來就跑,還撞上了趙謹梧,衆人徹底安靜了下來。

......

趙謹梧看着眼前的雲珂,一身男子裝束,着黑色的衣裳,由于鑽了狗洞的原因,頭發上有些毛草,臉也花了,貼在鼻子和上唇之間的胡子也脫落了一半,還有一半緊貼在皮膚上面,衣服髒得不成樣子。

本來應該在沁珂院的卧室裏躺着的女人,如今狼狽不堪的出現在這裏。

他回想起今日出府前沉秋曾說過的話,“夫人病了,剛看過大夫,大夫說染了風寒,不能出去吹風,夫人剛睡下,睡之前吩咐奴婢去與您說一下,今日不能與您一起去赴宴了。”

她這個樣子哪裏是染了風寒還不能出去吹風的樣子?

虧得他還擔心了好一陣,過來赴宴還心神不寧的,這個女人倒好,不僅什麽事情也沒有,而且還跑出去又給他惹事,今日若不是被他撞見,恐怕已經被狗給咬了吧,一想到這裏,趙謹梧的臉色難看極了。

雲珂被趙謹梧一直盯着,頭皮一陣一陣發麻,低着頭不敢說話。

“來人,将他給我抓起來!”

王老三的聲音打破了安靜又詭異的氣氛。

王老三一行七人的動作也是夠快的,見雲珂從狗洞鑽了進去,一看這府邸就知曉是樓家的宅子,幾人跑去前門,樓府門口的侍衛還以為是樓家請來的客人,也沒有多加阻攔,他們進來就準備直接抓走雲珂。

“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有這個膽兒!”樓紀闵擋在了雲珂和趙謹梧面前,無形中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之氣。

“樓五公子,今日并非有意冒犯,我抓了這人就走。”

樓家在白城也是名門望族,樓紀闵雖不是樓家的嫡長子,但由于樓家的長子不争氣,樓老爺剩下的幾個兒子明裏暗裏都在鬥着,最終樓紀闵從中脫穎而出,如今樓家許多事務都是由他在打理。

樓紀闵只見過一兩次雲珂,但是印象不深。

他剛才在旁邊觀察着從狗洞裏面出來那人和趙謹梧的一舉一動,再看看那人的長相,和雲琛有幾分相似,他猜得沒錯的話,她就是雲珂。

既然是朋友的妻子,那同樣也是他的朋友。

先不說趙謹梧與他樓紀闵的交情,單單說王老三這麽明目張膽的帶人進來抓人就是在打他們樓家的臉。

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

“王老三,你還知道這是在我們樓家的地盤呀。”樓紀闵輕笑一聲,繼續道,“我不妨告訴你,今日來者是客,你若是來讨杯酒喝,我樓家自是歡迎,若你敢鬧事,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王老三自然知道樓紀闵話裏的意思,樓家是他們王家所惹不起的,再看看雲珂身邊的趙謹梧,他趕緊知難而退,順着樓紀闵給的臺階而下,“既如此,就不打擾樓家辦喜事了。”

“慢走不送。”樓紀闵皮笑肉不笑的回應了一句。

“我們走。”王老三帶着人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沒有了來時的嚣張氣焰。

待幾人離去,樓紀闵轉過頭來正欲說什麽,趙謹梧冷冰冰的丢下“我先走了”四個字,拉着雲珂就走。

雲珂站着不動,甩開趙謹梧的手,“等一下,我的銀子。”

說完,雲珂硬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去把剛才抛進來的那一袋銀子給撿了回來。撿回來時,将剛才被趙謹梧拉過的右手伸到他面前,那意思是,可以走了,你拉着吧。

