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他吻我了

他吻我了

伴随着男子被扔下河的聲響,橋上的人群也炸開了鍋。

晏宸從容的看了平靜的河面一眼,便轉過頭對着人群道:“你們若是那麽心疼他,便随他一起下去如何?”

百姓們聞言全都識時務的噤了聲。晏宸這個璟王做事一向不計後果,他們又怎會不知。

可怎奈晏宸先前如何多情,也未傳出負美人的消息,所以他在坊間的名聲還是不錯的。

可經此一役,被扣上了負心漢的帽子,晏宸的名聲可就徹底毀了。但人家又不在意,他們還在意個啥,只是可憐了那美人。

十二月的河水雖未上凍,卻冰冷刺骨,常人稍微碰上一碰,都會瑟縮半晌,更別說整個身子掉進去了。

這美人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正當晏宸準備帶着柳奚笙離去的時候,河面才忽然響起了求救聲。

聲音一緩一急,被撲騰的水面啪啪作響。

晏宸聞聲嘴角噙笑,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孰料,他還沒邁出兩步,便被柳奚笙握住了手:“尤桓等等,你快看……他是不是你畫中之人?”

晏宸聞言步子一顫,立時別過臉望他,見他神色并不像開玩笑,他趕忙沖到了橋邊,俯下身朝下望去。

只見一張人.皮.面具随河流款款飄蕩,不多時便已飄出了五米開外,而那面具上的人臉,正是之前他丢下河的那人。

而在河面撲騰的人,五官也早已換了一個樣,杏眼長眉,俊朗中帶着一絲俏皮,只是那張原本姣好的面容,因為此刻溺水的緣故,面泛痛苦,嘴唇發白,同樣是羸弱,但與先前的玉面公子,又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一看,就是原本生龍活虎的一位男子。

其實,唐白還真不是裝的,她雖然是只妖怪,但也是只兔子,兔子怕水是本性,即使幻化成妖,入了這河水,一樣雙腿發軟。

于是她就雙腿發軟,沉溺了片刻,待她緩過神來,她也忘了自己是只妖,可以随身一蹦,便脫離這片水域,只是下意識的掙紮着撲騰了起來。

晏宸望着那張面具微微一愣,又見到水中唐白的臉,心中一顫,此刻他什麽也顧不得了。

與先前的陌生觸感不同,那個人他找了四年,不論是真是假他都不會這麽任他死去。

他一個輕功掠至水邊,躬身一把扯住唐白的後頸,往自己懷裏一帶,随後飛身落到了橋上。

圍觀的衆人個個目瞪口呆,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璟王展露武功的一面。

而且此等身手,腳尖掠過,鞋面都不曾打濕,江湖人随便一看便知是位練了數十年的練家子,又怎會出現在了一個年僅十七的少年身上?

好在的是,此時圍觀的群衆裏面,并沒有一個是江湖中人。

晏宸隐藏的身份并無人察覺,雖是這樣柳奚笙還是不免擔心起來。

一上岸唐白便昏迷了,晏宸把她放到橋邊,拍了拍她白嫩的臉頰,接着掐了掐她的人中,可無論他怎麽折騰,唐白還是昏迷不醒。

腦中忽然想起了電視上講的人工呼吸的辦法,晏宸立馬身體力行起來。

他将唐白的身子放平,托起她的下颌,張口呼進一口氣,接着唇便朝她那有些發青的薄唇吻了過去。

大永雖然民風開放,但也畢竟是古代,還從未見過在大庭廣衆之下敢行如此親昵之舉的,圍觀的衆人一時瞠目結舌,連柳奚笙都驚訝不已。

這人雖然長相與畫中女子很是相似,可那喉結與身形,與男子無半分不同。平日裏晏宸雖是作戲,但柳奚笙心裏明白,晏宸是真的不喜歡男人。

可此時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他竟然就這麽明目張膽,對着一男子親吻,柳奚笙心內一時五味雜陳,不知是什麽滋味。

晏宸做了四次,第五次的時候唐白終于睜開了眼。

她睜開眼時,感受到吻在自己嘴上的唇,和那近在咫尺萬分熟悉的俊臉,她心裏一樂,瞬間生出了戲弄晏宸的心思。她連忙摟住他的脖頸,順勢加深了這個吻。

唐白雖然是女子,但也是一只修煉了千年的兔妖,力氣自然也比人類大一些。晏宸被她這麽摟着,竟然半天都掙脫不開,無奈之下,只能伸手向身後的柳奚笙求救。

柳奚笙趕忙幫了過去,合兩人之力,晏宸終于掙脫了她的魔爪。

他擡起袖子擦了擦嘴,看了看袖子上的血,氣急敗壞道:“我好心救你,你還咬我,你踏馬是屬狗的嗎?!”

唐白站起身,聳聳肩,一臉無辜狀:“是公子先親我的啊,小生不過稍微多用了那麽一點點力而已嘛,誰讓您非要掙紮的那麽激烈嘛。”

“你……!”晏宸一手指她道:“你到底是何人?易容混進本王身邊到底意欲何為?”

唐白依然裝傻充愣道:“本王?公子難道就是這大永聞名的璟王?那小生的情敵豈不是會很多,而且這還是小生初次與人親昵……”

話未說完,她面上的表情立時變得沮喪了起來,凄凄切切,愁苦不堪。

晏宸沒心情和她打哈哈,他睨了睨一旁趕來的仇骁,冷笑道:“依舊裝傻充愣是吧?那我就看你能裝到何時。阿骁!把這人帶回王府,無論你嚴刑拷打也好,扒皮抽筋也好,定要給我問出幕後主使!”

仇骁愣了愣,随即拱手道:“屬下領命。”

唐白對着晏宸的後腦嚷道:“王爺你這個負心漢,剛才還與我親昵,現在便翻臉不認人,我詛咒你!我……”

話音剛落,還沒等仇骁走過去,她便倏的一下倒地不起。

晏宸聞聲轉過了身,柳奚笙也連忙跑過去查看。

他把了把脈,翻了翻她的眼皮:“在水中浸泡許久,寒氣入體,這位公子身體目前十分虛弱,需要靜養,不宜拷問。”

晏宸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先帶回府,等他養好了再說吧。”

柳奚笙點頭贊同,晏宸便打橫抱起她,走出了人群。

少頃,晏宸抱着她匆匆進了王府,往客房奔去。豈料,卻正巧撞上剛要出門的小安子,被他這麽一撞,險些跌倒。

晏宸直起身道:“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

話落,他便腳下生風般一角踢開了一側的房門。

小安子望了一眼晏宸懷中的唐白,忙拉住柳奚笙的臂膀:“阿笙,這怎麽回事啊?王爺這麽急這是趕着去幹嘛呀?他為什麽會到一旁的客房裏來呀?還有他懷裏那個人是誰呀?”

柳奚笙被他這麽抓住一通問,也沒那個耐心跟他解釋,只道:“等你回來再說。”

小安子望着他匆匆的背影道:“你怎麽知道我要出門啊?我要去吃醬肘子你去不?要不我給你帶兩斤回來?欸……阿笙,阿骁呢?”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一聲冷冷的關門聲。

小安子摸摸腦門,自言自語道:“我怎麽總感覺這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到底是在哪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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