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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長安城的盛大煙火, 遠不及眼前劍光奪目。

但相較于漫天劍氣,姿容昳麗、長身而立的江白硯,更令人挪不開眼。

煙火逶迤, 暈染于他雪白衣袍, 成了雲霞般蔚然的暖調。平日稍顯疏冷的五官, 也在此刻綻開昙花般的張揚姝色。

施黛很沒出息地看得一怔。

俗話說得好, 每個人都要有一雙善于發現美的眼睛。她被美色攝住心神, 不算罪過吧?

更何況江白硯還給了她一個厚度驚人的紅包。

劍陣持續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 當連綿劍光漸漸暗淡, 施黛眼底的驚愕仍未散盡。

“謝謝江公子。”

把紅包緊緊攥在手裏, 施黛摸了摸鼻尖:“煙花很好,紅包也很好。就是這錢, 是不是太多了?”

江白硯方才也在看她。

她是真的在高興,一雙眼睛睜得溜圓,盛滿煙火的時候,像日光下的春水蕩開。

他只看一眼就收回視線,淡聲笑笑:“施小姐,紅包沒有退回的道理。”

這倒是。

把江白硯相贈的紅色紙封慎重揣進懷裏,施黛用力點頭:“江公子,新的一年也要萬事順遂。”

江白硯沒有多做停留的打算,朝她微微颔首, 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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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早, 困意上湧, 施黛與他道別,回到自己的卧房。

懷裏的小白狐貍睡得不安穩, 這會兒悠悠轉醒,見施黛正拆着個碩大的紅包, 阿貍含糊道:“嚯,這紅包,施敬承和孟軻果然寵你。”

“不是爹娘。”

施黛輕車熟路拆開封口,一低頭,被裏面的銀票晃了眼:“是江公子送的。”

阿貍睡眼惺忪,輕輕點頭。

哦,江公子。

——等等,江公子?!

白狐貍猛地一個哆嗦:“江白硯給你送紅包?”

這是哪門子的劇情發展!

“應該是收了我的那份,覺得要禮尚往來吧。”

指尖拂過那疊數目可觀的銀票,施黛眸色微凝:“江公子,大好人。”

江白硯斬殺邪修後,曾在五湖四海游歷除妖,以他的實力,想必賺取了不少賞金。

他只是個好心的財神爺,他能有什麽壞心思。

施黛喜滋滋開始填充自己的小金庫。

阿貍:……

渾身雪白的狐貍沉默很久,不知應當說些什麽,也不想說些什麽。

把施黛手裏的紅包看了又看,阿貍深吸一口氣,蜷縮成團,兩眼一閉,幹脆繼續睡覺。

雖然劇情發展和它想象中差了十萬八千裏,但不幸中的萬幸,在江白硯那個喜怒無常的瘋子手裏,施黛不僅毫發無損活到現在,還活得惬意自得、萬分舒坦。

這大概就叫……傻人有傻福?

第二日醒來,施黛得知府裏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

鎮厄司副指揮使白輕,和傀儡師一案中的始作俑者,犬妖。

她中午才睡醒,來到正堂,恰見一抹白裙。

施黛從沒見過白輕,只聽過對方超度亡靈時的聲音。

印象裏,那道女聲輕柔和緩,令人如沐春風,今日親眼見到白輕的長相,要比想象中多出淩厲之意。

白衣女子應有二三十歲的年紀,身量高挑,脊背筆直如劍,一雙鳳眼狹長含笑,眼尾微勾,暗藏鋒銳。

她的氣勢渾厚而內斂,不必出聲,只需安靜站在那裏,就如天光下瀉,明月渡江。

在她身旁,是個身着黑袍的青年。

青年是與白輕截然相反的類型,高大挺拔,濃眉大眼,眉宇間沉澱戾氣,頭頂豎着兩只帶有傷疤的黑色犬耳,一副煩躁兇惡的模樣——

不過跟在白輕身邊,倒是出乎意料地安靜乖巧。

“黛黛。”

遠遠望見施黛,端坐正堂的孟軻朝她揮手:“過來。這二位是白輕副指揮使和小黑,特意來拜訪你們的。”

一進正堂,才發現江白硯與沈流霜也在。

施黛一愣:“找我們?”

“傀儡師一案,多虧有諸位探查。”

白輕笑笑:“聽說在明月山的大陣裏,是你們救了小黑一命。”

她的聲音很好聽,輕靈柔軟,像春風吹過竹林。

小黑。

這兩個字在耳邊滾過,施黛擡頭,看向白輕身旁的黑袍青年。

青年敏銳察覺她的視線,脊背微僵。出于常年養成的本能,似乎想惡狠狠瞪她一眼,又竭力忍住,繃着身子垂下頭。

原來這就是犬妖人形的模樣。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沉默片刻,小黑低聲道:“……多謝。”

他分得清恩與怨,在明月山中,是施黛與江白硯破壞陣眼、救了他一命。

“既然是白副指揮使帶着他一起來——”

沈流霜道:“小黑進入鎮厄司當差了?”

