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入v章(1/3)
第23章 入v章(1/3)
邱鶴年就這麽走了。
清言在床上坐了好半天,也沒想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
他仔細回想自己都做了什麽,回想到臉色通紅、手指蜷縮,也沒覺出有什麽問題。
想來想去,清言懷疑是自己太唐突,畢竟他是接受過現代信息轟炸二十多年的“思想巨人”,他覺得是夫夫間私下正常情趣的行為,邱鶴年作為一個古人可能會無法接受。
這個時代講究夫夫舉案齊眉,講究禮義廉恥,講究含蓄和點到為止。
也許邱鶴年會覺得這種行為不夠文雅,甚至過于放……蕩?
清言呆呆地坐了一陣,頭發都被他抓的亂七八糟。
等他回過神來時,外面太陽都落山了,屋子裏的光線暗了下來。
清言這才發現屋子都冷下來了,忘記管爐竈了,火肯定是早就熄了。
他趕緊穿了鞋下了地,去外屋重新生火。
這會做飯時間有點晚了,不過好在過年期間做的菜多,沒吃完的都凍在院子雪堆裏,直接挖出來放進鍋裏熱一下就能吃。
豆包也還有不少,只需要熬點湯或粥就行。
清言正琢磨着熬什麽湯,院門外就有個陌生的聲音喊着“有人在家嗎?”
聽見動靜,清言趕緊随意套了件外袍,開了屋門往院子裏走去,一邊走一邊問,“誰啊?”
隔着門板,一個少年的嗓音回應道:“師娘,我是咱鐵匠鋪的學徒,我叫小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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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言拉開門栓,開了個門縫,看見個穿了厚厚的棉襖,微微有點胖的圓臉少年人。
這少年見清言開了門,立刻局促地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道:“師娘,師父他讓我來給您說一聲,縣裏頭有個大戶要打一批農具,這兩天他就住在鋪子裏趕工,不回來了。”
聞言,清言愣了一下,他想問問鋪子裏是不是真的要趕工,也想問問邱鶴年去鋪子裏時是什麽神情,有沒有很生氣。
可這事問學徒顯然不合适,他只能點了點頭道:“行,我知道了,麻煩你在這等我一會,我給他收拾幾件衣袍,你幫忙帶過去。”
小莊連忙答應了,兩手揣在袖子裏,老老實實等着。
過了一陣,清言提了個包袱出來,他想了想還是道:“告訴你師父,我在家等他。”
小莊答應了,提了包袱恭恭敬敬道了別,離開了。
這小學徒走在路上還在納悶,師父明明說要早關門,可又把他給叫回來了,叫回來不說,還把原本排到十五後的活提到現在做,而且他記得這活明明不急的,開化前交貨都來得及,師父卻搬來鋪子裏住了。
是跟師母吵架了?小莊回想了一下剛才見到的師母,搖了搖頭,“不可能,師母長那麽好看,脾氣又好,師父才舍不得和他吵架呢。”
清言皺着眉從院門往回走,隔壁屋子的屋門開了,李嬸沖他招手,“清言,大郎不在家,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做飯了,我做得多,你來我家吃。”
李嬸今天炒了盤幹豆角炒肉絲,熱的大饅頭和小米粥,還切了根兒過年買的香腸。
清言其實沒什麽胃口,但李嬸總給他夾菜,最後也沒少吃。
吃飯的時候,他問道:“嬸子,鶴年以前也在鋪子裏住過嗎?”
李嬸點了點頭,道:“住過,不過不多,縣城的李員外家的鐵器都在他這裏做,那家家大業大,每年都要打一次,每次都不少,大郎忙不過來,就住鋪子裏幾天。”
這麽一說,清言心裏稍微好過了一些,但其實心裏也明白,就算要趕工,也不至于走得這麽匆忙,總有好好說一聲的時間吧。
吃過晚飯,李嬸拿出來自己在春夏采的花蕾,都已經晾幹了,讓清言幫着一起往出挑出品相不好的。
清言手裏有事忙活,覺得挺好,他問,“這些花蕾做什麽用的?”
李嬸說:“我本來是想晾了做熏香的,不過這兩天我有個想法,熏香還是麻煩了些,造價也高,我要是能把這些幹花蕾的香味融進水裏去,這樣洗衣時放一點,不就省事多了嗎!”
清言一聽,眼睛亮了起來,脫口而出,“這不就是香水嗎?”
李嬸一拍巴掌,“對對,香水這個名字好。”
清言的興致一下子起來了,他說:“洗衣用不如直接塗在衣袍或者身上,那不是更好?”
李嬸眼睛也亮了起來,兩人湊在一塊,興奮地商量怎麽做更合理。
商量完了,清言問,“嬸子,你有想法去鎮上或者縣城開個鋪子賣自己做的香膏、香水這些東西嗎?”
聞言,李嬸搖了搖頭,“我沒做過生意,弄這些玩意就是覺得好玩,再一個給自己和周圍人用,還真沒想過開鋪子。”
清言沉吟了一陣說:“我聽秋娘說,正月十五鎮上有花燈,到時候街上會很熱鬧,現在做香水肯定來不及了,不過您手裏香膏還有不少,嬸子有興趣的話,去擺個攤賣怎麽樣?”
