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做良娣
做良娣
東宮,明德殿。
尉遲弘在西暖閣用膳,照例,小廚房送來了一品藥粥,才入嘴一小口,他濃郁的長眉就微微擰起。
又是山藥枸杞粥。
這一連好幾日皆是不重樣,這小宮女會不會太敷衍了些?
還是說,他看起來像是好糊弄的性子?
劉來瞧着太子盯着那碗粥看,心裏咯噔一下,該不會嘗出不同來了吧!
照理說不應該啊。
同樣的配方,同樣的做法,連火候大小他都着人問得清清楚楚,那滋味當是大差不差才對?
但他自來小心慣了,試探地問:“這粥不合心意?”
尉遲弘收回視線,随意地道:“那小宮近來可還安分?”
見太子沒發現端倪,劉來也松了口氣,但因着不想太子醉心情愛,有心離間一二,便話往難聽了說,“倒是沒惹出什麽禍事,只是成天跟着桃夭後頭可勁兒地讨好,依老奴看,這小宮女怕是也不簡單。”
劉來這意思是,這小宮女是個心思深的,殿下您可別被她騙了。
說完這話,劉來擡起眼皮子觑了一眼尉遲弘,本以為他多少會不高興,畢竟太子尋常最厭惡的就是心眼比本事多的奴才,可他竟然唇角輕翹。
他竟然笑了。
這有什麽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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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笑了,還說:“你從旁看着些,別讓桃夭欺負了小宮女。”
與劉來不同,尉遲弘想的卻是,她果然心悅孤,為了孤不惜讨好難纏的桃夭。既然她如此用心良苦,他也得回饋一二不是,畢竟對于桃夭,他從來就不放心。
劉來目瞪口呆:“……”
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太子竟然會關心人,這恐怕是先皇後去了後,除了李将軍外,唯一能得太子幾分關注的人了。
這小宮女好生厲害,也叫他好生惆悵,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那柳素素還有必要呈上去嗎?
劉來有些不确定,決定先隐忍不發。
也不知是否察覺劉來臉色有異,尉遲弘竟然又添了句,“畢竟小廚房這些廚子,也就她煲的粥合孤心意。”
劉來臉色更難看了:“……”
不過是小事一樁,有甚好解釋的,哎,美色誤人也。更是打定主意,在太子發覺之前,将柳素素送出宮去。
能得太子歡喜至此,可不是一張皮子可以代替的。
可似乎最近他有些背時,做什麽都不順當,這才剛想着瞞下柳素素的事情,小成子就急匆匆沖了進來,差點撲了他個滿懷。
劉來怒斥:“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小成子忙低頭拱手,“總管,桃夭姐出事了。”
尉遲弘波瀾不驚,似是對桃夭時不時鬧出點事兒早已習以為常。
還是劉來點了點頭,小成子才得以繼續。
于是小成子把桃夭一大早出宮采辦香料,結果日暮十分都還不見人影,他派人去尋,卻只找回車把式同馬車,桃夭及其餘一幹人等全都失了蹤跡的事原原本本禀了出來。
劉來越聽越是心驚,“一幹人等?都還有誰?”
“黃連說,桃夭姐還叫了柳素素,說是外面定了位子要同她賠禮道歉,除了柳素素還有……”
“柳素素又是什麽人?”尉遲弘截了他的話頭。
“柳素素是風月閣的頭牌,是上京新選出來的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尉遲弘狹長上揚的眼尾朝劉來冷冷一瞥,聲音也帶着股子涼意,“劉大總管,你沒什麽要同孤說的嗎?”
劉來見事情敗露,只得老實交代:“這都是寧國公的意思,裴世子這陣子鬧着要娶柳素素,國公爺見實在勸不住,這才托老奴将人接來藏上一陣子,想着等裴世子過了這熱乎勁兒,再把她放出宮去。”
劉來這話倒也不是胡說,句句為真,只是恰巧這劉素素楚楚之姿同初一有幾分相似,這才打起了替而代之的想法。
不過這話他自是不會說。
“簡直胡鬧。”尉遲弘眉峰一挑,厲聲叱責,“爾身為孤的總管,卻替旁人打算得仔細,還把樓子裏的姑娘往孤的東宮帶,劉來,孤往日是不是太縱着你了,以至于你想如何便如何,行事完全沒有章法,嗯?”
