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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悠面對這片白茫茫的空間,想要努力的心也徹底歇了下去,看到別人一個個破局通關,還在感慨怎麽人和人之間的差距那麽大,殊不知她和其他人面對的“第一層”根本不一樣。
“你來了。”慈安大師察覺到身後來人的氣息,笑道。
“你是不是也在想我為何這樣為難于她。”
觀棋平靜地搖了搖頭。
慈安大師失笑道:“也是,你這人說不定比我看得還透徹些。”
他收回視線重新落在底下的少女身上,她似乎是累了又似乎只是無聊,整個人趴在椅子上,頭擱着椅背,腳一晃一晃的,“還是個孩子啊。”他感慨道,“即使衆生将亡,那也不是她的責任。”
觀棋低垂的睫毛顫了顫,之前在因果線上看到的東西再一次顯現在眼前。
“看着她吧,別讓她離開這方小世界,特別是要警惕她身上那團東西。”慈安大師憐愛地說:“即使真要做什麽,我會去和長榆好好說說的,怎麽也不該牽連到一個孩子身上。”
觀棋颔首。
秦宥此時剛過了第二層,塔上現在破局最高的是第六層的何燕和朝顏,他看着藍色水鏡上一直不曾動過的尤悠,有些疑惑也有些擔憂,第一層并不如何困難,按照尤悠最近的努力程度,怎麽也不該還在第一層,莫不是出了什麽其他的變故。
可他還沒來得及細想,慈安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長榆,既然來了,不來一聚嗎?”
秦宥身形一散,下一秒就出現在慈安大師面前。
“找我何事?”
如果沒事,這和尚絕對不會找他閑聊。
慈安仔細端詳着他現在的臉,有些好奇:“這是你原本的臉?”
過去千百年,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他和長榆也見了不下百次,那張臉向來是疏離但又空渺的,似是太玄山上終年不化的冰雪,但是誰都看得出來那是一張假臉,有些性子魯莽的還戲言長榆這家夥怕不是長得太醜故而捏了張假臉出來。
現在這張臉倒也不醜,不過确實和原本那張臉不是一個風格的,太過鋒利了,不管是正道魁首、修真界存亡的基石,抑或是太玄宗的劍尊都不需要這樣一個鋒利到近乎傷人的瘋子。
是的,瘋子。
修真界的上層都知道,太玄宗的劍尊長榆,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秦宥掀了掀眼皮,“是。”
慈安無奈笑笑:“也難怪這麽些年你要用那個模樣活動,不然你這個樣子一出去,該有一大群人擔心到走火入魔了。”
秦宥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睫毛垂落,看着杯中豎立起來的茶梗,“擔心什麽,擔心我一個不開心就把修真界炸了嗎?”
慈安笑着搖了搖頭,“你啊,就是看得太透徹了,糊塗一點不好嗎?”
秦宥放下杯子,擡眸看他,“說吧,找我來是有什麽事。”
“就不能是老朋友好久不見了,找你敘個舊嗎?”
“不說我就走了。”說着他就要起身。
“欸欸欸,坐下坐下,貧僧說就是了。”慈安無奈地開口。
見他重新坐下,慈安嘆了口氣,半晌才開口道:“長榆,靈氣開始枯竭了。”
“那又如何。”秦宥依舊是那副冰冷無情的模樣。
“我當初願意做這個容器收納靈氣,只是這事于我無可無不可,如今靈氣枯竭,你難不成以為我是救苦救難的菩薩還會再出手?”
“長榆.......”慈安臉上皺得更厲害了,聲音依舊是帶着點悲天憫人的嘆息,“棋局已經擺好了。”
秦宥笑了聲,“可我從來不是局中人。”
慈安長袖一揮,藍色水鏡出現在面前,上面是依舊沒心沒肺趴在椅子上發呆的尤悠。
秦宥眼神一冷,“你想做什麽?”
慈安閉了閉眼,無形中的因果線又緊緊纏繞上來了,他道:“不是貧僧想做什麽,而是她從一開始就是棋盤上的棋子,這是天道專門為你設的局。”
“你這是什麽意思?”
慈安睜開眼,憐憫地看着水鏡中天真無辜的女孩。
“貧僧看不到你身上的因果線,但是世間衆生的過往、現在、未來在貧僧眼中幾乎一覽無遺。”
“而她本該在今日,就在此處,死去。”
他的視線重現落在秦宥身上,一一掃過他幽暗的眼、繃緊的下颌、青筋畢露的手以及外放到讓他五髒六腑都在戰栗的劍意。
“是誰?”秦宥擡眼看他,眼睛開合的一瞬間劍意四溢,凜冽的劍光幾乎要把人刺傷。
慈安緩緩吐出那兩個字:“魔尊。”
無形的劍意一瞬間消散開來,秦宥皺眉看他,不解道:“就他?”
幾百年前他能一劍斬之,現在依舊。
慈安搖了搖頭,“最直接的因果是連在他身上,但是深處的你也明白,真正在幕後操控一切的,是天道。”
“你殺魔尊自然簡單,不管是幾百年前還是現在,貧僧從來都不曾懷疑過這點。”慈安頓了頓,“但是縱然你能殺他,那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天道謀劃的就是這點.......”
“等等。”秦宥打斷了他的話,古怪地問:“你從哪裏得出我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論?”
慈安也是一愣。
秦宥都覺得有些無語了,“我殺他輕而易舉,當初你說不殺他我還以為是你們佛門弟子講究什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想要度化他,結果原來是因為你在瞎想一些有的沒的。”
慈安語氣艱難:“這......這.......當真不會?”
秦宥:“自然。”
慈安苦笑:“那看來到底是貧僧作繭自縛了。”
“如果照你所想,當初用不着讓我來當這個容器。”
慈安嘆了一聲,“是啊,是貧僧想岔了。”
“說完了嗎?如果只是這件事,那我就先回去了。”秦宥起身欲走。
“長榆.......”慈安喊住了他,“可到底靈氣枯竭.......”
秦宥頭也不回,落下一句“那又與我何幹?”就走了。
慈安皺着一張臉,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尤悠原本還以為自己會在這塔裏待到比賽結束,結果她都從乾坤袋裏拿了肉出來,準備燒烤着吃了,眼前白茫茫一片的空間須臾間就變了。
看着周圍突然冒出來的一大圈呲牙咧嘴的邪魔,尤悠:“......”
很、好!不把這些邪魔砍死都對不起浪費掉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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