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嘴賤害人

嘴賤害人

一大早上過來又碰到了我那賤賤的死後桌——葉健,字如其人,真的賤。

新生剛進來的那段時間相處得還算友好,因為男女有別的觀念較深,所以每天基本搭不上幾句話,對他也就無所謂。

誰知相處了一年,這個東西就暴露出了本性,老師們都誇他文靜乖巧,實際上就是個娘炮,說話喜歡夾嗓,學女生買貼紙做手賬,看誰不爽就肆意嘲笑取外號,喜歡把那個人的照片發網上讓TA火爆全世界,還喜歡寫黃文造黃謠,總結下來就是人幹的事他不幹,人不幹的事他略幹一二。

作為他的前桌,我也憤怒地體會過一二,天天一過來就踢你椅子,喊你外號,上課老是找你講話,吃飯也要講,喜歡發血腥暴力的鬼圖半夜來恐吓你,曾經我就被吓得半夜睡不着覺,連續一個星期睡不好,一度不敢回他的消息,不想也知道都是些鬼圖。

那一年我不知道我是怎麽樣過的,只覺得度日如年,每一天都想死,都覺得活着就是累,沒有任何意義,常常望着頂樓發呆,幻想着真的那樣幹了以後會怎麽樣,但一想到我的母親,我又打了退堂鼓。不過這些都已經成了過去式了,已經随着時間的雨一起沖向了一個叫做“過往”的東西。

但它們所帶來的副作用,不是幾天幾周幾個月就能有所消失的。因為自己淋過雨,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別人的傘扯破,既然老天願意選中我給我這個機會,那麽我一定會盡我全力把“反擊”這個詞完美演繹到底。我先是進學校把整套價值70多萬的監控系統全給斷了,将所有記錄全給删了。

然後我走到一半就暫停了時間,跑回了教室,看準葉健的桌子就踹了一腳,他的桌子左上角擺了一疊書,現在被我踹了一腳,書全都掉了下去,桌子的位置都歪了一大半,抽屜的書都震出來了一些。這點自然解不了我的心頭之恨,我直接用力一揮把他的書全給弄到了地上,踩着他的書在上面跳起了華爾茲,嘴裏哼着不知名的曲調,享受着我的放肆。

跳了一會兒,嫌累了我就停下來走了出去,跑到了我原先所在的位置,打了個響指讓時間恢複了。所有事物又動了起來,我也假裝正常地走向教室。

很快葉健進了班級,看到自己的桌子被整得稀巴爛的當場就呆住了。

他跑過去看着自己腳底下那堆像破爛一樣的書,一時之間懵逼得說不出話,他旁邊的人見了也很震驚:“我去,葉健這是咋了?家被端了?”葉健無可奈何,蹲下去撿書:“我哪知道,誰這麽無聊,有病吧,我要去告老師!”我坐在位上趴在那裏,聽到“告老師”這三個字就輕聲笑了出來,身體都輕顫了起來。

葉健注意到我的異樣,瞪了我一眼:“你笑什麽笑,信不信我把你的也給端了?!”我幹脆也不裝了,趴了起來,一手杵着腦袋,饒有興致地看着葉健:“那你來呗,大不了我去告老師。”葉健白了我一眼,罵了我一句外號就又繼續撿書。我也白了他一眼,一句“娘炮”就送出口了。他撿完書以後就坐了回去,所有東西整理好後他就開始踢我的椅子,也不怕把自己的鞋給踢壞了。

邊踢還邊罵:“叫你罵我,你個死東西!”我當然也不會忍氣吞聲,猛地将椅子往後退一個起身就來到了他的面前,毫不客氣的抓起了他的頭發對着他的臉就來了幾巴掌,為了防止他反抗以致我不好發揮,我用技能将他的全身軟化,他剛想擡起手來反抗我,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變得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勁,只能任由我發揮解氣。

雖然葉健失去了反抗力,但臉上的疼痛感卻只增不減,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臉被我扇得說不出一句話。周圍的人被這出不小的動靜給吸引到,全都将視線停留在我們這邊,教室瞬間就靜了下來,默默地吃着這份大瓜。

扇了他大概十個巴掌,手打得有些麻,雖然他不能反抗,但還是本能地尖叫起來,于是在教室的人都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喊叫聲,我聽得只覺得格外地悅耳。

心情十分舒暢。葉健被我打得鼻青臉腫,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我并沒有善罷甘休,反而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臉發恨地看着他:“老是這麽愛講,真不怕爛嘴啊你?!做人老實一點,嘴巴這麽惡毒,小心夢裏遭鬼魂索命!”我威脅完後瞪了他一眼,松開手就回了位置,解了在他身上的技能,力量一下子恢複過來,他攤在桌上,大口地喘着氣,紅着眼直盯着我的背影,想要摸臉卻火辣辣地疼,十分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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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見了也沒說什麽,都見怪不怪,畢竟那麽幾次的典型事件已經改變了大家對我的看法,現在都知道我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只要是不想死的基本不會來招惹我。

但顯然,現在就有一個活夠的。

葉健捂着臉一個勁地在那輕哼,見老師來開隔壁辦公室的門,瞬間就坐了起來,然後又走了出去,經過我旁邊的時候還驕傲地說了句:“哼!你給我等着,我要去告老師!”說完就趕緊出去了。

