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小吵怡情

小吵怡情

//第三十章,小吵怡情//

“你們......”站在門口的雲珂恰好看見他們抱在一起的畫面。

雲珂忽然想起,昨晚他和她說,“以後我的身邊有你足矣”,原來都是哄她的,她的心中苦澀難耐,扭頭走了。

趙謹梧趕緊放開羽袂,追了出去,步履匆匆。

羽袂站在原地,看着二人陸續匆匆離去,蹙着眉心,心中過意不去。

雲珂的卧室門口,趙謹梧不停的在敲門。

“珂兒,開門。”

“珂兒,你誤會了。”

“珂兒,快開門。”

“珂兒,她滑了一跤,我只是扶了她一下而已。”

“珂兒,別鬧了,外面好冷,你快幫我開下門。”

最終,無論趙謹梧在外面怎麽敲門怎麽解釋,雲珂都不說話,也沒有開門,趙謹梧只得悶悶不樂的去鐘桃苑的一間偏閣歇了一晚。

冬月十五日,徐家的二女明日一早出嫁,所以女方這邊今日會來賓客。

經過昨晚的事情,無論趙謹梧怎麽解釋,雲珂還是不怎麽理會趙謹梧。

趙謹梧愛妻,且雲珂現在有身孕,對她更加愛不釋手,就由着她鬧,他也不再多解釋,只跟着雲珂,雲珂走到哪裏,他就跟到哪裏,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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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雲珂、趙謹梧一行人前往徐家。

進了徐家後,被門口的小厮帶進大廳內,徐初映見到雲珂的時候,迎面走了過來,二人寒暄幾句話,徐初映注意到了雲珂身後的冰坨子趙謹梧。

徐初映問,“這位是?”

“我夫君。”

徐初映了然,“原來你就是雲珂的夫君呀,久仰大名。”

趙謹梧是一貫的冷傲模樣,看了一眼徐初映,微微颌首,算是與她打招呼。

他心中對徐初映并無好感,說起來,那日他來闕城找雲珂的時候,雲珂将他拒之門外,當時她可是正在和眼前的徐初映打牌呢。今日雲珂一直都不怎麽搭理他,但一見到徐初映就眉開眼笑的,所以趙謹梧對徐初映有些偏見是有道理的。

徐初映見趙謹梧冷着張臉,跟個冰坨子似的,她心裏對他也并無好感,随即将目光偏向了別處,無意間看見了趙謹梧身後的羽袂和緒遠,她的目光在羽袂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

徐初映的嘴微微張開,秀眉上擡,細細的端詳着羽袂,而後緩緩走到羽袂的面前,問道,“你是......”

“羽袂見過徐四小姐。”羽袂微微福身,簡單行了一禮。

恰好這時徐家老爺徐赫看見趙謹梧,往這邊走了過來。

“趙莊主,多年不見,近來可好?”徐赫笑着與趙謹梧寒暄。

“都還好。”

幾人沒有注意到趙謹梧身後的羽袂和徐初映,獨獨雲珂在旁邊靜靜的看着她們二人。

在趙謹梧和徐赫寒暄的同時,徐初映忽然抓住羽袂的右手,然後用另一只手去掀開她的衣袖。

這個舉動太過奇怪和太過突然,令羽袂和雲珂都很費解。

與此同時,羽袂的手巧妙一轉,輕而易地從徐初映的手中掙脫,阻止了她的動作。羽袂從容不迫的直視着徐初映,一臉平靜,語氣不卑不亢,“羽袂自認并未得罪過徐四小姐,不知徐四小姐這是何意?”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

在場的幾人都好奇的向羽袂和徐初映她們二人看過去。

徐初映并沒有回答羽袂的問題,而是看了一眼她爹徐赫,皺着眉,“爹,你看,這個人分明......”

趙謹側過身去看羽袂和徐初映,這恰好讓徐赫能夠看清羽袂和徐初映兩人。

徐赫定定的盯着羽袂,驚呼出聲,“曦曦。”他的聲音很輕很緩。

衆人覺得徐初映和徐赫的舉止很古怪,但聽到徐赫喚了羽袂一聲“曦曦”後,瞬間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此時羽袂和徐初映站在一起,經過這麽一對比,還真別說,她們倆的眉目間倒有三分相似。

徐赫的正妻孟琴為他生了一兒兩女,這三個孩子中,長得最像孟琴的是較大的那個女兒徐初曦,但八年前徐初曦失蹤後,孟琴日日郁郁寡歡,不過一年左右的時間就抑郁而終。

這麽多年過去了,見過孟琴的人恐怕早就已經忘記了她的樣子,但徐赫記得,深刻的記得孟琴的音容笑貌。如果說徐初映和孟琴有三分相似的話,那麽徐初曦和孟琴,不敢說有十分相似,但至少也有八.九分相似。此時,眼前的羽袂和孟琴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面刻出來的。

