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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他一定是故意的。
一片昏暗中氣氛本就很怪異了,那道低沉又透着點沙啞的嗓音還幾乎一字一句的在她耳邊說出那四個字;
好在現在家裏很黑,梁詩穎猜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蠢。
“……我只是沒站穩而已。”女人欲蓋彌彰的拍了下他的肩,臉頰也燙得厲害:“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
高臣颢攬着她腰肢的手卻并沒有松開。
梁詩穎才洗過澡,除了沐浴露的味道之外、他還嗅到了另一種很淡的香味。女人濕潤的發絲披散開,細小的水珠趁着夜色悄悄鑽進了少年的襯衫裏,弄得他心窩也癢癢的;
“太黑了,萬一姐姐再摔倒,我可能來不及拉住你。”他好像偏了偏腦袋,語調平靜也醇厚的道。
還不等梁詩穎再開口反駁自己哪有那麽笨,高臣颢就突然打橫将她抱起來。在一片黑暗中,暢通無阻的把她放到了沙發上;
“今天還順利嗎?”他詢問道。
梁詩穎看不見他的樣子,但從語氣中也能分辨出他是在關心自己,她克制着心中的歡喜,面上十分矜持的應了聲。
“我還好,只是很久沒唱歌了,開始的時候稍微有一點緊張。”女人音調微揚,說話的時候也那麽溫軟,讓人完全感受不到敷衍的意味。
“希望片方那邊不嫌棄我這個半吊子就好!”
“不會的。”他想也不想的回應了一句,而後又覺得自己這個反應是不是有點太快了,遂才又彌補似的對她說:“沒聽說過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句話麽。”
就為了常铠的那點破事她已經維持着緊繃的狀态好幾天了,但好在到今天為止這事也算是告一段了,不管怎麽樣,高臣颢都不希望她再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操心;
梁詩穎想了想也是。不過現在好像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手機不知道放哪兒了,現在幾點了?你晚飯還沒吃吧,是不是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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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鸾苑的設備條件好,一年到頭都很少有斷電斷水的情況,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電視櫃裏面應該有蠟燭,你去拿一下。”女人邊說着,那只軟若無骨的手還抵在他的前胸.口上輕輕推了一下。
少年心情不錯的應了一聲,然後從口袋裏勾出了手機打開了手電筒遞給她;
“那姐姐幫我照一下亮?”
有了手電筒照明,視線也終于恢複了些許光明。乍對上那雙熟悉的眉眼時梁詩穎還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又變了臉。
她從高臣颢手機拿過手機,嘴裏還沒好氣的嘀咕:“既然有手機幹嘛不早點拿出來啊……”
少年抿了下嘴角。然而還不等他起身,大門外忽然傳來響動。要怪就怪今晚氣氛怪,梁詩穎下意識的往高臣颢身後縮了一下;
門被打開了。
黑漆漆的人影才蹑手蹑腳地進了屋,卻不料下一刻便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光亮逮了個正着。
高臣颢在看清來人後立刻挪開了手電筒,原本生冷的神情也在第一時間藏匿了起來:“……爸。”
啊,這待遇也是絕了。
梁禹着實沒想到,自己活了一把年紀,居然也體驗了一次被當成賊的經歷。
只是心酸的老父親還沒來得及開口管教幾句自家的混小子。手電筒的光亮逐漸向屋裏延伸,他才一擡頭便當場愣住了;
“……你倆這是,幹啥呢?”
梁詩穎聽見父親仿佛從靈魂深處發出的疑惑才後知後覺的回了神,接着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此刻就跟八爪魚似的粘在少年懷裏。關鍵是對方一點不爽的意思也沒有、居然還有幾分護着她的意思……
“剛剛停電,姐姐有些吓到了。”高臣颢不動聲色放開了她。
這确實是個意外。
盡管他襯衫的胸口部分被梁詩穎的頭發打濕了一片、衣襟也被她揪得皺巴巴了,可高臣颢仍舊是一臉的淡定。就連老父親也愣是沒從兒子那張臉上看出來有一絲勉強的情緒;
“啊,沒事就好。剛才進來的時候聽保安室說好像是附近的電纜出了問題,工人已經在搶修了。”梁禹把行李箱拎到沙發邊,人也坐了下來。
梁詩穎扒拉了兩下自己的頭發,欲蓋彌彰似的将還沒退色的耳尖遮起來;
“怎麽就您自己回來啊,媽媽呢?”
提起這茬梁父唰地就變了臉色,他跟小孩兒鬥氣似的低哼了一聲,而後才不情不願的回答說去找她男神去了!
梁詩穎對此倒是顯得格外平靜:“哦,去就去了呗!您這又是賭的哪兒門子氣啊?”