劉來冷汗淋漓,一直以來太子敬他三分,倒是讓他差點忘了,太子尋常最講究規矩,如今他這般做派,定然是真惱了他,若是讓他知道他原本的目的……
他不敢想,連忙拱手致歉并岔開話頭,“老奴知錯,老奴甘願受罰,但為今之計,該是先找到桃夭姑娘。”
尉遲弘冷哼一聲,“裴琰的人失蹤了,難不成還要勞煩本太子去尋,着人送信給裴琰,讓他自己瞧着辦。”
小成子擡眸忘了眼冷漠的太子,小聲道:“那桃夭姐呢?”
尉遲弘閉了閉眼,冷淡疏離道:“即是人口失蹤,禀了衙門即可,這是京兆尹的事,與孤何幹?”
小成子有些替桃夭不值,但也無可奈何,只垂下頭說:“初一也失蹤了,也一并禀了衙門?”
“初一?”尉遲弘擰眉看向劉來,将粥碗重重一摔,“初一既然出了宮,那這粥是哪裏來的?”
“這個……”
“說!!!”
好你個劉來,真當是長了本事,竟然膽大妄為要做孤的主,還擅自揣測上意。孤那叫喜歡嗎?
孤不過是可憐她罷了!
東宮親衛軍幾百人自東宮浩浩蕩蕩出發,尉遲坐在為首的高頭大馬上,左思右想也不甚明白。
他只是憐她孤苦伶仃又一片真心,為何到了劉來眼裏,就成了情根深重不可自拔,以至于才有了後來柳素素的事情。
還有那什麽描像之畫就更是無稽之談了,不過是随手一畫,與花草鳥物并無區別,如何就成了他對她上心的證據。
簡直可笑。
可等親衛軍搜了三遍那香店周圍的街巷,也一無所獲之時,尉遲弘坐在香店會客間,望着被初一咬了一口的桂花糕以及涼透了的茶盞,心裏卻莫名地不是滋味,似是什麽東西不輕不重撞了一下胸腔。
他竟然不願失去她麽?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尉遲弘有些煩躁,捏着鼻梁,不知道再想些什麽,“确定都仔細搜過了?三個女子還能插着翅膀飛了不成?”
“街面上該搜的都搜過了,除了民宅和幾家酒樓客棧。”回答的是親衛軍的一個姓朱的少将。
“?”尉遲弘冷冷眯了他一眼,“那還不去搜,杵在這裏做甚。”
朱少将遲疑,劉總管上前勸道:“殿下,這京畿布防,除非皇上特令,等閑需得京兆尹張大人手令,方可入戶徹查,朱少将若是貿然行事,來日言官怕是會多有微詞。”
何止是微詞,朝堂之上早就因太子這腿暗流湧動,若非皇帝惦念這同先皇後少年夫妻的情誼,對太子多了幾分憐憫,怕是廢太子的诏書都下了。
如今太子殘了雙腿,李家家主李毅将軍在北廷節度使任間卷入北狄奪嫡,至今生死不明,至此鄭國公态度敷衍,除了同太子血脈相依的李家及旁系,其餘僚屬皆搖擺不定。
這個時候,太子搞到出動親衛軍搜城,已經是惹人眼了,若再要罔顧國法,劉來不敢想象,那些巴不得他墜入地獄的人,會是何等欣喜若狂。
尉遲弘卻道:“孤讓去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
身為太子,若是連想護的人也護不住,那這太子當來做什麽?
福來酒樓,客人歇息的後院,二樓靠樓梯的第一間屋子,桃夭捂着頭自昏昏沉沉中醒來,剛一坐起身便感覺周身一涼,垂眸一看,自己被剝了個精光,波瀾一覽無餘,她一嗓子叫了出來,聲音又尖又細。
若果桃夭足夠冷靜,她完全可以悄摸起身,穿上衣裳走人,畢竟李清中了迷藥,這會子還未醒,她完全可以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可她那一嗓子實在刺耳,直直把一側半裸的男子給吵醒了,這、這下的尴尬可就無處安放了。
李清揉了揉卡他過于濃郁的眉眼,見着一絲不挂的桃夭,眉眼閃過一絲沒來頭的厭惡,他是喜歡過她不假,他甚至還向太子求娶過她,可她不是都拒絕了。
如今又把自己約出來,使這樣下作的手段是要做什麽?