“徐老爺,徐四小姐,羽袂不懂你們在說什麽。”羽袂輕蹙眉心。

徐初映開口了,“羽袂,你好像就是我失蹤多年的姐姐徐初曦。”

“什麽叫好像,她分明就是我的女兒曦曦。”徐赫覺得徐初映說得不對,給她糾正,聲音還有點大。

周圍更多的人好奇的圍過來,一探究竟。衆人都沒有說話。

唯獨羽袂莞爾一笑,清冷的聲音脫口而出,“徐老爺,徐四小姐,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與人長得像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我想你們肯定認錯人了,我叫羽袂,并不是你們口中所說的那個人。”

徐初映徐徐說着,“昔年,我也不記得具體是幾歲的時候了,有一次我和姐姐出去玩耍,碰上了肖家的大少爺肖耀,與他發生了沖突,他手中的刀向我刺過來,被姐姐及時攔了下來,但姐姐的手臂被他劃了一道口子,傷好了之後,留下了一道傷疤。”

羽袂轉頭,怔怔的看着徐初映,臉色有些動容。

雲珂了然,點了點頭,“原來你剛才是想看看她手上有沒有疤痕。”

徐初映點點頭,再次握住羽袂的右手,欲将她的衣袖往上翻,羽袂接下來的話讓她停止了動作。

“你不用看了,我右手上确實有一個傷疤,但是,就算有,也不能證明我就是徐初曦,也許這只是巧合而已。”

“如果你就是我姐姐的話,你右腳的腳掌心上有一顆痣。”

雲珂汗顏,連這個都還記得,不愧是兩姐妹,如果她姐姐的手臂曾經沒有受過傷,徐初映怕不會是要當衆去脫人家羽袂的鞋子吧。

羽袂不說話了,似乎是在默認。

徐赫一直都在靜靜的凝視着羽袂,沒有錯過她臉上任何表情變化,自然也注意到了羽袂臉上的震驚之色。

“什麽叫如果,她分明就是。”徐赫再次糾正徐初映的話,轉而對羽袂說道,“曦曦,這八年來我一直都在找你,如今你都回來了,為什麽就是不肯承認呢,難道,你不想認我這個爹爹了嗎?”

羽袂的臉色略顯蒼白,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趙謹梧這個時候開口了,他的話解開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徐老爺,她并不是不想認你,而是因為她的頭部曾受過傷,很多以前的事情都已經記不起來了。”

原來是這麽情況呀,雲珂在心底暗忖。

“抱歉。”

衆人不理解羽袂為何會突然說這兩個字,在衆人困惑的目光中,她微微福身,行了一個告退禮後,快步往大廳門口走去。

“姐姐,你要去哪裏?等等我。”徐初映在後面叫着,立即追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羽袂臉色白慘白慘的,此時的她腦袋一片混亂,走至門口的時候,差點撞上了迎面走進來人。

羽袂瞥了一眼面前人,見是昨日在渡影酒館遇見的冷峻男子,她不發一言,禮貌性的微微颌首後,徑直往外走去。

冷峻男子依舊冷峻如冰,站在門口靜靜地看着遠去的倩影,失神片刻。

從裏面出來徐初映将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徐初映匆匆行了一個切身禮後,繼續追了上去,他回神的時候,徐初映已經跑遠。

他對身後那名随從說了“走吧”二字,然後擡腳往大廳裏面走去。

知道了這個驚人的消息後,雲珂不知道後面是怎樣度過的,反正宴席上的人們對此議論紛紛,在議論紛紛中,總算吃完了這頓飯。

回到鐘桃苑的時候,趙謹梧依舊寸步不離的跟着雲珂,雲珂什麽也沒說,由着他跟着自己。

夜間在暖閣內的炕上看了一會兒話本子後,她放下手中的話本子,突然好奇的問旁邊的趙謹梧,“謹梧,羽袂呆在你身邊多久了?”

趙謹梧喜上眉梢,“珂兒,你終于肯與我說話了?”

“少貧,那事還沒完呢,快說,你和她怎麽認識的,認識多久了?”

“八年前,我在闕城剛談完了一筆生意,回白城的路上看見她倒在路邊,頭部還受到了撞擊,起初我也沒想過要救他,是緒遠好心救了她,她醒來後,什麽都不記得了,緒遠看她可憐,就讓她留在了趙家莊。說實話,這個羽袂還挺聰慧的,做事情幹脆利落,從一個不起眼的丫鬟逐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你不是認識徐老爺嗎,難道不知道這是他的女兒。”

“我和他交情又不算太深,沒事跑去徐府看人家的妻兒作甚?而且,從救了羽袂那次之後,我極少會來闕城,今日我還是第一次踏進徐家。”

“原來如此。”雲珂點點頭,轉而問道,“羽袂喜歡你,這事兒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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