“嗯。”

白輕颔首:“他所殺之人皆為兇徒,情有可原。但傀儡師的案子致使長安大亂,惹得人心不穩,不能不追究。鎮厄司決議讓他将功補過,在司中效勞。”

哦——

施黛懂了,那就是同僚。

鎮厄司可是朝廷的鐵飯碗,犬妖不虧。

“當年的冤情能真相大白就好。”

孟軻感慨道:“惡人伏誅,枉死的受害者們也能心安。”

犬妖眼睫一顫。

“……是。”

黑袍青年低聲道:“三郎、月娘與小婉,亦受諸位之恩。”

他對自己的命并不在乎,唯一在意的,是為曾經的家人複仇。

傀儡師一案告破後,由他寫下的故事傳遍長安,四名惡徒聲名狼藉。

而那三個立在山巅的小小墳墓,也得到白輕相助,修葺得更加規整肅穆。

一家三口泉下有知,許能瞑目。

冬日微光和煦,在短暫的寂靜裏,施黛看見犬妖擡頭。

直至此刻,她才發現青年有一雙寒星般的眼睛,野性難馴,又堅毅沉凝。

犬妖看着他們,一點點低頭,俯身,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此恩,永生不忘。”

一字一頓,字字清晰。

江白硯無言側目,瞥過施黛側臉,在她白皙小巧的耳尖上,見到一抹赧然的薄紅。

“以後大家都是同僚,要互相幫襯着的,不用拘禮。”

頭一回收到這樣鄭重的感謝,施黛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發熱的耳朵:“不管怎樣,事情能水落石出……真是太好了。”

犬妖定定看她,默了默,嘴角勾出極淺的笑。

“二位今天好不容易來做客,施府得好好招待。”

孟軻爽朗笑道:“不如留下來吃一頓飯吧!我們府裏的廚子手藝很不錯。”

聽見吃飯,白輕兩眼猛地一亮:“這多不好意思。不過我們恰好有閑暇時間,是吧小黑?”

犬妖:……

這位傳聞中光風霁月的副指揮使哪裏都好,奈何有個最大的興趣,就是吃。

從監牢被放出後,他才跟着她沒幾天,便已把長安城裏有名的酒樓吃了個遍。

白輕給出的理由很正經,“犒勞新下屬”。

犬妖:“嗯。”

白輕笑意愈深。

“對了。”

環顧四周,沒找到那個熟悉的小小身影,施黛好奇問:“雲聲呢?”

施雲聲在練武場。

準确來說,是練武場門後的角落。

昨晚除夕,他從施黛手裏一連接過九個紅包,回房之後,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腦子裏渾渾噩噩,時而想起吵得人心煩的煙花,時而想起那些寫在紙箋上的話,最終雙眼大睜,直到天亮。

當天邊浮起第一抹魚肚白,為了發洩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緒,施雲聲前往練武場,練了好幾個時辰的刀。

通宵不睡,又拖着精疲力盡的身體狂練刀法,他體內氣息不穩,再一次變回幼狼形态。

好累,好想睡覺。

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自己必須盡快回房。現在是白天,倘若被人看見這副模樣……

施雲聲不敢想。

将衣物塞到練武場角落,小狼邁動疲軟無力的腿,踏出大門。

萬萬沒想到,剛邁出腳步,就聽見越來越近的踏踏聲響——

施黛肩頭趴着那只毛絨絨的狐貍,身穿朱羅袖衫與團花紅裙,在茫茫雪地裏,醒目得像枝梅花。

完蛋。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一時間,幼狼與白狐貍皆是一驚!

施雲聲繃直身體:她、她怎麽會來這裏?

阿貍倒吸一口冷氣:他、他怎麽會在這裏,還是這副模樣?!

只有施黛神色如常,一眼瞅見練武場門邊的小黑團,展顏一笑:“是你!”

施雲聲直到午膳時間都沒出現,也不在卧房。

她尋思着這孩子肯定來了練武場,人是鐵飯是鋼,不吃東西就練刀怎麽行?作為一名合格的家長,必須把他帶去膳廳。

結果沒找到施雲聲,居然遇上了這只小狗。

它和上回見面一樣,無精打采、可憐巴巴,一雙耳朵軟綿綿耷拉着,身體微微發抖。

是太冷了嗎?還是不舒服?