是因為眼見太子哪裏沒了着落,五年了連個侍妾也混不上,這才退而求其次嗎?
去他的退而求其次,李清清了清嗓子道:“桃夭,去歲我爹就給我定了親,即便如今這般,我也是不能娶你了。”
李清定定地看着她,期望她能求一求他,若是她态度懇切,又能解釋清楚今日之事,他也不是不可以争取一下,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不至于一點情面也不留。
但她竟然躲瘟神一樣,飛快扯了被單遮住身子,連連擺手,“李二哥,一切都是個誤會......”
桃夭下了床,利落地穿好衣裳,遮掉了羞恥,說話也清高起來,“李二哥,我不想嫁你,也無需你負責,我只需你替我保密,可以嗎?”
李清一張臉垮了下來,心道這個女人又在玩什麽把戲,分明灌醉他的是她,和他睡一張床的也是她,如何還裝起了無辜。
難不成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還指望他跪在她面前,求她嫁給他?
怎麽可能?
李清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也冷心冷肺起來,“是不是誤會你自己清楚,我李家的廟小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但是太子殿下也不是你這腌臜之人可以肖想的。”
桃夭抿着頭發的手一抖,轉眸作驚訝狀,“李二哥你這話什麽意思?”
李清也穿上衣袍站了起來,“意思就是今日之事我不會替你藏着掖着,你自己好自為之。”
桃夭跺了跺腳,“你明知我們什麽也沒發生,你為何要害我?”
“我的素素又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害她?”
房門自外推開,清華俊雅的裴琰背光而入,他長長的影子下是尉遲弘不近人情的背影。
桃夭所有的精氣神在見到那個冷漠的背影時被抽得一幹二淨。
她完了,做了十幾年的夢碎了。
她的弘哥哥再也不會留下她了。
便是再一敗塗地,也有支撐她負隅頑抗的執念,她顫顫巍巍走了過去,抓住他的袍角,連身告饒,“殿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和李二哥是清白的,我沒有做對不起殿下的事情,我沒有,殿下你要相信我。”
尉遲弘頭也不回,只重重扯回袖子,冷聲如六月寒冰,“拿出初一的解藥,孤且饒你一命。”
桃夭退了兩步,哭笑不得,喃喃嘀咕,“初一還沒死,她竟然沒死……”
“孤再說一遍,交出解藥,饒你不死。”
“為了初一,你要殺了桃夭嗎?殿下是不是忘了娘娘的囑托?”
桃夭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能拿出底牌。
尉遲弘忍了這麽多年,無非就是因為先皇後的囑托,而今她竟然膽大到要害人性命,那誰的托付都沒用了,“這麽些年你把孤的話當作耳旁風,扯着孤母後的大旗耀武揚威,孤并非全然不知。
孤從未懲治于你,心道你喪了雙親,難免性子會不同一些,而今幾年過去了,你非但從未收斂,反倒越發猖狂。
事到如今,竟然還險些弄出人命,孤的東宮是留你不得了。”
“孤給你兩個選擇,要麽去衙門的地牢,要麽交出解藥,孤尚可饒你一命。”
桃夭翹了翹唇角,“沒有解藥,就算有,我也不給。”
“也行,那你就給初一陪葬吧。”
“不過是一個身份低賤的小宮女,弘哥哥,為了她,你真要置我于死地?”
“拖下去......”尉遲弘肅殺着一張臉,冷聲吩咐道,直到桃夭被人帶走,他坐上了駛向國公府的馬車,腦子還回蕩着桃夭的話。
于是他問坐在一旁的裴琰,“身份低微很可恥嗎?”
大多數貴族自然是這樣以為的,然而裴琰清新脫俗到要娶風塵女子為妻,自然是不認同的,忙勸慰道:“有些人出身很高,卻幹不出人事,有些人出身低微,但卻內心向善,見義勇為。要我說表哥你又不是娶妻,找個喜歡的女人而已,看什麽出身啊,誰的出身能高過你去,再說了,只要你肯擡舉,替她讨個尊貴的封號,誰還記得她什麽出身?”
