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宇宙之病(2)
第十八話 宇宙之病(2)
——別去想,至少現在別再去想。蓋布瑞爾自言自語道。
還有比阿斯特此人更應當關注的事:似乎有許多事情被厘清了,但仍有不少處于迷霧:譬如,伊迪亞的真實目的,他們到現在都還不清楚。
想到這兒,蓋布瑞爾眼前依稀出現這樣一副圖景:伊迪亞大步走在前面,而他們正在她遺留下來這片巨大的迷宮中找尋出口。
突破口一定就藏在某處。可要從這浩如煙海的信息中尋找到關鍵又談何容易——這段時間,蓋布瑞爾一直在研讀伊迪亞過去的論文。
他注意到其中一個詞彙——置換法(Displacement)。
伊迪亞只在幾篇論文中蜻蜓點水般地提到過,也許是直覺在作祟——蓋布瑞爾下意識覺得這莫不是個至關重要的東西。……當然,也可能只是因為他不懂。
“置換法”本身嘛,也是個用途廣泛的詞彙。在數學領域,置換即排列,可理解為一種換位操作。而伊迪亞在使用這個詞彙時,更像是拿了個已有的詞語來用,以描述一種革新的東西。來看看令蓋布瑞爾倍感不妙的這篇論文吧——
“通過‘置換法’,我們或許充分利用利歐提姆合金作為基靈載體的特性,以期在未來将其應用于醫療領域,治療多重人格等棘手的心理疾病……”
————
作為第一批參與近地防衛圈修理工作的人,澪的修理任務已經告一段落。她問過負責此事進度的人員,大概因為她是三重機構理事長的女兒,對方也就沒那麽避諱:“按現在的速度,順利的話,再過半年就能竣工。”
忙碌的工作似乎告一段落,憂郁的心情卻依舊持續着。她還在為本橋與和井田會之間的關系糾結,難過,這是表象。更深層的原因是:澪的世界正發生着變化,舊與新的兩種視角彼此掣肘。
——她開始懷疑起所謂的“文化”來。在她登上軌道電梯、俯瞰淡藍色的世界的時候,她意識到,自己處在一個比想象中更為廣闊的天地之間。她當然可以選擇自由。為了選擇自由,有必要從原本狹小的地方鑽出來。
這個狹小的地方,可以是身處于某個小群體中的感覺,可以是自我認同……不如說,她至今都是在這些限定詞的束縛中确定自己的位置的。這狹小的地方——令人煩惱,令人安心。可她開始向往更廣闊的天地了。
她深知沒有正确的活法,但她有必要嘗試不同的路。前陣子,她試着不把自己當成半個日本人,結果一下子好輕松。放下心理包袱來與別人交談原來是如此美妙的事,過去為什麽從未意識到呢?
——我是過去一切的我的總和,是輛駛向未來的車。但我有選擇餘地,可以控制它不僅僅是依靠慣性前行。那麽,過去之于我是否如此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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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是什麽呢?
——時間有意義嗎?
意外的是,在她為此糾結的時候,印象裏一直以來忙于公務的父親居然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別自己一個人擔着。”當他平時嚴肅的語氣軟化了,用關切的聲音叮囑澪時,她深受觸動,乃至不經意間流淚。
————
這一天終于到來,本橋已期待許久:沒有駕駛員不夢想着駕駛機神,而他此刻正要去做這件事。
雪野博之稱,機神收容庫在別的地方,事不宜遲,他們現在就過去。今天只進行一次試乘。本橋靜間聽後簡直激動得說不出話。
雪野走在前面,本橋緊随其後——兩人從辦公室裏出去。
天空高遠,有絲縷般的雲流動。庭院裏開着櫻花,四季變換悄然進行。
之後穿過和井田會的走廊,一輛氣派的車就停在大門口。
車裏散發着特殊的熏香般的氣味,有古韻。他一下子給鑽到裏面去。車裏幹淨,環境舒服。前窗正中央挂着個飾品,,串在一起的紅色同心圓,正是和井田會的标徽。這之後雪野也上車來,沒坐在前排,而是和他一樣在後座落座。
雪野讓司機把車開出去。窗外風景自此平穩後退。
雪野博之——作為和井田會副會長的他的臉上如今看不出特別的情感,和平時一樣。好像現在正要去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身旁的本橋卻興奮得不得了,口幹舌燥,臉頰滾燙。
為了平複這股激動心情,他迫切地想說些什麽。他的視線在車裏飛快地游移,想找到出些有趣的話題來。最後,他的視線落在雪野博之脖頸後面。
雪野平時紮着與他的形象極不相符的馬尾。很早以前本橋就覺得,他這麽做是為了遮蔽後頸——那裏總覆着一塊像藥貼似的東西。
是以前的舊傷嗎?說起來,他在和井田會見過好些類似地用塊布覆蓋着後頸的人,但他們不太好接觸。就好像他們有自己的小團體——在和井田會內部。又或者是群出身地相同的人呢?也說不準。本橋一直挺困惑的,趁此機會就問出口來。
“——什麽?脖子後面?”
雪野對于這問題似乎一點也不吃驚,像早預感到他會有此疑問。用食指刮了刮下巴:“呵呵,這涉及到一個無聊的故事。”
“‘無聊的故事’?”
他正要回答,忽然遠遠響起幾聲警報,這正是機神升入高空的訊息。本橋立刻轉頭望向車窗外,只見兩枚反射光芒的點跡正分別由兩處迅速升空,像兩顆白日的飛星。本橋目光緊緊追随着它們。已不再憧憬,他感到,那正是他将要邁向的未來。
而将他的思緒拽回來的,是清脆透亮的響鈴聲。前窗挂着的同心圓狀挂飾下,鈴铛搖晃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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