她母親從前是話劇演員,還當過模特、用現在的話說那也是當過女神的人,就是不知道怎麽便宜了她爸……咳咳。
至于老父親嘴裏母親的男神其實就是當年跟她飾演過情侶的師兄,張惠雲年輕時受了他不少照服、因此即便到如今梁詩穎都這麽大了,他們的關系還是很好。
而且很不巧的是,那位厲伯伯還跟他們家住在同一個小區。
“你這丫頭究竟是誰家的!不向着你爸就算了,居然還在這兒說風涼話。”老梁頭得罪不起媳婦兒,難不成還會怕她一個小姑娘?于是當場暴起,做出一副要清理門戶的模樣;
“臣颢你躲開點兒,免得誤傷了你。你姐姐這些年怕是沒挨過揍,皮癢癢了!”
梁詩穎知道她爸只是做做樣子,所以幹脆連躲都沒躲:“爸,您與其拿我出氣,倒不如好好琢磨琢磨要怎樣才能把我媽撈回來。”
實在不怪她胳膊肘往外拐,她們家老頭子沒事就愛亂吃飛醋。人家厲伯伯家孫子都快一歲了好不好!也不曉得他到底在醋什麽……
“什麽事都要為父來琢磨的話還要你這個女兒有什麽用!”老父親居然還不依不饒。
問梁禹醋什麽?他老婆太好看了氣質又好還那麽有魅力、就算結婚至今二十四五年了他還是放心不下。
哼,那個姓厲的糟老頭子鬼心眼多的很!夫妻倆家門都還沒進、太太就被人請去家裏取什麽鬼紀念品了,而且這麽久都沒回來!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偏偏家裏小沒良心的還不懂他這個老父親的心。
#真·吾兒叛逆傷透吾心也#
……
高臣颢無奈的瞥了一眼身後滿不在乎的女人,好像擔心她再皮下去真要把親爹給氣着了,他只好倒了杯茶再從中緩和一下氣氛;
“爸,媽為人一貫體貼大方又溫柔,也難怪厲伯伯慧眼識珠對媽這麽關照,不過您先別急,這事要解決也不難。”少年人身姿挺拔,他語調平緩,說話也條理清晰,即便是再生氣的人聽了他的話也要平複下來。
果不其然,梁禹聽了他的話心裏馬上就被安慰到了:“還是我兒子靠譜!小穎啊一點也不懂男人心。”
那可不是麽!她一個女兒家哪會懂什麽男人心啊。高臣颢薄唇輕抿忍住了笑意;
“照我看,這事還得您親自出馬。媽一向有分寸,對您和這個家也特別上心,其實您只需要适當的服個軟……”
高臣颢話還沒說完,老父親便一拍腿起了身:“對對對!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賣慘啊!這招最簡單也最管用了。
“孩子們,為父這就去接你們媽媽了!你倆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梁禹是個行動派,說幹就幹,當時就步履匆匆地出了門。
高臣颢想來是今天心情還不錯,平日裏那副清冷英隽的輪廓此刻看上去竟也也柔和了不少。
梁詩穎從剛剛起就一直在看他。好像在她沒發現的時候這人又悄悄變帥了;
而且他是不是比從前,沒那麽讨厭她了……?
…………
這一夜梁詩穎終于沒有再做噩夢。非但沒有做噩夢,反倒夢到很奇怪的場景;
雖然看不清臉,但那個穿着白襯衫的男孩應該對她笑了,後來還特別溫柔的抱了她。
-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梁詩穎不用上班,可她還是迷迷糊糊的起了個大早,把梁母都吓了一跳;
“小穎你今天要出門嗎?”梁父也問。
本來是沒有,可早餐後梁詩穎臨時接到了餘沫的電話;那人一開口就是“江湖救急”……
行吧,誰讓她們是閨蜜呢!
就算明知道出門會熱成狗,梁詩穎還是要舍命陪君子。
高臣颢看她一副即将英勇就義的模樣也覺得好笑,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她沒說約你有什麽事嗎?”
“說了,沫沫說她明天要去男朋友家做客,讓我陪她買衣服。”梁詩穎搖了搖防曬噴霧,又給自己的皮膚補了一次水。
“女孩子就是這樣的,去見自己重要的人都會很鄭重的打扮自己,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她們沫沫啊!其實家裏的各種衣服已經塞得衣帽間都快裝不下了,但總是差那麽一件、這事真沒辦法。
梁詩穎出門沒多久,高臣颢也回了學校。
他跟薛琰說好今天下午要出去,這會兒時間還很充裕,正好還有些事還要交代他一下。
然而高臣颢人還在半路上便接到了薛琰主動撥過來的電話;
“颢哥救命!江湖救急你快來啊——”
高臣颢:“……”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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