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惡化

惡化

“好了，看看吧。”蕭雪把朱祥天的速寫從畫板上抽出來，遞個他。

“天啊。你，你……”朱祥天的手顫抖着，“你就把國色天香的我畫成這樣。”

“我尊重事實啊。”蕭雪頑皮地眨着眼睛。

“事實？你敢說事實？”朱祥天裝出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把蕭雪拎到鏡子前面，指指鏡子裏的自己，又指指蕭雪的畫，“哪，你看看事實。”

“差不多啊，”蕭雪看看畫再看看朱祥天，肯定地說：“沒錯。是你。”

“好啦，你知不知道我多有名氣，”蕭雪安慰着一臉頹色的朱祥天， “這幅速寫只要簽上我的名字，多少人想要，不要不懂得珍惜。”

“是啦，我一定把這幅畫裱起來挂在客廳最顯着的位置，名之曰‘猜猜我是誰？’。”

朱祥天說做就做，當天就把畫拿去裝裱，取回來後真的挂在客廳正當中的位置。

好像遺像。

蕭雪從朱祥天家一路笑回自己卧室，翻出手機來跟白世竟對話：

“哎，你說他這個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我跟你講，你再不緊張，你老婆要被人家追走啰。”

“我騙你的，那個人根本不喜歡我。”

是的，不喜歡。

那天蕭雪問：“朱祥天，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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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朱祥天回答：“你知道，豬只喜歡睡覺。”

超級冷的冷笑話，不過這回答再明确不過。

“可是也拜托你稍微緊張一點吧。你還以為是你在學校裏情形呢，人人躲着我走，現在每天都有人向我表白哎。”

“白世竟，你真的，一點都不緊張我嗎，還是，你出了什麽事情？”

“一定沒有是不是？你好好的是不是？”

“你說話啊說話啊，白世竟你個大混蛋你為什麽不說話！”

蕭雪握着電話，無力地哭了起來。

這就是月亮背面的她，一點也不堅強，一點也不勇敢，就只會掉眼淚，只會對着手機上的照片說心事。

“蕭雪。”

蕭雪從書店裏出來，聽見有人叫她，看清來人時，白了臉，是白世冕。

左右掃視着看看有沒有脫身的路徑，白世冕的人已經不動聲色地站好位置，堵住她的退路。

“蕭雪，你上我的車，我們談談。”

蕭雪無奈地上了白世冕的車，腿肚子開始轉筋，她怕他怕到不行。

“啊！”蕭雪一上車，白世冕就拔出把刀來插到自己腿上，鮮血突突地往外冒，蕭雪不受控制地連聲尖叫。

“別喊了。”白世冕擦着額頭的冷汗說：“這刀是我向你認錯的。我……”

“啊，啊，啊，我不要，不要，我要下車，我要下車。啊啊！”蕭雪什麽都聽不進去，閉着眼睛連聲尖叫，恐懼得全身發抖，隐約間聽見車門刷拉被拉開，一個熟悉的聲音隐含着怒氣傳來：“白世冕，你這個大混蛋。”

蕭雪暈倒了。

一雙柔軟地嘴唇在蕭雪的唇瓣上厮磨，蕭雪慢慢地睜開眼，周圍是熟悉的情景，自己的卧房，蕭峰正凝神看着她，看到她醒來，蕭峰笑了：“醒了，雪兒，吃點東西嗎？”

“哥，你怎麽在家裏？我怎麽躺着？”

蕭峰一面拿過紅糖水喂她喝一面說：“你給壞人吓着了，我回來陪你。”

啊，蕭雪慢慢回憶起來，是白世冕在自己腿上插了把刀。

“哥！”蕭雪尖叫一聲，全身發抖，不顧一切地撲進蕭峰懷裏，抱緊了他。

“哥，我怕我怕！哥……”蕭雪放聲大哭起來。

“不怕不怕，乖的，不怕不怕，是哥不好，哥這幾天太忙了，丢下你一個人，都是哥不好……”蕭峰哄着，自己的語氣也開始發抖。

哇——啊——，蕭雪根本聽不見蕭峰說什麽，只是痛哭不止。

一壁之隔的朱祥天一把一把地扯着自己的頭發，恨不得撞牆，所有的心血，這麽久的努力，讓白世冕這麽一刺激，全白費了！

白世竟，如果說你有個象小白兔一樣容易受驚的老婆不是你的錯，那麽一頭象豬一樣蠢的大哥呢，同時擁有這兩樣呢？

天啊，這樣複雜的個案，為什麽讓我來處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