——不行,必須趕緊跑。

眼見施黛靠近一步,施雲聲暗暗咬牙。

虛弱無力的小短腿輕輕一顫,施雲聲轉身就——

就被一把抱住。

可、可惡!

兩只前爪試圖揮舞着掙紮幾下,因為太過虛弱,毫無兇煞之氣,頂多稱得上是扭來扭去。

施雲聲腦瓜子嗡嗡作響。

他體內融有一枚妖丹,是半妖。

妖性嗜殺,更何況他的妖丹來源于兇戾殘暴的狼,通常情況下,旁人見他都要退避三舍。

但施黛從不屬于“通常情況”。

“你的主人呢?”

将他抱在懷中,施黛皺着眉頭:“為什麽每次見你,你都不太舒服?沒有好好吃飯嗎?”

動物不會說話,這三個問題不可能得到回應,她随口問問而已。

問完了,施黛擡起右手,撫上黑色毛團的腦袋。

好軟,好舒服。

與流浪狗堅硬粗糙的手感不同,這只小狗的毛皮柔軟順滑,摸上去,掌心像陷入一朵雲中。

她居然……!

手掌落在頭頂,施雲聲當即想要掙紮,卻在轉眼間,感受到一股将四肢百骸包裹的暖流。

施黛的撸毛技術,非常不錯。

從狼崽的頭頂開始,掌心貼着一路往下,指尖陷進絨毛中,行雲流水地劃過,激起一片細微電流。

施雲聲狼耳一顫,喉間發出小小嗚咽。

這、這是什麽?

懷裏的狼崽停止掙紮,施黛笑了笑,輕撓他下巴:“還行吧?我可是練過的。”

下巴被手指蹭來蹭去,小狼後腿蹬了蹬,仍然是略顯抗拒的姿态,反抗的力道卻小了許多。

居然,好像……很舒服。

難以言喻的舒适感充斥四肢百骸,因為被施黛抱住,身體仿佛沉入了溫水中,無比熨帖。

狼崽眯了眯眼,尾巴不知不覺開始緩慢搖晃,甚至出于本能仰起腦袋,輕蹭她掌心。

不對。

只蹭了一下,施雲聲的動作戛然而止。

他是狼,也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怎麽能被她這樣摸來摸去,還心甘情願沉溺其中?

艱難抽離思緒,竭力保持清醒,施雲聲咬緊牙關,正要後腿一蹬趕緊跑掉,猝不及防,聽見一道女聲。

“黛黛,找到雲聲了嗎?”

是孟軻。

看她身後,還跟着施敬承、沈流霜與江白硯。

晴—天—霹—靂。

有那麽一瞬間,他聽到什麽東西裂開的聲音。

這是什麽人間慘劇。

知曉真相的阿貍實在沒眼看,秉承着最後一點良知,在心裏給小孩默默上了柱香。

自求多福。

“那孩子應該在練武場吧?沒見到嗎?”

孟軻風風火火快步行來,目光一晃,落在施黛懷裏的毛團上,霎時愣住:“這——”

施雲聲體內妖氣不穩,這件事,她與施敬承知道。

理所當然地,她能一眼認出,這就是自家小兒子。

孟軻看着施雲聲。

施雲聲兩眼喪失高光,也默默看着她。

“沒在練武場看見他。”

見孟軻盯着它瞧,施黛晃了晃手裏的狼崽:“這應該是府裏有人養的小狗,和主人走丢了。”

施敬承:……

孟軻:……

哦對,施黛這輩子沒見過貨真價實的狼,也不知道她弟弟妖力紊亂時會變回狼形。

“黛黛。”

施敬承遲疑道:“你懷裏的……”

幾個字剛剛出口,就見小狼睜圓雙眼、目眦欲裂,用極輕極輕的幅度,用力搖了搖頭。

絕對不可以。

萬萬不能讓施黛知道他就是施雲聲。他被她抱過、被她順過毛、還被她摸得高興,搖晃起尾巴。

一旦被她知道真實身份,他一定會羞憤致死的!

察覺出小兒子的抗拒之意,施敬承默了默,話鋒一轉:“你懷裏的……狗,這樣抱着,不會咬人嗎?”

好險好險,懸崖勒馬,總算圓過來。

打從最初回府起,施雲聲就不願讓人知道自己的狼族形态,施敬承身為父親,不會違背他的意願。

更別說在這種……一言難盡的情況下。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八風不動的鎮厄司指揮使,罕見笑得局促。

“它不咬人。”

施黛興沖沖笑道:“它很乖的,摸它頭頂,會搖尾巴。”

小狗就是世界的寶藏!