李嬸有點猶豫,“可我不會吆喝,到時候一個都賣不出去,豈不是白跑一趟,還怪難堪的。”
清言笑道:“您放心,到時候我陪您一起去,我也帶幾個小玩意賣,吆喝的事我來!”
從李嬸家回家後,清言一時間挺興奮,他從小就羨慕小區裏開小賣店那家的孩子,那時候是羨慕人家零食随便吃,現在想想,也沒見那個孩子怎麽吃自家店裏的東西,倒是有人來買貨,他比他家大人都熱情歡實,賣錢賺錢比自己吃還香啊。
賣東西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兒。
他籌劃了半個晚上到時候帶什麽賣,怎麽定價,怎麽做招牌,甚至還計算了需要帶多少零錢。
等夜深了,該睡覺了,清言一個人躺在床上,興奮勁兒過了,開始覺得孤單了。
自從他來了這個世界,這還是第一次一個人在屋子裏睡。
明明不大的屋子,此時卻感覺空曠又冷。
清言翻來覆去了好久,才終于睡着。
邱鶴年說要在鐵匠鋪住兩天,就真的兩天完全沒回家。
在第三天的下午,清言眼見着這人還沒回來的意思,終于決定不再等了。
他決定去鐵匠鋪找人。
清言這還是第一次去鐵匠鋪,離老遠他就聽見那邊傳來铛铛的聲響,一下下的,有種力量感。
清言路過一溜賣鹵肉的、賣饅頭的小店,吃食的香味完全吸引不了他。
鐵匠鋪的門大開着,裏面爐火旺盛,火花四濺。
小學徒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鋪子裏現在只有邱鶴年一人在,他光着上半身,只穿了褲子,随着他捶打鐵器的動作,身上肌肉的紋理的變化清晰可見,捶打數下後,他用長夾子将灼熱的鐵器伸進水裏,伴随着刺啦的響聲,一股煙冒了出來,邱鶴年胸口肌肉上的汗水也流了下來。
清言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
他停在了鋪子門口,正在專心幹活的男人還沒發現他。
直到手裏的鐵器差不多完成了,邱鶴年才注意到門口站着的人。
他先是微微一怔,繼而放下手裏的東西,大步朝清言走來。
清言覺得鼻子有點癢,他臉紅地低下頭。
一只大手抓住他手腕,邱鶴年聲音低沉:“外面冷,進來吧。”
清言随着他的力道進了鋪子,邱鶴年讓他坐到自己這幾天臨時睡的木板床上,然後拿了件衣衫披在身上,又把剛才用過的工具都收拾好,鋪子大門也虛虛掩了,手洗了擦幹,這才走到他面前,蹲下來看着他,輕聲道:“餓不餓,要不要我去給你買肉包吃?”
清言低着頭,不看他,也不吭聲。
邱鶴年也不急,他回身把自己的杯子拿過來,倒了熱水,吹了一陣,感覺溫度差不多了,塞進清言的手裏,“這裏燥,多喝水。”
清言不拿杯子,挪開了手。
邱鶴年也沒堅持,他把杯子又放到一邊,只蹲在這裏,靜靜看着他。
沒多久,清言的睫毛顫動,一滴滴眼淚無聲地從他漂亮的眼睛裏流了出來,連成串,流了滿臉。
邱鶴年湖水般的目光,在看到第一滴淚水時,就如被一顆小石子砸破了所有的平靜,泛起了波瀾。
清言哭着說:“你為什麽不回家,你煩我了嗎?”經歷過傷害的他,就像個被抛棄過的孩子,內心其實極度的不安。
邱鶴年的眼神柔軟而愧疚,他說:“不是你想的這樣。”
清言伸手想讓他抱,邱鶴年卻往後退了一步,清言一下子哭得更厲害了。
“我身上髒。”邱鶴年說,他試圖伸手去擦清言的淚,這回卻輪到清言一扭頭躲開了。
邱鶴年上前一步,不再管身上髒不髒,将清言抱進自己懷裏。
清言開始掙紮,但根本掙不脫。
邱鶴年一下下撫摸着他的後腦,安撫着他的情緒,他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清言哽咽着從他懷裏擡起頭來,淚眼朦胧地看着他,“那天,你為什麽突然丢下我離開?”
邱鶴年低頭看着他,與他目光相對,嘆了口氣,他扭開臉,用好的那半邊臉面對他,說:“你那樣做,是辱沒了你,我……配不上。”
清言不哭了,他咬着牙,看着男人。
在邱鶴年見他半天沒說話,轉頭又一次看向他時,清言突然開口道:“我喜歡你。”一字一頓,無比清晰。
邱鶴年愣住了。
清言說:“我就是想被你抱着,想親你,想摸你的身體,還想含住你那……。”
他大膽的表白沒能說完,因為嘴唇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捂住了。
清言剛想扯掉這只手,它卻自己離開了。
邱鶴年收回手,站起身,幾步來到鋪子大門處,将原本虛掩的大門嚴嚴實實地關上了,并上了門栓。
這之後,他又一次回到清言面前,低頭看着他。
屋子裏沒點油燈,只有爐子裏的火光。
邱鶴年背對着那光,身體如戰神般完美。清言完全看不清他的神情。
可他聽見對方說:“好了,現在,你可以接着往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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