“要替她讨封號嗎?”尉遲弘喃喃自語,“小宮女應該不看重這些。”
“當然要啊,必須要,且位份還不能低。”裴琰見他木愣愣的,以為他榆木腦袋不開竅,忙提點道:“我問你,今日之事鬧得這樣大,皇上問你,你怎麽說?”
還能怎樣說,“自然是實話實說。”
“我的好表哥,你尋常挺聰明一人,這怎能實話說呢。”裴琰又分析道:“你自己宮裏的人差點搞出人命,還讓如此你大動幹戈,事情傳出去你讓別人怎麽想?”
別人只會說,太子治下不嚴,枉顧法紀,這樣的人怎堪配東宮尊位。
“可若是太子殿下一怒為紅顏,這就不一樣了,人們只會稱贊你有情有義。而且皇上本就風流慣了,自然也能理解這樣的事情,所以我說這封號得請,還得位份不低。
這小宮女的封號越是高,人們越是贊表哥你情深似海,到時候誰記得你違反法紀,只記得你的風流韻事罷了。”
“是這樣的嗎?”尉遲弘有些不确信,他是想過留下小宮女,要她一個容身之所,卻還沒有想到這個地步。
她如今是喜歡他,可日子尚淺不是,他如何能保證長此以往她初心不變?
“當然是,必須是,表哥,這事兒你聽我的準沒錯。”裴琰念着初一救柳素素的好,自然是向着她的。
馬車跨越黑夜,來到了銅鈴巷的國公府,銅鈴巷地處城南,原是遠離宮城的荒僻之地,卻因坐落了兩座幾百年的國公府,鄭國公府、寧國公府而沾染了些許古舊雅致的氣息,倒是與它銅臭味的名字頗為不相符。
寧國公府給比的樓榭上,鄭國公嫁的千金,正在對月撫琴,冷不丁聽見一陣車馬喧嘩,亂了她的琴聲,正秀眉微蹙要詢問一二,卻聽丫鬟玉蘭驚訝地道:“小姐,你看,是太子,太子進了寧國公府。”
鄭媛原本因被掃了雅興,正不高興,一聽這話,眸子亮了兩分,“太子的腿好了?”
玉蘭這才意識道自己的不妥,正中了自家姑娘的煩心事,當即打了自己個嘴巴,“奴婢說錯了,是太子被人推進了國公府。”
鄭媛面上的喜色頓時蕩然無存,憑良心說,她是喜歡尉遲弘這個人的,這個人長得清冷英俊,又是中宮嫡子,還并非旁的勳貴子弟又那許多花花腸子,和她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但壞就會在,他竟然斷腿了,很可能永遠站不起來,原本她還以為是她爹吓唬她,可如今醒來也月餘,卻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不要說他爹有了外心,連她也是不能忍受和一個殘廢共度餘生的。
更說等着他的會将是尊位被廢,廢太子能有什麽好下場呢,連個閑散王爺都當不了。
鄭媛心裏的天平已經悄悄偏向另一個頻頻想她示好的二皇子。
可二皇子雖然樣樣都好,卻是個風流胚,還未曾婚配,就養了一屋子莺莺燕燕,嫁過去了除了正妻的位子,還能有什麽好日子?
鄭媛嘆了口氣,腳尖一轉下了樓。
而一牆之隔的寧國公府,初一吃了桃夭交出來的解藥,有了松動的跡象,像是要醒過來了。
一見這架勢,裴琰就識趣地退了出去,還體貼地拉上房門,倒是一貫沉着冷靜的尉遲弘稍顯局促。
他不知如何面對她。
兩人說過的話,不包括十句,還是在地牢裏,除此以外,他只知道她叫初一,她想依附他,他也願意讓她依附。
甚至若非今日桃夭鬧這麽一場,他都還沒想過給她位分,畢竟一個人要對你好一日容易,好一陣子也容易,但是要好上三年五載甚至更久,就不那麽容易了。
他本來想看看,她到底能為他做到哪一步,是不是值得他花更多心思。
但正如裴琰所說,如今他是認下她也得認,不認也得認,位分還不能低,不然老頭子哪裏沒辦法交代。
那麽他就只能認了。
于是乎,等初一張開紅腫的眼眸,思緒稍清,聽見的第一句話便是:“若孤讓你做良娣,你可是願意?”
小仙女們節日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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