孟軻輕挑眉梢:“……哦?”

施敬承神情複雜:“哦……”

煩死了。

耳尖發熱,施雲聲忿忿低頭。

唯一幸運的是,狼形的他渾身絨毛,旁人看不見他耳朵上的緋紅顏色。

狼耳晃了晃,施雲聲鼓起勇氣,飛快掃視不遠處四人的表情。

孟軻與施敬承皆是欲言又止,沈流霜臉上挂着意味深長的笑。

江白硯神色淡淡立在一邊,與他四目相對,微不可察勾了下嘴角。

施雲聲:……

絕對是在嘲笑他吧這家夥!!!

沈流霜與江白硯見過無數妖魔,哪會不清楚狼與狗的區別。在場所有人裏,除了施黛,都知道他是施雲聲。

一失足成千古恨。

狼崽兩眼空蒙,放棄掙紮。

累了,毀滅吧。

“話說回來,雲聲去哪兒了?”

想起正事,施黛不太放心:“他昨晚一整夜沒睡,今天不在卧房也不在練武場,不會遇上什麽事了吧?

“或許是去別處散心了。新年嘛,處處熱鬧,小孩子最喜歡。”

孟軻試探性出聲:“要不,你把這只……狗放下,我們先去用午膳?”

如遇大赦。

施雲聲晃了晃尾巴,滿心感動,給娘親投去一道感激的視線。

“好。”

施黛垂頭望向懷裏的毛團,目光交錯,忽地福至心靈:“不過仔細看看,它和雲聲好像。”

施雲聲猛地一僵!

孟軻幹笑兩聲:“是嗎?哪裏像?”

施敬承努力維持平靜:“何出此言?”

沈流霜毫不掩飾嘴角笑意,悠哉悠哉吃瓜看戲:“細說。”

“眼神很像,你們看。”

将狼崽翻了個身半舉起來,施黛若有所思:“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施雲聲老是沉着一張臉不說話,目光冷冽,看上去很不耐煩。

現在想想,這只小狗也是一樣,黑眸沉沉,泛着若有若無的冷,有點兇。

“啊?是嗎?怎麽會?”

孟軻一個激靈,迅速找補:“我覺得這只小狗很溫順很可愛——”

話沒說完,就直勾勾撞進施雲聲的一雙眼。

黑沉如墨,兇狠煩躁,整張狼臉又垮又喪,毫無高光。

該怎麽形容這副表情。

這是她頭一回在動物臉上,看出類似于被欠八百萬兩的神色。

沒辦法繼續睜着眼睛說瞎話,孟軻嘴角一抽。

施黛陷入沉思。

這樣想想,的确很湊巧。

她弟弟的性格與這只小狗完美契合,上回見到它,是在練武場前往施雲聲卧房的半道上,今天遇上它,則是在施雲聲最常來的練武場。

它作為一只狗,甚至從沒汪汪叫過!

狼和狗,長相應該差不多吧?

施雲聲體內有妖丹,有沒有可能……

——糟糕!

看出她隐有所悟的神色,施雲聲後背一涼。

撒下一個謊,就要用更多的謊來圓。

木已成舟,他瞞了施黛這麽久,還從喉嚨裏發出過嗚咽,主動去蹭她的掌心。

那種事情,他才不願意被她發現。

既然在其他人那裏,該丢的臉已經丢光。

幹脆破罐子破摔,維持他在施黛眼中的最後一絲形象。

一個決定悄然成型,施雲聲閉了閉眼。

豁出去了。

不要面子的是一條小黑狗,和他施雲聲有什麽關系?

他腦海中的天人交戰,施黛一概不知。

雖然有猜測在心底一閃而過,但毫無證據,她只當是靈光一現,沒多在意。

如果這只小狗真是施雲聲,她爹娘能看不出來嗎。

剛想把它放下,冷不丁地,懷中毛團微微一動。

施黛順勢低頭。

幼年期的小狼尚未展露太多兇性,絨毛柔軟得像是蒲公英。

一雙眼睛漆黑圓潤,如同兩顆水盈盈的葡萄,卸下防備與戾氣,乖巧得不像話,只需眨一下眼,就能将水波泛到人的心口上。

懵懂又無辜,眼巴巴望着她,是施雲聲絕對不會露出的表情。

可愛至極,正中靶心。

施黛的睫毛簌簌一顫,屏住呼吸。

下一刻,毛絨絨的蒲公英小心翼翼靠近她懷中,用小小的鼻尖蹭蹭她肩頭。

心底軟得一塌糊塗,施黛聽見一聲低不可聞的生澀嗚咽,像在害羞,又像撒嬌:

“汪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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