我毫不在意地掏着耳朵,去吧去吧,我倒看看老師是維護你還是相信我。

不出一會兒他就回來了,一臉得意地說老師叫我去辦公室,我嘆了口氣,走到門口的時候暫停了時間,用技能把自己搞得滿身狼狽,頭發淩亂,雙眼腫的不像人樣,臉都有了烏青,嘴角還帶着破皮加新鮮的假血液,反正無論怎麽看都是我更勝一籌。為了不讓班裏的人看出我的異樣,恢複時間後我趕快跑了出去轉身進了辦公室,對着裏面就開始表演我那個能拿影後的演技。

但老師是人是鬼一眼就辨清,我還沒開口抱怨老師就先反客為主:“行了行了,你這小鬼,你那腦袋都已經被我看清了,這點傷搞得還挺真。”

我愣了兩三秒,但突然想想也覺得正常,畢竟我已經出名了,目前還沒有出現一個能把我傷成這樣的人,這麽一弄還顯得有些刻意了。“唉沒意思,都被您給看破了那也就沒必要裝了,人就是我打的,我就是看他不爽,現在給他留條賤命都是他該慶幸的。”我擡手擦去了唇邊的血跡,把頭發理了理,讓樣子看起來正常一點,至于臉上那些只能等出了辦公室再搞,不然暫停時間一下子就正常太可疑了。

“嗯,我知道了,同學們有點矛盾正常的,我待會兒去給他換個位子,遠離你一點,你也不要計較,這事就不記你責任了,好了,回去吧。”

我挑了挑眉,沒有問她原因,聳了聳肩就出去了,在出門的一瞬我解了臉上那些傷的技能,恢複了原樣。

我回到教室坐下,葉健一臉得意:“哼,老師怎麽罰你的?是請家長還是處分還是大會道歉?”我笑笑揮了揮手:“輕了輕了,她直接讓我210天後收拾書包滾回家,不用讀了。”

葉健愣了一下然後又開心了:“哼,還要兩百多天,幹嘛現在不讓你滾蛋?!”

他旁邊的那個人總覺得不對勁,算了下時間,一臉疑惑地開口:“不對啊葉健,210天後不就是暑假了嗎?我們都已經畢業了!”

聽完這話葉健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住了,一臉懵逼地說:“啊?什麽?都考完了?!”

我一聽這話頓時就繃不住了,趴在那裏一個勁地笑。

旁邊那人打趣道:“葉健,不光到時候她要滾蛋回家,連你也要滾蛋回家,哈哈哈……”這話一出,班裏一下就熱鬧了起來,只有葉健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好啊你個死東西居然敢騙我!”我含着淚花起身,看着他笑個不停:“我……我沒騙你啊……哈哈哈……這是事實……哈哈哈……”

等早自習上課了我才消停下來。

葉健在我後面越想越奇怪,為什麽我是那個情節最嚴重的人,到頭來老師一下沒罵,而自己是受害者,老師卻把自己罵得落花流水,這其中肯定有什麽秘密!

當初那批被舉報的老師還沒進來時先前就已經有一批過來競選,其中就包括那個老師王靜,但因為後一批的經驗豐富,帶來的利益也大,校方直接将後批提前全部錄用,這批的萌新們就只能等着原地待命,個個都是有苦說不出。

就這樣等了兩年,有些另尋別處,而王靜卻不死心,在家等通知的同時還在外幹起了家教。

現在我的那次舉報一下送走了十位老師,學校人力缺少,緊急招人,結果過來面試的一個不如一個,沒有辦法,只能把原先的那批萌新們給叫回來,讓他們重見天日。

王靜滿心歡喜地進了自己的理想工作地,不出一個星期就知道了我的存在,她之所以沒有罰我,一方面是因為葉健做的确實過了,這都是他自讨苦吃,另一方面是因為有了我的舉報她才得到了想要的,所以出于一點私心,她擁護了我。

早自習下課後他又跑了趟辦公室,這次是去告狀有人端了他的老窩。

“今天監控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壞了,你先回去吧,到時候我問一下。”

葉健無語地回了教室。

我将監控上的技能給解了,可把校方給急壞了,差點以為又要花70萬。

後面過了幾天葉健又跑去問老師,老師可能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幹的,卻還是為我辯解:“是只狗,門沒關好闖進來了,不過居然只弄亂了你的,還蠻新奇。”

葉健半信半疑,卻還是只能将此事作罷。

不過可能是我下手太輕,某些人沒有長記性,又開始犯賤了,這次倒真的把我的火點着了,有了技能後我的着火點是肉眼可見地變低,低到那種一有溫度就着的程度。

我先是早上去他家附近隐了身把他停在家門口的自行車給放了氣,導致他只能打車過來,中午又往他飯裏放了混合調料讓他餓了一下午,下午體育課的時候又找了只蜜蜂去親密他,咬了三個大包,打針藥費花了他家兩百多,晚上過來上晚自習的時候我又讓他摔了一跤,如此相似的情況讓他體驗了一個星期,最後他受不了就去找家人了。

家人給他請了個道士來家裏做法,認為他的身上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道士跟他家人說是惡事做多遭報應了,讓他多多行善,不要随意得罪欺負人。

葉健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我,私底下拉着他的家人跟我道歉,還說以後他會好好做人,不再欺負我,讓我放了他。

我答應了,他們一家謝天謝地,連忙走了。

老師給他換了位子後确實沒再來煩我,總算是能歇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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