整個過程趙謹梧都黑着張臉,看着她把手伸過來,趙謹梧沒有再拉着她,擡腳先走了,見此,雲珂趕緊跟了上去。

都什麽時候了,竟還有心思去撿地上那一袋小錢,她在趙家莊是吃不飽穿不暖還是怎麽滴,他自認為還從未虧待過他這個莊主夫人,該有的一樣沒少的派人給她送去。

今日,她竟然為了那點小錢......還好她是穿着男裝,認識她的人應當沒有幾個,否則,他這個白城首富的臉都被她給丢盡了。

樓紀闵笑吟吟的站在原地,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暗道,趙謹梧的這位夫人倒是有趣,小財迷一個。

樓府門口一側,王記賭坊的那幾人還在門口蹲着,等着雲珂出來。見雲珂出來,準備又要動手抓人,只是,看到雲珂旁邊的趙謹梧時,不禁皺了皺眉頭,收回了腳。

剛才在樓府的時候,王老三自然也看見了雲珂旁邊的趙謹梧,本以為他們只是認識,打算在門口再等等,等雲珂出來再動手,不曾想,趙謹梧竟還和他一同出來,看來二人的關系匪淺。

樓家的人惹不起,趙家莊的人更是惹不起,幾人只能無可奈何地看着雲珂上了趙家莊的馬車。

趙謹梧上馬車之前瞥了一眼那邊的幾人,若有所思。

待二人坐穩後,馬車往趙家莊的方向而去,馬車內的二人皆是一路無話。

一到趙家莊的門口,趙謹梧先下馬車,在原地站了一小會兒,等雲珂下了馬車後,趙謹梧拉着雲珂的手就往府內走,路上有奴才們向他二人行禮時他一概不理,徑直往沁珂院的方向而去。

走至沁珂院時,看着憤怒至極的趙謹梧拉着雲珂進來,沁珂院的人紛紛行禮,皆是惶惶不安,特別是沉秋和小雯,魂兒都快吓沒了。

沉秋在心頭哀嚎,“夫人呀,你每次偷溜出去都被莊主抓包,你的運氣這麽那麽背啊喂?!”

趙謹梧依舊不理會沁珂院的一衆奴才們,拉着沁珂院就往雲珂的卧室走。

拉着雲珂進了屋後就将門關上了,外面的一衆奴才趕緊湊到門口去偷聽,因為看着趙謹梧那張黑得跟鍋底似的臉,指不定兩人會在裏面打起來,他們的夫人是個女子,哪裏是莊主的對手,若真的打了起來,站在門口的他們也方便進去勸架。

他們才剛湊過去不久,門突然開了,衆人哪裏會想到門會突然打開,看着趙謹梧含怒的臉,皆是一愣,随即肉跳心驚的跪了一地,“莊主恕罪。”

羽袂和緒遠走進沁珂院時,就看見趙謹梧對跪在門口的一衆奴才劈頭蓋臉的一陣罵,“恕罪?你們沁珂院的奴才越發沒大沒小了,連主子的牆角也敢聽?嗯?”

“你不要怪他們,他們都是被我慣成這樣的,你要怪就怪我吧。”雲珂知道趙謹梧此時正在盛怒中,同他說話的語氣好聲好氣的,不敢再惹他。

一聽雲珂為他們求情,趙謹梧的怒氣更盛,吼道,“你閉嘴!”

轉而看着跪在地上的幾人,趙謹梧又是劈頭蓋臉的罵,“我不是花錢來養一堆擺設的,讓你們好好照顧夫人,可你們倒好,整天讓夫人出去給我惹事。”

“.....”衆人感覺好冤枉,明明是夫人自己要偷偷跑出去,他們壓根就不知情好嗎?

“沒有看好她不說,竟還合夥騙起我來了,你們的眼裏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莊主啦?啊?”

“......”是夫人偏要這麽做的,他們也是沒有辦法呀,而且我們一直都把莊主您放在我們心中。

“你們沁珂院的人真是越發無法無天了,都別跪在這門口,要跪就給我去院子裏跪着,羽袂緒遠你們兩個也去院子裏給我好好看着他們,誰都不準靠近這屋子。”說完,把門使勁一關,“嘭”的一聲響。

幸好那門很牢固,不然指不定已經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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